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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改装机车 小小插曲。


  末日的天气,  往往瞬息万变,令人难以反应。
  之前还是大雪纷飞,轮胎跑在地上都能打滑的极寒天气,  只隔了短短的几天,  池芯眼见着太阳越来越大,  没多久路上的积雪就化完了。
  气候重新变成酷暑。
  “嗡——嗤。”
  沉闷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亮的重型机车以嚣狂的姿态划过炎热的地面,  在柏油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印子。
  由于之前车速过快,  当它停下来之后,两个轮胎旁边还在冒着白烟。
  一条腿从车上垂下来,  纤长白皙的腿和它贴着的机车形成鲜明的对比。
  骑手细白的大腿根部绑着一个黑色的皮带扣,上面系着一个同色枪托,在枪托外面,  隐隐露出一点沙漠之鹰银色的抢把。
  她伸手摘下硕大的头盔夹在臂弯,随手拍了拍挡风皮衣上覆盖的风沙,  单腿向前举起,从车上跨了下来。
  她拨了一下额前被汗水湿润的发,  遥遥看向来的方向。
  三,  二,一。
  心中的倒数结束,  被热浪蒸腾得有些扭曲的视野中,另一辆同款机车迅速出现,  嗡嗡着飞驰到了她的身边,  以同样帅气的姿势刹车。
  车上的骑手摘下头盔,  露出郁襄气急败坏的脸。
  “池芯,你使诈!”
  先前下车的女骑手嗤笑一声,斜斜靠在机车上挑了下眉。
  “郁襄,  你不能自己做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做吧?”
  带着笑容的脸如此嚣张而明艳,仿佛这不是末日中的奔逃,而是朋友间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夏日午后约定飙车,然后对彼此的车技不屑一顾。
  “那么大一片尸群,你居然不想想对策,头也不回地就冲过去了?”郁襄声音增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俩都在开车的时候,战斗力基本等于零,毕竟修白他……咦,修白?”
  池芯这才后知后觉,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感受到自己后面乘客的存在了。
  她猛地回过头去看,不会中途把男主掉下去了吧?!
  景修白仍然戴着头盔,整个人正襟危坐在机车后座上,如果忽略环境,池芯会以为这是一个高中课堂。
  “景修白?”她迟疑地叫了一声。
  郁襄和姜从筠下了车,姜从筠小声说:“要不,我用异能给他治疗一下?”
  “哪用得着这么夸张,别浪费。”池芯来到景修白面前,伸手将他的头盔摘掉。
  露出了景修白看似平静的脸,仔细看看,却发现他的眼珠动都不动。
  池芯:……
  伴随着郁襄幸灾乐祸的笑声,她叉开五指,在景修白面前晃了晃,“喂,你还好吗?”
  “我怎么说的来着?”郁襄嘎嘎笑着说,“你看看修白的反应,再看看你的轮胎,这样下去再跑没几天就得废掉,这地方可没有地方补胎。”
  池芯之前只是会骑机车,对机车的保养和修理一窍不通,闻言紧张地弯腰去看底下的轮胎,还拍拍景修白的腿,“你快下来,我的轮胎要不堪重负了。”
  如同木头人的景修白终于动了,他垂下目光,看向池芯紧张兮兮的脸。
  “不堪重负?”景修白耳语般呢喃着这个词,“不堪重负的是我。”
  郁襄和姜从筠笑得天都要塌了。
  池芯直起身,想笑又不敢笑,毕竟是她把人家弄成这样的。
  她有些尴尬地挠挠脸颊,“那什么,你先下来,该吃晚饭了。”
  换了个借口,总算让长在机车上的景修白下了车。
  但是看他那有些漂浮的步伐,池芯觉得,她也许在景修白对机车的心理阴影上,又加重了一大笔黑色。
  是的,她已经从郁襄的大嘴巴中,得知了景修白为什么不愿意坐他的车。
  但是和池芯一对比的话……景修白更愿意坐谁的,还真是个未解之谜。
  姜从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她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张桌子,熟练地在上面架起一个简易的炉子,在上面放了一口锅。
  “我这青花椒味的火锅底料用完了,池芯你那还有没?”她问。
  “有吧。”池芯一通翻腾,拎出来一包青绿色的东西扔给她,“别忘多放些麻椒粒。”
  “知道了。”知道池芯口重,姜从筠多往里面加了很多麻椒。
  郁襄去检查两辆机车的损坏程度,景修白放空地坐到桌子前的小板凳上,整个人如同灵魂出窍,还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池芯一扭头看到他的姿势,这下真的笑出了声。
