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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被盗了一百个亿(2)



                                            深圳被盗了一百个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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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曾一撇嘴:“他的骨灰都快化了。”

        蓝老二正色道:“在道上混,死人的话也是圣旨。”三个人顿时泄气。

        沉默良久,小曾眼珠一转,道:“你们这回是帮朋友;帮乔老板,帮我!江湖救急嘛。”

        既然是江湖救急,就不存在守诺之事。这是他的逻辑。

        三个人脑袋本来就不灵光,一听是江湖救急,道义之事,再加上有一万块钱作祟,拍脑袋答应下来。四个人哈哈大笑。

        解决了这件事,小曾转了话题:“这笔买卖本来交给其他人,是我说破嘴皮,老板才答应给你们。”

        意思很明显,想弄点回扣。这年月干什么都要回扣。

        蓝老大明白,一咬牙,从那捆人民币中拽出几张,仔细数了数,一共三佰块,递给姓曾的。

        小曾说:“我可是帮了大忙。”语气加重。

        蓝老大想了一会儿,道:“你说多少。”

        小曾咬了半天牙,道:“至少伍佰。”

        蓝老大忙道:“不,四佰,不还价。”

        当天夜里,蓝家三兄弟就潜入七爷家中。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刚跳墙进去,一帮人从暗处涌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擒住。

        好在七爷知道蓝家“无影手”,没有为难他们,当场放掉。不过,这已经使哥仨羞愧难当。技不如人哪!

        第二天,蓝氏三兄弟去见乔大羽;他们有这点好处,答应别人的事,一定办好。办砸了,原银奉还,这是义气。

        哥仨在小曾安排下,见到乔大羽,向他一五一十讲了事情经过,当场把钱退还给他。

        当时是在东莞的某个秘密会所,乔大羽闻听,拊掌大笑,道:“果然是‘偷王’厉害些。”

        也不接他们的钱,语气一顿,又说:“我只是和七爷开个玩笑,考验一下你们的身手。”

        这就是乔大羽的过人之处,他把人的心理琢磨透了,知道与其臭骂一通,不如收买人心,两句话便把此事掩饰过去。

        原来是乔老板开玩笑,难怪“偷王”当场就放过我们。哥仨对乔大羽又多了几分敬畏。

        那天,乔大羽一改往日作风,亲自宴请他们;与蓝氏兄弟推杯换盏,喝得他们东倒西歪。

        见火候已到,乔大羽婉转地说:“以后再有帮忙的地方,你们兄弟不要推辞。”

        蓝氏兄弟蒙乔大羽如此垂青,心中早就感激得五体投地,这会儿又喝了酒,豪气顿生。

        蓝老大道:“只要乔老板吩咐,我们兄弟死都愿意!”两兄弟随声附和,说誓死捍卫乔大老板。

        乔大羽缓缓点头,说:“真的?”

        蓝氏兄弟齐刷刷站起来,道:“什么买卖吧!”

        “抢银行。”乔大羽半开玩笑地说,眼睛紧盯住他们。

        蓝氏兄弟想都没想,哈哈大笑:“别说是抢格老子的银行,就是杀人放火都干!”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

        乔大羽也哈哈大笑,说:“开玩笑开玩笑,千万别当真。来,喝酒!”

        蓝氏兄弟听他这么一说,满脸失望之色,喝到嘴里的酒也觉得无味了。

        所有这一切,都被乔大羽捕捉到眼里;他表面看似轻松,心中却有了计较。

        吃饱喝足之后,乔大羽吩咐姓曾的马仔,帮蓝氏兄弟租套房子。然后,又甩给他们一万块钱,说:“留着喝茶。”

        姓曾的马仔看得眼红,心想,不到两天就给他们两万块,不知老板搞什么名堂。不由自主多了份心思。

        俗话说,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乔大羽到底意欲何为呢?原来自从他收了卖野药的摊子,把制锁生意做大之后,眼界就高了,结交的全是高官巨贾,和江湖上一帮朋友断了来往。

        直到他在房地产市场失利,资金被套牢,突然才感到身单力薄,没了帮手。生意上一班朋友唯恐沾了晦气,躲得他远远的,有些甚至落井下石,试图借机搞垮他。

        乔大羽是什么人,哪里这么容易就范,于是就求救于黑道。哪料想“平时不烧香”,急难时“佛”不让抱脚,换来的是一番热讽冷嘲。就连七爷也不帮他。

        没办法,他就想自己笼络一班人马,痛痛快快干一场。恰在这时,蓝氏兄弟送上门来,不由得欢欣鼓舞,待若上宾。

        再说蓝氏兄弟。自从乔大羽把他们安排住下,转眼间已有一个多月,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也不见有事吩咐他们,心里很不习惯。

        这天,他们吃过午饭,正在街上闲逛,便听蓝老三“咦”了一声。另外两兄弟走在前面,不由回过头。

        蓝老大道:“你鬼叫啥子?”

