若不是金锋提醒,自己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那一次教科文组织大会,金锋的横空出世还真的把自己给吓得屁滚尿流,下来赶紧找金锋下话认输。
“这是我第一次放过你。”
“我相信你能改,我相信那一次给你的教训足够的深。”
“后来你也老实了。”
金锋静静的说着那些前尘往事,眼前一幕幕的往昔如最清楚的照片历历闪现。
“天阳城猿人头盖骨,你带着五大战队竟然让鬼子和罗密兜在你眼皮子底下,在我们自己国内,让他们把猿人头盖骨给拿了。”
“我他妈就在后面给你擦屁股。”
“回了天都城,你他妈还带着人打上门来强着索要猿人头盖骨。”
“柴凤军、夏天行,你们两个当时也在吧。”
这话出来夏玉周老脸都肿了。
柴凤军跟夏天行更是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子墨当时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首长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夏玉周用力的别过头去双手并拢卡在自己的腿间一言不发,面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金锋咳嗽了几下,又抽上了烟:“那天你夹着尾巴滚蛋。首长给我说,让我马上接你的班。”
“当时首长为了保全的你颜面,让我做副总顾问,全面取代你。”
“我也拒绝了!”
“因为,我觉得我自己的功德还不够。因为我告诉过其他人,你做最合适。”
“因为,我还对你抱着最后的幻想。我还在首长跟前给你说好话。”
“我还答应首长去考院士!”
金锋的话语很轻,还带着深深的疲倦,但在这书院的天井里却是刮起了十七级的飓风。
夏玉周脖子僵硬,身子骨不住的抖着。柴凤军跟夏天行两个人更是被这个消息震得来神魂尽裂。
金锋所说的这些惊天秘闻让夏玉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转念一想便自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金锋去考院士的由头来自这里。
一瞬间,夏玉周心头狂跳,浑身冰冷,涌起无尽的悔意,还有无尽的怨恨。
“考院士的事,我就不说了。”
“事前你联系了颜丙峰几个想要给我一票否决,但你从来不知道,在考院士的当天,首长他们就在隔壁大楼看直播。”
腾的下。
夏玉周眼睛精光爆射,身子颤栗不止。
柴凤军夏天行两个人几乎吓得来就要晕倒在地。
若不是金锋亲口讲出来这些往事,夏玉周哪会知道……
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看在首长们眼里。
“你把罗挺逼来跳楼,还搞没了他的院士,这些是你们夏家的家事,我不说你。”
“我从国外回来,你收了袁延涛做了秘书跟我打擂台。这个,我也不在乎。”
“罗挺被你逼得来去扫大街,我,也不说你!”
“雷公山上,你带着人马拦着我,还他妈指使各个战队要打死我。我还是不说你。”
“但我一气不过罗挺的事,二气不过你的嚣张,三,我也对你失望。”
“随后我把你们夏家拆了个七零八落,断了你的左膀右臂。我想着,这样做了你他妈也该老实了。”
“我想着让你混吃等死再熬几年,混个功成身退,你也就满足了。”
“没想到。你却是变本加厉,联合龙虎山联合共济会联合星洲李家天下第一大帮在港岛拍卖截杀我。”
“我,我没有!”
“我没有!”
夏玉周大声的叫嚷,极力的坚决否认:“你血口喷人。我当时只是不想看着你把那些镇国之宝流落出去。”
“我根本就不认得什么李圣尊共济会,还有其他人。”
“你少冤枉好人。”
金锋静静说道:“好。我信你。”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你。”
夏玉周暗地里呼出一口大气,捏着的充满了汗水的双手在自己的腿上不住的擦着,一张脸变了又变,一颗心狂跳不止,艰难的呼吸着。
这一刻,七十多岁的夏玉周在金锋跟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撒谎骗过大人的小孩一般。
夏玉周左右看看,一把抄起桌上的母树大红袍大大的喝了一口,水却是不住的从嘴里手里洒落出来。
金锋慢慢抬起头来轻声说道:“世人都说我欠夏鼎,欠你们夏家,我也是这么觉得。”
“夏鼎那些年对我看似打压实则磨砺,他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还你们夏家人情。”
“港岛拍卖,你把夏老的故居和众多国宝卖掉换了那不值一分一文的连山易。”
“这些国宝,我给你赎了回来。”
随着金锋的话落音,曾子墨慢慢从轮椅背后抽出一个长长的包裹慢慢取出一件东西,正是夏鼎生前所用的雷竹手杖。
见到雷竹手杖的当口,夏玉周几个人全都懵了。
睹物思人,那斑驳精亮的雷竹上,夏鼎浓浓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间,夏天行径自当先跪了下去。
这根雷竹,是夏家的象征。
这一刻,夏鼎宛在眼前!
曾子墨将雷竹双手捧到夏玉周跟前,轻声说道:“其他几件东西都在金锋这里,都是好好的。”
看着那横在自己的跟前的手杖,夏玉周百味杂陈,嘴角阵阵的哆嗦,脸上不住的抽搐,却是没有这脸去拿那雷竹。
“这些东西花了我十二亿刀郎。这些都是小钱。”
“只要能拿回夏老的东西,再多钱我都愿意首发
金锋深深的呼吸着,静静说道:“但是。这地方我却是拿不回来。”
“因为你这个老王八。”
“这个地方,我拿不回来!”
夏玉周顿时一抖,偏头过来怒对金锋大声叫道:“所以你就要拆了他!”
“你要拆了我父亲的故居,你要拆了我们夏家的基业,你要拆掉我们夏家的根!!!”
2409 别演戏了
金锋冷冷说道:“我要拆了他,那是因为你们夏家的基业都被你败光了!”
“都----被你这个败家子给败光败尽了!”
夏玉周一把抄起自己父亲的紫金雷竹,腾的下站起来冲着金锋嘶声大叫:“这都是你逼的!”
“这些年不是你苦苦相逼,我,能卖我的宅子?我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他妈现在连狗都不如了!”
“我夏家上下,活得连狗都不如了!”
夏鼎雷竹的出现让这场会谈突发爆发出来。
夏玉周的声音凄厉中带着悲愤和憋屈,带着对金锋的无尽愤恨。灰蒙蒙的眼睛中充满了暴虐和不甘。
“你口口三声说你对我们夏家仁至义尽,声声口口指责是我把夏家带没了,你他妈----”
“金锋。你他妈就没半点责任嘛?”
夏玉周紧紧的逮着紫金雷竹手杖,满是老人斑的双手青筋根根毕露,狰狞道道。
他的声音更是尖锐得发抖,如同最悲号的北风。
“我做什么你都拦着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他妈的跟我作对。”
“这些年若不是你苦苦相逼,我夏家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不是你苦苦相逼,我能卖我的老宅子吗?”
金锋双手捏着真皮做的轮椅扶手,目眦尽裂,厉声大叫:“老子逼你什么了?”
“老子逼你去盗墓了吗?”
金锋的怒吼如雷霆音爆漫卷开去,秋风狂起,径自将飘落的树叶倒卷飞了出去。
“老子逼你去走私盗卖国宝了吗?”
“你他妈这个狗逼!”
“你他妈把你夏家的脸都丢光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