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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喜欢他吗


  在府上姓苏,  还住这个院子里的人,只有苏祁尧一人。
  阮蛮蛮想也不想,便跑了出去。
  她赶到的时候,  正好看到一群侍卫迎面走来。
  “我夫君怎么样?刺客抓到了没有?”
  “苏公子?他怎么了?”侍卫比阮蛮蛮还要迷惑,“我们往那边追了几步,  刺客就不见了。”
  阮蛮蛮顺着侍卫指的方向看去,分明是她跑来时的路线,跟苏祁尧的房间正好相反。
  这是怎么回事?
  阮蛮蛮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她前脚刚踏进苏祁尧的房间,  忽然听到厢房里,  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动静。
  在这个院子里,只有阿伯一个人住在厢房里。
  阮蛮蛮脸色骤变,大叫不好,“阿伯!”
  阮蛮蛮边跑边向老天爷祈祷,千万别像她想的那样。然而,等她赶到时,  发现阿伯身子蜷缩着,  两手捂着胸口,躺在了一堆狼藉中。
  “不!!!”阮蛮蛮红着眼睛跑过去,  想扶起阿伯来时,  发现他面色青黑,嘴角儿上还挂着一行黑血丝。
  “快,  快去叫大夫来!把所有会解毒的大夫,  通通都请来!”
  阮蛮蛮忽然想起来,之前阿伯给苏祁尧吃了颗药丸,  说是可以续命三天。
  阮蛮蛮赶紧掏出小布袋里的瓶瓶罐罐,拔掉浅红色瓶子的塞子,  一颗小指盖大小的药丸滚到了手心里。
  瓶子里空了,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颗药。
  倘若阮蛮蛮给阿伯服下了,那苏祁尧就要面临着,三日后无解药就得死的下场。
  要是不给阿伯服下,兴许等不到大夫来,他就毒血攻心,一命呜呼了。
  “阿伯,快,快吞下啊!”
  阿伯倒下前挣扎得太厉害,牙关咬得死,阮蛮蛮根本掰不开他的嘴。
  “来两个人,把阿伯的嘴掰开!”
  阮蛮蛮刚把小丸子送到阿伯的嘴里,门外忽然来了一群人。听这动静,不像是请大夫来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刺客抓到了没有?”
  在众侍卫的簇拥下,钟大人带着周文博进来了。
  “苏娘子,你这是……?”
  周文博看了看倒在侍卫怀里的阿伯,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阮蛮蛮。
  “这人是谁?出什么事了?”
  “他是我请来给夫君解毒的神医。”阮蛮蛮长话短说,将请人来的过程说了一遍。
  “我跟阿伯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刺客,还说是往夫君的房间跑了。”
  “当时我害怕夫君遭遇不测,就跑出去了。刚遇上他们几个,说了两句话,就听到阿伯房间里传来了摔东西的动静。”
  “等我再跑过来时,阿伯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钟大人看了看那几个侍卫,他们忙跪道,“是这样,但是我们没有说过刺客是往苏公子房间跑去的。”
  “怎么会,我明明是听见……”阮蛮蛮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她问侍卫刺客有没有伤害苏祁尧的时候,他们似乎很迷.惑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情。
  可是,那道声音明明是说的,刺客去了去苏祁尧的房间。
  “我明白了。”钟大人突然开口打断了阮蛮蛮的思绪,
  “我瞧着这位老伯像是中毒的样子。去找大夫来,看看这些食物里有没有毒?”
  “如果有的话,就查查这些食物是谁做的。”
  “不用查了,这些都是我特意给阿伯做的。”
  “苏娘子,你……”
  阮蛮蛮见周文博,似乎不敢相信,但又有些担心她的样子。
  阮蛮蛮坦然道,“周大人不必担心,我请阿伯来,为的就是给夫君解毒。这毒还未解,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害他?”
  “话虽如此,但这事没查清之前,我还是要关你禁闭的。”钟大人无奈道。
  “我问心无愧,愿意配合钟大人及时找到凶手。”阮蛮蛮表现的十分坦然,
  “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钟大人能够成全。”
  钟大人点了点头,“说吧。”
  “能不能把阿伯的治疗情况,及时跟我说下?这人是我带来的,他若有事,我这辈子都难安。”
  都说钟大人铁面无私,但阮蛮蛮看得出来,他的内心里其实是很柔软的。
  果然,说是关禁闭,他把她安排在了苏祁尧的房间里,还派了个心腹,每天给准时送饭送药来。
  阮蛮蛮觉得,钟大人一定是相信她的,要不然也不会照顾的这么周到。只是碍于人命关天,该走的程序,必须得做到罢了。
  “夫君,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该怎么救你?”