        蓝老三说:“刚才好像看见杜教授。”

        “哪个杜教授?”

        “就是……”

        还没说完,蓝老大新买的手机响了;他忙转身接电话:“喂,哪个?”电话那头是小曾的声音,说乔老板请他们马上过去,派的车已到楼下。

        听说是乔大羽,兄弟三人不敢耽误,马上赶回住处。一瞥之间,只看到有个拄拐杖的老头,在街上慢慢地走。

        乔大羽派人接他们去的地方,仍然是东莞的秘密会所,那里地处偏僻,不会碰到熟人。

        兄弟三人到的时候,早有一个高大、白净的青年坐在客厅,眼中一股肃杀之气,冰冷灼人。他名叫“大丧”。

        过了一会儿,小曾率先到达,和大家打了招呼。自从引荐了蓝氏兄弟,他真的成为乔大羽的助理。

        乔大羽进来的时候,满脸春色,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错。他和大家一一握手,还亲切地拍拍“大丧”的臂膀。“大丧”立刻矮了半截。估计

        再摸摸头,就能摇尾巴。

        乔大羽坐下后,慢声细语地说:“今天把大家请来,主要是聚一聚,聊聊天。”

        但是,此后他说的话,却不像聊天那么简单。乔老板讲了三点:第一,将军集团要搞一次促销宣传;第二,“深圳偷王”已经答应与他合作;第三,请大家配合这次行动。

        他对“大丧”说:“你可以去请其他锁厂的经销商嘛,找个地方住两天,疗养疗养。”

        “大丧”立刻说:“是是。”一刻不停,马上就去办。果然,小偷们在深圳溜门撬锁那几天,经销其他品牌锁具的商家神秘失踪。他们过了好久才露面,立刻改行经销马桶。

        吩咐罢“大丧”,乔大羽将蓝氏兄弟带到一间密室,微笑着道:“上次你们建议我抢银行?!”

        蓝老大一愣;心想,这件事可是你自己讲的;刚要辩白,蓝老三接过话茬:“老板,您吩咐吧!”他知道指鹿为马的故事,知道这是高人的说话艺术。

        果然,乔大羽点头,道:“我考虑过了,决定满足大家的要求,干一票!”他目光如灼。

        盗窃国库!

        乔大羽也曾经被这个疯狂的念头吓一跳。

        像这种事谈何容易,不过,他在这方面有优势,他的锁厂参与设计过“小金库”。何不利用这张王牌,做一笔大买卖?他想。

        “成功后,每人分你们一百万。”乔大羽强调。

        蓝氏兄弟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道:“真……真有这种好事?!”眼珠子差点掉进嘴里。

        哥仨做梦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以为能买下半个地球。一百万,肯定要从早晨数到天亮啊。

        乔大羽不愧是一代枭雄,设计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游戏。他利用七爷发动深圳的偷儿疯狂作案,吸引警方注意力,自己暗中下手,之后再嫁祸于人。

        乔大羽选择的下手对象,是深圳的秘密金库,位于蔡屋围附近,那里是深圳的金融中心。并列着几个国资银行,包括举世瞩目的“深交所”等,都建在那里。

        这个秘密金库紧靠地王大厦,很少人知道,看上去像个不起眼的旧楼,进出全是便衣“银警”。但是,如果有人知道内幕,肯定会惊呆——里面存放着价值百亿的股票、债券、美元,以及黄金!这可是一笔大买卖,一百亿啊,光数钱就能把你的指头磨成细针。

        存放这笔巨资的金库,为全智能化设计,坚固异常,要想攻破它,除非发射原子弹。

        打开这座金库的密钥,高达56位数,要破译它,需要花100万年时间。也就是说,破译人要做好当愚公的准备,还要到“计生办”申请几个

        生儿子的指标,以免绝后。

        看来,要打这座金库的主意,势比登天。但乔大羽胸有成竹,他说过一句特别聪明的话,越漂亮的拳法越有破绽。

        这座金库的破绽,就在于它是一座金库,而不是钢铸铁浇的实心球。是金库,就有金库的持钥人,而持钥人就是最大的破绽。乔大羽笼络蓝氏兄弟的目的,就是对付持钥人。

        这座金库共有三把密钥,第一把由“银警”负责人持有,普通钥匙,开启第一道大门;第二把由某位管理金融系统的政府官员持有,开启

        第二道大门,属密码卡;第三把密钥在北京,是一个人,他的指纹就是钥匙。

        这个人代号“影子”,沉默寡言,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月不定期巡察金库,具有绝对的权力。乔大羽首先盗取的就是“影子”的指纹。

