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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0章

    惩罚

    等十三阿哥他们走远后,月瑶眉开眼笑地对我说,“四嫂,你真厉害!”

    “哪里。”我谦虚。这都是在快乐大本营学来的,好玩又有趣,顺便还能整到十四,确实开心。“月瑶,你等我们一下,我们一起去前面如何。”

    “好。”月瑶脆声答。

    让兰香带了乐乐他们下去洗澡,我把月瑶让到我的房里,“月瑶,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就来。”

    “四嫂请便。”月瑶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我教乐乐他们画的漫画。

    迅速洗完澡换过衣服,月瑶正在品着我弄的果冻。

    “好吃吗?”我问。

    “四嫂,你这是怎么弄的?教教我行吗,以后我也可以做来吃。”

    “好啊。哪天有空了你再过来,要不我去你家也可以。”

    “十六爷说你很聪明,会唱很多好听的歌,有很多好玩的玩意,他说和你一起会很开心。他果然没说错。”她敬佩地看着我。

    这个小十六,都娶老婆了还贪玩?“他没跟你说我也很会闯祸?”

    “这个他倒没说。”月瑶乐了。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笑,“对了,你怎么叫他十六爷?在家也这么叫吗?”

    她脸上一红,“唔。”

    “你不觉得很生分吗?”

    “可额娘和嬷嬷都这么教的。”

    “你回去试着叫他的名字,”我教唆她,“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这不合规矩……”她犹豫着说。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是你的家,你的丈夫,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以前还叫他小十六呢。”

    “那,我回去试试?”她红着脸说。

    “这就对了。”孺子可教,真想知道十六听到他老婆叫他名字的反应,要是他没意见下次教月瑶叫他老公?呵呵,不错的主意。

    我开始翻箱倒柜。

    “四嫂,你找什么?”她问。

    “啊,找到了。”我翻出前些日子打好的同心结,开心地说:“这是补送你们的结婚礼物,没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你可不要怪我才好。这是我自己打的,叫同心结,小小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你和十六一人一个,希望你们能永结同心。”

    月瑶接过去,捧在手上仔细地看,“同心结?很好听的名字,多谢四嫂。”

    “不客气。”我说。但愿他们能永结同心,虽然有可能十六也会娶一大堆的老婆回家。

    云飞、弘时和乐乐都洗干净了,我领着他们和月瑶一起去参加宴席,快到门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对月瑶说:“月瑶,还是你先进去吧,我随后再进。”

    “为什么?”月瑶不解地问。

    我无奈地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是,四嫂。”月瑶满腹疑惑,但还是一个人先走进去。

    看她进了门,我深深吸口气,“好了,孩子们,轮到我们了。”

    我一手牵着弘时一手牵乐乐,云飞跟在我们后面,当我们出现在门口,室内所有女眷的目光齐刷刷地会集在我们身上,如同几百盏探照灯般,让我无处遁形。

    我苦笑,就知道会这样!刚才在秋苑发生的事情想必已经传遍全场,这群闲着没事干的人传播消息的速度一点不比现代的八卦周刊慢,我看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狗仔队的始祖!

    第二天一早,胤禛又把乐乐送入宫,弘时这个可怜的小孩也跟着去,因为他已经到年龄上学了,云飞也到胤禛为小孩读书而准备的书房去听先生讲课。我浇完花草,在树荫下边喝茶边看书,逍遥又自在。

    临近中午,估摸着云飞也该放学了,正想叫兰香她们准备午饭,四个英俊潇洒的帅哥齐刷刷地出现在院子的门口。

    “哟,四位爷,你们这是来吃午饭呢还是来玩的?”我冲着十阿哥他们直乐。

    “四嫂。”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六阿哥礼貌地叫,唯有十四臭着张脸,开口便道:“说吧,罚什么?”

    原来是来领罚的,真积极,领赏的都没他们跑得快。我暗笑。

    “十四爷,你们也太心急了吧,我还没想好呢。”昨天不过是随口说说,他们真当真了。

    “那就快想。”十四咬着牙说。

    罚什么呢?这些个皇子们,有什么能难得到他们?我开始认真想。

    “秋姨。”云飞放学回来了,静静地走到我跟前。

    “云飞,回来了。饿了没有?”我顺口问,突然,脑中一闪,有了。

    我问十六:“十六,你会武功吧。”

    十六答:“会一点。”

    “四嫂,你算问对人了,十六弟的师傅是我们所有阿哥的师傅中武功最厉害的。”十三微笑着说。

    咦,还真会啊。以前看过本小说,说十六的武功高深莫测,是个绝顶高手,我不过是乱蒙也蒙中?即使他现在还不是高手,但他的师傅是,那就行了。

    “十六,我罚你教云飞武功。行吗?”

    “是,四嫂。”十六松口气,他不会以为我真想捉弄他们吧。

    “十四爷,麻烦你教云飞兵法。”我直接对十四说。

    十四嗤鼻,“他学什么兵法?”