  阿伯倒下了,至今也同苏祁尧一样,昏迷不醒。等他醒来再救人,几乎是不可能了。
  阮蛮蛮打从昨夜里阿伯出事后,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合过眼。如今一天一宿过去了,她的杏眸已经熬出了红血丝。愁容上,也布满了疲惫之色。
  正当阮蛮蛮打算靠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门子上浮现出了一抹黑影。
  他手举大砍刀,一步步的向前走来。
  咣当,门子被踹开了,那黑影遛进了屋里。
  阮蛮蛮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挡在床前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话音刚落地,那抹黑影突然间就像是蒸发了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哪儿呢?刺客在哪儿?”侍卫们听到动静举着木仓进来了,在屋里寻找了一周,半点可疑的人影也没有。
  阮蛮蛮呆在原地傻了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刚才发生的事很诡异。
  “我……”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了,出现了幻觉?”
  他们这么说也没有错,阮蛮蛮几乎是分不清,刚刚发生的事是真的,还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
  “既然没事,那你早点休息吧。”
  阮蛮蛮咬着朱唇点了点头。
  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会睡得着?
  阮蛮蛮躺在苏祁尧身侧,紧握着他的大手,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些。
  只是这种安心没过多久,那抹黑影,像倒挂在树上的蝙蝠一样,瞪着凶残绿光,又出现在了阮蛮蛮的面前。
  当她下意识想要尖叫的时候,那东西又突然不见了。反反复复几次,阮蛮蛮差点崩溃了。
  “媳妇儿,别怕……”
  昏迷了许久的苏祁尧,突然在她耳边呢喃了声。
  阮蛮蛮扑在苏祁尧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身,嚎啕大哭起来。
  许是哭久了,累了。
  当阮蛮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明媚的阳光爬进窗子来,正好落在了苏祁尧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缕阳光给他增添了些气色。这会儿再看苏祁尧的时候,阮蛮蛮觉得他好像平常人无异。
  “夫君……”阮蛮蛮的掌心刚要触及到苏祁尧的额头,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阮蛮蛮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小蛋儿的那副急色。
  “嫂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心里疯狂的生长。等她赶到现场时,发现侍卫正抬着架子往外走。
  “站住!”阮蛮蛮的声音颤得破了音。
  她的腿脚几乎不会走动了,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挪到了架子前。
  “阿伯……”阮蛮蛮泣不成声。
  她的手指停留在了白布上许久,还是没有勇气掀开。
  这时,不知道打哪儿刮起一阵邪风,将白布被吹开了。
  阿伯那张僵硬又扭曲黑脸,突然出现在了阮蛮蛮面前。还有那把熟悉的大砍刀,正是那晚出现过的凶器。
  阮蛮蛮彻底崩溃了,“阿伯!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
  “嫂子,你别这样说。人是我强行带来的,这跟你没关系。”小蛋儿万万没想到,他把人带到府里才两天的功夫,先是中毒后是被杀。
  那人是冲他来的,还是冲阿伯来的?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才会费尽心机,下这样的狠手?
  “嫂子你别难过,杀阿伯的凶手,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替阿伯报仇的!”
  这并不仅仅是报仇的事,昨天夜里,她明明看到了刺客,却没办法将实情讲清楚。这才导致了,阿伯被杀。
  这场灾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阿伯可以好好的活着的!
  阮蛮蛮日日自责,夜夜不能寐。短短几日过去了,她不光是瘦了许多,精神上也疲惫不堪。
  “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事终究是发生了。逝者已逝,生者再内疚,也于事无补。”
  周文博继续劝说道,“再说了,这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是刺客毒害老伯不成,又起了刺杀的心。”
  “现在钟大人了解了实情,也赦免了你的罪。你也不该再为这事耿耿于怀,内疚到连身子都要搞垮了。”
  阮蛮蛮皮笑肉不笑的,硬挤了个表情给周文博。
  “周大人放心,钟大人交待下来的事,我定会尽心去办,不会出错的。”
  “你……”周文博叹了口气,“我是那个意思吗?还是那句话,什么事都比不过自己的身子重要。”
  “我看你这两天不舒服,这手里的事,能往后压的就往后压,不能往后压的,我尽量去办。”
  “你就多休息休息,正好也看看苏公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几天,唯一能让阮蛮蛮感到高兴的事,就是苏祁尧竟然没有发作毒性,脸色一天比一天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伯给的那颗药起了作用。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倘若那晚阿伯没有遇害,他是不是也早就没事了?
