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宋池雪看着顾师兄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虚。他的确是准备撒谎，赵延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让他就这样说出来，他实在是难以开口。
“真的没有吗？”顾端明眼神微暗。以他的城府自然可以一眼看穿宋池雪，这样的表情明摆着就是有事，只是不想告诉他。
看宋池雪衣裳都成了这个样子，恐怕事情确实很不妙。不过看现在的状态……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怕是——
便宜都被人占光了，不知道被吃了多少次！
“我……”宋池雪心中并不想欺骗顾师兄，毕竟顾师兄是他在变回鲛人之前就对他多有照顾，之后也没有因为他变得漂亮态度有所变化。
可是这件事实在是难堪。宋池雪低着头，露出一截儿雪白的后颈。他刚才泡了不短时间的水，肌肤也想是吸足了温泉水，看起来晶莹剔透，像是刚被从壳里挖出来的荔枝。
勾得人恨不得立刻咬上去。
“觉得为难倒也不必勉强告诉我。”顾端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伸出手轻柔的揉了揉宋池雪的头发，“师兄只是不想你受委屈。毕竟我与其他人不同，既然同从一师，便是家人，不能看你在外边受委屈。”
这一番话温柔又恳切，说得宋池雪眼圈微红。他自幼没有父母兄弟，宋家人当他是累赘，澹台家看不上他，到宗门拜师学艺后被孤立，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他。
“多谢师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宋池雪觉得顾师兄都如此诚恳的说话，那他也不应该有所隐瞒，但是赵延之事还是少说为妙，他便只是暗示顾师兄说他已经没事。“只是不小心落水了，是重冰仙君救我回来的。”
“那就好。”顾端明面上看上去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在心底却越发阴暗起来。
面前的小鲛人似乎永远不明白自己有多诱人，总是一脸茫然无辜，殊不知越是如此，越是想让人把他吞吃入腹。口中说得轻描淡写只是不小心落水，小鲛人一旦落水怕是完全收不住尾巴，那截儿稚嫩柔软的鱼尾怕不是被谢殊清那个道貌岸然之人给摸透了。
“只是我收拾的衣裳都掉进水中，好像找不到了。顾师兄可不可以带我去买几套衣裳。”宋池雪低头拽着衣角问道。白色的亵衣本来就十分宽大，此时被他拽来拽去更是滑落至肩头。
“我这里还有几套备用的成衣，你这两日暂时穿着，明日便叫裁缝来给你做几套衣裳。高级弟子都会有专门的裁缝制作衣裳，由宗门账务直接贴补。”顾端明眸色深沉，甚至想伸手把那宽松的亵衣拽下来，把小鲛人堵在墙角，恶狠狠的告诉他若是不会好好穿衣裳，便不如不穿。
但是他忍了下来，他不能轻举妄动。即便小鲛人身上穿着其他人的外衫，穿着其他人的……亵衣！
“好。”宋池雪松了一口气。宋家自然是不会给他生活费的，平日里他只能攒着每月做内务的银子，什么都不敢买，能由宗内补贴刚好解了他的困境。他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宽松的衣裳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依稀能看到一点粉色的腰身。
顾端明突然觉得有些渴，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然后状似无意的提醒道：“对了，这几日我要回琴川一趟，不知道师弟愿不愿意与我同去？”
“去琴川？”宋池雪没想到顾师兄会突然做出这样的邀请。他现在想的首先是修炼，他与琴川顾家并不相熟，怕是去了也不会讨喜。
可是顾端明怎么会容得宋池雪拒绝，他开口解释道：“归云宗藏书阁倒是也有几本关于鲛人的书籍，只是数量不多，内容也不详尽。我家中的藏书阁各类书籍颇多，其中有不少关于鲛人的古籍，家中古籍珍稀，有族规不可外带，不知道你可愿意亲自过去看看。”
一说到鲛人的古籍，宋池雪顿时来了兴趣。之前师尊也曾提到过关于鲛人的书籍现在大多存在琴川顾家，他不知道自己的鲛人血统是传承自何处，也不知道鲛人的知识，以至于连鱼尾都不能随意控制，不知道鱼尾何事能出现，何时不鞥出现。
“贸然过去……怕是会打扰。”宋池雪心中已经是偏向于想去，但是被孤立太久，他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你是我的师弟，是归云宗掌事的弟子，还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鲛人，这些哪一点拿出去都是值得夸耀的事情，更何况我们阿雪这样好。”顾端明再度揉了揉宋池雪的头发，“不管是谁，都会喜欢我们阿雪的。”