    “我不管,多学点总没错。”我不再理他,转向十三,“十三爷,听说你精通音律,你就教云飞音乐吧,还有十爷……”

    “我可什么都不会教。”没等我说完,十阿哥忙拒绝。

    倒也是,他好象也教不了什么,不过,他后面不是还有人吗?我笑眯眯地说:“你可以教他经商。”

    “经商?”十阿哥瞪大了眼,十三、十四在一旁不客气地大笑,连乖乖的小十六都笑眯了眼。

    “四嫂,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十四笑得毫无形象,“你不如让十哥教怎么花钱还容易些。”

    我白了眼十四,太不给十阿哥面子了,“这不是问题,十阿哥你不会另找人教吗?”我说,对着十阿哥眨眨眼。他后面有个超级大富商九阿哥,九阿哥这么会赚钱,手下还有那么多商号,云飞不怕学不到。

    十阿哥不笨,多年的默契让他很快明白我的意图,爽快地答:“好,没问题。”

    “四嫂,你为什么要云飞学那么多东西?他能学得过来吗?”十六问。

    “哎呀,云飞可是我干儿子,以后我就靠他养老了,当然学得越多越好。再说,如今有免费的先生,当然不能错失良机。至于时间安排嘛,你们先商量如何安排,然后我再调整一下,尽量不妨碍你们就是。”我开心地说,找到一帮优秀的家教,还不用花钱,太划算了!

    “你用得着他养?你不是有四哥吗?难道,你是怕四哥将来有一天会不要你?”十四坏笑着说。

    “十四爷真聪明,这都想得到。”我夸张地感叹着说。这小子,说这话不怕他四哥揭他的皮?恰在此时,我看到有个青色的人影出现在他们身后,说曹操曹操到,有好戏看了。

    我故意说:“十四爷,若是有一天你四哥不要我了,你会可怜我们母子,给我们口饭吃吧。”

    “放心,如果他不要你,我们养着你的。不就是多张口吗?难不成能把爷吃穷?”十四不知大难临头,继续不怕死地和我开着玩笑。

    “咳咳。”十四身后的来人干咳两声,冷冷地说:“不敢劳烦十四弟。”

    十四忙转身,俊脸涨得通红,陪着笑道:“四哥。我只是和四嫂开开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胤禛冷着脸,臭臭地瞪了我一眼,我大乐。

    “四哥。”十阿哥他们三人见十四吃瘪,一个个忍俊不禁,吭哧吭哧地闷笑不停。

    “四位弟弟难得来,不如今天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请你们吃顿饭,不知赏不赏脸?”胤禛淡淡地说,神情却怪怪的。

    什么叫做难得来?这些人昨天才来过。他又耍什么小性子?昨晚他就酸溜溜的,醋劲还没过?我偷偷白了他一眼。

    “四哥请吃饭,我们当然高兴。”十三讲义气地为十四解围。

    “那就请四位弟弟跟我到前面的藻园去吧。”他说到“前面”时故意加重语气,十阿哥他们听出胤禛话里的意思,都一脸的尴尬。

    “是,四哥。”那四人一齐答。

    真有意思,我故意火上添油,“几位爷慢走,欢迎有空常来玩啊。”说完,我忍不住捂着嘴直笑。

    胤禛脸色一沉,那四人都涨红着脸不敢出声。

    哎哟,笑得肚子都疼了。我冲着他们挥挥手帕,把他们送走。

    看他们走远,我仍笑个不停。云飞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我。

    “好了,云飞,咱们也回去吃饭吧。”我笑着说。

    “秋姨!”云飞一脸的凝重。

    见他有些奇怪,我敛了笑容,“唔?怎么了?”

    “秋姨为什么想让我学那些东西?”他问。

    “你不想学吗?”

    他沉默,“只是想知道原因。”

    “云飞,”我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想当大夫,想学会治病救人,但有时学多点东西也有好处。”

    他静静地听我说。

    “你当上大夫,固然可以为许多穷苦百姓施医赠药,但你有没有想过,治病也是要花钱的,要有药品。你可怜他们不收他们的诊金,可以,但你自己呢?你去哪弄那么多药来救人?而且,你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你能救得了多少人?如果,你有钱、有能力,你可以开医馆,开药铺,请大夫来为人们治病,这个国家那么大,你可以在每个地方都开个药铺,你想想,那样可以救多少人?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资本才行。”

    他默默地思索好一会,说:“那为什么要学武功、兵法和音律?”

    “人生如战场,学武功是为强身健体,有能力保护自己;学兵法是让你懂得如何应对各种困难;到于音律,”我瞪他,“云飞,你才十岁,十岁的小孩应该是快乐学习,尽情玩乐的时候,你太闷了。”

    他脸一红。

    “我希望你能像弘时、乐乐他们一样,能放开心胸,学会享受生活。”

    “是。秋姨。”

    “还有,十爷他们都是好人,你跟他们学东西的时候,要尊重他们。最重要的是,你不该知道不该管的事千万不要去听不要去管,知道吗?”我叮嘱他,我可不希望那帮多疑的家伙以为我是派个间谍去监视他们。

    “是。”

    刚和云飞吃完饭,十三又转回来。

    我奇怪地迎上去,这种时候,他怎么会来?胤禛对他倒是放心,“十三爷有事?”

    “又来打扰四嫂,四嫂别见怪。”他先道歉,真有礼貌,比十四强,“有件事想问四嫂。”

    “好啊,什么事?”他开门见山,我也不客气。

    十三坐下,喝了口茶,说:“四嫂先前罚我们当云飞的先生,我想问四嫂,为何要我教音律?难道四嫂觉得其他的我教不了?”

