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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神秘的男人


  “跟快要死了的人一样,  有时候都摸不到。”
  阮蛮蛮早就从他们摇头皱眉中得出了不好的念头,但是她始终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承认。
  现在,  他们吐出了最后的答案,心里抱着的那点儿幻想,  瞬间破灭了。
  “怎么会这样?!想办法救救他啊,续命,你们有没有续命的办法?只要能留住他一口气在也行!”
  “这……我们尽量试试吧。”
  一句尽量试试,彻底击破了阮蛮蛮的最后那一根弦。这么些天来,  硬挺着的一口气颓丧到底,  人也就跟着崩塌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
  阮蛮蛮记不清自己是醒着的,还是做了一场梦。她竟然看到了苏祁尧,他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好像还在喊着,
  “你要是敢倒下,  我立刻下去陪你!”
  阮蛮蛮一个激灵惊醒,  猛地坐了起来,“不要,  你不能死!”
  指尖触碰到了温凉的体温,  阮蛮蛮扭头看去,竟然是苏祁尧。
  “苏祁尧……”阮蛮蛮俯身捧着那张熟悉的脸,  一遍遍呢喃着,
  “你是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不是告诉你要平安回去吗?为什么,  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让我担心,难过。”
  阮蛮蛮越想越害怕,  她抱住了苏祁尧,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过了,该发泄的也发泄了,剩下的就是打起精神来,赶紧找到救命的法子。
  “昨儿着急救苏祁尧了,也没有来得及过来看你们。伤口怎么样了?换过新药了吗?”
  阮蛮蛮顶着一双哭肿了的桃眼,来到了大小蛋儿兄弟俩的帐子里。
  她来的时候,还想着这会儿两人是不是躺在床上休养呢?等她进来后,发现这二人活像没事人似的,正倒腾着书不知道再翻找什么。
  “嫂子,哪怕你今天不来,等会我俩也得过去给你请罪。是我们无能,没有照顾好尧哥,让他受了重伤,至今还在昏迷不醒。”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啊!”
  两个大男人,说跪就跪在阮蛮蛮面前了,她拽哪个也拽不动,只能说道,
  “你们起不起来了?不起来的话,就甭想让我原谅你们!”
  ‘对付’他们,还就得用这个法子,要不然凭蛮力,明儿早上也撼不动他们半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嫂子你来的正好,你快看这里。”
  阮蛮蛮顺着大蛋儿指的书上看去,发现这是一本医书,上面写着:得了这种怪病的人,毫无外伤,但伤在内里,所以脉搏微弱。随着时间加重,整个人会越来越虚弱,直到精元耗损完,人便油尽灯枯,在昏迷中永睡。
  “这,这不是……”阮蛮蛮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对,这就是尧哥得的怪病。”
  “那,那这上面有救命的办法吗?”
  阮蛮蛮捂着狂跳难定的胸.口,心里不停地叨念着: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有了,在这里!”
  大蛋儿的一声有了,阮蛮蛮差点没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她迫不及待的拿过来,因为十指颤抖得厉害,险些将书扔了出去。
  “把药放入锅内,熬制成药汤,取其米青华部分倒入浴桶。最后把人放进去,用热气蒸五到七天即可。”
  “这,这管用吗?不会有啥危险吧?”小蛋儿越听越觉得不靠谱,把人放水里蒸那么久,病好了好不了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
  阮蛮蛮来回翻看了下这本医书,发现上面都是些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怪病,讲述的很详细,应该是以前的好大夫保留下来的经验。
  “我们没有选择了,来的时候,那几位大夫都说再续一两天的命,可能就……”
  阮蛮蛮没说完,兄弟俩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阮蛮蛮万般无奈道,“与其这样等死,不如我们赌一把,也许他还会有一线生机。”
  大蛋儿也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
  给苏祁尧治病的消息,阮蛮蛮是有心想要瞒着的,为了迎合规矩,方便进出营地。她不仅仅是在苏祁尧的营帐旁弄了个小帐篷,还特意穿了身男装,吃着跟大家一样的伙食,铺垫着最少的被褥。
  “嫂子,别看春天到了,这里可比小城里凉太多了。尤其是晚上,寒气重得有时候我们都受不住,你就多穿层袄吧。”
  大蛋儿特意找了身从来都没有穿过的袄,给阮蛮蛮送过来了。
  阮蛮蛮的心思不在这里,她脑子都是救苏祁尧的事,“我没事,你把那些药材都拿过去了吗?”