        为了找出“影子”,乔大羽花费了三个月时间,动用了上百万人民币,逐一排查国内金融精英,最终锁定他。

        当时是在首都北京,全世界的金融权威汇聚,研讨中国对外金融贸易政策。

        举办酒会的时候,一个富态的秃顶男子,安静地站在某个角落,饶有兴趣地倾听别人的交谈。他显得落落寡欢,从不主动与人交谈。这个人就是“影子”。

        按照纪律规定,他一般不得出席公开场所的聚会,但这次却是例外,酒会上全是世界顶级人物,没有人愿意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影子”摸摸半秃的头顶,感慨万分。要知道当年他是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研究亚洲问题的专家,曾经辉煌一时。他下意识地扶了扶领结。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先生,需要饮品吗?”转睛一看,却见旁边多了位服务生,带着职业微笑望着他。

        “影子”正听得入神,服务生这么一问,才觉得口干舌燥,伸出胖胖的指头,从他手中的托盘里端起一杯橙汁。

        “谢谢。”他礼貌地点头致意。

        刚把橙汁送到嘴边,耳边又响起服务生的声音,略带歉意:“先生,不好意思,这杯饮料……”

        他询问地盯了服务生一眼,顺着他的视线,只见杯子里多了个小蠓虫,不停地旋转、挣扎,看样子刚落入杯中。

        “影子”皱皱眉头,他平时吃水果都消毒,此时见到杯里的蠓虫,胃部一阵翻腾。

        服务生给他换过饮料,鞠躬退下,眼里掠过一丝窃笑。他迅速走到一个无人之处,倒掉杯子里的橙汁,用毛巾轻轻裹住,放在一只特制的匣子里……

        就这样,乔大羽神不知鬼不觉偷取了一道密钥——“影子”的指纹。接下来,又派人窃取第二道密钥。

        这道密钥是个“密码卡”,藏在某位领导的贴身口袋里,片刻不离身。要窃取这道密钥,难度相当大,因为他身居要职,从者如云,很难单独接近。

        为了得到它,乔大羽绞尽脑汁,终于叫他想到计策。

        当时是个星期六的下午,一辆脚踏三轮驶过繁华街区,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

        那里有一个独门小院,正是掌握密钥的那位领导的住所,三轮车在门口停住。

        在三轮车后面,跟着一个胖子。他大步跨上台阶,梆梆敲门:“阿姨在家吗?”他叫道。一口四川腔。

        大约抽半根烟的工夫,侧门打开,有个穿保安服的小伙子从里面探出头,满眼惺忪。“搞什么鬼?”他不耐烦地说。

        胖子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我是后勤处的,送节礼。”中秋节快到了,很多单位都会趁机发点烟酒鱼肉。

        那保安瞅了一眼三轮车,见上面堆满大小纸箱,便不再盘问,道:“下次学会按门铃。”就缩回头去。

        一分钟左右,大门打开,保安把手一挥,示意三轮车进去。此时,院里已多了一位中年美妇,纯棉睡衣,半卷的长发湿乎乎的,似乎刚淋完澡。

        她笑容可掬地道:“哎哟,三四年没见过恁多节礼了。”

        胖子说:“不算多,明天还有。”

        “你们市政府不是搞廉政吗?怎么大方起来了。”

        “搞,搞。”胖子压低声音:“过完节接着廉。”

        中年美妇被他的表情逗乐,咯咯直笑:“廉吧你们,我们家除了报纸,就是文件!”边说边把他们带进客厅。
        胖子一进客厅,吓了一跳,只见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并排摆着三五对沙发,磨得漆皮开裂;一个橱柜,几把椅子,还是50年代的样式;剩下的就是成堆的文件和报纸。

        中年美妇笑道:“没见过吧?全是古董!”