    哦,原来是为这事。他不会以为我是看不起他,自尊心受损了吧。

    不过,我为什么让他教音乐?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他的时间不多了吧,已经康熙50年了,他很快就会失去自由……

    “十三,”我微笑着说,“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文滔武略、样样皆通,让你们做云飞的先生是临时起意,至于谁教什么,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四嫂怕不是随口说的吧,你让十哥教经商,是考虑到十哥后面有个九哥,这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巧妙安排。”十三凝视我,不满我敷衍式的回答。这个十三,果真精明。

    “十三爷,难道你认为音乐没用吗?”我问。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定是了。

    “我倒觉得音乐作用不小,当年刘邦巧用楚国民歌令得项羽失去斗志,从而赢得垓下之战,这算不算是音乐的作用?音乐可以引起人们的共鸣,可以激起人们的斗志。我们也可以用音乐,用歌声来表达我们的喜怒哀乐,来渲泄我们的一切情感。在歌声里,我们可以看到日出日落,看到花开花谢,看到春去秋来,甚至可以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即使有一天,我们失去了人身自由,但只要有音乐,我们的心就不会被囚禁,我们的思想也不会被囚禁。”

    十三还是似懂非懂。

    不用多久,太子又要被废了,而这一次,眼前这个俊朗的阳光青年依然被牵连,虽然书上没明确说他是被圈禁还是被冷藏,但从二废后到雍正上台,整整十年的时间,历史的舞台上几乎没有他的踪影。不管是哪种结果,对这个充满抱负的热血青年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据说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他患上顽疾,才导致英年早逝。只是,如今的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悲惨的一天!

    “十三爷,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我问他。

    “愿闻其详。”十三说。

    我端起茶杯,喝口茶,慢慢说:“我啊,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离开京城,看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

    十三听了满脸的惊讶与羡慕,又摇摇头,微笑着说:“四嫂这个愿望怕是难以实现,四哥可没有那个闲功夫,他又怎会舍得让你一个人去?”

    我耸耸肩,“往后的事谁知道呢?虽然眼前看着不可能,但说不定哪天我的梦想就实现了呢?为了这个梦想,我会坚持锻炼,多看书,了解各地的风俗人情,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因为看不到希望就放弃梦想不是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遥望着遥远的天空,虽然我的本意是想鼓励他,但何尝不也是在安慰自己?这个充满算计,充满血腥的地方,终不是我想呆的地方,只可惜我牵挂的人都在这里,我才无法离开。也许,也许真的有一天我真的能离开这里……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十三低低地重复着,若有所思,慢慢地喝完手中的茶,对我朗然一笑,“四嫂,小弟今天受教了。”

    “十三爷客气了,我也就随口说说。”我朝他嫣然一笑,但愿他以后能记得今天这话。

    “唉。”我轻叹,“不过呢,现如今我也只能是空想,唯有哼哼歌,在歌声中畅想一番,也算有个安慰。”

    “所以你才那么喜欢唱歌?”他问。

    “是,当现实无法如愿时,唯有歌声能令我保持梦想。有首歌叫《乘着歌声的翅膀》,你听过吗?”

    不等他答,我轻轻哼着:

    “乘着这歌声的翅膀

    亲爱的随我前往

    去到那恒河的岸边

    最美丽的地方

    那花园里开满了红花

    月亮在放射光辉

    玉莲花在那儿等待

    等她的小妹妹

    玉莲花在那儿等待

    等她的小妹妹

    紫罗兰微笑的耳语

    仰望着明亮星星

    玫瑰花悄悄地讲着

    她芬芳的心情

    那温柔而可爱的羚羊

    跳过来细心倾听

    远处那圣河的波涛

    发出了喧啸声

    远处那圣河的波涛

    发出了喧啸声

    我要和你双双降落

    在那边椰子林中

    享受着爱情和安静

    做甜美幸福的梦

    做甜美幸福的梦

    ……”

    现在,需要用音乐来抚慰自己的,也只有我了……

    花儿谢了

    十阿哥他们很快拟出一个时间表,云飞除要读书、当学徒,还要每天轮着去十阿哥他们几个的家里学东西,忙得昏天黑地。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趁机打击报复,云飞被他们训得又黑又瘦,任我怎么帮他补都补不回来。我很后悔为云飞安排那么多课程,想着帮他减一些,他却不肯,勤奋得不得了。

    康熙51年11月27日,耿格格的小弘昼也出生了,虎头虎脑的,很可爱。不过,小弘昼出生雍王府只能低调庆贺,因为就在七天前,八阿哥的额娘良妃去世了。

    得知这个噩耗时,我忍不住长长地叹息,那朵幽兰还是抵不过风刀霜剑,过早的凋零了……

    那天晚上,我细细地画了朵凋谢的兰花,胤禛见后,沉默许久,说:“你若担心八弟,就去趟他府上吧,听说,八弟悲痛得滴水不进……”

    去他家?去又有何用?有什么言语能安抚得了他的丧母之痛?