  阮蛮蛮来的时候不是没打听过这里的气候,只是马车里的空间有限,她要是带多了御寒保暖的装备,那些药材必然没地方放了。
  苏祁尧的性命和她的温暖比起来,她想也不想的选择了前者。
  “送去了,都送去了。幸亏你想的周全,要不然这病还没办法治了。”
  “送去了就好,等会儿大夫们筛选清洗完了,我亲自去熬药浴。”
  熬药可不是个好差事,光是这精心送火,就足够熬人。一个药锅子,熬上三五个时辰都是常事,更何况这么一大锅。
  “我和小蛋儿俩人轮班吧。你就别去了,怪受罪的。”
  “不行,熬药还得是一个人来,火候掌握的最准确。再说了,这事我不亲自做,心里也不踏实。”
  阮蛮蛮熬药,大小蛋儿两人负责往浴桶里淘水、加水。行与不行,反正第一天是这样过的。
  到了晚上,阮蛮蛮终于体会到了大蛋儿所说的寒气有多重。
  这么冷的天气,紧裹着一床棉被。就像是果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无数的寒气如同锥子那般,顺着每个毛孔刺.入魂魄最深处。
  阮蛮蛮搓了搓冻得没知觉的小手,捡了几根柴来,在苏祁尧的帐子门口点了把篝火。
  一团小火苗在柴里扭.动着身子,没一会儿就蹿成了熊熊大火。炙热的烈火驱走了寒气,阮蛮蛮顿时觉得有种复活过来的新生感。
  “不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睡觉,跑这里点起火来了,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啊?”
  阮蛮蛮正搓着手臂取暖,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一戴面巾的男人。
  他身姿欣长挺拔,双腿高挑有力。但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步子,把整个人的气势拖垮成了不入流之辈,这身盔甲也给糟蹋了。
  “我不记得营里有规定,不能点火取暖。倒是你,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动机非常可疑。”
  阮蛮蛮立马站了起来,满脸谨慎的望着来人。
  男人似乎并未嗅出话里的敌意,他长臂一捞,挎在了阮蛮蛮的肩膀上。
  “可疑什么可疑?你小子才来几天啊?我每天夜里都在这里巡逻,谁不认识?”
  阮蛮蛮才不信这鬼话,巡逻就巡逻呗,还遮着掩着做什么?
  “怎么你不信?”
  男人冲着阮蛮蛮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吓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力一推,将男人搡到了一边。
  “给我放老实点!”
  男人愣了下,他扫了扫胸.前的铠甲,漫不经心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像个娘们……姑娘似的。”
  “行了行了,我这人大人不计小人过,瞧瞧我都带来了什么?”
  阮蛮蛮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坐在篝火旁,大手一挥,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壶酒出来。
  “要不要来两口?酒劲儿小的桂花酿。”
  “不必了。”这人的来历阮蛮蛮还不清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喝他的东西?
  “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巡逻的人还可以喝酒。”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死倔死倔的,我不是都说了,我是营里巡逻的人吗?怎么还跟防贼似的?再说了,这么冷的天,不喝几口小酒,这身子哪里受的住?”
