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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抄园



                                            第六十九章抄园

        我吩咐紫鹃如常熏香铺被,照样按时歇息,果然凤姐率周周瑞家的还有王善保家的叩门来了,我佯问何事。那凤姐也故作不知,只说:“因丢了一样东西,恐怕丫头们偷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

        我忙含笑让座让茶,王善保家的却一头钻到丫头房中,细问箱子的缘故,又叫各人来查,丫头们无有不烦怨的,奈何她是王夫人的陪房,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时王保善家的拿了两个荷包一个扇套得意的来了,说是从紫鹃的箱子里找出来的。让凤姐验视。凤姐忙忙地看了一眼,笑道:“宝玉和他们从小儿一处混了这几年,这自然是宝玉的旧东西,这是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件儿,正经撂下去别处是正经。”

        我瞅了紫鹃一眼,紫鹃忙笑道:“直到如今,我们两下里的东西也算不清。要问这一个,我也忘了是哪一年有的了。”王保善的虽不甘心,也不敢违了凤姐,只好恨恨去了。

        送凤姐她们去了之后,紫鹃恨道:“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单来寻我的事。给她一个嘴巴子才解了我的恨呢!”

        我笑道:“紫鹃,你别恼,今儿晚上她必定是要挨上一个嘴巴子的。到时自然有人给你出气。”

        紫鹃道:“她可是太太的陪房,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打她呢?”

        我笑道:“自然有能打的人。不信,你明儿问去。”想了一想,又笑道:“什么时候做了荷包了?必是给林停的。你光收拾了宝玉的东西,却把自己个儿的东西倒忘了。若不是凤丫头,今儿晚上免不了又是一场闲气。”

        紫鹃却再也不言一声儿,只是装睡。我心里暗笑,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早用了早饭。紫鹃就出去打听消息了。过了一个时辰方回,一进门就笑道:“阿弥陀佛,真是报应。那王保善良真的自己个儿打了自己个儿嘴了!查了一夜,别人倒没事,自己的外孙女倒是查出来和男人有私,东西也找出来了,信也找出来了呢。还有啊,听说,昨儿晚上,在姑娘真的打了王保善家的嘴巴子呢。饶是打了她,她还不敢怎样。真是现世报。姑娘昨晚上说的,竟一丝不差!好姑娘,你真的会算命不成?”

        说笑了一回,又皱眉道:“可是那王善保家的外孙女是司棋呢,她原是个好的,这回查出来,必定是要撵出去的。听说已经叫人看起来了。就等太太发落呢。这可怎么处?”

        我静静听完,叹道:“司棋可怜,只怕她所托非人,出去了也未必就有个好着落呢?”

        紫鹃叹道:“那她岂不是白白地担了这样一个罪名儿?”

        我长叹一声道:“薄幸之人,古来有之。这天下的男子,有担当能专情的又有几个呢?可怜司棋,可怜如此多情红颜。”

        我吩咐紫鹃赶紧出园子找林义安排昨天商量的事情,我却不带丫头,自已往贾母处。进门却见薛姨妈与宝钗已经坐在那里,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家常。见我来了,贾母忙展颜道:“林丫头来了,快来给我讲讲昨儿你说的那个什么劳什子阿凡提的故事儿。昨儿笑得我什么似的,今儿就盼着你来再讲一个呢。”

        孽姨妈笑道:“林姑娘说什么故事儿呢,也让我沾了老太太的光听听,也开心一回。”

        我笑道:“这阿凡提原是我们大清国最西边地方上的一个人,为人最是聪明不过的,却是个极爱说笑的。生平最恨富人倚势欺负穷人。话说这一日,他来到一个集市上,见一群人在吵闹。他就上前去看个分明。细问缘由,原来是一个穷小子眼谗熟肉店的煮肉的香味儿,让在店门口多呆了一会子,结果那店主人就让那个小孩子拿钱。”

        说到这里,贾母插话道:“这店主可不是欺负人吗?如何在店门口呆着就要钱?”薛姨妈也笑道:“老太太说得的。这店主是成心欺负人呢。”

        我笑道:“那小孩子也不服气,就问着那店主为何收钱。你猜那店主怎么说?”

        贾母一把捉住我的手道:“他怎么说?”

        我笑道:“外祖母别急,那店主说,你在这里闻到了我店里的肉的香味了没有?那小孩子答道,闻见了。结果那店主就道,你既然闻了我店里的肉香,就得给我银子。”

        贾母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我笑道:“我祖母别急,听我慢慢说。”我含笑道:“那小孩子也急了,却也没法,正没主意之时,那阿凡提看不过眼,上前对那店主道:他的钱,我来替他给。”

        薛姨妈笑道:“这个姓阿的倒是个好心人。”

        我再说道:“只见那阿凡提拿出一个钱袋,在店主面前使劲摇了一摇。问那店主,我钱袋里的钱的声音你可听到了?那店主大喜说,我听到了。那阿凡提转身就走。那店主自然不依,扯着他不让走。那阿凡提就说:他闻了你店里的肉香,你也听到了我的钱响,两下里就互不相欠了,你还拉着我作什么?”