    远远看着八阿哥家的门口,那里,只有一片白……

    本来只是随便出来走走散散心的,却不知不觉来到八阿哥家,我呆呆地站在街的对面,呆呆地看着那个苍白的门口……不知里面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总觉得,以他的性情,不该是那种追名逐利之人,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他的母亲一样,淡泊名利,出尘脱俗,无欲无求。可是,现实中的他却不择手段地去争夺那个充满血腥的位子,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他有苦衷,那么,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苦衷就是他的母亲,为了让自己的母亲不再受欺辱,所以他才想要得到那至高无尚的权力。若真是这样,现如今,他为之努力、为之牺牲的人不在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的意义。一个人失去了生活的意义,那他……

    不忍再想下去,长叹一声,我转身欲走,此时,一辆素色青蓬马车缓缓地停在八阿哥家门前。会是他吗?我停下脚步。

    果然是他。一身白袍的八阿哥,在下人的搀扶下,缓慢地从车上走出,他步履蹒跚,单薄的背影被浓浓的悲伤包围着,整个人虚弱得仿似随时会随风而去般,让人看得心痛。

    看着他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般,佝偻着身子,艰难地走上门前的台阶,脚步沉重,如坠着千斤巨石,走到最后一级时,他一个踉跄,几乎跌倒,我差点惊呼出声,幸而下人敏捷地扶起他,他竟然悲痛得要人扶掖而行?

    突然,即将走到门口的他一个转身,直直望向我所在的地方,我措手不及,竟忘了躲闪,毫无准备地对上他,他仿佛也没料到我会这么突兀地出现,僵僵地立着,我们这就样远远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良久,他慢慢挺直起腰,微微对我点了点头,缓步走进门内……

    今年的冬天很冷,不只湖面上的水结冰,连空气也凝固了。

    胤禛和十三、戴铎呆在书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久,他们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凝重。

    找了个借口把乐乐接回家,宫里太不平静,还是呆在家里安全。我们每天躲在暖暖的房里,聊聊天、唱唱歌,逗逗小弘历、小弘昼,这两小孩相差才三个月,性子却截然不同,小弘历显得乖巧安静,小弘昼却活泼好动。

    清晏阁里,同样吃完奶,小弘历安安静静地睡了,小弘昼的小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怎么哄都不肯睡。

    “额娘,为什么五弟弟都不像四弟弟那样乖乖地睡觉?”乐乐趴在小床边,边逗着小弘昼边说。已经三个月大的弘昼挥舞着小胳膊握住乐乐的手指。

    “因为他还不想睡啊。”我捏捏小弘昼的小脸,嫩嫩的,手感真好。

    “呀,弟弟咬我。”乐乐咯咯地笑,小弘昼正把乐乐的手指送到口中滋滋有味地啃着。

    一旁的耿氏忙过来,把乐乐的手指,“咬疼格格没有?”

    “没事,姨娘,弟弟没有牙齿,一点都不疼。不过,为什么弟弟没有牙齿啊,姨娘?”

    耿乐笑着答:“因为弟弟还小,要过几个月才能长出牙齿。”

    “哦。”乐乐好奇地看着。

    “格格小时候也像弟弟一样没有牙齿呢。”福雅笑着逗趣。

    “和五弟弟一样吗”

    “是啊,和四阿哥、五阿哥一样。”

    “额娘,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乐乐问我。

    “格格小时候和两位阿哥一样可爱。”福雅说。

    “额娘,是吗?”

    “对。”我答。

    “主子,爷找您。”兰香寻来。

    “知道了。”我答,“乐乐,咱们回去吧,不要吵弟弟们睡觉。”

    “好。”乐乐开心地答,率先冲出房。

    回到秋苑,胤禛站在门口,“去看小弟弟了?”他拉着乐乐的手问,眼睛却看着我。

    “是的,阿玛。四弟弟比五弟弟乖,五弟弟都不肯睡觉。”乐乐告小弘昼的状。

    “你也该去午睡了。”我冲着乐乐说。

    “不嘛,我要跟阿玛玩。”乐乐拉着胤禛的手不放。

    “听额娘话,去睡觉。”胤禛说,“明天阿玛带你出去玩。”

    一听有得玩,乐乐马上乖乖听话。

    “你明天有空?”我好奇地问,他这些日子可是忙得很,一过完年,就闹出个江苏巡抚张伯行上疏力劾两江总督噶礼科场舞弊案,噶礼不只没认,还反参张伯行一本,弄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可以抽半天空,我们好久没有出去了。”他看起来心情大好。

    “有什么好事吗?”我问,很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皇阿玛今天下旨孳生人丁永不加赋。”他简单地说。

    难怪他这么开心,这个圣旨一下,农民负担就相对稳定,不用再为了躲避乱收的人头税而四处奔逃,对促进社会的稳定和农业发展都有利。

    “准备去哪玩?”刚进三月,天气那么冷,这种时候京城有什么地方好玩?

