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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泡一夜澡


  这不是沈堕第一次插手羌蓠和神羽的争斗,  但能让他们俩停手真的是第一次。
  羌蓠速度飞快闪现,先一步跑过来,连雨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钻进了伞下。她直接夺走了这把唯一的伞,  抓起我的手,  边看边啧啧摇头:“多好的手啊,  怎么就废了呢。”
  我:?
  “前辈,我这手……没废。”
  神羽戴着斗笠不紧不慢地走近:“方才是你先停手,你输了。”
  输?
  羌蓠听见这个字就像被点燃的火药,登时怒目,  也不管下不下雨,用上内力,  抡起伞来反手一击,再次拉开战局。而神羽侧身闪开,  也把剑又抽了出来。
  我的伞啊……
  事发太过突然,  一瞬间暴雨洗面,  我整个人都被淋傻了。
  沈堕慌忙用衣袖为我挡雨,但雨势太大,  效果甚微。我望着他,估计模样挺可怜的,反正他看了之后差点气得把后牙都咬碎了,  扭头怒喊:“够了!”
  羌蓠和神羽相继停住。
  生气的沈堕对谁也没好脸:“伞拿来!”
  羌蓠当即把伞丢了过来,  被他稳稳接住。
  他把伞重新撑在我头顶上,摸了摸我这满脸的雨水,  又细心地撩起我湿漉漉的发丝,  怕头发粘着会不舒服。
  他紧抿着嘴巴,  就像心爱的宝贝沾了灰,  让他格外不爽。稍微为我整理了一下,看着没有方才那么狼狈了,他才缓了缓面色,语调轻柔:“先回去泡个热水澡,别染了风寒。”
  我就这么被他牵着,被他小心地护着往回走。
  其实我没有这么娇弱的,让他弄得我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气氛过于不正常,我半天没说话,怕他以为我在不高兴,仰头问了他一句:“一起泡吗?”
  语出惊人,沈堕听了脚下一滑,差点栽个跟头。
  他神色古怪地望我:“你最好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就开个玩笑。”
  他把伞塞到我手中,俯身把我抱起来,轻功踏雨而去。
  ……
  雨中,羌蓠正用内力避雨,雨落下就像砸在罩子上似的,全躲着她跑。但是这种方式极为消耗精气,维持不了多久。
  神羽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
  羌蓠没好气地瞪他:“别想偷袭!”
  神羽茫然道:“借你避雨。”
  羌蓠愣了一下,再抬头看,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他斗笠之下。这斗笠虽然比一般的大些,却依然不能完全遮住她,想来一定是神羽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雨点没能沾到她。
  羌蓠冷哼,抬手夺走斗笠往自己头上一戴,顷刻间闪没了影,只留下一句:“蠢——货!——”
  ……
  沈堕抱着我,并未回无名楼,而是从一小屋进了密室。伞搁在门口,我们一路往里,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
  阴风阵阵,吹在我刚被雨淋湿的衣服上,惹得我一阵激灵。
  “要去哪儿?”我问他。
  “马上就到了,”他更加抱紧我,“冷吗?”
  “嗯……”
  “那我快点。”说着,他在黑暗的长廊中加快了速度,疾驰如风。隐隐约约,他的手一直为我带来温暖,我们身上的衣物也在快速地变干。
  这地方透着一股寒意,感觉好像是在山洞里。我有点不安,想用夜视看看情况,他却提前猜到了我的念头,对我说:“别看。”
  “为什么?”
  “我怕吓到你。”
  吓到?本来不一定吓得到,但是他故意这么说,真的要吓到我了好吗……
  沈堕低声笑了一声:“害怕就抱紧我。”
  “……已经很紧了。”我用力攥紧他的衣裳,估计已经被我捏得皱皱巴巴了。
  “我方才本想支走你,等我娘先过来。以为他们俩打起来,至少我们能安全些。没想到反而让你受伤,是我没照顾好你。”
  我的脸贴在他胸膛。这里一片漆黑,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便愈发敏丨感,他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刺激着我的耳朵,催得我心跳加速。
  “又不怪你,我就是擦伤,没事的。”
  “擦伤也不行,一点伤也不行。”
  “哼,那你还不快点给我找点药来,万一留疤怎么办。”
  “不会留疤的,”他步子放慢了些,停在了某处,莫名其妙地问我,“荆禾,你应该不怕水吧?”