  “心虚的人才会想太多。”阮蛮蛮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往火里添了几根柴。
  “真不喝?驱寒的。”
  阮蛮蛮想着不理会他,也就贫嘴不了多久了。谁知道这人死皮赖脸上了,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不说,还强行喂了她一杯酒。
  香甜的酒水入喉,有股桂花的清香,等这酒水再往下走后,它就像是带着一团火,游到哪里,哪里都是热乎乎的。
  “来人,快来人啊!”虽说这酒驱寒,可这人不清不楚的,万一在酒里下了药,想要趁机害苏祁尧怎么办?
  阮蛮蛮万分惊恐。
  好在人们来得快,只是究竟是比那男人晚了一步,让他逃跑了。
  阮蛮蛮迅速进了苏祁尧的帐子,发现人\'还好端端的躺在榻上,这才稍微踏实了些。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阮蛮蛮见大小蛋儿来了,心里又踏实了几分。她理了理思绪,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哥,这人肯定是奸细!咱们营里什么时候有带面巾巡逻的人了?”
  听小蛋儿这么说,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冒出来了一股寒意。她刚才喝了他的酒,要是烈性毒药,她倒下后,苏祁尧不也就……
  “也,也不是没有的。”大蛋儿支支吾吾的含糊道,“嫂子你别怕,这事儿没准是真有。”
  “这样吧,我马上去各地方问问。等会儿就有信了。”
  既然大蛋儿说查,那就准能知道个子丑寅卯。
  阮蛮蛮深吸了口气,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暗道,你跑不了了!
  “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还有这么号人?哥,你查的准吗?可别出岔子了!”
  阮蛮蛮万万没想到,一刻钟后,大蛋儿告诉她的结果竟然是,
  “这事还能有假了?我不也才查出来的吗?”大蛋儿指着信纸上的内容说道,
  “看到没有,这是那人给的书信。上面写着,他的身份、容貌只有尧哥一人能知道。”
  “刚才我也拿着这封信跟尧哥的笔迹对过了,确实是同一个人写的。”
  大蛋儿不用去对照,阮蛮蛮识得苏祁尧的笔迹。这确实是他亲手写的,只不过……
  “这墨水还湿乎乎的,没有干。”
  “这……”大蛋儿挠了挠头,“可能是这天气的原因,潮湿,容易返潮。”
  既然大蛋儿都这么说了,阮蛮蛮自然是相信他的。
  “那好吧,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大蛋儿松了口气,“嫂子,这样吧。今晚上我俩守夜吧。你刚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出了啥问题,到时候尧哥醒来后肯定会生气的。”
  阮蛮蛮这次终于没再执着,她按着大蛋儿的安排,回到帐子里好好的睡了一觉。
  许是那杯桂花酿真的起了效果,她竟然不觉得冷了。这一宿,踏踏实实的睡到了天亮。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阮蛮蛮明知道,书上写了五到七天内才见效果,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总期待着会有奇迹出现。
  “这……”大夫略带勉强道,“会见好的。”
  阮蛮蛮失望的垂下了眼眸,“那就辛苦各位了。”
  虽然没有得到好的喜讯,但是也没有听见噩耗,那就说明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阮蛮蛮暗自宽了宽心,照着昨天的顺序将药放入锅中,精心的\'熬制着。
  “嫂子你别担心,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大蛋儿要比小蛋儿沉得住气。
  小蛋儿满脸都是埋怨,“就算是尧哥他福大命大过去这关了。可是这气还是受了,不出去,憋也得憋死了!”
  “你懂什么?”
  小蛋儿压根就不听这套,“我是不懂,也没有你想的多。但是我知道,尧哥被小人害了,我连仇都没替他报了,这就不算是兄弟!这口气叫我也咽不下去。更别提等尧哥醒来了,我还咋有脸去见人?”
  大蛋儿戳着小蛋儿的脑袋,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闷,“报仇,报仇,你咋到现在还弄不清形势呢?这仇光是你一个人的吗?还是说我不是尧哥的好兄弟?”