    “你决定吧。”

    实在想不出去哪里,恰好云飞放假(我规定的,每七天休一天),胤禛、我、云飞和乐乐四人像普通的一家子一样上街闲逛,只带了秦全当车夫,美其名曰: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既然是体察民情,自然要去那种与民生密切相关的地方,我和云飞商量后决定去菜市场,民以食为天嘛。

    胤禛听了我们的决定,皱了半天眉头,没有反对。

    清朝的菜市不像现代的菜市那么整齐有序,狭窄的街道两边杂乱地摆着各类大小不一的小摊,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卖果子的、甚至还有卖杂货、香烛的,混乱不堪,地上污水杂物乱排乱丢,一股混杂了各种味道的臭气弥漫在空气中,我几乎要掩鼻而逃。

    “额娘,这里好脏好臭!”乐乐嫌弃地说,胤禛只是沉着脸,严肃地看着两边的商贩,没发表意见,云飞更是早已习以为常。

    “额娘知道。”我不好意思地答,是我提出要来的,总不能自己先当逃兵吧。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乐乐问。

    “因为你阿玛想看看平常百姓人家都吃些什么东西。”我把责任推到胤禛头上。

    “他们平时就吃这些脏脏的东西?”乐乐指着刚走到的一个菜摊子前,上面摆的是大白菜,菜上沾着泥,表面的黄叶也没剥去,卖相确实很难看。

    “洗干净就不脏了,这是大白菜,我们昨天也吃啊。”

    “昨天?昨天我没吃过这种东西。”乐乐肯定地说。

    “昨天那碟白白的青菜不是吗?”

    “那是白色的一片片的,这都不是。”

    “我们吃的是洗干净切好煮熟的,这些是没洗没煮之前的。”我白了她一眼,这就是金枝玉叶,不知民间疾苦,不识柴米油盐。

    “老伯,你这菜怎么卖?”我问摊主。

    “十文钱一斤。”卖菜的老伯答。

    十文?算贵还是便宜?我换算不过来。

    “为何如此贵?”胤禛看出我的困状,问。

    “这位大爷,如今天气寒冷,地里都种不出菜来,有新鲜的蔬菜已经不错了。”

    胤禛听后一阵沉默。

    “老伯,为何你不把菜洗一下,把黄叶摘去才摆上来卖?那样会好看很多,摘下的烂叶还可以喂喂家里的牲畜。”我问。

    “这位夫人是第一次来买菜吧,大家都这样卖的,而且冬天河里都结了冰,谁会去洗菜?”老伯微笑着说。

    也是哦,他们现在没有自来水,洗菜是麻烦一点。

    胤禛对此不在意,只关心菜价,他让秦全逐个询问价格,越听脸色越难看,身边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乐乐很不耐烦,一直催着要走,几年的优渥生活下来,我也无法忍受这种脏乱,看来,今天的决定是个错误。

    “胤禛?”我试探着叫他,“咱们换个地方吧。”

    “唔。”他点头。

    我们迅速逃离那个脏乱的菜市,回到繁华的商业街,还是这里好。

    乐乐在前面兴奋地乱蹿,云飞和秦全紧跟其后,我和胤禛在后面慢慢跟着。

    “还在想刚才的事?”见胤禛一直沉默不语,我问。

    “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他沉重地说。

    难怪他能当个好皇帝,心里老是惦记着百姓。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我说。到他当上皇帝后。

    “你看那边有个小摊子卖吃的。”为调节气氛,我装出好奇的样子拉着胤禛走到小摊旁,“大娘,你这卖的是什么?”

    “夫人,这是疙瘩汤,您要不要来一碗?”大娘热情地招呼,“我这疙瘩汤可是又好吃又暖胃呢。”

    “好啊。你吃不吃?”我问胤禛。

    “你请?”看出我的意图,他配合着扯扯嘴角,问。

    “没问题。”我爽快地答,正要招呼云飞和乐乐回来。

    “四嫂好偏心,介不介意也请我们一起吃?”九阿哥熟悉的嗓声冷冷响起。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齐齐看着我们。

    几个月不见,八阿哥清减了很多,身上仍笼罩着淡淡的哀伤,看我的眼神有些恍惚,九阿哥似在愤愤不平,十阿哥亦似对我有所不满,只有十四阿哥还算正常。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他们是这种反应?“四位爷,今天这么巧?”大街上,我也不好问。

    “四哥、四嫂好兴致。”十四浅笑着说。

    “哪里。”我不知如何搭腔,那几个人感觉怪怪的,顺口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正准备去八哥家,刚巧见到四哥四嫂,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十四答。

    “听闻四嫂要请客,四嫂不会偏心地只请四哥吧,也请弟弟们如何?”九阿哥挑衅似地看向胤禛,“四哥不介意吧。”

    胤禛冷冷地瞥了眼九阿哥,“不介意。”

    “四嫂呢?”九阿哥斜视着我,眼神中带着不满与忌妒。他今天是怎么了?

    “我自然也没意见,只是街边的小摊,怕你们吃不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见招拆招,就不信他们会真的吃。

    “四嫂请的,有什么东西吃不下?你说是吧,八哥?”他来真的啊?

    “是。”八阿哥淡淡地笑,“多谢四嫂。”他的道谢显得过于郑重,引得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都不禁奇怪地看向他。

    我也不例外。此时的八阿哥眼神很温柔、很真诚,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他谢的是另一回事。这么说,他想开了?我不由得心生宽慰,对他会意地一笑,

    大街上出现很奇怪的一幕:五个气宇轩昂、高贵不凡的大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小孩一同坐在街边的小摊上吃疙瘩汤!如此不搭调的情景令过往的人频频回首。刚才还热情万分的摊主敬畏地上了疙瘩汤,躲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胤禛和八阿哥很淡定,坐在街边粗陋矮小的桌椅上,却如同在家里宽敞讲究的餐厅里一样自然而随意,他们缓慢且专心地品尝着这种他们从未吃过的平民的食物,九阿哥拿着汤匙不屑地戳着碗里的面疙瘩,脸上明显地摆出厌恶的表情,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试了两口就不愿再吃,静静地坐着,云飞一向不挑食,吃得也很有风度。