  如此突然地跳转了话题,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没想让我真的回答。
  我只觉身体随他一道腾空而起,紧接着下落,好像跳下了什么地方,然后“扑通”一声,我与他一同坠入温热的水池中。
  水涌入鼻腔,我根本没有防备,慌忙闭嘴屏气,但是空气已经所剩不多。我的身体随着水流而坠,他搂箍着我的腰,在水中亲吻我,为我渡来得以暂时喘息的气。
  不够……
  我勾着他的脖子,想要他再给一些。
  可他也没有多少空气了,还偏偏执意在此与我撕丨扯丨纠丨缠。如抽枝拔节,我心中生出了一种将要窒息而亡的恐慌感,从内脏蔓延至血肉,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叫嚣着难受。
  幸好他良心未泯,不至于疯到丧失理智,在我最后几丝可用的空气耗尽之前,他终于是将我带出了水面。
  我大口喘息着,久违的新鲜空气猛烈袭来,让我脑袋一阵空白。他拉着我往前游,直到游到浅水区,脚能踩到底,我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了一些。
  我听见他笑了一声,心里这股火不打一处来,正要生气地怼他两句,他却好像总能先一步料到我的想法,推开水拥住我,吻疯狂迎上,再次夺走了我宝贵的呼吸,也阻拦了我的所有脾气。
  我收回刚才的想法。
  他根本没良心,他疯的要命!
  不论我如何努力地呼吸也都抵不住他贪婪的掠夺,我的手指狠狠地抓着他的肩膀,如果不是有衣服挡着,肯定会给他挠几条红痕。
  那种熟悉的难过的感觉再次将我包围,我无力到浑身发软,无法挣扎,甚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痛苦地闷哼一声,声音回荡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带着些许回音,动听又羞人。
  他听见这声音,仿佛寻回了些许理智,稍微松开我一些,将我后腰推至水池边缘,把我圈在怀里困住。
  喘息声清晰地交织。
  即便我看不到,也能听得出他话音中几分笑与得意,他问我:“还一起泡吗?”
  我别过头,上气不接下气:“……你滚。”
  “那我滚咯。”
  他听话地松手,不再抱我,作势往后退去。
  我心里一慌,忙着伸手抓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喂!”
  “不是让我滚吗?我去那边,离你远些。”
  我方惊魂未定,声音有些沙哑,没察觉语气里带着些小女儿家的娇气:“不准去……”
  尾音吞没在嗓子眼里,听着好像还有点哭腔。
  他又凑上来,抱我入怀,温柔地拍了拍:“不去不去,我不走。别哭……”
  “我才没哭呢!”
  真是说不清楚了。
  “好好,没哭,”他亲亲我的脸,拉着我的手放进水中,“泡一会儿,这是药池,利于伤口恢复,对身体也好。”
  池水温暖,泡着挺舒服的,但我这伤口一点感觉也没有。
  “得泡多久才有用?”
  “我没试过,要不,泡一夜试试?”
  “?”
  这么大的池子,人在里面飘着多累,万一累了睡着,说不定再淹出个好歹来,那更亏。于是我说:“不了吧,我怕累死。”
  “只是泡药池,我们又不做别的,你怎么会累死?”
  呵。也就嘴上说没做什么,手一直动来动去是在干嘛。
  “懒得理你,有没有地方能坐着歇会儿啊,我现在就已经累了。你再敢把我拉下水,我一定会抽你!”说着,我扶着池边,想要找个落座的地方。刚才腿碰到了台阶,应该就是在附近可以坐的。
  沈堕说:“小心滑倒,不如你坐我身上。”
  “?”
  “我的意思是坐在腿上,你想哪儿去了?”
