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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勾引我(上)


  窗外雨声变得模糊。
  亲都亲了,沈堕却不知怎的又君子了起来,退开了几分,一脸正直模样。只是仍离我很近,只需我稍一抬头,还是能碰到他的唇。
  他舔掉自己嘴边的点心渣,似是意犹未尽:“这药还真是挺苦的。”
  我“轰”的一下就红了脸,应该是红了,总之是很烫的,却不是发烧的感觉。
  这一次的亲吻跟沈朵朵那次的不同,眼前这人可是沈堕啊,是我暗恋六年的心上人,就算他们长得再相似,沈堕在我心里的地位也非比寻常。
  不过……
  在他亲吻我的时候,我似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即便戴着面具,他唯一会露出来的,是眼睛。
  即便易容伪装,那唯一无法改变的,也是眼睛。
  寻常人的眼睛是深棕色,而沈堕的眼睛……是黑灰色。二者平时都偏黑,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有在亮光之下刻意辨别,或者近距离细细地看,才能发现问题所在。
  他是魔教大长老,武功那么高不说,人又狠又坏,经常还戴着面具行事。谁能随意近他的身,谁又敢不怕死地直视他?更别说谁会去观察他的眼睛了。
  恐怕我算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我自认武功还算出众,我的夜视能力自然是可以看到颜色的。如果我没记错,第一次去他无名楼遇到的那个沐浴中的沈朵朵,眼睛也是黑灰色。
  我以为我一时眼花看错了,再加上后来发生了太多,便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我看着眼前的他,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就像在逐一筛查他眸色在我记忆中留下的印象。
  我已经可以断定,沈堕就是原本的沈朵朵,而前几天那个破绽百出的假朵朵,眼睛很正常。
  可是……我不明白他弄出来个假朵朵骗我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预料到我会揍他了吧?
  求生欲有这么可怕吗。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回过神,轻咬下唇,戏说来就来:“公子,你轻薄我,可是要负责任的。”
  声音委屈得发抖,把沈堕都给听愣了。
  “要我如何负责?”
  “小女子自幼没有家人,提亲算八字那些繁琐事就不必了,你赶紧安排安排,我们尽快成亲!”
  他眼神意味不明:“你当真愿意跟我成亲?”
  这语气问的跟真的一样。我一愣,眨了眨眼睛:“其实也不太愿意……”
  “?”
  我抓紧手里的被子,可怜兮兮:“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我要是跟了你,以后不会被欺负吧?”
  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以后千万别欺负我就行了。”
  “公子何出此言,我这般柔弱女子,怎会欺负你呢。”边说着话,我边试探自己虚弱的身体能否使用武功,对自己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后,我缓缓向他伸出纤细如枝的手——躺了这几天,我好像又瘦了不少。
  我打算随便挑个地方,给他狠狠来一招裂骨!
  然而他也不是善茬,我的心思一动他就知道不妙了。习武之人么,对杀气之类的东西,都很敏感。
  只见他警觉地把点心盘子随手一扔,盘子稳准落在桌上,点心纹丝不动。
  接着他便以小臂准确地挡住了我的突然攻击,反手一抓,擒住我的手腕,就像要捏碎我一般。
  他力气真大,动作行云流水,“咚”的一下把我推倒压住。
  我的脑袋跌在枕头上,一阵眩晕。
  发烧本来就让人身体敏感脆弱,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感受。何况我烧了那么久,脑袋都烧疼了,正虚弱着呢。
  他这混蛋,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个病人……
  竟然来真的!
  还能不能有点情趣了!
  疼痛让我无意识地从嗓子眼里哼哼两声,不必表演,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掉了一滴。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张薄纸,只能被温柔呵护。
  沈堕一见我掉泪顿时无措,赶忙先松开手,然后揉了揉我的手腕,又给我擦去泪痕,指腹摸摸我的脸,声音柔得好似能滴水:“弄疼了?”
  我静荷附体,委屈地抿着嘴,什么也不说,朝他伸手要抱。
  他一只手撑在我身边,另一只手迎合我,把我搂住,脸埋在我肩窝轻轻蹭,大手拍了拍我的后腰,好像在哄我:“是我失礼,你别生气。”
  不生气?
  老娘!……不是,本姑娘不生气就跟你姓!
  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一如弦上飞羽,蓄势待发,找准机会,直接抬腿用膝盖朝他身上那么一撞,提气凝神,灵活调动全身力量,一瞬间天翻地覆,被压制在下的人已经变成了他。
  我手里握着一把精巧的匕首,这是我平时拿来削苹果用的,常常压在褥子底下。刀刃抵在他脖间,虽然比不过我那把短刀,但武器好坏也得看谁使!在我手里,用来取他一条命还是绰绰有余。
  他仍抱着我,根本没有想反抗的意思,还说我:“掌柜的好凶啊。”
  我如上次酒窖一战那般低声威胁:“大长老这般无情之人,竟也想做牡丹花下鬼吗?”
