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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夫君好厉害(修)


  阮蛮蛮送了饼子回来,就瞅见苏祁尧正襟危坐,拿着架势往他碗里夹菜。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碗筷不用管了,去休息吧。”
  “没事。正好我也没吃饱,一起吃吧。”
  阮蛮蛮坐在苏祁尧的正对面,她瞧见他手抖了下,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出现了几丝龟裂的痕迹。
  阮蛮蛮差点没压住笑意,当场破了功。
  不过两口饭的时间,阮蛮蛮见苏祁尧就演不下去了。他撩着碗里的饭菜,眼睛时不时往这边扫过来。
  阮蛮蛮故意细细的咀嚼着饭菜,动作越放越缓慢。时间久了,周围越来越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苏祁尧终于耗不下去了,最后连样子都懒得做了,放下手里的筷子,□□的身子就像打了霜的茄子,蔫儿了吧唧靠在椅子上了。
  “是,我之前是和他们说过和离的话。”
  苏祁尧摊牌后,干脆闭上眼睛,认命似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阮蛮蛮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呢?”
  “什么然后?”苏祁尧呆了半刻钟,“不是,你不哭啊?”
  敢情他紧张了半天,是担心她会哭。
  不知道怎的,阮蛮蛮的心里突然有些窝甜。
  不过,这甜味儿稍纵即逝,丝毫痕迹不留。她不乞求苏祁尧会喜欢她。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骨子里,时时叫嚣着放荡不羁的自由。
  她只盼着两人之间能够互相扶持着,走到人上人的那步。到时候她要财富,他要自由,各不相干。
  阮蛮蛮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泪人儿做的,为什么要哭?”
  “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听不得……算了,既然没事了,那我先睡了。”
  阮蛮蛮见苏祁尧如释重负后,抱着被子来到了临时搭建的小床上,舒舒服服的往上面一躺,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身上可有伤着?要不要擦些药?”
  “就是再来十几个人,也伤不了我分毫。”苏祁尧见阮蛮蛮似乎还有怀疑的样子,立马下床给她演练了几招。
  “怎么样,尧哥的身子骨强不强壮?”
  苏祁尧能这般生龙活虎,阮蛮蛮当然高兴了。她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连说了两个挺好,挺好。
  得了这么高的评价,苏祁尧得意的挑了挑眉,又躺了回去。不过还是埋怨了阮蛮蛮几句,说她不相信他。
  第二天,大元帅卧在墙头打第一遍鸣,苏祁尧就觉得自己的被子好像会跑。它跑他拽,有两个回合他就醒了。
  这不睁眼不知道,一睁眼吓一跳。只见阮蛮蛮瞪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看。
  “你,你想干嘛?”苏祁尧又从阮蛮蛮的手里拽回了一截被角儿。
  阮蛮蛮不在意这些,她盈盈一笑,眨着一双好看的杏眼,甜甜的喊了句,“夫君,该起床读书了。”
  听到读书俩字,苏祁尧的凤眸瞪得又圆又惊,“阮蛮蛮你疯了?大半夜的我读什么书?”
  苏祁尧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倒头就睡。
  绽放在阮蛮蛮脸上的甜甜笑容,一点点退去,换上了一抹冷色。她掀起被角儿来,用力往身后一抻,苏祁尧就暴露在了空气内。
  阮蛮蛮见他翻了个身,又合上了眼裹着冷空气睡了。她不急不慢,唇角儿处勾着笃定的自信后,伸手将准备好的盆拿了出来。
  噹噹噹,一串敲盆声在苏祁尧的头顶上炸开了花,吵得他脑瓜子嗡嗡响,再也睡不着了。
  “阮蛮蛮!”
  阮蛮蛮见苏祁尧气得脸红脖子粗,似乎要有发飙的征兆。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她赶紧放下手里的盆,为苏祁尧鼓掌庆祝,
  “夫君好厉害啊!我刚敲第一遍你就醒了。看来夫君对读书也是十分热忱的。”
  苏祁尧被这套歪理堵得哑口无言,明明是她故意使招,竟然还不能责怪了。
  “懒得理你。”
  阮蛮蛮眨着贤惠的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夫君不理会蛮蛮,蛮蛮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时时刻刻陪伴在夫君左右的。”
  阮蛮蛮的脸上蕴着甜甜的蜜意,像花儿一样好看。
  可是,苏祁尧越看越觉得可怕,这会儿他的身子已经凉了半截了。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非得死在了她的手里。
  “嘶,好疼。会不会是昨天受了内伤?”苏祁尧惨白的脸上渗出了一层密汗。他弓着身子,捂着胸口倒了几口冷气。趁着阮蛮蛮不注意的时候,夺回了被子,转身慢慢往床上爬,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夫君说笑了,昨儿晚上蛮蛮可是亲眼看到夫君练了一手的好本事。”
  “你也说了,那是昨天晚上。今儿这不是突然就难受了吗?”
