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半个头版的是一张大大的照片,穿着灰色囚服的纤细少年拒绝举起姓名牌,任性地把纸板扔到一边,坐在角落里,抱着双膝,委屈地扁着嘴,那双因为消瘦的脸庞而愈发明亮的大眼睛忧郁地看着前方,额上的冠冕闪闪发光,看起来像是落难的王子一般令人心碎。
对于任何人来说,把杀人凶手和照片里的清丽少年联系起来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凤凰社的众人也只是惊讶于这件事本身而已。
看着显然过的不是很惬意的Su,Voddy感到怒火涌上心头,这是挑衅吗?“他”想要做什么?
等等,Su的手指上……那枚戒指?
他的戒指?
为什么会戴在Su的手上?
赫敏在一旁安慰着沉默不语的男孩:“好了,不用担心,Voddy。谁都不会相信这么明显的谎言的。”
“没错,”哈利点了点头,说,“至少我们终于知道了Su在哪里,可以去救他了。”
“呃,这也许正是他们的目的,不是吗?”赫敏谨慎地说,“Su并不是无缘无故被当成凶手的。”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把他关进阿兹卡班,甚至还有……”哈利不自在地说,“摄魂怪的吻。”
“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Voddy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去向其他人要剩下的校样,
接下来的几版是一些看起来就是仓促凑出来的相关报道:邓布利多的生平,Su的一点资料——拉文克劳的级长,学年第一,那张O.W.Ls成绩单还占据了四分之一个版面。
“十一个'O’。”赫敏心情复杂地叨咕着。
“他是怎么搞定占卜的?”哈利很钦佩地说,他很清楚,Su对于预示未来的才能和自己一样有限。
最后,他们能找到的最有用的信息就是“本案将于近期进行审理”。Sirius很积极地策划了几个炸掉阿兹卡班的方案,不过,很快,魔法部就传来了消息,Su没有被关押在阿兹卡班,他被食死徒带走了,依旧行踪不明。
无奈的众人只好继续原来的工作。
Voddy钻进巴蒂。克劳奇的办公室,拿出那片“石头”,用魔杖轻轻一点,表面的伪装就消失了。那是一小片镜子,只有银币大小的一片,边缘不太整齐,还染着一丝暗红色。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仿佛看到Su眼泪汪汪地舔着受伤的手指的样子。
镜子映着他渐渐泛出绯色的眼睛,然后,里面的映像有了改变。他将镜子凑近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
邓布利多的脸突兀地出现在里面,无声地说着什么。
Voddy皱了皱眉,努力地根据他的口型分辨出词语来。
“……和我一起去怎么样,Su?”
这是Su的记忆,他在那天早晨看到的影像。
143 审判
接下来的几天里,官方的消息少的可怜,《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则越来越离谱,丽塔。斯基特(哈利:她还活着呀!)毫无根据的报道令这场“谋杀案”彻底变成了一场八点档肥皂剧,话题莫名地转向了Su过于中性化的外貌和可能发生的不伦关系上,不过很快她就销声匿迹了,据说是受到了某些不明人士的袭击。
在报纸的角落里找到这则消息时,哈利很开心地说:“太好了,她真是括该!”
“可是是谁干的呢?”赫敏疑惑地说,“食死徒们没理由对她下手吧,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谁知道呢?”Voddy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球形玻璃瓶。
“这是什么?”哈利好奇地凑了过来。
瓶子里斜插着两根嫩枝,一只胖乎乎的大甲虫正紧紧地抓着一片叶子,上下摇晃着。
“甲虫?”
“嗯,刚刚抓到的,很少见的品种。”Voddy微笑着说,“Su一定很感兴趣。”
哈利勉强笑了笑,说:“Su也许玩一会就把它放了,他喜欢能够自己觅食的宠物,不是吗?”
趴在桌子下面的芬里尔呜咽了一声。
第二天,哈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有生日礼物收,心情变得很不错。可当他出去时,却发现其他人忙做一团。
“出什么事了?”