    “额娘,我吃不下了。”乐乐小声说。

    我和乐乐两人吃一碗,乐乐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吃,我正被这种怪异的气氛弄得食不下噎,好不容易有人开口说话,我忙搭腔:“乐乐,不能浪费粮食,还记得那首《悯农》吗?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我和乐乐以说悄悄话的姿势说着大家都能听到的“悄悄话”。

    “那为什么九叔、十叔和十四叔也不吃?”乐乐望着他们的碗。

    “那是因为他们没学过《悯农》,不知道粮食来之不易。”

    “哦。”乐乐恍然大悟。那三人一齐瞪我。咦,这下倒感觉正常多了。

    “四嫂的小格格真是聪明伶俐,都是四嫂教的吧,难怪四嫂这么忙,忙得都没空暇理会其他事。”九阿哥阴阳怪气地说。

    其他事?他指的是什么?“九爷说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每天不过是莳花弄草,哪来忙碌可言?”我浅笑。

    “是吗?这么久不见四嫂出来走动,还以为四嫂很忙呢。”

    十阿哥悄悄拉了拉九阿哥的衣袖,被九阿哥瞪了回去。

    “四嫂今年又准备种什么?西瓜吗?”十四打圆场,“哪天我们去参观一下,四嫂不会不欢迎吧。”

    “西瓜就没有种,不过,十四爷若是有空,我自然欢迎。”我和十四打哈哈。

    一时间,又冷场。

    好不容易才等到胤禛和八阿哥吃完了整碗的疙瘩汤,慢条斯里的擦净嘴,八阿哥对着我说:“多谢四嫂请客。我们也该走了,就不妨碍四哥四嫂了。”说完,他谦谦有礼地告辞,领着不甘心的九阿哥、十阿哥和只想看热闹的十四阿哥走了。

    看他们走远,我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

    “怎么,你们不是朋友吗?还用得着紧张?”胤禛讥笑地问。

    问题在于你们不是。我只敢在心里答。“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些怪怪的?”

    “很正常。”他淡淡地说。

    这也叫正常?

    难得糊涂

    “你们都下去!”刚给乐乐讲完睡前故事,胤禛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脸色阴沉,开口就赶人,不出的严厉。众人吓得迅速离去。

    惊讶地迎上前,“怎么?”

    他狠狠地盯着,双眼通红,悲愤地:“不是他们都是好人吗?不是他们是的朋友吗?好好看看,看看他们都做些什么!”

    从未见过他如此狰狞的表情,吓得心中颤,“出什么事?”

    “太子又被废!十三弟被皇阿玛囚进养蜂夹道!就是的好朋友的功劳!”他低吼。

    太子又被废?时间过得么快?黯然。次太子被废,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他会直被囚禁到死……

    “的那些好朋友们不是对很好吗?他们为什么不看在的份上放过十三弟?十三弟有什么错?碍到他们什么?他们要如此害他!”他颓然地跌坐到椅子上,紧握的拳头重重地砸向茶几,呯的声,个茶杯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不话?不是很会的吗?不为的好朋友们辩护?”

    静静地站着,十三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他此刻悲痛的心情可以理解,让他发泄出来,也许那样他会好受些。

    “不是太子也是的朋友吗?就算不为十三担忧,太子呢?不关心他吗?次,无论以前他多受宠爱,皇阿玛都不会原谅他,他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不担心他吗?”他口不择言。

    向冷静坚强的他,脑门上青筋暴起,通红的眼眶中已升起淡淡的水雾,怜惜地看着他,从今起,将有很长段时间,他只能孤身奋战。因为十三受苦,他悲痛欲绝,愤恨难平,难怪以后他不肯放过八阿哥他们,历史果然无法改变。直想改善他和八阿哥他们的关系,如今看来是不可能……

    整夜,胤禛就那样直直地坐着,痛着……

    十三,年青的十三、爽朗的十三、热心肠的十三,他,还好吗?

    坐在如意酒楼九阿哥的专属雅间里,静静地品着九阿哥私藏的极品铁观音,虽然比较喜欢喝花茶,但并非完全不懂绿茶,曾经有段时间赶潮流跟着朋友起去茶庄欣赏过茶艺表演,还心血来潮买套高档茶具回家,也没用上几回,后悔死。不过,泡茶确实能让人心静。

    “听找?”八阿哥风度翩翩地出现。

    “来。”微微笑,示意他坐下,为他斟杯茶,“试试泡的茶味道如何?”

    他闻闻,喝口,“不错。”

    他总是那样,不轻易得罪人,泡茶的水平根本不入流,他还不错。

    “八爷没实话。”徉嗔。

    他轻笑,“九弟的茶叶好。”

    句是实话。他言外之意只要不太过挑剔,任谁泡都不会太难喝?有时候实话确实不怎么好听。

    “八爷,有时候不用太过诚实。”

    “呀。”他微微摇头。

    忍不住笑,是太过无赖。

    “是第次主动找,”他把玩着茶杯,“不会只是请喝茶吧。有事?”