  “我什么都没想!”摸到了台阶,我赶紧坐下。把腰上长命刀解下来放在一旁,又把天焰刀的刀鞘也摘下来,然后挪了挪,跟他闪开一点距离。
  他就坐在我旁边,身体向后倚着,胳膊撑在池边,松了松衣领,忽然感叹:“泡澡还是脱了衣服泡舒服。”
  废话。
  我警告他:“现在不准脱!”
  “我没想脱啊,只是开个玩笑……”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向我靠近过来,“我这还是跟娘子学的呢。”
  我在黑暗中毫无威慑力地白了他一眼。
  “娘子,你热吗?”
  “……”
  “娘子你脸好红啊。”
  “……”这么黑怎么看出我脸红的。
  “娘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给你搓个背吧。”
  “……”
  我眉头一抽,强忍住想给他一巴掌让他闪远点的冲动。转过头来,用手捧着他的脸:“沈堕。”
  “嗯?”他心情好似很不错,语调很是雀跃。
  我颇为认真地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其实,你是在掩饰些什么吧,毕竟你以前也没有经验。”
  他愣了一下:“什么?”
  “这么久以来,除了亲吻,你从未往下进行过什么,难道说……你该不会不行吧?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听说男人一旦有了这种毛病,好像就不太好治了。”
  “?”
  沈堕是真愣住了,不光没有生气,也没有其他表情,只剩下一个大写的“懵”。
  我用了夜视,正好能清清楚楚地把他茫然的样子看在眼里。趁他没反应过来,直接推开他,钻入水中,借着夜视灵活地游走。
  在我潜入水下之前,分明听见身后的他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江荆禾!”
  努力憋着笑,我知道肯定很快就会追过来,所以我得多游一会儿才行,老早落他手里保准没好。
  有了夜视助力,我将这山洞的轮廓看了个大概。他说不让我看,说怕吓到我,其实就是在唬我,因为这地方只要我仔细一看就能认出来,四周的石头银灰发绿,犹如宝石,和当初那个我差点掉进去的冰池周围很像。
  那个冰池散发着冷冷寒意,远远一看就让人打心底里觉得瘆得慌。我从未想过它本身竟然是温热的,连接着这片药池温泉。
  我顺着水流往外游去,穿过一段窄小的过道,又撩过藤蔓与绿荫,终于看到了微光。天还下着雨,但即便阴天,也比刚才那洞里要亮堂许多。
  再往外就是那片露天的水池了,旁边高挺陡峭的山壁,就是我当年被沈堕救上去的地方。
  我可不想被雨再淋一遭,便也没再往外走。想着去旁边岸上歇息一会儿,慢慢等沈堕找过来。手抓住石块边沿正想用力,忽然,我的脚踝被什么给狠狠抓住了!接着,整个人都被拖下了水里。
  被迫入水的瞬间,心跳骤然加快,“砰砰砰”跳着,轰然如雷。
  混蛋!
  同一招连用两次就没意思了吧!
  我在水中踹了他一脚,挣扎着想逃离。他虽紧紧捏着我的脚踝不让我走,却并没有在水下再为难我,确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后便拥着我浮出水面,然后改为擒着我的腿弯,让我好像挂在他身上一般,嵌合住,更走不了了。
  他嘴角微微扬着,没有一丝笑意,像是戴着斯文败类般的假面具,只为遮掩下面具下的野性:“荆禾,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成亲,回头再去官府补办手续,你说呢?”
  我开始怂了:“这,不太好吧,凡事都得有规矩流程……”
  他慢慢地向前,让我的后背抵在山洞冰冷的壁上。他额头的翠绡早就不知所踪,穿着一身白衣,却比黑衣更添些蛊惑人心的味道。他好像很耐心地在听我说话,又好像完全没听进去,垂着眼睛,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衣带上,然后把衣带一圈一圈,缠绕在我的食指。
  “你看我像是守规矩的人吗?”
  “……你像!”
  “答错了。”他拉着我的手一扯,衣带在我手中被迫解开。
  远处雨声狂躁刺耳,我的心跳竟比这雨还能吵闹。我红着脸小声说:“我以后不乱开玩笑了,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要真对我做了什么,我绝对会哭给你看!”