  “咱们现在扛着的不光是尧哥的仇,还有他身后的整个营。给他报仇简单呀,大不了豁出去这条命杀一个算一个,杀一双也不赔。”
  “但是你想过没有?尧哥他现在命都快没了,咱们得先救回了他的命,再把营里安顿好了,才能提报仇的事。”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小蛋儿急得直.拍大.腿,“每天看到那帮龟.孙.子叫嚣,我就恨不得挎着大马杀他.娘.的!”
  “快了快了,正如你哥所说的,苏祁尧他一定会挺过来的。我相信他!”
  报仇的事阮蛮蛮何尝没有想过?当她接到苏祁尧噩耗的时候,恨不能钻入书信里,将东吴的人全都杀光,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只是冲动过后,她看的很清楚。败了可以吸取教训再打回去就是了。但是人没了,那就是真的什么也没了。
  “你倒是挺神秘的。”
  昨天晚上闹了个大乌龙,今天晚上再见到这个戴面巾的男人,阮蛮蛮显得淡定多了。
  毕竟,大蛋儿可以拿任何人或是事开玩笑。但是在苏祁尧这里,他不会有半点含糊。
  “怎么,一天不见,想我了?”
  这次男人倒是挺规矩的,坐在了阮蛮蛮的对面。
  “今天看上去倒是挺淡定的,不像是昨儿晚上,我差点就被那些人拿下了。”
  阮蛮蛮几乎可以确定,这男人是在笑话她。
  什么昨天晚上差点被那些人抓住?她刚开口,人就跑得不见影了,根本就不存在被抓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来这里是专门守护千户的,突然出现个不正经的怪异人,当然有必要想想他存了什么心思。”
  “那你现在摸.透我的心了吗?”
  阮蛮蛮见男人冲她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顿时生出了一股恶寒。下意识去摸烧火棍,差点就扔了过去。
  别理会他,这种人就是爱犯贱,越理会越蹬鼻子上脸。
  果然,阮蛮蛮选择了闭耳不听后,那边的嘴巴也就停了下来。
  前半夜还好说,一旦过了子时,半空中雾气罩罩,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越是寒冷就越想往热乎的地方靠近,阮蛮蛮掸了掸毛发上的露珠儿,又往篝火前凑了凑。
  有了温暖,这身上的乏劲就来了。实在架不住两只沉重的眼皮,阮蛮蛮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小木棍拿了出来。
  小木棍支撑着眼皮时,必然会产生疼痛。只要有了疼意,这困倦自然就会少许多了。
  “住手,谁准许你这样虐待自己的?!”
  突然被男人怒吼了声,阮蛮蛮拿着小木棍愣住了。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阮蛮蛮转过身去,继续往眼皮子上放小木棍。
  “这么不爱惜自己,该打!”
  “你,你想……快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阮蛮蛮趴在男人肩膀上,连踢再打的,手都麻了愣是没听到他喊疼。
  砰,阮蛮蛮被扔在了榻上。她扶着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刚爬起来,又被男人按了回去。
  “乖乖躺在这里睡觉,否则……”
  “否则你想做什么?”阮蛮蛮下意识拿起被褥捂在了胸.前。
  阮蛮蛮见男人愣了下,他的视线从上移到了胸.口前,她忽然意识到这样不对,她现在穿的是男装。阮蛮蛮刚要松手的时候,男人竟然靠近了过来。
  他凑到她面前说,“告诉我,你是不是个姑娘?”
  “不不是!”阮蛮蛮想了想,这样回答好像不够爷们儿,她拍了拍胸.口火道,“老子可是
  正经的男人,你要是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哦……”
  阮蛮蛮挺着胸.脯生怕气势短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听见对方说,“我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阮蛮蛮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并没有让她吐到底,卡在了半截就爆了。
  “本来以为你是姑娘,我在这里不合适。现在好了,大家都是男人,那就一起睡吧!”