    “是的。”个时候找他,难不成是叙旧?直言来意,“记得曾经过如果有有需要,会帮。不知现在还有没有效?”

    “知道的。”他弯起嘴角。

    什么叫知道?时光流逝,物是人非,当年那群青春年少快乐不知愁滋味的人早已去不复返,为他们的目标,骨肉相残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个多年前无任何约束力的承诺又能算得什么?不过,今他能不忌讳任何的目光,不惧怕任何的后果,能么快的到来,是否可以相信,在他的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块净土?

    “想求件事。”看着他俊美的双眸,那里隐隐有着当年样的温情,“十三被圈,知道有办法见到他,能不能关照下他?他从未受过样的委屈与打击,怕他想不开。”

    “找只是为十三弟?”他微愕,“是自己要来还是四哥让来的?”

    “他不知道来找。”

    “那么做是为十三弟还是为四哥?”

    “为什么么问?有分别吗?”

    “知道对十三弟好,更爱四哥,为四哥,来找是在情理当中,若只是为十三弟……”他若有所思地看着。

    “如果更多的是为十三阿哥,信不信?”

    他淡淡笑,“信。只是不明白,不知道么做四哥会生气吗?”

    “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们都太聪明,喜欢把什么都往复杂想。今来,只为怜惜十三,怜惜他被他直尊敬、崇拜的父亲抛弃,从个高高在上、深爱宠爱的皇子变成任人践踏的阶下囚,他的伤、他的痛、他的绝望,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会为他落泪。”

    “朋友?”他眼中闪过丝落寞,“是个奇怪的人。”

    “不是奇怪,而是们的世界不同。在们的世界里,为们心中的目标,们可以舍弃亲情、爱情,更不用友情。而在的世界里,被们舍弃的,恰恰是视为最宝贵的。”

    “如果,”他看着,眼神变得深遂,“如果有,换做是九弟、十弟,或者是,们也落到十三弟样的境地,会不会也愿意为们么做?”

    语成谶,多年后,他们会比十三还要惨,“觉得呢?”没有回答。

    他突然对灿然笑,“想要怎么做?”

    “很简单,”递过只长长的小包裹,“只要把个给他就行。”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去,“会帮交给。”

    “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吗?”他么小心谨慎的人,难道真的对毫无戒心?

    “不会害。”他肯定地。

    笑,他还是愿意相信,“只是本书和支笛子,没什么特别的,可以打开来看,送给他,怕他在里面太过无聊。”

    “和十三弟的性子倒是有些像,难怪们么合得来。”

    “交朋友,贵在真诚,对别人付出真心,别人自然也会回报真情。”

    “现在呢?还愿意把们朋友吗?和九弟,知道喜欢十弟,和九弟呢?”

    “们是最先认识的,虽然被身份所约束,但们对的好会永远记在心里。”

    “谢谢还能么想。”他,“今,能请吃顿饭吗?”

    “堂堂八贤王请客,荣幸之极。”太子已经被废,轮到他和胤禛正面交锋,也许,是们最后次起吃饭。

    “来人。”他叫,掌柜小跑着进来,“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都端上来。别忘,还有木瓜炖燕窝,不放桂花,放玫瑰露。”

    对他笑,“和九阿哥样细心,还记得不喜欢桂花。”

    “哼,知道就好。”九阿哥臭着脸进来,后面不意外地跟着十阿哥,“八哥,来吃饭也不通知们。”

    “消息真灵通,来得挺快的。”冲他们笑,“九爷,是的地盘,该请客吧。”

    他又哼,“爷什么时候花过人的钱?”他自顾自地坐下。

    “四嫂。”十阿哥还是那么实诚,规规矩矩地叫着。

    “十爷,好久没听叫秋丫头,挺怀念的。”对着十阿哥甜甜笑,“们也好久没像今样起吃饭,上次,记得是43年的事,转眼八年都过去。”回忆着,“今们别叫四嫂,也叫们的名字吧,还从未叫过们的名字呢。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可们个个都摆个大爷款,可知道心里有多不痛快吗?”

    “谁没叫过?”九阿哥哼哼。

    “有叫过吗?”怎么不记得?

    酒菜很快端上来,却只有三个杯子,对掌柜,“给个酒杯。”

    “不是不会喝酒吗?”九阿哥皱眉。

    “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胤禟?”故意拖长声音叫他的名字。

    九阿哥脸上竟然飞过丝红晕,更是好笑,“胤禟,知道第次见到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他装作不在意,但眼中却露出紧张。

    “在想,人怎能长得那么美?太打击人的自信。”慢悠悠地。

    十阿哥口酒喷出来,指着九阿哥哈哈大笑,“秋月,九哥最恨别人他长得美。”

    八阿哥也忍俊不禁,“是长得太过好看。”

    九阿哥脸上红阵白阵,“八哥!”

