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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来就改嫁


  苏祁尧来到营地后,  二话不说便冲进了副千户的营帐里。还没有等人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在架子上抽出了副千户的刀。
  副千户傻了眼,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祁尧早就骑上马往营外奔去。
  “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他抢了本千户的刀,  还偷了营里的马,还不快点去把人追回来!给我追回来!!”
  苏祁尧用余光扫过身后的人,就在他们快要追上来的时候,突然又加快了速度。
  那两人指给他的位置,  只是说了个大概方向,  具体在哪里,还需要再找找。
  苏祁尧骑马走到了山脚下,正看着眼前延伸出去的两条岔道,分析着哪条才是通往山匪窝里的路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串凌乱的动静。
  “昨天劫来的姑娘,可真他娘的美啊!就是山主娶亲这么大的事,  竟然办得这么急促。除了让我们多准备了些酒菜,  别的啥也没有。这不是委屈着自己吗?”
  “山主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快把面具拿出来戴上,等会儿就到家了。”
  苏祁尧躲在山石沟里,  亲眼看到几个抬酒的平民百姓,  突然变成了面戴黑红色獠牙面具的山匪。
  怪不得这些年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原来他们每到一个点,  就换一套衣服。重要是,  这些人还能把脸换成另一副模样,就连人数上,  也做了变动。
  手下人能做到如此谨慎的行事,想必他们口中的山主,  也不容小觑了。
  苏祁尧等他们走远了,牵着马出来,将它拴在了通往山寨的那条岔道上。这才悄悄的跟上去,潜入到了寨子里。
  寨子不大,但是它的地形很奇特。进入大门后,看到的是最底层的一处小院子。它就像是坐落在盆地里,深凹下去。
  绕着小院子想要往上走的话,就得一层层打着圈儿的往上爬。每到一层,就会有个凉亭大小的屋子。
  苏祁尧站在院子正中央,抬头往上看,从下到上共有五层来高。每一层的阶梯上都挤满了人,粗算下来的话,大约得有六七百人。
  如此多的人数,地势又这般复杂,想要救人出去,太难了。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拜堂的吉时就快到了,这些酒还没有送上去,你是不是想惹山主生气,坏他的好事啊?!”
  苏祁尧连忙收起心思,跟在了那些送酒人的身后。
  好在这里的人都戴着面具,他混在队伍里面并没有被发现,稳稳当当到了第五层。
  第五层的格局要大很多,分东西厢房,和两间大的北屋。苏祁尧所站的位置,是个露天的走廊。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摆放桌椅板凳,分配着酒菜。
  苏祁尧趁着大家都在埋头忙活着,悄悄的往正屋方向靠去,竖起耳朵仔细得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到底穿不穿?别逼我动手!”
  阮蛮蛮冷脸坐在桌前,看也不看托盘里放着的大红喜服和凤冠。
  “我这人向来不夺人所爱。你想穿,便拿去吧。”
  “你别给脸不要脸!”女人咬牙切齿,手指不自觉的握住了剑柄。
  “能跟山主拜堂成亲,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和造化!”
  “我说了,你羡慕你拿去,我不稀罕。”阮蛮蛮表面有多淡定,心里就有多慌。
  马上就要跟他们口中的山主拜堂了,她这拖延战术也用不了多久了。
  也不知道官府那边,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苏祁尧会不会也跟着过来?如果他跟着过来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阮蛮蛮心乱如麻,藏在袖子里的小手来回勾扯着。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动歪心思。”女人居高临下,拿眼角儿藐视着阮蛮蛮。她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句句点在了要害上,
  “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山寨。地势复杂不说,层层都有众人把手。你要是盼着有人混入寨子里,再带着你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那是痴心妄想!”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埋藏了一宿的信念,被这女人的话,硬生生的打压在了深底。
  如果真如她说的那样,确实是逃不出去了。但是让她坐以待毙,阮蛮蛮做不到!
  “上妆,换衣。”
  女人见阮蛮蛮双眸紧闭,伸展开的胳膊等着她伺候。那姿态,就像是在使唤下人。
  轻蔑的脸上,立马被愤怒占领了,女人怒了。
  “你敢使唤我?!”
  阮蛮蛮冷声喝道,“耽误了吉时,你担待的起吗?”