  阮蛮蛮顿时有种吐空老血的感觉,这混蛋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拿话套她。现在好了,她前后路都被堵死了。
  “我不习惯与别人同睡。再说了,千户那里没有人守着总归是不安全的。你睡吧,我去看看。”
  阮蛮蛮刚起身,就被一只手臂压了回去。
  “你当我这个巡逻的是做什么的?放心睡吧,有任何动静,都逃不出我的耳朵。”
  “还有,你要是再这样推三阻四的。我可真的要亲自验证验证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阮蛮蛮气红了脸,这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你凭什么限制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是再这样无礼纠缠下去,我就要……要翻脸了。”
  男人的掌心,在阮蛮蛮的脸颊上一遍遍轻抚着,那温柔的动作,似是触摸珍宝那般。
  “睡吧,一觉睡到天亮。”
  总是有这道声音在阮蛮蛮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
  她深知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睡,苏祁尧那边也需要她的守护。可是这两只眼睛,像是不听使唤似的,重重的合上了。
  等她再次猛得惊醒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那个讨厌的男人也随着白天的到来,消失不见了。
  阮蛮蛮赶紧检查了身上的衣服,发现还是完好无损的,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大蛋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围在这儿?”
  “嫂子,大喜事啊!尧哥,尧哥他的病有救了!”
  这无疑是惊天喜事,阮蛮蛮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了转机。
  “真,真的吗?大夫们怎么说?”阮蛮蛮迫不及待的进了苏祁尧的帐子里,果然看到一群大夫正含.笑点头。
  “大夫,他的病是不是……”
  本来挺顺口的几个字,阮蛮蛮激动的说不出来了。
  “是,是啊!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奇迹中的奇迹。”
  得了他们这句话,阮蛮蛮这才算是彻底笑出来了。
  只是她的笑中带泪,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嫂子,这些天,难为你了。”大蛋儿看得有些动容,
  “等会儿我就告诉所有兄弟们,让他们也跟着欢喜欢喜。”
  “这样不好吧?”阮蛮蛮连忙擦了擦眼泪要说,“这才有点起色,后面还有好几天。万一走漏了风声,让东吴人知道了,怕是不太平了。”
  “嫂子,这你就放心吧!我会在这帐子四周多加派人手,让他们转着圈儿的巡逻。”
  阮蛮蛮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她是半点不愿拿苏祁尧的安危做赌.注。只是这营里的指挥权
  终究不在她手里,还是得想点儿其他的法子才行。
  只是这法子还没有想出来,东吴的人就接到了消息,按耐不住了。
  当天夜里,阮蛮蛮正如同往常一样守在帐子外面。忽然有人跑来说,粮仓那里着火了。大部
  分巡逻的人都跑去救火了,就留下了几个人在跟前。
  阮蛮蛮觉得这事有蹊跷,按照常理来说,现在苏祁尧重病在身,营里的一切权利都落在了大蛋儿的身上。真要是出什么事儿的话,也得是找能做主的人才对。
  想到这里,阮蛮蛮意识到跑走的那些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她当时就大喊了声,“这人有问题,快拿下他!”
  不出意外,这人被拿下的速度很快。等到把他压走时,阮蛮蛮还是觉得哪里有些说不通。
  就在她愁眉紧锁的时候,突然从暗处钻出来了几个黑影,阮蛮蛮当时就明白了,“快,有个人去搬兵,他还有同伙!”
  幸好这里面有个机灵的,当场吹响了号角,不出几秒钟时间,从远处赶来了一批援兵。
  有了援兵在这,阮蛮蛮就赶忙退到了帐子里。
  她深知这些人的目标是苏祁尧,所以不管还有没有潜藏在暗处的人,她只要在这里等就对了。
  阮蛮蛮拔出挂在墙上的剑,以苏祁尧为中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四处提防着想要偷袭的东吴人。
  许是太过紧张了,不安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帐子里显得异常响亮。阮蛮蛮的耳边,好像除了怦怦怦的动静,其他的都听不见了。
  阮蛮蛮攥了攥手中的剑,一双杏眸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明亮。她背对着床榻,小心的靠了过去。
  “谁?”
