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龙感到惊讶，不是说聂小倩变得恐怖了，而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眼前的聂小倩并没有采用多部电影里的人物形象，应该是游戏策划自己设计的。
一袭白衣的聂小倩端坐在地上，拨弄着古琴。
一曲罢，聂小倩将纤细的手指放在琴弦上，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两位到访的修行者，郎才女貌，想必是一对道侣吧？”
赵钦龙点了点头。
聂小倩又道：“别人成双成对，而我却痛失所爱，孤苦一人地存活下去，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不公？”战无双说道，“天理昭昭，哪来的不公，你之前害死了多少人，可曾想过被你害死那些人的家眷，要我看，现在的你，是遭了报应！”
赵钦龙：“？？？”
怎么大姐和聂小倩掐起来了？！
照目前看来，聂小倩一直处于和平状态，说不准开导她几句，就能完成拯救聂小倩的任务。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战无双居然直接开怼了。
赵钦龙赶紧拉住战无双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免得火上浇油。
但战无双不依不饶，继续针锋相对。
聂小倩闻言，抬起头来，将目光放在战无双身上，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不幸，全是自找的，是上天的报应？”
面对聂小倩目光的压力，战无双浑然不惧，她说道：“没错！”
感受到聂小倩身上散发的敌意，赵钦龙以手捂面。
完了完了，这下不打也得打了。
话说回来，无双这是怎么了，我好像也没有怎么盯着聂小倩看吧。
“既然如此…”聂小倩道，“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言毕，聂小倩的长发直立起来，变成了银白色钢针模样，状态也由和平转换成了敌对。
只见她一甩头，头上的针发朝着赵钦龙射来。
刷刷刷…
赵钦龙纵身一跃，躲了过去，回头看着原来站着的地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他暗道好险，反应慢半拍的话，估计会被扎成刺猬。
可他还没舒口气呢，聂小倩的进攻再次到来，赵钦龙只得继续闪避。
这种一连进行了三次，三次过后，赵钦龙终于有时间喘息了。
他第一时间看了一眼系统发来的数据信息：
【聂小倩
类别：首领
品质：领主
等级：28
生命：9000
法力：4500
物理攻击：450-475
魔法攻击：475-490
物理防御：340
魔法防御：420
技能：鬼发、长指、？
简介：千年树妖·姥姥最喜爱的鬼仆，因爱上宁采臣而选择背叛姥姥，是一个向往美好爱情的女鬼。】
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眼前的聂小倩身上绝对有秘密，单凭技能里的【？】就可以看出来。
赵钦龙问道：“大姐，关于首领信息，你怎么看？”
战无双淡然道：“我站一边看，反正首领为了让我体验到丧偶之痛，只会攻击你。”
赵钦龙：“……”
我说呢，为何从聂小倩发动攻击到现在，战无双都一脸淡定地站在原地，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这明明是战无双挑起来的，偏偏要自己去背锅，也是醉了。
赵钦龙从背包里取出系统赠予的辅助道具——榕树鞭：
【榕树鞭
类别：道具
品质：无瑕
效果：可在玩家与聂小倩战斗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需玩家自行探索。
简介：从千年树妖·姥姥身上扯下来的树枝制作而成的鞭子，是女鬼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
去你妹的自行探索，系统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卖关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效果写出来不好吗？
反观聂小倩，看到赵钦龙手中出现的鞭子后，脸色变了，先是惊恐，继而是扭曲的愤怒。
她厉声叫道：“姥姥！”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赵钦龙，也被聂小倩凄厉的声音吓了一跳。
聂小倩再次想起了爱人被杀的情景，她恶狠狠地说道：“我要你们死！”
然后，她迅速飞向赵钦龙。
眼看伸着鬼爪的聂小倩越来越近，赵钦龙也顾不得去想榕树鞭会有什么效果了。
鞭子不就是用来抽的吗！
他直接挥动着榕树鞭，一鞭子抽在了聂小倩的肩膀上。
只听pia~的一声响，鞭子在聂小倩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啊啊…”
聂小倩惨叫一声，从空中掉了下来，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赵钦龙清楚地看到鞭子抽在聂小倩身上后，她的头上冒出了“-1000”的伤害。
既然伤害这么高，赵钦龙可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于是他又抽了两鞭子。
聂小倩侧躺在地上，忍受着榕树鞭带来的疼痛，无声哭泣着。
就当赵钦龙想要继续下手时，战无双走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榕树鞭，呵斥道：“够了，面对这等美女，你居然狠得下心来辣手摧花！”
赵钦龙：“？？？”
我又做错了什么？！
看到赵钦龙不答话，战无双更是来气：“一边待着去！”
赵钦龙很委屈，但他也不敢忤逆战无双，只能跑到湖边，蹲下来在地上画着圈圈。
怕老婆的主角真心伤不起啊。
战无双来到聂小倩身旁，轻轻抚过她身上的伤口。
聂小倩艰难地坐了起来，问道：“你这是何意，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可是要杀了你男人的！”
战无双说道：“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女人不能为难女人，之前是我说得有点重了，我道歉！”
聂小倩错愕，她头上的状态再次显现，重回了和平状态。
看到这一幕，战无双放下心来，她将榕树鞭递到聂小倩跟前。
聂小倩不明所以，本着对姥姥的畏惧，她往后缩了缩身子。
战无双安慰道：“拿着吧，这条鞭子里有着对你很重要的东西，由于我们两人身份的问题，鞭子内部的东西无法拿出来，所以只能由你来取。”
聂小倩半信半疑地接过榕树鞭，观察了几分钟后，她用指甲划开鞭子的外皮。