        听我说完,贾母已经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薛姨妈也笑得握着手帕子直咳嗽。宝钗忙替薛姨妈拍着背,笑道:“颦儿的故事有趣,难得的是里头又含着深意与道理,这就更是难得了。”

        贾母擦了眼泪笑道:“也就是这孩子和凤哥儿能叫我开心一回。有她在我跟前,有什么愁什么闷解不了的呢?”

        薛氏母女闻听此言,口中称是却是面色有些不自然。再坐一会就称事辞了去了。

        等她们走远了,我方问道:“外祖母,昨夜园子里的事,你可知道?”

        贾母忙问何事,我细细说了一遍。贾母听了大怒。立唤鸳鸯来,命她去请了贾政来。一时贾政来到,贾母含怒又说了一回,道:“虽说,你是个男人,家中的事不用你问,自然有你太太来管,可是如今,家中闹成这样,又让你妹妹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你竟也不管不问不成?她自己的外甥女不去查,却单查你的外甥女,又是何道理?居心何在?说轻了,她不过是偏心。往重了里说,她必定是嫌我碍眼,想连我也赶了出去才罢?”

        贾政听到这里,忙跪倒道:“母亲不要生气,都是为儿管妻不严的过,叫玉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又让母亲生了这样大的气。我这就回去问着她,再不饶她的。”

        听到这里,我也忙跪了,道:“舅舅别急,听玉儿说了再去不迟。”

        贾政叹道:“黛玉,舅父真是无颜见你。又叫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叫我如何向你已逝的父母交代呢。我原以为,你舅母虽然偏心宝钗些,大事上必要和我商议的。不成想她就瞞了我做这些事。我如今要不去问着她,不说老太太不依,我自己心里又何尝过得去呢?”

        我低头听着,听完已经是目中含泪,道:“舅舅对黛玉的疼爱,黛玉已经很知足了。我孤身来到这里,全靠着外祖母和舅舅的照料,舅母虽说有些事情做得有欠妥当,可是平日里对我也是很过得去的。我心中已经十分感激。又怎敢埋怨指责?这是一。”

        我看了看贾政,他已经是耸然动容,我又款款言道:“舅母毕竟是元妃姐姐的亲生母亲,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若今日舅父问了舅母,舅母必然心中含怨,日后进宫面见娘娘时,面上必然带出来,反叫娘娘为家事烦心。这又如何使得?这是二。”

        说到这里,贾母也是长叹一声。与贾政无奈相视。我又道:“再则如果舅舅如今问了舅母,更叫黛玉今后不能自处。日后还要与舅母日日相见,若因此明着结了怨,又情何以堪?这是三。”

        我含泪而笑,道:“此三则,请外祖母与舅舅思忖,还求你们,若真心疼黛玉,就不要再提及此事。如今我过得极好,也并没有觉得委屈。请舅舅不要去找舅母罢。”

        方才说完,贾母站起来一把把我揽在怀里,叹道:“象这样一个明大理识大体的孩子,这样的可人疼,如何就是有人要与她过不去呢?也罢了,你说得也极有道理,你尚且不再计较,我还能说什么?玉儿,你且放宽心,有我一日,自然护得你周全,再不叫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贾政叹道:“好孩子,你想得很周到,一心为着大家的体面,宁肯委屈了自己。是我对你不住。你也放心,我自然要为你的将来好生打算,再不叫你受委屈的。”

        贾母又道:“不过,此事虽然不提,可是以后的家务事,你到底也得留心才好。我前儿听说你太太把宝玉跟前的袭人过了明路了,现在每月的月份已经和赵姨娘的一样了。你可知道?”

        贾政道:“果真有这样的事?我如何不知道?”

        贾母摇头道:“我就知你不知此事,我且有一句话给你:袭人这丫头虽是我给宝玉的,可是我冷眼瞅着,这几年,她人大了,心也大了,志向也大了。整日在你太太房里说些没有边际的话。哄着你太太欢喜了,也就为所欲为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人。凭你生得怎样,凭你有什么样的好脾性,都是作不得准的。立人先立心。唯有心地好,存心正才是第一要紧的呢。宝玉自小儿善良孝顺。放这样一个一肚子心机的人在他跟前,我是第一个不依的。今儿,我先说给你。你心中有数才是。”

        贾政忙躬身道:“母亲的话,我都记下了。我自有计较。”

        一语未了,只听外头小丫头子来请贾政,说有客来访。贾政忙辞了去了。我与贾母相拥无言,只是相握的手,紧些,又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