  “你!”女人目光狞恶,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又紧。她眯着眼睛瞪了阮蛮蛮半响,最后不得不咬着银牙为她换了装。
  阮蛮蛮就像是个木偶人,没有任何表情,由别人盖上喜帕后,搀扶着往外走去。
  “山主,她来了。”
  听到山主二字,阮蛮蛮那双空洞的眼眸,立刻‘复活’了。
  “你去外面看看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沙哑的破锣嗓音传入阮蛮蛮的耳中,好似拉锯一样,刺耳得头皮发麻。
  阮蛮蛮没想到山主会这么快出现了,她还以为等会儿在拜堂的时候,才有机会接触到。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那是不是说……
  “别紧张,等会儿拜完堂,我们就是交心交身的夫妻了。”
  阮蛮蛮忍住了恶心,咬唇不说话。
  “我这人,对自己人特别好。只要别背叛我,不论是谁提出来的要求,基本上我都会满足。”
  “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或是有什么要求想提,尽管开口。”
  阮蛮蛮可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揣测着他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不信?那这样吧。等会儿你出了这个房门,我定会让你看到周大人怎么样?”
  “真的吗?”阮蛮蛮往前走了两步,她透过喜帕的缝隙,看到了一双黑色镶金边的靴子。
  “当然。”
  阮蛮蛮咬了咬嘴唇,小心的试探着问道,“那……我能不能掀开盖头,先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
  山主的忌讳、底线,阮蛮蛮一无所知,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冒着险惹怒他。但是,此时屋里就有他们两人,正是实行计划的好时机,阮蛮蛮实在不甘心就这么错过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好半响没有动静。阮蛮蛮盖着喜帕瞧不见眼前人,到底是怒还是喜。时间久了,没着没落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没想到你对容貌会这么在意。也罢,就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阮蛮蛮头上的喜帕就被一阵风吹落了。
  阮蛮蛮心头猛跳,差点受不住恐惧,惊叫了出来。
  “现在看到了,可满意?”
  阮蛮蛮捂住心口,小心往对面看去。一双犀利的鹰眼,撞入了她的视线内。
  阮蛮蛮立即屏住了呼吸,手脚打颤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放了。
  这人面相到没有多凶狠,就是他那双眼太可怕了。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像是囊中的猎物,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被那双鹰眼锁定了,就再也别想逃出去。
  阮蛮蛮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两步,她借着上下打量的机会,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
  藏在袖子里的小手,紧张的冒出了冷汗。阮蛮蛮迅速拔下瓶塞,将东西涂抹在了碎片上。
  “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是喜还是不喜?”
  山主突然开口询问,阮蛮蛮心虚得紧,差点用尖锐的碎片扎到自己。
  “我,我觉得……”
  “怎样?”
  “我觉得你还是比不上我夫君!”阮蛮蛮将碎片抵在了山主的动脉上,
  “别动,小心它会要了你的命!”
  “你觉得,凭这么一个小小的碎片,就能逃的出去?”
  阮蛮蛮确实没有把握,甚至说,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让她屈服在这种人手里,死都不愿!
  “行不行,试试才能知道。”阮蛮蛮又把碎片往山主的命脉上靠了靠,
  “快叫人把周大人送过来。”
  山主的眸中蕴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救他?难道你就不怕你夫君吃醋吗?”
  “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卑鄙!”那女人出去有段时间了,阮蛮蛮估摸着她快回来了。这男人还在跟她打哈哈,应该是想着拖延时间,等那女人回来救他。
  “在周大人来之前,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否则,别怪我手中东西要了你的命!”
  “好好好,都听你的。来人,去把周大人请过来。”
  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阮蛮蛮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怎么,怕是假的?要不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别动,你又想耍什么花样?”阮蛮蛮才不会相信他。
  这人把他们抓来,又轻易的放走,来回折腾这么久,图什么?
  “我的命都在你手里了,还能耍什么花样?再说了,周大人来了,你们也不可能只待在屋里不出去。”
  他说的没错,但是阮蛮蛮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不见周大人,她绝不出去。
  “山主,周大人来了。”
  “你放开我,你们这些无耻匪徒!我周文博烂命一条,要杀要剐随意来,休想着利用我干为非作歹的坏事!”
  “周大人,是你吗?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阮蛮蛮听声音确实是周文博,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多问了句,
  “我那些书还在你那里吗?”