  他眼里荡着浅浅笑意,摆出一副任我采撷,任我为所欲为的样子,声音好听极了:“如果牡丹花是你……倒是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用刀背轻轻抚过他的脸:“大长老怎么也开始油腔滑调了,难道是因为跟沈朵朵……太熟?”
  他一听沈朵朵这个名字,顿时收敛许多:“……一般熟。”
  我直起身子,抬着下巴垂眼看他,不紧不慢地把匕首收回鞘中。我发誓,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横跨在这,双腿撑着呢,并没有真的坐在沈堕身上。
  可偏偏这个关头,我的房门“嘎吱”一声响,栗子推门就喊:“怎么样了啊,我们掌柜的醒了吗?”
  有了第三个人入场,我和沈堕这个姿势……忽然就变得不可言说了起来。
  都怪栗子!武功那么差,轻功那么好,我们两个人谁都没察觉他来了。
  栗子愣在门口,看着床上的我们,眉头一皱,啧啧摇头:“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一时语塞,别管其他,先从床上爬下来,落地眼一花还晃了一下,扶着桌沿才站稳。
  沈堕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很有兴致地跟他搭话:“你这些词用在一起意思对吗?”
  栗子愤愤地把左肩上的抹布扯下来用力那么一甩,再往右肩上那么一搭,完成一套无效动作,然后气冲冲地走进来,一会儿指划娇弱地撑在桌边的我,一会儿指划正直地坐在床边的沈堕。
  最后还是决定给我点面子,转头朝沈堕大骂:“你个人渣!我当初准你进来是因为你说有解药,才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这都几天了,掌柜的刚醒,说明你办事一点不地道!你以后做人别太嚣张!”
  我听完都傻眼了。
  栗子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废柴又那么理直气壮的。
  不过幸好,沈堕竟然难得好脾气,盘腿坐在那,很是无辜地听他废话,并没有没动手打他。
  栗子教训完沈堕又捎带上了我两句:“掌柜的你也是,你一个病人,这事就算再心急,也得等好了再做,起码得等晚上再做啊!这大白天的,影响多不好。”
  什么跟什么……
  我做什么了我!
  扭头与沈堕对视一眼,他一脸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装什么清纯小白花。
  我本想来点无力的解释,挽回一点几近于无的颜面,一张嘴却咳嗽了两声,堵住了我的话。咳嗽得需腹部用力,紧接着我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坏了。
  “栗子你带伞了吗在门口吗借我用用!”一口气说完,我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一见此势,屋里两个男人都很紧张,一个顺手拉住了我胳膊,另一个更是直接从床上闪现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站在我面前的沈堕很是不悦:“你才刚好,到处瞎跑什么?”
  旁边栗子也说:“就是,赶紧回去躺着!有什么事我帮你办。”
  我只恨自己身体欠佳,不能轻功跑路,竟然会被他们俩给联手拦住。真是蛟龙失水,虎落平阳,我江荆禾也有今天。
  支支吾吾半天,急得我要命:“我,我!我……我尿急!”
  说完猛地推开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
  “……”
  ……
  我来月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病了一场,所以这次格外得疼。
  洗漱完回到屋里,沈堕和栗子都不见了,我赶紧趁这个机会换了身干净衣裳,然后梳好头发,又在发间别了一根素雅的莲花钗,最后往窗边桌旁的躺椅上那么一瘫……
  哎,吹着小风真是舒坦。
  雨还在下,狐月山的春雨时而连绵柔媚,时而狂躁猛烈,我听着雨声,心里挂记的是那小青,估摸着再过两天就快到都城了吧。
  沈堕既然帮我选了他,一定是对他很信任的。希望他见到我师父的时候灵活些,可别挨打。
  我自去年离家出走,已过半年有余,想到我那严厉的师父,不知道她是否也曾思念我。她定是对我很失望的……
  “嘎吱”
  有人来了,我早听到了,但是懒得去搭理。
  “怎么坐在窗口,今天风凉。”沈堕这次端了食盒,把栗子的活都给揽了下来。
  我懒懒地抬眼看他:“你怎么还没走。”
  他一听,很不高兴地在我身边坐下,打开食盒,往桌上摆放盘子:“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天,就换来你醒了赶我走?”
  作者有话说:
  咱们栗子有骨气!不向坏蛋低头!
  栗子:(人已瘫倒)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