        胖子叹了口气,说:“以前去个别领导家参观,那才真叫古董!摆的是仿明清家具,橱柜里的花瓶出自宋代官窑。”

        中年美妇也叹了口气,道:“我们家老头子是属牛的,一根筋拗到底。”口气中充满幽怨。

        胖子大声说:“明天给你们送条金牛!”语气略带激动。

        中年美妇又咯咯大笑:“好啊!你想把我们家老头气死,我还舍不得呢!”

        说话工夫,大箱小箱的节礼已经搬到客厅。他又和中年美妇说笑几句,便告辞而去。

        到了晚上,领导回家吃饭,见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香蕉、苹果,饭桌上多了一条糖醋鱼,几盘小炒,就开玩笑说:“肯定有事求我,不然不会行贿。”

        中年美妇一撇嘴:“行贿?你有胆量收吗?还不是市政府发的节礼。”

        “节礼?”领导很奇怪:“上面三令五申,早就砍掉了这项预算。”

        他似乎想到什么,一沉脸,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受贿!”

        “受贿?跟着你还能捞到这种好处!”中年美妇一听,委屈得要命,眼泪刷地落下来:“早知道你是条老牛筋,当初就是嫁给要饭的,也比现在生活好。”

        那位领导脸一沉,啪地撂下筷子,叫道:“你嫁,有本事你就嫁!”说罢,气冲冲走了。

        当天晚上,他们相互不理不睬,躺在床上睡觉也是背对背,搞得气氛很紧张。

        第二天早晨,大约八九点钟,他们家的门铃大作,保安说:“那两个送节礼的又来了!”

        这回是那位领导亲自接待他们。沉声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中秋节到了,慰问慰问您老。”

        领导说:“免了,把东西通通搬走。”然后,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昨天用的东西,我给你们补上。”

        胖子连忙摆手,连声道:“不敢不敢。”

        那位领导说:“如果有什么困难,符合政策的,我绝对秉公办理,但是不能采取这种手段。”

        胖子激动地说:“谢谢您,事情是这样的……”

        他和领导边说边走进客厅,过了一会儿,吩咐跟他来的人马上把昨天带来的东西搬走。

        出来的时候,那位领导和颜悦色地说:“将军锁厂是老牌企业,政府肯定会通过其他渠道扶持。”然后他叹了口气,显得无能为力,道:“至于贷款嘛,现在是非常时期,要耐心等待。”

        胖子连声道谢,鞠躬退下。他是蓝老三,乔大羽派他来接近这位掌管密钥的领导。

        蓝老三与这位领导接触的时候,已暗中用“盗码器”取得他掌管的密码。现在只剩最后一道密钥。乔大羽采取的手段更加匪夷所思。

        他洋洋自得:“恐怕诸葛亮在世,也未必识破这道妙计。”

        这次,他手下的“黑客”大显身手,接驳到金库的通讯终端,发出指令。

        这是个正常指令,大意是明天下午3点20分,“影子”到金库巡查。因为“影子”所做的事,就是不定期到金库取放物品。所以不会引起怀疑。

        “影子”每次出现,都是带着面罩,由防弹运钞车护送。乔大羽刚好利用了这个破绽。带着面罩,就是怕别人认出来;反过来说,就是有人冒名顶替他,也没人认出来。

        乔大羽倒背双手,满意地转了个圈,道:“通知弟兄们,准备行动!”

        ……

        翌日,一辆防弹运钞车驶入深圳,出现在蔡屋围,停到秘密金库的楼前。一个带面罩的男人从驾驶舱下来,急匆匆走进楼里。他就是“影子”。

        此时,在金库门前,掌管第一道密钥的“银警”早已恭候;两人对了口令,他毫不怀疑地打开门,甚至“影子”略带沙哑,似乎患了感冒的嗓音,都没引起他的怀疑。

        或许,他感觉到什么,“影子”这次到来,身上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清楚。

        他所接受的训练是“唯物主义”的,务实不务虚,以所接收到的指令为标准。指令不正确,即使对面是自己亲爹,都别想靠近他半步。

        “影子”闪身进了第一道大门,那位“银警”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进入第二道门,不需要和持钥人见面,拨动几个号码,验明正身,对方会自动通过网络传输密码。

        在这个时候,“影子”似乎出现点差错,连续两次输入号码,都不正确。那“银警”眼中露出怀疑之色,右手不自觉按住腰中的枪把。

        就在这一瞬间,“影子”突然转身,犹如进攻的眼镜蛇,嗤地一声,掌中喷出一道淡蓝色的水雾。

        那道水雾罩在“银警”的脸上。

        “银警”不愧受过专业训练,下意识屏住呼吸,拔出的枪已对准“影子”的额头。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只需轻轻一动指头,“影子”的头就会被打爆。