  阮蛮蛮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愧疚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苏祁尧中毒未醒,阿伯突然惨遭杀害,府衙里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在等着阮蛮蛮来处理,她哪里有时间去耽搁?
  “再有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钟大人给营里买的最后一批盔甲和粮草,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去验验货。”
  接货这个差事,其实是个肥差。随便选几个货挑挑拣拣,找些不起眼的小毛病找找茬。就有些封口费,轻松到手了。
  阮蛮蛮虽没有想过这些事,但架不住别人会说些闲言碎语,到时候捅到钟大人那里,不就成了辜负信任的贪便宜小人吗?
  “你呀,真没必要这样做。”周文博为官多年,自然是晓得这里面的事。他也清楚,阮蛮蛮再避讳着什么。
  “既然钟大人单独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那就说明再他心里面是信得过你的。”
  信得过归信得过,严谨归严谨。阮蛮蛮是打着长远利益办事的,她可不想在未来生涯上留有污点,将来被人拿着鸡毛蒜皮的事指责笑话。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着坠落了下来,给干冷的天气,又添了几分湿气。
  阮蛮蛮紧了紧夹了绒毛的袍子,这才把细细的寒风挡在了外面,给身子保留了丝暖意。
  “我这里有个手炉,虽说破旧了些,不过倒也还暖和。”周文博将手炉给了阮蛮蛮。
  阮蛮蛮也没再客气,她欠周文博的恩情太多了,现在大有虱子多了不咬身,债多了不发愁的趋势。
  “刚才我把账目过了一遍,发现这批货物,跟营里的需求相差甚多。”
  平均下来,还达不到每人一件盔甲。这要是打起仗来,那些没盔甲的人,不就觉得少了一层保护屏障?万一被敌军挑唆,不难生出怨恨和弃械投降的叛变想法。
  “这件事,其实在前几年里就已经是常见的想象了。”周文博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了吧,朝廷里分为两大派。其中有以太师为首的党派,他们主张和。还有以钟大人为首的群臣们,他们主张攻。”
  “两边党.派争得不容水火,不管是明里还是私下,都互相看着不顺眼。”
  “最让人头疼的是,太师掌管着朝廷的账务,也就是各项支出都得从他的手里拿银子。”
  “想一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拨银两出来,给钟大人增强兵马?”
  阮蛮蛮明白了,钟大人向来公正无私,做事又一清二白算得很清楚。在这的情况下,就算是有人想要巴结他,也不敢公然向他贿.赂钱财。
  长久下来,月俸就成了供应军营的唯一依靠。
  只是,养兵喂马最烧钱了。就凭钟大人那点月俸,几乎是杯水车薪。
  “东吴屡屡再犯,他们对西楚已经动了野心,这时候再求和是不可能的了。”
  “谁说不是?”周文博再次叹了口气,话里话外处处透着无力感,
  “太师党.派人数众多,从九品芝麻官,到朝廷一品大臣,有着数不清的人脉。只要有一个人不批准,就甭想从朝廷里拿出钱来。”
  马车吱呀呀的往前转动着,聒噪的杂音,搅得阮蛮蛮有些心烦得慌。
  “还有多久到营地?”阮蛮蛮挑起帘子问车夫,“不行就加快速度,别耽搁了验货的时间。”
  他们紧赶快赶,好不容易到了营地。就接到了信报,说是因为下了大雪,运送货物的车要晚一些才能过来。
  这一等不要紧,直到太阳下山了,才看到几辆马车缓缓的向营里驶来。
  阮蛮蛮第一次接手,不清楚之前都是什么样的情况,也不好上来就责问。
  阮蛮蛮耐着性子交谈了几句话下来,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蹿。他们总是露出那副爱搭不理样子,问句话,不是得等老长时间才回个字,就会说,
  “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懂你们这里的方言,你不会说官话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东西我们给拉来了,别的什么也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有事找我们掌柜的去。”
  这种散漫的态度真叫阮蛮蛮恼火!