  始作俑者的笑声又感染了两个观众,顿时几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景修白幽幽的目光瞥过来,充满了无声的控诉。
  “咳。”还是姜从筠心地善良,她点上火,又加了许多之前存的牛羊肉和火锅丸进去,用香味转移注意力。
  池芯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她停下笑声,又往里面加了一袋手打牛肉丸。
  “够了,够了。”姜从筠将她咕噜咕噜倒丸子的手挪开,“吃不了。”
  “我想吃。”池芯小声嘟囔。
  “距离下一个城市还不知道有多远,总是要省着点呀。”
  姜从筠节俭日子过惯了,和池芯的大手大脚截然不同,她只好撇撇嘴,眼巴巴看着姜从筠拿过了她的牛肉丸。
  这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旁边伸过来,从姜从筠手中拿过牛肉丸,统统倒了进去。
  池芯眼睛一亮,看向整整齐齐将包装袋叠好,递还给她的景修白。
  “景哥!”姜从筠哭笑不得,“你就惯着她吧。”
  景修白白着脸:“再过不远有个镇子,到那可以得到些补给,让她吃吧。”
  池芯嘿嘿笑了笑。
  锅子咕嘟嘟地响着,浓郁的麻辣香气不断地冒出来,翻滚着各种肉类食材。
  长长的国道前后望不见尽头,几人就这么在路边随便支了个桌子,笑谈间夕阳的颜色从昏黄变成血红。
  池芯连吞下五个大丸子,抬头看到仿佛近在咫尺的巨大落日,“这个点了天还没黑。”
  “越往西走,天黑得越晚。”景修白不动声色地敲了下郁襄的筷子,让他刚夹起来的牛肉丸掉回锅里,无视他哀怨的眼神,说,“如果没有估计错误,‘市场’应该在最西侧的边境。”
  郁襄老老实实地换了个东西夹,“以前来玩的时候,我听说最西边有个神秘古城的残骸,后世就没人再在那里建城市了,他们是看中了这一点,特意用位置来掩人耳目?”
  “也许吧。”
  池芯回过头,无知无觉地夹起另一个丸子,“你们确定方向没错吗?按理说‘市场’的人流量那么大,这条路上应该能碰见几个经过的人才对。”
  几人的目光统一看向带路的景修白。
  景修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缓过神来,从头到尾都没动几下筷子,他指尖习惯性地在桌面扣了扣,“不排除这个可能,当时我们也只是听那些人随口一提,具体该怎么走,我目前也不是非常确定。”
  他坦然地对同伴们分享自己的打算,“最坏的结果,就是在边境转个圈,那么大的目标,总能找得到。”
  “没错,到那时候应该就能遇见人了。”郁襄看得很开,“而且我以前听当地人说,那个古城遗迹错综复杂,如果没有人带路,我们恐怕也找不进去。”
  池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吃完手里的丸子,感觉差不多饱了,就放下筷子,拔出枪检查弹夹。
  天气转热之后,池芯脱下棉衣,换回自己的背心热裤,然后感觉这样清凉的装扮,再随随便便掏出把枪来太容易引起怀疑。于是她又从空间里翻了翻,还去搜罗了一下姜从筠的库存,终于找出来了皮带扣和一个枪套。
  皮带扣是之前原身搜罗来改变自己风格用的,装饰作用居多,长度只够绑在腿上,池芯还十分可惜。
  除了攻击射击时的动作之外,她做这些事已经越来越熟练,看上去完美融入背景。
  既像一个酷劲的女牛仔,又像一个四海为家,潇洒强悍的神秘客。
  其他三人暗搓搓地瞟了几眼,在池芯专心擦枪的时候,互相用眼神打起了架。
  “这都不上?”姜从筠鄙夷。
  “不敢。”郁襄眼神委屈。
  “我也想上。”姜从筠突然哀怨起来。
  景修白瞥了他们一眼,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牛肉丸。
  那是刚才池芯觉得他不吃东西晚上会难受,特意夹给他的。
  他手指动了动,抬手拿起筷子,慢慢地把已经开始凝油的丸子吃了进去。
  池芯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小动作,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抱怨道:“这鬼天气真是太让人难受了。”
  “到前面城镇,看看有没有地方能梳洗一下吧。”景修白一眼就看出,池芯是觉得什么难受。
  “对了。”郁襄狼吞虎咽地咽下嘴里的东西,急着开口,“池芯,你如果再像之前那样,直接骑着车去撞丧尸,能不能开到下一个城镇还是个问题。”
  “这么严重了吗?”池芯挠挠脸颊,“可是停下来把他们都杀光多浪费子弹啊。”
  “交给我吧。”景修白站起身,“你们谁空间里有钢板什么的?”
  ……
  池芯这才知道,景修白的动手能力,不止体现在制药上。
  她眼睁睁看着景修白和郁襄凑在一起无中生有,把几样简单的原料拼拼装装,停下手来的时候,两辆机车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模样。
  “这也行?”