  阮蛮蛮不认为她和周大人被劫来,就是因为素未谋面的山主看上了她,才明目张胆得挑衅朝廷。
  退一步讲,如果真喜欢她的话,他完全能避开朝廷,可以用许多途径不声不响地把人劫来。
  何必闹得这么大动静,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阮蛮蛮就把自己摘除去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周大人了。
  周大人作为钟大人身边的红人,又是县城里的官老爷,他手中肯定有很多极密要件。比如,那些被他们研究的折子。
  “苏娘子,苏娘子是你吗?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山主说让你进来。”阮蛮蛮给了山主个眼神。
  山主马上吩咐外面的人放了周文博。
  好在那些人并没有起疑心,阮蛮蛮见周文博安然无恙的走进来后,心里算是长长得舒了口气。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得意的聒噪音再次响起,阮蛮蛮听了直皱眉,“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
  阮蛮蛮急切的询问周文博,“包袱呢?还在吗?”
  “包袱?没,被他们收走了。你这是……”周文博顺着阮蛮蛮的手臂看去,视线落在了山主的命脉上。他的脸色立刻大变,冲上前去就要夺走阮蛮蛮手中的碎片,“快放手!”
  “你这是在做什么?再往前一下,就会死人的,还不快放下!”
  “周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阮蛮蛮确实被周文博的举动看愣住了。
  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她垂下眼睑,再挑眉问话的时候,眸中划过一抹暗光。
  “苏娘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手里有个筹码,到时候咱们能逃出去。”
  周文博板着脸,厉色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手了,那就是一条人命。杀人需偿命,否则国法难容!”
  “那周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能安然逃出去?”
  “我……”周文博看了山主一眼,谨慎的凑到阮蛮蛮的耳边说道,
  “我偶然间听到他们说,周尹逃走了,他应该有办法带人来救。我们尽量多拖延下时间。”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周大人有什么样的高招,原来是等府衙里的人来救。”
  山主仰头大笑后,脸色立马就变了。鹰眼如雕凶悍,面色如坠下来的乌云,阴沉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你想干什么?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动手了!”
  不听使唤的小手,已经在抖动中将碎片送进了山主的命脉里。洁白的碎片被血水染成了红色,但是这跟怪物似的男人,竟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
  他还气势汹汹的,将阮蛮蛮一步步逼退到了墙角儿上。
  “我说过,我会对自己人有求必应。你为什么不做我的人,偏偏要去背叛我?!”
  阮蛮蛮手中的碎片被山主打飞了出去,叮得一声,插.入了墙中,只露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白点。
  阮蛮蛮的小手被震得酸麻,没了半分力气。
  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幕,但真的发生了,她还是感到十分害怕。
  “你想干什么?”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山主捏住了阮蛮蛮的下颌,拇指一遍遍在她的肌.肤上刮.过。
  “别急,背叛我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你你放了她!”周文博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山主的胳膊。
  他边救阮蛮蛮,边跟山主协商道,“府衙里的人马上就来了,只要你放了她,我念你还没有铸成大错,可以既往不咎。”
  “异想天开的蠢东西,你当我的山寨是什么?就凭你手下的那几个人,也想找到进山的大门?”
  阮蛮蛮明明看见山主,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而紧抱着他手臂的周文博,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周大人!”
  周文博摔在地上的动静太大,外面的人惊到了。率先拿着剑闯进来的人,就是这两天一直监视着阮蛮蛮的那个女人。
  她一进门,便气势汹汹的冲着阮蛮蛮奔来了。用溢满杀气的眼神将阮蛮蛮千刀万剐了遍,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旁边人的身上,
  “山主,你没事吧?”
  阮蛮蛮见山主的眼睛往她这边瞟来,身子马上僵硬成了条直线,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
  “给她盖上喜帕。通知下面人,吉时已到,马上拜堂成亲。”
  阮蛮蛮面如死灰,像个玩偶似的,被人搀扶着出去了。
  外面究竟有多少人,阮蛮蛮看不见。但是那一句接一句的道贺声,足足有好几百人。
  这个男人没有夸大,山寨里确实人数众多。再从那个脸上被烙了狼头的女人口中得知,这山上地势复杂,层层都有多人把守巡逻着。想要轻而易举的进来,难如登天。
  阮蛮蛮咬着朱唇,双眸合上的那一瞬间,就听到前面的人喊道,
  “一拜天地。”
  “识趣些,别逼我动手!”
