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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如果你抓不住这个机会,那么就说明作为一个政客你并不够冷静成熟,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我会选择越狱单干。”面对邓布利多,现在已经没有撒谎的必要,我开始考虑越狱的具体方式和路线,以及——  

“里德尔先生,我想你弄错了——”  

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而现在,——我不怀疑你和德鲁伊搭上了线。可是你竟带着塞西利娅来。是想要提醒我什么吗?这并不高明。”  

“里德尔先生,你说这一位德鲁伊教士是塞西利娅-克拉拉小姐!”邓布利多终于大声打断了我的话,“这怎么可能!”  

黑斗篷教士那明显经过变声处理的僵直声音化为熟悉的女声。“确切的说,我的名字是塞西利娅-斯内普。也不是什么小姐。我已经嫁人了。邓布利多先生。……如果需要选择越狱,德鲁伊教将为您提供一切便利条件和接应。”黑斗篷教士向前一步,真心诚意的说。她的斗篷顺着身体滑下,正是已经怀孕三个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塞西利娅-斯内普。她将手中的黄金镰刀恭恭敬敬的冲着我递了过来,直接把邓布利多当透明了——吃惊之余,邓布利多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人是他带来的,却居然连带来的到底是谁都没有弄清楚,还在他,魔法部现在最高掌权者之一面前明目张胆的谈越狱——  

我不比他少吃惊多少。塞西利娅竟然是一名真正的,大权在握的德鲁伊教士!那么当年她怎么可能容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那种事?这个世界疯了吗?  

“你是认真的。”我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塞西利娅不发一言,见我不肯接,甚至懒得伸手去推一下那把镰刀,索性单膝跪下,将黄金镰刀高举过顶。“请里德尔先生收下德鲁伊教的信任。”  

“你是认真的?你真的是德鲁伊?你知不知道——”我连珠价问道。我究竟是谁这几个字我没有说出来,可是我想,她明白。  

“……”沉默了片刻,塞西利娅沉声道,“我曾经说过。我所有的爱都会被我送回过去,伴随着一块被称为汤姆的童年与青年时代的墓碑被深深埋葬。从那天起,我只能接受事实。”  

她知道我不是!  

又是一个为了所谓的大义牺牲自己的人吗?圣母和来历不明的家伙向来是我的拒绝往来户。“我对练兵暂时没有兴趣。太麻烦了。阿兹卡班待遇还好,还是请德鲁伊教另请高明吧!”  

“黄金镰刀就放在这里,请您好好考虑,告辞。”塞西利娅对我的这个反应似乎并不意外,重新披上黑斗篷,甩都不甩邓布利多,直接放下黄金镰刀,转身就走。离开她的手掌,被压抑的黄金镰刀放出道道光芒,悬浮在牢房之中。果然是真货。  

我没有拦她。没想到邓布利多居然扯上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援。这下子水算是彻底被搅浑了。三千德鲁伊,说不想要那是假的。德鲁伊向来藏教于民。历史告诉我们民兵有时候是最好练的,忠厚老实吃苦耐劳服从组织不怕打硬仗。可是练兵之后就必然是带兵打仗。明显就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不到最后,我可不会选择亲自上战场。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但是政权也是需要吃饭的。  

杀人见血的事情,我已经厌倦了。  



036  


解决战争的方式“邓布利多,我要求换牢房。——这东西太碍眼了。晚上会让人睡不着觉的。”举起一只右手,我淡淡的说。  

不吭气?看来还没有从刚才爆炸性的一幕中缓过神来,邓布利多处理突发事件的水平还有待提高。  

“还是你宁可我越狱?”刺激疗法总是很有效的。邓布利多如果死在这场战争中,有30%的可能性是被我刺激死的。  

“里德尔先生。我想您应该接受——”邓布利多还想劝我?好在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格尔曼-克劳奇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我随手拽过一把邓布利多刚刚变出来的椅子,安稳的坐下,看他们要怎么吵。  

“克劳奇先生。我想您并没有接到可以进来的通知。”  