  池芯伸手摸了下装在机车前面,作为防御盾牌的钢板,以及装在车上,扳机靠着把手的两把机关枪。
  这样当她骑车的时候,就不用专门腾出手来掏枪了。
  “大功告成。”郁襄从车头前面站起来。
  只见机车的头部以及周身,被装上了一圈长长的尖锥,都是用两个女孩提供的五金器材改装的。
  池芯围着车看了一圈,发表感想,“这以后上下车要注意了。”
  姜从筠没关注这边,她对机车不感兴趣,在忙着收拾吃完的残骸。
  “我们真是太显眼了。”她感慨着说,“如果这时候有人路过,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郁襄随口回,“再说了这个破地方,在末世之前都没几个人能走,现在恐怕连鬼都不会过来。”
  池芯抬起头,和身侧的景修白对视一眼,目露惊恐。
  “你还是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中途卡了壳。
  因为她优秀的听力捕捉到,从远方逐渐到来的车辆轰鸣声。
  车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国道上传出很远的距离,没多久,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大家看向目瞪口呆的郁襄,充满了无言。
  郁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我就是,就是随口一说……”
  “看来你还是学会闭嘴吧。”池芯毫不客气地吐槽。
  现在离开肯定是来不及了,他们只能加快速度,将散落一地的材料和桌子收了起来,装作在路边休息的样子。
  当他们做完这一切,一辆越野车从路的尽头驶出,顺着国道迎面而来。
  这辆车呼啸着从池芯等人面前驶过,一个男人从副驾驶的窗户里伸出头,对他们盯了一眼,目光落在刚刚改装完的机车上。
  他们车速极快,很快就飞驰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是普通路过的人吧?”姜从筠松了口气。
  “最好是。”池芯刚才接触到了那人的目光,她的攻击本能微微震颤起来,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事情还没发生,她不想说太多吓到姜从筠,只是对她笑了笑,“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总不能在大马路上过夜。”
  景修白看了他一眼,两人都理解了彼此眼中的神色。
  来者不善,做好防御。
  郁襄虽然憨了点,但好歹不算彻底的傻白甜,他脸色严肃下来,一言不发地伸手管姜从筠要头盔。
  池芯也找出头盔,刚刚掏出来,嗡鸣声再次传来,她神色一凝。
  “回来了。”她从牙缝里挤出轻声的提示。
  其他人立刻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多少次并肩作战,让他们培养出了相当的默契。
  景修白自觉地坐上池芯的后座,两辆机车启动。
  刚才试过去的越野车呼啸着回来,还没等靠近几人,顶棚的天窗打开,一个男人从上面冒出半个身子,同时架起了一支机关枪。
  他们带着恶劣的欢呼和咆哮,对着池芯等人发起扫射!
  “渣滓们,留下你们的机车,饶你们不死!”
  池芯神色顿了一下,露出一丝嗤笑的神色,微微向后一缩,子弹尽数打在刚装上的钢板上。
  她回头低声对景修白说:“老规矩,先别暴露。”
  他的异能太过显眼,在靠近“市场”的地方,还是先不要露出端倪。
  景修白了解地点头,双手用力扣在池芯腰侧。
  在第一次差点被甩出去的经历之后,他已经学会了该怎么坐池芯的车。
  “嗡——嗡——”
  池芯宁动两次握把,机车刚刚热起来,她就猛地抬脚起步,机车以风驰电掣之势,直直向前冲去!
  “池芯!”
  郁襄吓了一跳,他刚来得及叫一声,就眼睁睁地看着池芯不但毫不闪躲,甚至迎面顶着飞驰而来的越野车,向人家车头冲去。
  “相信她。”姜从筠温温柔柔地在后面说。
  原本池芯确实打算不要硬碰硬,万一猜错了,还能和人家问个路什么的。
  然而,果然不应该太指望在末世里碰见好人。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为他们俩留情面了。
  密闭的头盔下,池芯露出凌厉的眸光,她紧盯着迎面而来的越野车,灵活地操控着方向,在宽阔的国道上左闪右躲。
  和越野车靠得越来越近,对方脸上的惊愕已经清晰可见。
  他们显然没想到池芯居然这么彪,直接二愣子一样和他们对撞而来。
  “哒哒哒哒哒。”
  除了天窗,剩下的人也纷纷从车窗里露出头,疯狂对着池芯射击。
  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池芯低喝一声:“坐稳!”
  下一秒,她猛地一转方向,整台机车霎时倾斜到几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
  “吱——”
  尖锥刮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面被她惊住了,攻势缓和一瞬。
  然而两方已经缩短到了即将碰撞的距离。
  就在此刻!
  池芯猛然一拧油门,性能良好的机车轰鸣着向前冲去!