    “胤禩,也样,就像童话中的白马王子,难怪八福晋那么死心蹋地地爱。”对八阿哥露出个花痴的笑容,“还是胤誐长得比较安全,所以啊,才直拉着胤誐玩,离和胤禟远远的,就是怕被们勾魂。”

    话音落,八阿哥敛笑容,九阿哥给个大白眼,只有十阿哥继续开心的笑。

    “酒都还没喝呢,就胡八道。”九阿哥恶狠狠地,往的酒杯里斟满酒。

    “不是儿红吧。”轻轻抿口,苦苦的、辣辣的,但很香。

    “少喝。”八阿哥无奈地,“醉们可送不回去。”

    “为什么们都喜欢喝酒?都不好喝。”忙连喝好几口汤。

    “不会喝就别逞能。”九阿哥抢过的酒杯,将剩下的酒饮而尽。

    咦,好象有些暖味,诧异地看着他,脸上微微发烫,他却神情自若,仿佛只是做件最普通不过的事罢。

    八阿哥亦淡定地微笑着,没有半丝的惊讶,连十阿哥都副无所谓的神情。看来,反倒是大惊小怪。唉,算,样的九阿哥才像以前那个任性霸道、狂妄不羁的他。

    他们慢慢地喝着酒,口口地喝着汤,都没怎么动桌上的菜,时间,静寂无声。

    “胤禟,还记得以前过喝酒要有诗吗?也不见们念来听听?”打破沉默。

    “是谁那些诗词酸溜溜的,伤脑筋?”九阿哥白眼。

    “知道,胤誐的。”举手回答。

    “也。”十阿哥忙。

    “有吗?有吗?那是因为不会嘛,可们受的是精英教育,自然比强多啊。”

    “还不会,是谁数个二三四都能吟成诗的?”九阿哥翻旧帐。

    “真的不是写的,是别人写的。”

    “还有那次,不过是喝几杯儿红,也弄出个什么秋啊梦的。”

    “那不过是首歌,名字就叫儿红,念着好玩的。”

    “还有歌叫儿红?怎么唱?”十阿哥好奇地问,“为什么唱的那些歌

    们都没听过?”

    “那次在香楼唱得曲子叫什么?”八阿哥突然问。

    “《笑红尘》,连都知道?”九阿哥的?疑惑地看眼九阿哥,“胤禩,不会也去那种地方吧,不怕八福晋知道?”

    “就不怕四哥知道?”九阿哥又瞪,“他竟由着胡闹,若是让人知道,哼。”

    “那有什么?”

    “不过是仗着四哥宠才如此胆大妄为。”九阿哥酸酸地。

    “呵呵。”笑。

    “开心吗?”九阿哥问,脸的正经。

    “向很会自得其乐,们又不是不知道。”开心?看着关心的人斗得死活的,能开心到哪去?太子被废,十三被圈,接着下个该轮到谁?

    “想通?”八阿哥插口问。

    “算是吧,”无奈地答。八阿哥欣慰的笑容中带着丝苦涩,也许他才是最懂的个。想不通又能怎样?现实摆在面前,不由不妥协,除非能放得下切。“开心是,不开心也是,何不开开心心地过?做人难得糊涂。”摇头晃脑地,“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着,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来福报也。”

    “又是什么东西?”九阿哥撇着嘴。

    “难得糊涂。精辟吧。”如果些人都不那么精明就好。

    “是挺有哲理的。”八阿哥微笑。

    “是吧,要不要再念段给们听?”对八阿哥。

    “好啊,看还有什么好诗。”八阿哥颔首。

    “不是诗,只是段话。”看看眼前三个出色的人,以后,他们还会有多少个像今样快乐的日子?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方唱罢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字句地念完,连向大大咧咧的十阿哥都安静下来。

    “才是今最想的吧。”八阿哥问。

    “是的,人生无常,做为们的朋友,想奉劝们,不要让们的欲望吞没们的理智,想想爱们的人和们爱的人,想想什么对们来才是最珍贵的。八阿哥,已经失去次,还想有下次吗?”站起身,拿起酒壶,逐为他们斟满酒,然后拿过原来的酒杯,亦斟满,举起酒杯,“胤禩、胤禟、胤誐,谢谢们给带来欢乐,敬们杯。”完,饮而尽,火辣的感觉从喉咙延伸到心口。

    他们沉默着,亦举起酒杯,饮而尽。

    “呢?最想要什么?”十阿哥突然问个深奥的问题。?“比们还贪心,想要幸福。”

    “去见八弟?”晚上回来胤禛见面就问。

    “是。”

    “做什么?”他恼怒地问。

    “让他帮送东西给十三。”

    他不语。

    “胤禛,知道恨他们,但那是们的战争,与无关。先听。”见他欲开口,忙,“不管是太子还是十三,都为他们难过,但从开始们就应该预料到会有,不管是谁输谁赢,都是必然的结局。只是次不幸是太子和十三输。”

    “只是个普通的人,不想参予们的战争,更不想知道们都做些什么,只要记住们对的好就够,不想活得太累。”只是样看着的心都累,若再加上仇恨,会承受不住。

    “其实,不如换个角度想,也许囚禁对太子和十三来,并不是最惨的,最起码,他们保住性命,不是吗?”

    “可是,十三弟从没受过种罪,失去自由,他……”

    “也不要把十三阿哥看得那么脆弱,宝剑锋从磨砺中,也许,次的磨难,能让他更坚强。”

    “真的认为十三弟能忍受得住?”

    “是的。他定能!”若是不能,哪来以后名垂清史的十三贤王?

    良久,他低低地:“对不起。”

    “没关系。”知道他为什么道歉,并没有怪他,反倒很高兴他能对坦露心声,不再把什么都埋在心里。

    他将轻轻拥入怀中,温柔地吻上的额,“秋月,是上赐给的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