  阮蛮蛮捂着唇笑得甚是欢快,道道利光从眼里迸身寸出来,“那夫君就更不能睡了,万一再出现别的状况,可叫蛮蛮如何是好啊!”
  “你,你想干什么?阮蛮蛮,我可告诉你,我是会……”
  阮蛮蛮突然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锥子,啪一声,拍在了苏祁尧的面前。随后,一条婴儿手臂般粗.大的麻绳甩了出来,套在了他的身上。
  “夫君,”阮蛮蛮柔柔的喊道,“蛮蛮想跟你一起读书,不知道夫君愿不愿意呀?”
  苏祁尧看了看那跟细又长的锥子,又低头瞅了瞅紧在身上的绳子,终于放弃了挣扎,“愿,愿意……”
  一句愿意过后,苏祁尧读了整整三个时辰的书。从黑夜到太阳冉冉升起,枕着写了来许久的一沓字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想不透,当初是哪只眼看到她娇弱可怜的?
  这么有心机的女人,她吃得了亏吗?
  “尧哥,你还活着吗?”
  打从昨天晚上走了,兄弟俩就没放心过。辗转反侧一宿,这不天刚亮,两人着急忙慌得就来了。
  小蛋儿看到苏祁尧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儿,内疚得红了眼圈儿,“都怪我,嘴臭!说啥不好,把小嫂子给刺激崩了。”
  “尧哥,你打我吧!骂我两句也行。”
  看到苏祁尧难受,大蛋儿恨不得把那些痛苦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替他受苦。
  “这事儿也怪我,没能及时阻止。”
  千言万语都无法化解带给苏祁尧的伤痛,他趴在桌子上,就像是条没办法翻身的咸鱼,默默地等着被阮蛮蛮\'宰杀\'。
  “尧哥,你别这样。我,我们看了害怕。”
  “这样吧,你看看我们该怎么做,你心里才能好受些?”
  苏祁尧终于有了其他反应,他往兄弟俩人的身上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回去吧。我没事。”
  苏祁尧笑得越灿烂,小蛋儿的心里就越难受。他好久没有看到尧哥笑得这么开心了,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说不准啥时候躺回去。
  “尧哥,你就让我做点啥吧!求你了……”小蛋儿哭得更厉害了,都到这时候了,尧哥还这么仗义,死不肯怪罪他。
  好兄弟,好哥哥!
  “不,不是,你俩这是哭什么呢?”苏祁尧越看越觉得瘆得慌,好像谁不行了似的。
  “尧哥,啥也不说了,我都懂。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好兄长,死了也值!”
  苏祁尧感觉脑袋瓜子疼得厉害,也不知道他读书读傻了,还是这两人被掉了包了,说话驴出不对马嘴,一点默契都没有了。
  “得得得,你们想帮我脱离苦海是不是?”
  小蛋儿的脑袋像捣蒜锤似的,用力点着头。
  “这样,等会儿你们……”苏祁尧把计划同兄弟俩人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末了担心小蛋儿的嘴巴再坏事,多次嘱咐他,只准附和着说是,其他的不许多半个字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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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今年乡考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苏祁尧刚刚认字,怕是不好说了。
  阮蛮蛮知道,这事急不得。
  读书不光是要记住它的内容,还得有开阔的眼界去剖析、解答,灵活运用。
  她想过了,等到苏祁尧识字、熟记内容后,便让他去城里找好的教书先生引导下。他定会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读书人。
  “吃吧,家里没那么多规矩。”
  阮蛮蛮拌了锅疙瘩汤,让大小蛋儿兄弟俩也坐过来了。
  大蛋儿心眼儿活跃些,遇事还能掩饰住了。
  小蛋儿就不行了,他心里搁不住事,“哥……你,你不是有事要找尧哥吗?”
  阮蛮蛮看了看大蛋儿和苏祁尧,最后锁定在了小蛋儿的身上。
  犀利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吓得小蛋儿手里的饼子也不香了。不要命似的往大蛋儿身上靠,恨不得藏在他身后不出来了。
  “啊……是,是有件事想找尧哥商量下。”大蛋儿也发怵,摸着脑袋瓜子,干咳着清了好几回嗓子。被逼得没法了,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我是想着吃完饭再说的。现在提起来了,那我就说说?”
  阮蛮蛮见苏祁尧往她这边偷看了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能帮上忙,自然是要帮的。”
  “我想请尧哥帮我相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