“但是邓布利多先生,我想您更没有接到可以单独审问里德尔先生的许可令。”格尔曼-克劳奇在审问两个字上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我叹口气:“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暂时坐下怎么样?我想大家会需要聊很久。”  

“……”×2  

“这把黄金镰刀应该是德鲁伊与魔法部缔结盟约的象征,应该由魔法部选取适当的人选来——”屁股还没有坐热,格尔曼就带点威压的说。看来趁着我们刚才在这边的时候,他已经了解到了最新的消息。  

“我对这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阁下喜欢,尽管拿去。三千人,训练的好,将会是不错的武装力量。傲罗先生。”  

“只是绝不允许有个人武装存在,更何况是在狱囚徒!这对于魔法部来说是绝对危险因素。”被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心中所想,格尔曼冷哼一声,将黄金镰刀紧紧握在手中。它在他的手掌中跳动了一下,完全隐去自己的光芒。  

“里德尔先生,这是大德鲁伊特意——”我冲着邓布利多摇摇头,敢把这种象征兵权的东西明目张胆放下就走,我不信德鲁伊教没有在上面动手脚。看到黄金镰刀在自己手中服帖的样子,格尔曼却没想那么深。看他的样子,恐怕正在犹豫是立即回到魔法部己方阵营,想办法将这三千教兵彻底控制在手中,还是继续留下来,监视我和邓布利多的会面。他事先根本没想到可以这么轻易的得到这个大功劳。  

终于的,傲罗,嗯,也可以称之为军人的本能使他选择了看得见的军队。几番无营养的对话之后,格尔曼叫过自己的副手,匆匆吩咐了几句,就此离开。在他看来手中没有兵权的邓布利多和没有牙的老虎相去无多。而我不争权的行为令他彻底放松了对我的警惕。  

“里德尔先生!您这样一味保持沉默和退让是不明智的!”看着他的离去,邓布利多有些着急了,“我再次希望您坦诚的说出自己将来的打算!”他敲敲扶手椅,“你是魔法界人士。难道您真的打算越狱不成?”  

“那么我首先需要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跟德鲁伊教走在一起的。他们的避世已经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我很自然的坐在那里,“请您先坦诚起来。”  

邓布利多的表情明显在说,这究竟是谁在审问谁啊!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将实际情况大体介绍了一下,这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很快《预言家日报》就会大张旗鼓的向整个巫师界宣传这一重大政治合作,为红龙王复出后,魔法界低迷的氛围注入一针强心剂。这可以大大提高邓布利多一方在巫师们心中的地位——  

“简单来说,事情是从伟大的星算家,霍格沃茨的算数占卜教师,纳西亚-特里劳妮教授与世长辞之后开始。”就是那个一开始预言了我的出现的倒霉鬼吗?  

“在整理遗物的过程中,纳西亚-特里劳妮教授的家人发现了她生前留下的另一份遗书。大意是自己很快将离开他们,并坦言自己事实上是英伦德鲁伊团体中的最高奥瓦德。为魔法界留下了一把开启德鲁伊教大门的钥匙。”那个我只在冥想盆里见过的女人——看来就是她把我的老底抖给了德鲁伊教。她有没有一点预言家不得干涉历史自然进程,只能因势利导的自觉?!  

“所以魔法部很好的利用了这把钥匙?德鲁伊也的确送来了你们亟需的东西。一支稍加训练就可以上战场的正规军队。”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威胁已经变成了德鲁伊教。被关押的这两个星期我可没有闲着,心无旁骛,已经冲开了第三重内丹封印。理论上如果我的身体在百里之内,我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不久前我还有干脆暂时抛弃这个身体,以灵魂体离开阿兹卡班,畅游天下一举寻回身体,速战速决走蛇的打算。——看来计划必须要有所改变。现在的局面已经化为一个巨大的泥淖。敌我不分,事态不明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更何况就连塞西利娅都牵涉其中,想一想这一点我就背后发寒。如果只是巧合也就算了。如果是早有预谋——那这个局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