  阮蛮蛮冷着脸说道,“据我所知,你们早就进城了。非得等这个时候才到,是不是想在天黑的时候蒙混过去?”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周大人都没有挑理,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是这次接货的负责人!听明白了吗?”
  送货的伙计们显然不信,他们纷纷投向了周文博。
  周文博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向阮蛮蛮的身后退去。
  “那,那我们来晚也是有原因的。”送货的\'伙计们梗着脖子同阮蛮蛮辩道,
  “天气这么冷,我们在城里喝了几杯小酒暖暖身子,这也得向你请示吗?”
  “往年刘大人接手的时候,他都默认了这规矩,怎么到你这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阮蛮蛮冷笑道,“你也说了那是往年,今年在我这里就不行!”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们废话。既然你们酒足饭饱了,那就在这儿盯着验货吧。”
  “这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仔细。我做什么事呢,需要一个一个的去察看。”
  不是耍横吗?
  那咱们就看谁能横的过谁?!
  阮蛮蛮故意把饭摆在了验货的地方,还叫人烫了壶小酒,弄了几个小菜。
  “来人,把帘子给我撩起来,太热了,我要凉快会儿,透透气。”
  验货的伙计们正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突然听到阮蛮蛮那句太热了,险些把鼻子给气歪了。
  “你呀,跟他们叫什么劲?”周文博上句还在说着和气的话,下面就来了句,
  “来人,去把这杯酒给那几位端过去。让他们闻闻这味道,有没有比他们白天在城里喝得香?”
  阮蛮蛮连忙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阮蛮蛮并不是有意跟他们\'过不去,只是这态度实在是太差劲,让她联想到了货物的质量,有没有给偷工减料。
  钟大人手里的钱财本就不多,想必这些东西就让他捉襟见肘了吧?
  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她得像个快速赚钱的路子。
  “启禀阮大人,周大人,那送货来的伙计们纷纷嚷着受不住了。再这样验下去的话,他们就要带着东西回去了。”
  “准了。”阮蛮蛮想也不想直接批准了,来传话的人都傻了眼。
  “没听到阮大人说什么吗?他们要走,不拦着。但是定金,必须得如数退回来。否则,别说回去了,这个营地都走不出去。”
  阮蛮蛮见惯了周文博和事佬的样子,突然看他发起狠来,心里还有几分发毛?
  “怎么了?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周文博失笑道。
  “没事,就是觉得此时的你,跟我心中的周大人有些不一样了。”阮蛮蛮诚实道。
  “那你是喜欢之前的周文博,还是现在的周文博?”
  “当然是喜……”话到这里,阮蛮蛮突然停了下来。
  她望着周文博那双清明的眼神,琢磨了好几个词,都觉得有些不妥,最后只能说了句。
  “两个都挺好的。”
  周文博不信,不过好在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要不然阮蛮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次验货,从傍晚一直验到了深夜。
  阮蛮蛮真的是让人一个个、一袋袋,仔仔细细的验下来的。好在次货不多,基本上都是能用的。
  “几位辛苦了。这货大部分没问题,那咱们就来算一算,这些没问题的货,该付给你们多少钱。”
  “什,什么?”伙计们抖了抖身上的冰凌渣子,个个像得了幻听似的,哆嗦着冻肿的手指掏了掏耳朵。
  “你们刚刚说什么?不是,不给钱?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们累死累活的送过来,你们说不给钱就不给钱了?有你们这样拿人当傻子,骗着玩的吗?”
  在这冰天雪地里,不吃不喝站几个时辰,铁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肉.体凡胎。
  问题是,他们不仅仅是要受身体上的痛苦,还得被阮蛮蛮和周文博俩人,想着法的给气受,精神上倍受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账、算钱、走人,再也不想看到他们的这一步,突然又说不给钱了。这不是把他们当傻子,涮着玩了吗?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耶。”阮蛮蛮有模有样,把刚才受的气,统统反弹了回去。
  “你……”伙计们本就被冻的脸色发紫,难看的不行。这会儿又被阮蛮蛮气红了脸。一块红一块紫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周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呀!这买东西给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强行买卖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在强行买卖?”周文博又添了句,
  “如果你觉得这买卖不合理,可以立马带着这些东西走人。我保证,她绝不会让人拦下来的。”
  “你,你们……”伙计们差点被周文博噎得吐出老血来。
  明明回的这话有问题,但他们就是挑不出毛病来。
  “你们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