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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


  
  说来也怪,这个新老板似乎对员工特别关爱有加,常常会出现在各楼层各小组,尤其是十一层。光是从上班到中午这几个小时里,就出现了不下三次。
  忍无可忍的张裴给了他一个凶恶的眼神后,甩了个领子让他去茶水间。
  “你有完没有?”张裴压制着声音,额上冒出青筋一条。
  “我怎么了?”李力行反问。
  “你是不是故意要让人家知道我们关系啊?”
  “要不你换个组?保证你一天见不到我几次,只要帮我办事就成。”李力行耸肩。
  “喂,姓李的你够了!”
  就在两人纷争之时,茫然的包喜出现在茶水间,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脸色很僵。
  气氛一时尴尬,新老板和下属在茶水间里偷偷摸摸谈着什么这事本来就暧昧不已,还加上耐人寻味的内容。
  张裴咳了一声,庆幸来的人是不爱八卦包喜而不是别人,冷言解释道:“包喜,他是我表弟,非常不亲。”
  可包喜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新老板:“你姓李?你是李力行?”
  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有似曾相识的冷漠?因为他是李力行。
  呆住的不是一个,是两个。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脾气不合的表兄弟两人倒也有异口同声的时候。
  包喜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那么,李总是吧,我要辞职。”
  对着莫名的两人,张裴乘早抽身。
  看着包喜正经的表情,李力行也只能认真地回答:“按合同说,如果你要提出辞职必须要提早一个月交上报告,否则要付违约金。”
  包喜一副我就不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的模样,问:“那要多少钱?”
  李力行勾起嘴角:“那要等财务处算了,也要看你当时合同的约定,我记得好像是一万?”
  包喜咬着牙不说话,他积攒起来的钱买了新相机,身边的钱的确所剩无几。就在李力行欲言又止的时候,他又怨恨地开了口:“反正你也不想见到我,直接来个了断得了,钱我会想办法。”
  “你什么意思?”李力行黑着一张脸,心中有苦说不出。
  包喜似乎被施了魔:“不行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报告,你就再忍我一个月就行了。”
  真不知道当年是哪一个再不联络就那么断了两年。
  包喜的声音渐渐激动了起来:“李力行,实话告诉你,我还是喜欢阿干的,虽然还是没向他表白但我还是喜欢他,我还是个怪人!”
  真不知道当年是哪一个装了四年的好友最后现出他虚伪的真面目。
  “你别想了,继续干着,我都忍了你四年当然能再忍你四年。”许久,李力行扔下了一句话,走了。
  当包喜疑似红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八公钟官拍了拍他的显示器,问:“老板跟你们谈了什么?是不是要升职加薪啊?”
  包喜抬起头的时候,见到了眼神不断飘向这里的张裴,再看着贴近自己的钟官,声音甚似沉重的回答:“那是我大学同学。”
  钟官却拎不清的惊呼:“你怎么不早说啊,能让他给我一个液晶屏么?”  
  在一旁的张裴也好像解开什么疑惑,记起前些天被酒吧嘈杂的音乐掩盖的名字,奇怪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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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平淡的开头之后才是狗血的过程
  
  包喜和李力行初次见面,就是在报道那天。
  刚刚脱离高中生活的小孩,即使自认精神独立,可生活还是要靠爹妈支持。家长们也好似在别苗头,两个人还不够,方要叫上亲朋好友才罢休。
  等到整理好嘱咐完,天色也黑了,包喜的四人寝室还有一人未到。他们一边自我介绍一边等待着最后一位室友。
  两个新室友都挺热情幽默的,聊得欢时,门嘎吱开了。他们闻声看去,便见到一个风风火火冲进来的男生,他左手拖着一个大箱子,右手背着一只巨型帆布包。男生剃得是板刷头,一副分量不轻的眼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惊人的是,他是单独一人来报道的。
  两名室友立马闭上了嘴,默默看着那个新来的男生。包喜不同于持观望态度的其余两人,走到这人跟前,说:“你好,我叫包喜。”
  男生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把打箱子打开,拿出床单,被子,枕头,拖了鞋就那么爬上了床,一副我不理你的样子。
  包喜帮他拉了拉床单,不死心得继续问:“我是包喜,你叫什么?”
  男生好像才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看了一会儿他的脸,然后用手指点了点粘在木桌上的标签,又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包喜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一对眉毛揪了又松,松了又揪,才开口:“木劣行?”
  听到了包喜的疑问,他才注意到了那张标签上被竖写着的名字,接着动手就撕掉了标签:“是李力行。”
  包喜这才恍然大悟。
  