“刚刚到的《预言家日报》,”赫敏挥手招呼他,“Su的审讯定在今天上午。”
Su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有一些保持形象的意识的——不过其他人看来,这更像是叹气。而Su是很有理由叹气的,两个摄魂怪加两个食死徒的护送阵容对于一个未成年巫师来说显然豪华了一些,而这也是他无法补觉的主要原因。
出于某些未知或已知的原因,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会被摄魂怪吸走“快乐”,失去意识,但他敏感的神经会感觉到这两只怪物带来的寒意,令血液冻结的寒意。
别说补觉了,现在没有Voddy宝贝在身边了,再这么下去,他会感冒的。
不过看到别人痛苦自己的痛苦也会减轻(是这样的吗?),他注意到到亚克斯利和多洛霍夫的脸绷得紧紧的,在可能的范围内尽量远离那两个穿着破烂袍子的高大身影。
看来能够免疫这种东西的只有像邓布利多和黑魔王这种BOSS级人物啊。
走过阴暗的走廊,他们停在了一扇挂着一把大铁锁的沉重黑门前,一个摄魂怪无声地飘向前方,伸出一只腐烂的手,拧了一下铁把手,拉开了门。
门里是一间幽深的石室,很大,看起来和放置死亡帷幔的那间很像,不过这间四周的台阶上摆满了长凳,坐着很多人,当门打开的时候,嗡嗡的议论声一下子断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看向杀死邓布利多的“凶手”。
那又怎么样!他能够感受得到,那些目光已经不再带有法律的威严,而是充满了畏惧和不安。
一场闹剧!
这只是黑魔王安排的一场闹剧,与法律和公理无干。
真正坚持这些东西的人,他是不会让他们活着出现在这里的。
Su挺直了腰,向前迈了一步,站在门口,冷冷地扫视着室内。正前方的几排长凳上整齐地坐着大约四十个穿着紫红色长袍的巫师,他们之间有一些显眼的空位。在Su的目光下,有些人躲开了,有些人恼怒地瞪回来,有些人充满同情,有些人死气沉沉。
现任部长辛克尼斯面无表情地坐在前排正中间的座位上,他旁边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卡德莫斯。
Su随着摄魂怪走到了房间中间的石椅旁,镇定地坐了下来,靠在那冰冷坚硬的椅背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扶手上的锁链哗啦一响,似乎在犹豫,然后又躺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了。
这引起了又一轮议论,威森加摩的成员们开始交头接耳,突然,他们停下了,恐惧地看向门口,一些人颤抖着站了起来,剩下的人也犹豫着站起身。
Lord Voldemort优雅而无声地走进了审判室,英俊的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微笑,黑色的身影显得无比高大。他的身旁簇拥着他的追随者,斯内普,马尔福,莱斯特兰奇……
辛克尼斯深深地鞠了一躬,Voldemort则轻轻点了点头,用他那冰冷而魅惑的声音说道:“早上好,部长。”
然后,他径直坐到了辛克尼斯右边的空位上,那个位置属于威森加摩首席巫师,曾经属于阿不思。邓布利多。
其他的食死徒也大摇大摆地找个空位坐下,他们旁边的人显然不太自在。
法庭笼罩在死一般的沉默中。
征求了黑魔王的意见,辛克尼斯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高声说:“7月31日的审判,审理Su Le涉嫌杀害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思。邓布利多一案……”
邓布利多的名字似乎带来了某种奇异的力量,Voldemort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然后又恢复了。
邓布利多又怎样,他已经死了,现在最伟大的巫师是自己,所有人都在他面前战栗,除了……
他的目光转向石椅上的少年,Su随意而慵懒地坐在那上面,表情相当轻松,并没有受到旁边摄魂怪的影响,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灵动的眼眸。拉文克劳的冠冕依旧戴在他头上,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令少年笼罩上一层高贵而又神秘的光芒,灰色的粗布囚服也不再显眼,这使得他更像是审判者而不是被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