  “啊啊啊啊啊你个疯女人快停下啊!”
  在马上要撞上的前一秒,池芯手臂上纤薄的肌肉层紧紧绷起。
  “——!”
  机车以不可思议之势,从车头开始,整台向上腾飞而起!
  在逐渐靠近的阴影中,下方人惊恐的表情清晰地映入到池芯眼中。
  还没结束。
  她在心中呢喃。
  就见车头在此刻歪下,她对准了开启的天窗,手指一挪就扣在了扳机之上。
  “哒哒哒哒哒哒!”
  探出身子的人当先中枪,软软地跌回了车内。
  “咚——”
  池芯重重地落在车顶。
  景修白顺手往就在脚下的天窗里扔了个小手雷。
  “轰——”
  在机车驶下越野车,又加速向前冲过一段距离之后,爆炸声轰然响起。
  池芯一个侧刹,稳稳停在了路中央。
  她拿下头盔,随意甩了甩头发,“你就这么扔下去,万一伤到从筠他们怎么办?”
  “那郁襄可以把机车吃了。”
  景修白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彻底翻倒在路边,燃起熊熊大火的越野车,语带可惜,“本来可以把车弄过来的。”
  池芯瞥了他一眼。
  郁襄驾驶的机车穿越浓烟来到两人身边。
  “你们下手也太黑了。”他说,“不分敌我啊。”
  话是这么说,他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抱怨,反而充斥着一种“你们果然不负众望”的得意与轻松。
  “别占了便宜还卖乖。”池芯看了看两人,确定他们确实没有受伤,重新启动油门,“别看了,再看也不能给你开。”
  景修白默默收回了渴望的目光。
  遇到拦路抢劫的人不算什么新鲜事,几人都把这当成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解决掉也就过去了。
  这夜他们找了一处背风处,扎了两个帐篷,排好序号轮流守夜,睡了安稳的一晚上。
  天色大亮之后,值最后一波凌晨班的池芯将三人都叫起来,简单吃了个面包当早餐之后,继续上路。
  在进入边境之前,一行人必须路过一个小镇。
  这是划分边境与内陆的界限,在末世之前也没有多少人,是那种平静宁和的镇子,大部分人口都是流动的旅人。
  镇上的房屋大多平缓较矮,暖色的日光降落在整个小镇,如果不是街道上游荡的一些丧尸,这一幕颇有些温暖宁静的意味。
  两辆重型机车的嗡鸣声划破了小镇的平静。
  游荡的丧尸们听到声音,纷纷转过脸来,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新鲜的人肉味道刺激着他们的嗅觉,当机车在道路尽头出现身影,他们呜嗷着,奔向难得的美餐。
  “池芯,要不要打个赌?”
  郁襄嘴角露出嚣张的笑容,扭头对旁边另一辆机车大喊。
  “接了。”
  “你都不问问赌什么吗?”
  “不管什么,你都输定了。”
  郁襄撇撇嘴,知道她有本钱说这话,愣是不敢反驳,只好怂怂地说:“让从筠和修白数着,看我们谁弄死的丧尸多,怎么样?”
  池芯笑出声:“行。”
  他们后座上的姜从筠和景修白无奈地对看一眼,对这两个人无话可说。
  “谁都不要帮忙喔。”池芯交代一句。
  两台机车以飞奔之态驰入街道,池芯射程准,郁襄擅长巧妙地用车前尖锥划断丧尸的腿,在这种不能靠速度取胜的狭窄街道上,两人一时竟然不相上下。
  整个小镇只有一座教堂最高,哥特式的尖顶一眼望去,仿佛要戳入云端。
  两人到达教堂底下时默契地停了下来。
  在他们身后,远远地坠了一群追赶而来的丧尸。
  他们一停下,不是先讨论丧尸怎么办,而是异口同声地问:“谁赢了?”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姜从筠忍无可忍,一把揪住郁襄的耳朵,用力瞪向池芯:“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嗷!你轻点啊解解!”郁襄龇牙咧嘴,一指教堂的大门,“这不是有现成的躲避处吗!”
  池芯缩了缩脖子,理亏地下车,并将每次停车后都要待机重启的景修白给薅了下来。
  她将两台机车收回空间,拔出枪躲在门边,在景修白推开大门的瞬间,直直地指向里面。
  空无一人。
  没有幸存者,也没有丧尸。
  只有斑斑剥落的彩色玻璃,以及从缝隙中照射进来,呈丁达尔现象射向中央受难上帝的冷寂日光。
  灰尘在光芒中浮动着,周围壁画与墙壁上溅射的血液已经干涸发黑。
  一架半破烂的老旧钢琴横放在上帝下面,正对的天花板上,圣母慈爱的面容流露着悲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