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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页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既然兜兜转转又回到冷亦寒麾下,那就算冷亦寒对我百般折磨,我也只有坚强忍受了。

        小二走过来盯着我和冷亦寒看,连点菜都忘了,也是,我的相貌就不消说了,冷亦寒也长得人模人样,绝对是顶尖的美男子,若不是我和他有太多故事,我也会像店小二般对冷亦寒多看两眼吧。

        “来两斤牛肉、两碗白饭、一个青菜小炒,快上!”我将小二打发走后与冷亦寒二人闷坐。

        以前我还很喜欢冷亦寒时总会研究冷亦寒的所有喜好,所以我知道冷亦寒这人对衣食住行其实并不挑剔,但一定要“快”,刚才我很自觉的按照他的喜好点了几个很快就能上的菜。

        冷亦寒也没说话,只是朝包厢的门口看去。

        只见两个熟人推开门、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冷宫主。”那个黑黑实实的高手陈永发拉着冼家荣走了进来,向冷亦寒抱拳道,“让你久等了。”

        谢天谢地,他总算不再讲粤语了,只是那一口官话水平也烂得够呛。

        我早就觉得冼家荣在胡容容的比武招亲大会上的表现很是奇怪,现在证实了我的猜测,冼家原来早已与冷宫结盟,冼家荣是来搞局的!可怜胡傲天千算万算,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坐。”冷亦寒指了指旁边剩下的两个座位,淡然道。

        陈永发也不客气,拉着冼家荣坐了下来。

        冼家荣左顾右盼道:“点解吾见冷哥哥架?”

        “少爷仔,”陈永发喝道,“我系路上同你讲过几多次啊,你快的对瑞王殿下死心啦!吾好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

        “吾制!我就要冷哥哥!”冼家荣撒泼道,结果被陈永发再次点了穴道,不但说不出话、连动都动不了了。

        陈永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冷亦寒躬身道:“冷宫主见笑了。二少爷他实在不成器,师傅他老人家也很头疼,这次实在没办法才派他出来,希望冷宫主不要见怪。”

        原来陈永发是冼家荣父亲冼修文的徒弟,不知能教出连冷至超也赞赏有加的绝顶高手的冼修文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冷亦寒微微一笑,道:“冼家主过谦了,不知陈少侠下一步准备前往何方?”

        “师傅他吩咐我先带二少爷回冼家,省得他在外面惹事。同时请冷宫主帮忙查找我家大少爷的下落。”

        “冷某一定尽力。”

        陈永发拉着冼家荣从凳子上站起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冷宫主后会有期。”说完朝冷亦寒拱拱手,扯着冼家荣走了。

        冷亦寒也不挽留,这时小二将食物送上来,我和冷亦寒两人默默的将食物吃完,我站起来准备埋单继续和冷亦寒赶路,冷亦寒却道:“小二,准备一间上房。”

        “是。”小二猥琐的瞥了我和冷亦寒一眼,敢情以为我和冷亦寒是那种关系。

        我狠狠的瞪了小二一眼,问冷亦寒:“你住上房,那我住哪?”

        谁知冷亦寒丢了这么一个答案过来:“一起住。”

        我当场当机,小二暧昧的看了我一眼,在前面带路去了。

        我跟着冷亦寒走进房间,完全摸不透冷亦寒是怎么想的。他不是很恨我、很讨厌我吗?干吗要和我住一个房间?冷亦寒练了寒玉神功,几乎与太监一样性欲为零,他根本不需要找人暖床,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了,他一定是怕我逃走了。既然他只是为这个目的,我也不怕与他一个房间,于是我施施然进了房间将门关上。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不过有两床被子,我抱起其中一床准备在地上睡,冷老板又发话了:

        “你和我一起到床上睡。”

        我又无奈的将被子扔回床上。

        冷老板,我都和你一个房间了,还怕我逃走吗?

        我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呆着,只见冷亦寒先是坐在桌子边,望着烛光不知在想什么,又走到窗前望着当空明月长叹一声。

        老实说,他这样迷惘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前的他总是冷冷淡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的他倒让我想起李白的《长相思》:“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长相思?我不禁浑身鸡皮疙瘩,这简直是与冷亦寒完全不沾边的字眼!哎,管他想什么,我打了个呵欠,时间不早了,冷亦寒要沉思就沉思个够吧,我今天受了伤,又拼命赶路,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可没这个精力陪你冷亦寒望月空叹。

        于是我跟冷亦寒道了声:“冷宫主我先休息了。”便和衣倒在床的靠里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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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见冷亦寒好像走过来宽衣解带准备上床睡觉,连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实话,与冷亦寒同床共枕还是有点尴尬,毕竟我们两个曾经有过肌肤之亲,我惟有尽量放松,只当是大学去旅行时十几个男生睡在炕上一般。

        可当我耳里听到冷亦寒脱衣服的声音,鼻子里若有若无的闻到那股冰雪般清新宜人的冷香时,我不自禁回忆起冷亦寒那如冰般冷而光滑又如冰雪般洁白晶莹的身体……脸很不争气地红了。

        冷亦寒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时,身体不经意间碰到我,我如遭电击般浑身僵硬。

        就算我嘴上不承认、心里不想认,身体的反应却是诚实的,我对此人是两世的爱恋了,有些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好像对他……

        停停停!不能再想下去、再呆下去了!我从床上弹起来,望着冷亦寒,只见他老是丝毫不乱的发髻早已散开,总是端端正正的衣服也有些衣冠不整,一双美目恼怒的望着我:“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想做什么?”的

        言行举止间竟平添了少有的风情。

        “我、我……”我看得有点双眼发直,“我要去方便一下!”

        说完从床上连爬带滚的下来就往外面走。

        原以为冷亦寒会不准我出去方便,但他只是道:“早去早回,休想逃跑。”

        “知道了。”我急急忙忙跑出屋外,好让夜风吹散我的胡思乱想。

        我走到一树下,望着天上的明月叹了一口气:“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雪砚啊雪砚,既然决定了的事就不要犹豫啊!一定要我心似磐石,坚定不可移!”

        我正为自己打气,那个色秘迷的小二又出现了:“客官,要不要来一杯?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嘛!”

        我看去那小二,见他形容猥琐,一双眼却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我心里不禁一震:这样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市井无赖般的气质,天底下除了瑞王冷至超还有谁?这个人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儿?

        冷至超看见我困惑的样子便笑道:“客官,跟小人去喝一杯吧,小人老婆泡的酒可好喝啦,又便宜,几文钱就能让你一醉方休。”

        我犹豫了,究竟是跟冷亦寒回去还是跟冷至超走呢?

        冷至超见我还在犹豫,便将我扯过去,在我耳边低声道:“傅青书已经带了一帮高手过来接冷亦寒了,你再不跟我走就真走不了了。”

        跟你走?恐怕我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呢!

        冷至超见我极度不信任的眼神便低声道:“你不是已经决定跟冷亦寒一刀两断、‘从此萧郎是路人’了吗?怎么还要犹豫?”

        冷至超为什么会知道?

        我瞪着眼看他,他朝我笑笑,“就你这点心思有谁不知道?冷亦寒自己也心知肚明吧,你以为他只是叫你回去这么简单吗?你就不怕他到时利用你对他的这份心思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你和他还不是一丘之貉!”

        “好吧,”冷至超严肃道,“我答应你这次决不会让你做害人的事情。这样可以了吧?”

        尽管此人老奸巨猾,但我除了靠他帮助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脱身方法,而且我确实没有勇气再回去房间里和冷亦寒呆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