  簌……
  阮蛮蛮明明看到了,有个人影在窗边晃动。谁曾想,飞进来的不是人,竟然是一支穿破了风声的利器。
  阮蛮蛮吓得连连后退,眼瞅着那支镖就要身寸穿脑门儿了,她不自觉的用剑去挡。
  叮……
  刮疼耳膜的刺耳声在阮蛮蛮的面前炸开了,她痛苦的隆起眉宇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待过几秒钟后,阮蛮蛮想要回头看看来人是谁时,就听到他压低嗓音说道,“堵在门口,别让其他人进来。”
  阮蛮蛮认得这声音,是那个戴面巾的男人,“你能应付的过来吗?”
  “看来昨晚促进感情很顺利,你都学会关心我了。”
  要不是情况特殊,阮蛮蛮真想一巴掌打肿了他的嘴,“你死不死的无所谓,要是千户受了一丁点伤,谁我都不会放过的!”
  阮蛮蛮摸着黑来到了门口,她一边提防着外面的人冲进来,还得紧巴巴的望着在打斗的两人。
  目前来看,东吴人显得弱一些。他唯一能对抗的优势,就是能隐藏在黑暗里,用暗器在背后偷袭。
  戴面巾男人的听觉非常灵敏,每支暗器在他面前都像是小玩具似的,轻轻松松便躲过去了。
  一来二去的,东吴人觉察出了面巾男人在戏耍他。他恼羞成怒,掏出了身上所有的暗器,全都向面巾男人扔了过去。
  “哼,这次你就是有十条命也躲不过去!”
  十几只镖在飞出去的那一刻像是长了眼睛,朝着面巾男人的各个部分刺去。
  阮蛮蛮瞪大了瞳孔,不自觉的喊了句,“小心!”
  话音刚落,阮蛮蛮就看见面巾男人竟然将距离自己一寸来远的暗器们,全都挡了回去。
  显然东吴人同她一样,都没想到已经成定局的事,竟然还会有翻转的时候。
  “我这人从不会躲,只会正面打回去。”
  面巾男人一脚踩在了,被暗器扎成了马蜂窝的东吴人尸体上。脚尖儿轻轻一勾,就被踹到了外面。
  许是动静声闹得太大了,惊动了外面的人。
  “谁,谁在里面?”
  阮蛮蛮哪里是大蛋儿的对手,差点就被他推倒在地上了。
  “嫂,嫂子?你没事吧?”
  阮蛮蛮哪里顾得上这个趔趄,在大蛋儿叫她嫂子的时候,阮蛮蛮就下意识去寻找那个面巾男人了。
  “幸好,幸好他跑得快,没有听见。”
  “嫂子,你没事吧?”大蛋儿伸长了脖子,往阮蛮蛮的身后探去,“谁跑了?听见啥?”
  “没,没事啊!”阮蛮蛮个头矮小,哪怕伸出手臂来遮挡都够不着大蛋儿,她只能转移话题道,
  “外面那些人都抓住了吗?千万不能有漏网之鱼。”
  “放心吧,一个也别想跑。”
  跑走了,阮蛮蛮倒不担心。就怕敌人潜藏在暗处,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下黑手。
  “损兵折降这么多,他们是不会罢手的。”
  大蛋儿点了点头,他也赞同阮蛮蛮的看法,“反正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刺杀尧哥。咱们在这帐子四周,加强戒备,最好是多弄几个埋伏,应该能防得住他们。”
  阮蛮蛮摇了摇头,“这样会没完没了的。而且只要他们有一次得手,咱们就全军覆没了。”
  “那怎么办?把尧哥送到秘密地方养伤?这样好像不行。”大蛋儿抓挠着头皮,烦得直揪头发。
  阮蛮蛮神色凝重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兵行险招的计策,但得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阮蛮蛮从没有带兵打过仗,平时也就是见苏祁尧看兵书的时候,扫上那么几眼。一无经验,
  二无阅历,她竟然让大蛋儿带兵去打仗了。
  阮蛮蛮正坐在帐子里坐立不安,这时来报信的人突然喊了句,“先锋已带队叫战,后面紧追
  过去的兵也勉强到位。”
  听到勉强二字的时候,阮蛮蛮的脑海中就已经想象出了一副狼狈不堪的军.队,零零散散的奔到战场。
  这会儿东吴的人,已经在嘲笑他们吧!