  又是这女人在威胁她。
  阮蛮蛮梗直了脖子,死也不屈服。
  山主扫了阮蛮蛮一眼,对前面的人吩咐道,“继续。”
  “二拜高堂。”  阮蛮蛮白了脸。十指轻颤,指尖泛着凉意。她揪紧了袖子,在百般不愿又无计可施的反抗中听到,
  “夫妻交拜。”
  山主转过身来,目光阴晦的盯着阮蛮蛮,“按住了她,行礼。”
  “谁敢!”阮蛮蛮一把扯下喜帕,将它狠狠地丢在了山主的脸上,
  “死也别想得逞!”
  “死?你以为死在我这里很容易吗?”
  “那就试试看!”
  锵,阮蛮蛮抽出那女人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倔强的小脸上写满了决绝,阮蛮蛮抬着脸冷声说道,
  “别把所有人想的贪生怕死。与其被你这种人祸害,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阮蛮蛮咬紧了嘴唇,眼睛紧闭上的瞬间,手中的剑便挥了起来。
  “慢着!”一声高喊在人群中响开了。
  阮蛮蛮顺着动静扭头看去,只见是个面戴黑色獠牙面具的男人,从人群中漫步走来。
  他身材颀长,气势庞大,偏偏迈的步子有些散漫、随意。
  男人将架在阮蛮蛮脖子上的剑拿了下来,还笑着说道,“他的一条贱命,哪里抵得过你的一毫一发?给我,别伤着自己。”
  阮蛮蛮望着他张了张嘴,她颤抖着小手,将男人的面具摘下来的那一瞬间,泪崩了。
  “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就改嫁了!”
  阮蛮蛮投进苏祁尧的怀中,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她紧紧地抱着眼前这个人,将这两天压抑的所有情绪,统统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疯找了两天一宿,整个身心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当苏祁尧把那娇小的身子拥入怀抱后,空荡荡的肉.身宛如枯木逢春,他又活了。
  “是我不好,是我来得太迟了。你想打想骂,我都受着。”
  阮蛮蛮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等她眼睛哭肿了,抽噎得也没有力气了,忽然想到,“府衙里的人呢?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
  “他是一个人来的,当然没有其他救兵出现。”平静的鹰眼里,浮现出了几分傲慢与鄙夷。
  山主挥了挥手,那些拔刀指向苏祁尧的人,纷纷收起了兵器。他们迅速扩散开,形成了层层包围圈儿,将所有可能逃离走的出口都堵死了。
  “我该夸你有勇有胆量呢,还是该说你是自不量力,没脑子?”
  赤.裸.裸的鄙视,丝毫不加掩饰。
  苏祁尧没有恼羞成怒,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阮蛮蛮的后背,给她安全感。
  “你趁着自己有口气多喘两下,比什么都强。”
  “听你这口气,好像真能把我怎么样了。”
  “不试试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霎时间再也没了动静,周围静悄悄的。阮蛮蛮趴在苏祁尧的怀里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到耳边传来苏祁尧的交待声,“站这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阮蛮蛮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一道劲风从耳边刮过来,她被苏祁尧揽到了一旁。
  等阮蛮蛮站稳了,结实的手臂从腰间抽离开。阮蛮蛮顺着打斗的方向看去,只见苏祁尧竟然和山主二人已经在过招了。
  刀剑无眼,山主又是手段那么残暴的人,看到他刺向苏祁尧的时候,阮蛮蛮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夫君……”
  “别动,你要是敢过去打扰山主,看我怎么刮花你的脸。”
  又是这个女人!
  阮蛮蛮恨极了她,拿起桌子上的酒碗,冲着那女人的面门砸了过去。
  “老娘我这两天听你叽叽喳喳的,像只野又鸟一样叫起来没完没了,烦得头都要炸了。不会说人话,就赶紧给我闭嘴!”
  “你,你敢说我是野又鸟?我要杀了你!”女人的脸都被气绿了,她举起剑来,看准了阮蛮蛮的心口,狠狠刺去。
  “那咱们就看鹿死谁手!”阮蛮蛮像是被她激活潜力,身子灵巧的夺过一次又一次的刺杀。
  她还顺带着泼了女人一身的酒水,从头湿到脚,好不狼狈。
  女人从来都没有这么不堪过,被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玩.弄成这副样子,之前还留着一分理智,现在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
  “我要杀了你!”
  阮蛮蛮像是被她的滔天怒火吓傻了一样,竟然站在原地不动了。眼睁睁的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刃,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