        但是,还没等扣动扳机,他的手就无力地垂下来,眼里露出迷惑之色,身子不自觉地摇晃,如同风中的柳絮。

        “影子”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耳语一番,那“银警”似乎像丢了魂,成了机械人,慢慢转身走出大门。过了一会儿,五位手持冲锋枪,头戴钢盔,身穿避弹衣的“运钞员”,簇拥着“银警”走了进来。

        “影子”从身上拿出一张卡,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第二道大门轰隆开放。

        他快步走向第三道大门,戴上一只特制手套,轻轻插进密钥孔,缓缓扭动,过了大约五秒钟,一缕金光从门缝里透出,只见眼前到处都是金砖,码得四角八棱。

        他一摆手,五位“运钞员”一拥而上,装满一箱又一箱,抬出大门,送入运钞车。最后一箱,约长50厘米,里面盛放的是价值80亿的股票债券。

        就这样,价值上百亿的国家资产,被乔大羽盗走。

        就在盗窃国库的第二天晚上,乔大羽举行了一个庆功会。所有参案人员都被邀请,地址就在东莞的秘密会所里。

        这次宴会代价高昂,他专门雇请了一位香港大厨掌勺,吃的全是天下珍品。据说,仅一只鲍鱼就炖了三天三夜。

        喧闹的宴会,每个人都很兴奋,大声说笑,大口喝酒。杯子碰得叮当响。他们知道,过了这个晚上,每个人都会成为百万富翁,这是多少年的梦想啊。

        在宴会上,乔大羽表现出色,频频举杯,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犹如从战场得胜回朝的帝王。

        没有人想到这是“鸿门宴”,更没人想到鲍鱼是那么奇妙的食物,炖三天三夜不死,吃进嘴里美味无比,滑到肚子里却起了反应,很舒服很过瘾。

        蓝老大最是兴奋,喝了很多酒,他大笑着站起身,叫道:“老板,我……我敬你……”

        刚端起酒杯,鲜血就从鼻子流出,接着是耳朵、眼睛、嘴巴,立刻成为血人。

        接下来是蓝老二,他似乎想笑,还没笑出声,咣当一声摔到桌子底下。其余的人也相继翻倒。

        一时间,喧闹的宴会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风儿吹动窗帘,发出轻微的振动声,以及乔大羽走动时,皮鞋所发出的沙沙声。

        乔大羽好像没感觉一般,如在微风吹拂的沙滩散步。他一边欣赏风景,一边优雅地举杯饮酒,缓缓从一片尸体前走过。始终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他就像坐在包厢里的贵族,前来欣赏一出舞台戏,或者像一位慈爱的长者,不忍惊扰睡梦中的儿女。

        在这些人中,蓝老三是惟一逃过劫难的。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做了一夜噩梦,醒来对两个兄弟说,我晚上梦见咱爹了,满脸鲜血,对着我笑啊笑。

        他劝两个兄弟不要参加庆功会。说他眼皮直跳。胃部隐隐作痛。但两个兄弟不听。

        蓝老大一瞪眼,说:“啥子事嘛!老板一高兴,愣是当场兑现一百万哩。”

        无奈之际,蓝老三勉强出席。只是留了一份心,人家举杯他举杯,人家吃菜他吃菜,暗地里却动了手脚,把酒菜倒到桌下的碗里。

        当他看到蓝老大七窍流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是有预谋的,假装中毒,乖巧地躺在桌下。

        乔大羽巡视一番,见所有参案者全部放倒在地,摆摆手,吩咐他的两个亲信,将尸体抬进地下室封存。

        乔大羽那两个亲信全是狠角色,一声不发,每抬一个人,便用锋利的匕首在心脏捅一刀,生怕还有人没有死透。蓝老三一见难以伪装,趁他们无暇顾及,拔腿狂奔……

        第二天,乔大羽将那批黄金转移到另一个秘密据点。然后,招集数名职业杀手,悬赏百万买蓝老三的项上人头。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蓝老三几乎跑断了腿,但是,不管他如何伪装,都逃不过杀手冷冰冰的枪口。

        到了大西北,他想扎到乞丐堆里,肯定没人认出来,谁料想躲不过三天,一帮嗅觉灵敏的杀手就跟踪而至。

        这些日子,蓝老三是亡命奔逃,到了嘉峪关,终于和杀手们狭路相逢,一场恶斗之后被击落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