宋池雪感觉脸颊发烫，还从没有人这样夸奖过他。然而紧接着他听到顾端明补充道——
“就算是我，也会很喜欢阿雪的。”
那一瞬间，宋池雪几乎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这话多少带一点歧义，让他以为那是告白。他低头想了想，觉得应该只是师兄对师弟表达喜爱的话，便忍下心中悸动，小声的回复道：“我自然……也很喜欢顾师兄。”
“是吗？”顾端明无声的往前一步，悄悄地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他知道宋池雪背后就是亭子的柱子，小鲛人此时等于被他包围起来，根本无处可逃。这样不乖巧的小鲛人，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小鲛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然而就在顾端明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朦胧的气氛。
“你们在做什么？”
宋池雪心中所有的情绪都消匿无踪，他有些惊慌的抬头，谢殊清正站在不远处，清清冷冷的望着二人。他今日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裳，外边的外袍是精致的白色纱衣，衬得他越发清冷出尘。素白衣裳只有衣摆处有几处红痕，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红色花纹，等谢殊清走进他才发现那不是红痕，那是血。
那是赵延溅起来的血。
宋池雪看到谢殊清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想要后退。
谢殊清走到二人中间，低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眉头微蹙。
顾端明顺着谢殊清的目光望去，看到一排白白嫩嫩的脚趾藏在亵裤裤腿下，白里透粉，甚是好看。
于是他也皱起眉头看着这双脚。
“没……没什么……”宋池雪不知道这两位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小声回答道。他的声音懵懂，音量也小，有些像是撒娇一般的嘤咛声。
“没什么的话就穿好衣裳……和鞋子同我来。”谢殊清的声音清冷又严肃，“刚刚你们师尊同我嘱咐许久，要我尽快带你入门修炼，为之后的仙门盛事做准备。你既已是归云宗高级弟子，以后便代表宗门，修炼不可懈怠。今天晚上开始便到我房中开始学习修炼之法。”
“小师叔，阿雪刚成为高级弟子没多久，还不熟悉环境，不如改天再开始……”顾端明明显有些面色不虞，无奈谢殊清比他辈分高，修为也在他之上，所以只能暂时忍下来，和颜悦色的说道。
“这是你师尊所托，我自然要照做。”谢殊清瞥了一眼顾端明，轻声道：“没想到你作为首席大弟子对修炼也如此懈怠，若是不愿，以后剑术也由我来教导。”
顾端明被迫吃瘪，神色越发的难看。
“换上吧。”谢殊清连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都没有分给顾端明，而是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和鞋子递给宋池雪。
这套衣衫看起来便价值不菲，虽然是素白衣衫，但是外袍是精致的白色素纱，细密柔软。内袍是牛乳一般的纯白色，用银线绣着银白色的暗纹。宋池雪就算是再没见过世面也能看出衣衫的珍贵来，更不要提他幼时是在澹台家长大的。
宋池雪刚想摆手拒绝，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肩膀上的领口滑到了肘弯处，露出像是刚剥开壳的荔枝一般白皙水润的肩膀。
站在旁边的谢殊清和顾端明顿时双双皱起眉头来。尤其是偏保守一点的谢殊清，甚至顾不上提醒，伸手便帮宋池雪把衣领提上去。
然而刚碰到人，宋池雪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红着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谢殊清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碰到的地方，好像是……
作者有话说：
顾端明：尝试告白；
宋池雪：我不信我不信一定不是真的！
至于惩罚……被谢殊清打断了，以后要加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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