  “再去探。”
  报信的人出去越久,阮蛮蛮在帐子里来回踱步的次数就越多。最后,她干脆来到了门前,眺眼望去,锁紧了远处进口的地方。
  “报!先锋受伤!”
  阮蛮蛮一个趔趄倚在了门框上,她咬紧了牙关,硬挺着一口气问道,“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
  “其他人暂时无碍。”
  阮蛮蛮这才吐了口气,她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了。
  从她给大蛋儿出谋划策起,阮蛮蛮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她以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就不会出现自乱阵脚的这一幕。
  没曾想,实战是实战,战争一旦开响了,一千万个万一随时都会出现。她承受得不仅仅是对方带来的威压,还有各种意外的发生。
  阮蛮蛮从黎明等到了黄昏,这一天的时间,比她活的这十六年都长。
  万般提心吊胆下,她终于再次迎来了信报。
  “怎,怎么样?”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阮蛮蛮仅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了。
  “喜报!先锋转危为安,并且杀了敌人一半的将士!”
  “好,好!快去,让他们回来。千万别追,全都平安的回来!”
  等阮蛮蛮目送走了报信的人,她最后的一丝力气也随之而去了。
  “小心。”
  阮蛮蛮看也没看身后的男人,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倚了好一会儿。直到能有丝力气挪步了,她才踉踉跄跄的往帐子里走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还是像从前那样,不知道怎么弄得,突然就变出来了一壶酒。
  “跟刚才那人一起回来的。”
  “为什么?”
  “当然是想跟你一起喝一杯庆功酒了。”
  阮蛮蛮冷眼瞪了他一眼,男人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住了。
  “媳妇儿,我错了。”
  阮蛮蛮看都没有看,撤下面巾,恢复本来容貌的苏祁尧,“千户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不过是比陌生人熟悉那么一两回罢了,切莫认错了人。”
  “媳妇儿……”
  阮蛮蛮心里有气,继续转身不理他。
  “媳……”
  “你再喊!”
  “嘶……”
  这声倒吸冷气的动静,比什么都管用。
  阮蛮蛮听到声音后,迅速转过身来,满脸担忧的看向苏祁尧,“受伤了吗?伤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苏祁尧一把搂过阮蛮蛮来,将她揽在胸口的位置,煞有其事的说道,“心疼。”
  阮蛮蛮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又中圈套了。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想想这个男人的胆大行为,一股子怒火止不住的蹿了上来。它混着泪水,冲击着她最后一根心弦。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正经的,给我下套!你知不知道今天这场仗,打得我有多害怕?万一输了,这辈子我都会寝食难安,活在痛苦和内疚里的!”
  “我知道,我都懂,你别哭。”苏祁尧一遍遍帮阮蛮蛮拭去脸上的泪痕,看到她如此崩溃的一面,他既心疼,又后悔之前做的决定。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吧。”
  哭出来以后,阮蛮蛮的心里也就好受一些了。她从没想过,原来行兵打仗并非光有个聪明的头脑,还得承受着千千万万条性命,如颗颗灰尘那般渺小,随时都有可能在指尖流失掉的重重压
  力。
  “你想得美!既然当初应允了我的计划,你为什么不听从命令,擅自离开营地里,跟着他们去前线?”