  “是吗,就像上次研究兵器的时候,那样哭着求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没站稳撞了我一下,就撞在我大腿上。
  我在慌乱中举起手来,沾起淅淅沥沥的池水,牵扯着湿漉漉的衣带,把手背给他看:“我还受着伤呢,你看,我手好疼。你不能欺负伤患!”
  他顺势亲吻我的手背,然后是手腕,接着又落到我脸上,耳朵……
  我紧张得不行,还得听他在我耳边嘲笑我:“荆禾,你这浑身上下也只有嘴硬了。”
  “沈堕!”我又羞又恼,喊他们名字根本没什么气势可言。
  “你先惹了我,还好意思生气?”
  “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不管谁先惹谁,反正你必须得哄哄我,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那凭什么不是你哄我?”
  “我哄你也行啊。世间兵器成千上万种,我一直相信学无止境,人应当笃实好学,求知若渴。这次我们就来探讨一下你的兵器好了。”
  “我的?……”
  我的长命丢在山洞里忘了拿,我的天焰刀被他扔给了两位前辈。
  我的什么,什么兵器?……
  脑子乱成一团。
  他的目光像火花溅落我身上,灼得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
  阴雨天,夜色像墨入水般迅速蔓延,很快就黑成了一片。
  我趴在沈堕的背上,昏昏欲睡。
  听见他捡起了我的刀和刀鞘,听见他一步一步走在来时的路上,听见他走出密室,又听见他撑起伞,走入雨中。
  雨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地响着,我越听越困,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时,我正躺在烛影摇晃的卧房中,那些沈堕喜欢开着的窗户全都被关上了,屋里很安静。我爬起来,定睛一瞧,不远处桌旁正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对镜描眉,镜边还特意摆着一盏白色的蜡烛,真是够诡异的。
  她听见我的动静并未回头,只是说了一声:“醒了呀。”
  “羌蓠前辈……”
  我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只觉得自己躺着呼呼大睡,让前辈守着不太好,于是披上外衣下床去。
  “你睡吧,天快亮了,还能再睡会儿。”
  天亮?
  她岂不是在我跟前守了一夜。
  更诡异了好吗。
  “前辈您为何在此?”
  “你是想问云云去哪儿了吧。”
  我慢吞吞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圆凳上,老实问道:“那,他去哪儿了?”
  “在罚跪呢。”
  “罚?为什么!”
  许是我语气太过惊讶,羌蓠停下描眉,看了我一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像一抹冽风,目光所及之处,总能让人心里一紧,下意识就会对她多几分恭敬之心。
  “前辈……您,您看我作甚。”
  她将石黛放下,用手帕擦了擦手:“我问你,你与他可有过夫妻之实?”
  我连连摇头:“没。”
  “我再问你,他今日把你带走,可有对你动手动脚?”
  我呆愣了片刻。
  回忆在水池时,我与他都曾动过手。
  我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了。
  羌蓠说:“我最后问你,你们定亲之后,他可曾对你用计勾引?”
  这个我倒是肯定:“嗯嗯!”
  羌蓠眼里露出一副“老娘早就知道”的表情,冷笑一声:“这些男人,诡计都一样。”
  我不明白她所说何意,难道是说沈堕对我行为轻浮,所以罚跪?可她之前还误以为我怀孕了呢,甚至还让我抓紧时间……十个月后交出一个孩子。现如今怎么态度又变了。
  羌蓠说:“我已经警告过也了,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成亲之前,只要天黑,你们二人便不可见面。整座无名楼你来住着,他不准踏进来半步。”
  “啊?”我人傻了,“我,可是,他……”
  “不用心疼他,男人就是用来虐的,你不虐他光给他甜头,他会以为你好拿捏!懂吗?”
  作者有话说:
  沈堕(罚跪版):我真的是我娘亲生的吗?
  神羽(看戏版):此事也有我的原因,若不是我出现,她也不会迁怒于你。
  沈堕:所以爹你什么时候走?
  神羽:哦,我等你娘走了再走了。
  沈堕:那我娘什么时候走?
  神羽:额,可能等我走了就走吧。
  沈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