当榕树鞭被完全拨开后，里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藏在鞭子里的，赫然是一个画轴！
第146 谁说只是游戏程序的？
在一旁画圈圈的赵钦龙也走了过来。
之前他远离战无双，一方面是战无双让他到一边待着，另一方面则是榕树鞭在战无双手中，聂小倩对她产生不了威胁。
然而让赵钦龙没想到的是，战无双居然将榕树鞭交给了聂小倩，他刚想阻止，结果战无双一个眼神瞪过来，他立马就怂了，只得继续乖乖蹲在地上。
直到聂小倩将榕树鞭解剖，取出来里面的画轴后，赵钦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聂小倩打开画轴，画中内容呈现在两人面前。
和他们猜想的一样，画卷中是聂小倩的画像，画像旁边还有那首广为人知的诗：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聂小倩低声吟诵着，念完后情不自禁叫道：“采臣！”
她将画轴抱在怀里，脸上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对失去宁采臣的悲痛，还是对得到宁采臣遗物的喜悦，亦或者两者都有。
趁着聂小倩怀念爱人的功夫，赵钦龙问道：“大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如何做出第二种选择了？”
战无双没有说话，只是用点头的方式来回答赵钦龙的问题。
赵钦龙：“大姐牛批~还请大姐给我解惑。”
战无双说道：“很简单啊，辅助道具只有那么一个榕树鞭，不管是击杀，还是拯救，都离不开它，而且，对聂小倩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无疑是和宁采臣有关的，你也看过电影，应该知道这幅画的存在。”
赵钦龙：“既然如此，为何大姐一开始还要恶言相向，直接把榕树鞭交给聂小倩不就行了吗？”
战无双解释道：“那样能起到的效果微乎甚微，打一棒子再给两个枣的做法虽然有点损，但不可否认，这最能收买人心，我原本还打算来个为了爱人可以不顾自身安危的桥段，没想到榕树鞭的伤害这么给力，再让你打下去，估计会把聂小倩打死，那样麻烦就大了！”
“麻烦？”赵钦龙疑惑地说道，“难不成你说的是聂小倩的第三个技能？”
战无双点头，说道：“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她第三个技能是什么，但之前的任务提示里也说了，聂小倩已经入魔，而看她刚才的表现，却没有一丝魔性，这也可以推断，聂小倩应该还存在另外一种形态，还有，你不觉得榕树鞭的伤害有点不合乎常理了吗？”
这倒是，一鞭子一千伤害，九鞭子就能解决首领，怎么想也觉得不现实。
赵钦龙问了最后一个让他感到疑惑的地方：“大姐，我怎么感觉你对这游戏很熟悉，从进入这里后，不管是和聂小倩的对话，还是刚刚你安抚聂小倩时的动作，仿佛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这是何意？”
“比如说…一开始，你用言语刺激聂小倩，逼她出手，这让我感觉你事先知道副本发展的剧本似的。”
战无双恍然，她明白了赵钦龙想要问什么。
她说道：“是谁告诉你，我是在按照剧本走的；又是谁告诉你，聂小倩只会按照程序设定来执行下一步动作的？”
赵钦龙：“难道不是？”
战无双笑道：“呵，愚蠢的小男人吆，你也太小看这款游戏了吧，如果游戏里所有只会呆板执行程序设定的话，那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何守家四兄妹只紧盯着你不放，为何副本宝藏之地的纽盖特会和我们喝酒畅谈？”
赵钦龙被这一连串问题给问懵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话来：“难道他们不是游戏，而是游戏策划在游戏中创建的角色？”
战无双：“……”
千算万算，战无双也没有想到赵钦龙会得出这样的结果。
都说女人的世界不好懂，现在战无双发现，小男人的脑回路也不好懂！
战无双没好气地说道：“你的脑回路，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赵钦龙：“难道不是？”
战无双：“是你个大头鬼，谁会闲的整天待在一个地方！我问你，战狼集团最具优势的项目是什么？”
赵钦龙脱口而出：“基因工程和网络智能。”
这在当今世界属于常识问题。
这下，赵钦龙也反应了过来：“难不成…游戏里有一些属于人工智能？”
战无双欣慰地说道：“你还不算笨啊…”
赵钦龙：“……”
抛开战无双背后的神秘身份不说，像她这种站在世界实力巅峰的人，自然会和战狼集团有所接触，对集团也会有一定的了解。
虽然更加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一直被战狼集团牢牢握在手中，迟迟不肯问世，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技术应用到本公司的产品之中。
比如在这款游戏中，就存在着战狼集团特意加入的一些人工智能，它们可能是主城，也可能是副本或野区首领。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像刺客导师这类人物，以后再详细交待。
这些由智能生命构建的人物，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可以根据玩家的言行举止，自由做出回应。
举个例子，之前赵钦龙挑战首领雷霆虎王时，虎王本应直接给赵钦龙来一下，但因系统设定，它优先发动了【虎威】技能，导致赵钦龙翻盘反杀。
如果将虎王的程序更改为人工智能，恐怕赵钦龙无法做到反杀，更有甚者，赵钦龙能否熬到虎王释放【雷霆一击】，都还是个谜。
可以说，加入人工智能，也算是游戏的一大亮色，给了玩家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
当然，这个也得靠玩家自己去探索，毕竟战狼集团也没有对外宣布这个隐藏规则。
像战无双这种能够打探到内部消息的，还是太少了！
这只是战无双的解释，因为某些原因，她不可能向赵钦龙透露太多，免得破坏了那位的计划。
这下赵钦龙也终于搞清楚为何刺客导师紧抓着他不放了，敢情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
那这么说的话，下次在面对刺客导师时，说不准自己这边也能采取点什么有效措施来反击一下。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赵钦龙狠狠地压了下去。
开什么玩笑，不管怎样，刺客导师都是他不想再看到的人，没有之一！
他已经决定了，等这次副本结束，立马到其他主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