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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凉山叹了口气道:“胡家的男人生如豺狼,又几个是好人?我但求与裳儿你能脱离胡家、浪迹天涯,只是我们现在已是身无分文,恐怕裳儿你以后要受苦了。”

        云裳摇头道:“凉山,这些年我俩虽然同在胡家堡,但如隔参商,现在总算可以在一起了,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啊!其情可悯、其志可加,我雪砚这一路上就尽量保护你们吧。

        于是我伸了个懒腰,装出一副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道:“这一觉睡得好香哦。两位,你们准备去哪啊?如果通路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一起走还能省点钱。”

        王凉山沉吟道:“我们准备去南方走亲戚。”

        “那太巧了,我也准备去南方做点小买卖,不如我们就一起走吧。”

        王凉山看了看云裳,云裳点点头,王凉山便道:“好啊,那有劳小兄弟你了。”

        “不谢不谢,我也想省点钱嘛。”

        于是,我跟王凉山、云裳这对小情人开始向南方进发了。


猪脚妓院遇故人

        这一路上我明着、暗着帮了王凉山、云裳二人不少忙,他们二人由于要避人耳目总是深居简出,我就帮他们跑腿、买东西、出面打点,本来这个雷锋当得还挺顺利的,就是有一个不好,那就是经常要被迫听墙根。

        我们三个为了节省住宿费用,一般都住在条件比较艰苦的旅店里,虽说他们一个房、我住隔壁一个房,但这墙实在太薄,他们也太过于精力旺盛,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几回才安心,那云裳本是妖精一般的人物,王凉山又是练武之人、体格强劲,两人在胡家堡压抑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爆发,自然是颠鸾倒凤、不亦乐乎。

        只可怜我在旁边就惨了,不想听也得听,男人本来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又正值青春年少,最是冲动的时候。虽说一直以来奉行禁欲主义,现正每晚都在旁边现场直播这么香艳的节目,简直比看片还片,第一晚我还死憋着,后来终于忍不住打了一次飞机:总不能让我去浇冷水吧!

        终于,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老子豁出去了,就算囊中羞涩,我也要去嫖!

        怀着一两银子——再多就出不起了,我走在小镇的大街上,打算找间好点的妓院进去泄泄火。

        上一世我好歹去夜总会见识过,这辈子就窝囊成这样,连个妓院的门都没进过!我还算不算男人啊!怪不得老是被人当兔儿爷!

        于是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小镇的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寻觅好去处。这个镇子是小,但第三产业还是挺发达的,我找了间看上去生意比较好的,走了进去。老鸨已经迎了出来。

        “哟,这位小哥面生得很,我们这里的姑娘和小倌都是出了名的俊的,小哥你打算找……”

        “姑娘,年轻、漂亮、干净的。”我本来想多加一句最好没病,不过想想还是省了吧,才一两银子,难道还想找花魁吗?

        “好好好,”老鸨见我气势不少,以为我是大客,便招呼我在雅座坐下,然后叫了一大帮小姐出来,果然是——

        庸脂俗粉、惨不忍睹!

        我一拍桌子,怒道:“你这是欺负人吗!为什么别人的都是美眉,我的全是猪扒?”

        一时怒极,连现代词语都出来了。

        “猪扒?”老鸨疑惑的看着我,不过看我的样子也猜到是不满意了,她连忙道,“客官息怒,我们这里是小庙,装不了大菩萨,客官你就将就一下吧,反正把灯一吹、美丑都一样……”

        “放屁!”我更气愤,指着领座那个弹琵琶的姑娘道,“你当我是瞎子啊?这里明明就有一个好的,怎么不叫她过来?”

        老鸨解释道,“那位泠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客官你……”

        “那好,”与其和这帮猪扒嘿咻,我还不如找个靓女弹弹小调、听听小曲,“我就听那个泠姑娘弹琴。”

        听小曲可能没什么利润,老鸨顿时就没那么热情了,她走过去跟那个眉目清俊的泠姑娘说了几句,泠姑娘就在领座欠了欠身款款走到我这边坐下,道:“请问客官想听什么曲子?”

        我见她长得实在好,气质闲雅,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跟这里面的人一比,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只是她似乎行动有些不便,走路时与常人有点不同,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看出她的脚瘸了——

        等等,泠姑娘……瘸脚……美女……大家闺秀……

        她不会就是唐门四秀中的唐泠吧?

        一想到对方那非常之可能的响当当的名头,我的兴致顿时锐减,但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便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我只有这点银子,姑娘觉得能弹个什么曲子就弹吧,若不能我就走人得了。”

        唐泠微微一笑,道:“本来是不能的,但小女子见公子也是个雅客,就为你弹一首小调吧。”

        我心里那个恼啊,唐小姐啊,你人怎么这么好呢?其实我就想你赶快把我赶走,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惹麻烦的,听你本尊弹小调我实在是有点坐立不安啊!

        所以虽然唐泠弹得叮叮咚咚好不悦耳,但我基本上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等她弹完了,我赶紧赞叹道:

        “好曲好曲,简直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泠姑娘弹得好极了,可惜在下囊中羞涩,无缘再听姑娘的神乎其技,告辞。”

        说完一抱拳,脚底抹油就走,可惜还没走出大门,一股异风就扑面而来。我马上警觉

        起来——

        悲酥清风!

        此毒无色无臭,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本来此药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不过经唐家改良,除去了悲酥清风令人涕泪不止的缺点,更加无形无迹。

        我之所以会发现也是因为知道唐泠在此后便提高警惕,提防暗算,而且这悲酥清风里面似乎加了迷晕散,带了一丝异味,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吸入少量毒药,虽然已经闭息运功驱毒了,但心里情不自禁叫苦不迭,为什么每次我越不想出乱子就越会有乱子啊!

        这回也不知来人是要对付我还是对付唐泠,还是装中毒再伺机跑吧。

        于是我倒在地上假装全身动弹不得,然后只听见周围的人纷纷倒在地上,一个个晕死过去,现场一片死寂。

        “泠儿,你竟然躲在这肮脏之地?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我吓了一跳,这声音竟然是我的师傅美艳夫人!

        “娘亲,”唐泠含泪道,“为何你对以往的事还是耿耿于怀,非要女儿拆散唐清和冼家欣不可呢?”

        娘亲?唐泠的老妈不是唐柳吗?她怎么会叫美艳夫人作娘亲?莫非我一直以来的师傅、所谓的“美艳夫人”是唐柳假冒的?那真的美艳夫人在哪里?

        我被这个发现惊出一身冷汗,更加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听。

        “拆散?唐清这小子喜欢的根本就是泠儿你!明明是冼家欣这小贱人插足在你们之间,仗着自己是冼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抢了泠儿你的夫婿!就像当年娘亲我一样,本来是我与你父亲两情相悦先,结果唐杞这贱妇侍着自己是唐家的大小姐,欺我在唐家孤苦伶仃、寄人篱下,硬是将我的修文夺去!若非如此,泠儿你才是冼家正牌的大小姐,冼家欣这小贱人替你挽鞋都不配!”唐柳咬牙切齿的说道。


诉衷情猪脚伤别离

        “娘亲,”唐泠痛苦道,“你不要再说了,女儿根本就不喜欢唐清,你不要再逼女儿了……”

        “不喜欢唐清?这不可能!”唐柳道,“唐清这小子我见过,他虽然是唐家的人,但也算是人中龙凤,若你能嫁予他为妻,也算是找个好归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