  当初阮蛮蛮接到苏祁尧的噩耗时,满脑子发蒙,她是真的相信了这回事。
  直到在军.营里生活了一两天后,阮蛮蛮越看大蛋儿的表现越不对劲儿。
  别看他比小蛋儿聪明,那也是在不伤害他身边人的情况下,才能保持理智。比如柳瑶那次,多聪颖的头脑,竟然傻乎乎的跳进了苏正德的陷阱里。
  在这个世上,除了他弟弟小蛋儿,苏祁尧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好兄弟被敌人伤得命悬一线,他还能每天嬉皮笑脸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有,苏祁尧装扮成面巾男人,在阮蛮蛮这里也是处处留有破绽的。
  先不说,她跟他朝夕相处了一年之久,早就对他的某些细微的小动作有了深刻印象。就说说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吧,不论外表装扮的多么普通,它的光暇永远也遮盖不住。
  “小蛋儿,对这套计划一无所知。我怕他去了战场,头脑一热,冲进敌营拽不回来了。”
  阮蛮蛮之所以害怕,其中一个原因就在小蛋儿身上。
  当她看出了苏祁尧的身份,马上又迎来了东吴人的暗中偷袭后,她只给大蛋儿透了底,让他制造出了一场,东吴人刺杀苏祁尧成功,他怒不可遏的当即调兵报仇的假象。
  后面之所以让人狼狈些,也是为了给大蛋儿的理由体现的更充分些。毕竟他们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冲上战场的,当然是溃不成军了。
  小蛋儿的真情实意,会让这一幕更加真切。也会让敌人,就此放下戒心,在麻痹大意下露出破绽。
  “这个理由勉强通过。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甭想糊弄过去。”
  天知道,这一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一边怕计划被东吴人识破了,一边还得担心着苏祁尧的伤情。这种倍受煎熬,又无能为力的滋味儿,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媳妇儿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少贫嘴!”阮蛮蛮不过是轻拍了下苏祁尧的胸.口,就听到一串倒吸冷气的抽气声。
  在抬头看他的时候,嬉皮笑脸的模样退去,脸色白的比纸张还要透明。
  “苏祁尧,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事?”
  阮蛮蛮的直觉是对的,当她脱.下苏祁尧的盔甲后,一股子腥浓的血味儿扑鼻而来,前襟上早就被浸透了一大片。
  阮蛮蛮颤抖着小手哆嗦了两下,含着热泪的眸子,愤怒的瞪了苏祁尧一眼,转身便跑了出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只见苏祁尧斜倚在了榻前,粗鲁的包扎了下伤口,就当没事人似的,要站起来。
  “给我坐回去!”
  “我没……”事。
  阮蛮蛮瞪着苏祁尧不说话。
  苏祁尧刚立起来的两条腿,在阮蛮蛮的怒目下,又乖乖的收了回去。
  阮蛮蛮在盛怒下,一把扯过苏祁尧的绷带。
  “嘶……”
  “你还知道疼?”阮蛮蛮嘴上说着狠话,手里的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苏祁尧耍赖皮道,“它是馋媳妇儿的温柔了。”
  “是吗?那这样呢?它还想不想了?”阮蛮蛮将最好的金疮药,全部撒在了伤口上。
  “嘶……想,它想得快发疯了!”
  “嘴巴这么石更,看来是没事了。”
  阮蛮蛮收拾好药箱子,扭身就走。
  “别,别走。”苏祁尧的气势陡然间转弱。刚才还一副我很行的样子,现在突然变得像瓷娃娃一样,脆弱不堪。
  “干嘛?”阮蛮蛮到底是心疼了,将他搀扶在了榻上。
  “你先躺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煎药,等下就回来了。”
  “不急。”
  吃药不急,还有什么事着急?
  “你告诉我,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放下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
  阮蛮蛮满脸紧张的等着苏祁尧吐实情,谁知道他竟然来了句,
  “我想让你帮我洗个澡。”
  阮蛮蛮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等苏祁尧一点点开始解.腰带,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