  话说那头茶水间密谈之后,好几天李老板就从杂志社里消失了。本来嘛,这杂志社的原老板就因为资金周转不灵,也不顾员工死活,只想急着脱手。人心惶惶了好几个月,李力行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于是杂志社从孤军奋战摇身一变成了S集团下面的一项分支。
  所以说,他根本不需要天天来这里报道。
  
  恢复性良好的包喜也从前两天的阴沉变回了从前。
  泛着春困的钟官闲来无事来和包喜聊天,他打了个哈气,有气无力地问:“包喜啊,看你样子不像很闷的人呐?怎么会那么安静?”
  我的样子?包喜不解的抬起头。可惜这里不是九楼时尚部,每一个桌子上都会有面机关重重的镜子,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长得什么样。
  钟官描述着他的样子:“眼睛大,圆脸,应该是挺热情的人。”
  热情?包喜呆想了一会儿,回答:“过去的确是。”
  “后来呢?”钟官又打了一个哈欠,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咖啡,倒进被子里。
  包喜无奈地笑了,原来他笑起来是有酒窝的:“后来就成这样了。”
  钟官拿着杯子向茶水间走去。
  
  是的,从他大学毕业前,都一直十分热情地对待他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包喜食指轻按键盘,思绪回到了当年。
  当年是怎么和李力行走到一起的?
  报道那天晚上,另两名室友已经看出李力行的阴沉了,本想暗示包喜别再搭理他,可迟钝的包喜还是一直叽里呱啦讲个不停,连他家马桶老是会堵塞的事情也讲了。
  埋头整理的李力行几乎没有回话,只有被问急了才会恩恩啊啊好像是敷衍地来一下。
  等他的两个室友打好热水回来准备睡觉,包喜才停了下来,抱起自己的热水瓶,邀请他:“一起打热水去吧。”
  李力行正好也刚理完,看着一脸期待的包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他们各拎着一个热水瓶到了一楼准备打热水,突然,包喜毫无预兆地歪离了线路,走出了寝室楼,抬起头惊呼:“李力行你快来看,乡下的星星果然很多啊!”
  李力行一个人站在安静悠长的走廊里,回答他:“有什么可看,都是死人变的。”这是那天他吐出的最长的一个句子。
  仰着头包喜,发现了更令人惊喜的事,立马把视线转移到了李力行身上。不转还好,一转就重心不稳,双脚绊到一起,整个人载到在地。
  还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李力行吓了一跳,怎能料到事情发生地如此突然,赶忙跑过去扶起包喜,仔细瞧了一下他外露的皮肤,没有受伤。他想把包喜拉起来,可他却还是蹲着,低着脑袋,做委屈状。
  “热水瓶……烂了……”
  李力行提起热水瓶摇了摇,内部果然传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他轻叹一口气,说:“明天换个胆就好了。”
  “可是今天……”
  话还没说完,一只红色的热水瓶遮住了他盯着地板的视野。
  包喜的神儿在钟官的嬉笑中反应过来。
  “春天到了。”他语重心长地说,然后任重而道远地拍了拍包喜的肩膀。
  啥?他迷惑地看向钟官,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屏幕。原来在神儿飘走的时候,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施力,打了满满一页的“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