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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


想着,想着,白玉堂又高兴了起来,他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怎么把展昭治好,然后趁他身体没有完全复原时,不用费太多力气的把他打包带到清秋宫去!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哦,该死,要先治好那只猫!
“丫头,怎么办?”白玉堂平时都可以是心高气傲的,但只有在解毒这一件事情上,他不相信自己,却相信另外三个人,月遥、大嫂和公孙策!
这时,唐子衡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他就不能等会再问么?他看着月遥才喝了一口汤,又把勺子慢慢地放下来,脸上带着悲哀地神色。
“丫头,说话啊!”白玉堂的脸色沉了下来。
“老实说,没有办法!除非咱们能够找到一条活着的雌蛇,用它的胆来解毒,否则……”月遥摇摇头,轻声道。
“那就一辈子给他吃珍珠!”白玉堂有些激动地说。
“哥,你想一辈子有多长呢?”
“那怎么办?我问你啊,怎么办啊?不是说天下没有你解不了的毒么?死丫头,用着你的时候,你问我想一辈子有多长?”白玉堂有点疯狂了。
“小白,你说什么呢?再说,小点儿声,小展才刚刚睡着不久!”唐子衡恼怒地压低了声音道。
“哦,该死,我忘记了!丫头,我不管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姨妈留了那么多解毒的书,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解这种毒的方儿么?”
“嗯,我在想,如果珍珠粉真得能控制展大哥毒发的话,一定有解毒的办法!可是,这种毒非常奇怪,它很说个不太恰当的词儿,很专情!它咬住了谁,那毒素就固定在谁的身上,所以,我帮展大哥吸出毒液时,却根本就没有染上。所以,只有伴侣的胆汁能够跟毒素相合,互相克化。可是,怎么去找那条雌蛇,已经三天了,它一定也死了!死了太久,找到它也没有用的!”月遥皱眉道。
“阿遥啊,如果我们在珍珠粉里再加一些可以解蛇毒的药,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呢?”唐子衡问道。
月遥想了想,道:“我已经叫人送信给公孙先生了,他正在帮我继续查由医书,我一个人看不了那么多!而且,我很奇怪。那天到底是为什么?”
嗯?!
白玉堂与唐子衡一眼,他们知道月遥疑惑着什么。
“那一天,那个青衣人救了我,他打我那一掌只用了两分力,根本不可能伤到我,只是为了让我快一些落下去。而且,他救了我,自己就没有办法躲开了,我看着那支箭射中他的手臂了!你们也都看见了!他既然救了我,为什么却要害展大哥呢?而且,不干脆点,直接用他习惯用的针,却放条蛇来咬人?要折磨他,却不轻易的致他于死地,你们觉得这能符合那个抬手就可以杀掉自己手下的怪人的个性吗?”月遥边说边摇着头。
“可问题是,咱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他,如果能找到他,我会宰了他,哦,还在,在那之前得先拿到解药!”白玉堂愤怒地说。
这个时候,谁都无心再吃饭了。
白玉堂有些忧郁的进到展昭所在的宫殿,唐子衡和月遥在花园里随便逛逛,但是不能太远,以免遇到侍卫们,还要麻烦的解释。
“阿遥,如意蛇毒究竟会厉害到什么地步呢?”唐子衡问道。
“展大哥毒发时,你难道没有看到么?”月遥轻声反问。
“我是说,除了忍受那个痛苦之外……”唐子衡实在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词来了。
“不只是折磨中毒的人,更是折磨他身边的人!如果是我那样,子衡你一定会崩溃,会在我某次无法忍耐毒发的痛苦,哀求你杀死我时,毫不犹豫的把剑刺进我咽喉里!”月遥语气淡淡的。
“不!”唐子衡突然抱住了月遥,他全身发冷,而且,他感觉到月遥的全身也在发冷。“我不会,我不会!”
“子衡,如果是我,我会的,我不会要你受那种苦,我完全没有办法解得毒。我娘在世时就告诉过我,没有办法!唯一两种解毒的办法,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是的,子衡,如果中毒的人是你,我会杀了你,然后,你不需要等太久,我就去找你,咱们一起去走那条黄泉路!”月遥在他怀里抬头,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不,不会,永远都不会那样,听着,阿遥,我不会给你杀死自己的机会,你也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答应我,答应!”唐子衡低头去亲吻她的眼角,泪水的味道是咸涩的。
“我答应!”
在那么温暖的时候,任谁听到利器穿过晚风飞来的声音都不会太愉快,尤其那是一把锐利的银色小刀,且正将一片薄薄的纸片,钉在了离你不到半步远的墙上。
“南城夜色,幽静清雅,诚邀清秋宫主移驾酒舍,月下花前把酒,别有一番滋味!”
“这个……”
“一定是那个人,阿遥,我跟你去!”唐子衡道。
“嗯,先到我房里去拿凝霜!”月遥点点头。
唐子衡一进月遥的房间,就立刻看见了悬在床边的凝霜剑,急急地过去摘下那剑时,却突然背心一麻,全身都不能动了。
月遥轻轻地将唐子衡推到了床上,看到唐子衡正用凶狠地目光瞪视着自己,笑开了。
“你不能去,他只邀我一人,会毫不犹豫地伤了你!不能冒险!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给你杀死自己的机会!我会好好的回来的!”月遥温柔地笑着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回身关门时,竟然没有向唐子衡地方向看上一眼。
唐子衡要疯了,他试了几次,也没办法冲开被点住的穴道,清秋宫点穴手法非常特别。他只好瞪着床顶,一面希望,在自己怒火把床顶都点燃之前,月遥能赶回来!


第九章  代价
月遥站在青衣人的对面,感受着自他身上散发开来的诡异气息,虽然没有杀气,但仍叫人感觉到皮肤的微微刺痛。她在心里合计着,自己能接下这人几招,她很清楚,与这人交手根本不能想能不能赢,她得用更大的精力来筹划怎么样保命!
他的眼光落在凝霜剑上,心里渐渐地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温暖。
他记得,他们初相见时,也是一个夏日月夜,面前也是一条波光清粼的小河。那时,他首先记住的就是这把剑。在他和她才打了一个照面,这剑已经弹出一个清脆的音符,滑出了鞘,不带丝毫感情的架在了他的颈上,他几乎被那剑的光华灼伤了眼睛。
“清秋宫,楚红绣!”
他记得,她用温润婉转的声音报出自己的名字时,眼中有一丝骄傲的光彩,就是那抹骄傲吸引了清冷的他,很想认真地去了解她。
“清秋宫,楚月遥,见过前辈!”月遥抬手,抱拳行礼,她不想再跟他这么耗下去了,她的时间不多!
记忆与现实,飞快的在他眼前重叠。
实在是像,真得太像了!
不只是眉眼间容貌的相似,就连气质、甚至声音,都像极了。
“红绣宫主,安好么?”他轻声问道。
月遥心里一惊,这怪人,难道是认识娘亲的么?!他竟不知道娘亲已经……
“前辈,家母已辞世多年!”月遥收起笑容,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什么?!”他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下,为什么竟从来没有人对他提起过?“红绣宫主她已经仙逝了么?”
“是!”月遥点点头,口气很是恭敬。
“是病?是伤?是毒?她怎么死的?”他追问。
月遥扬起脸来,看着他,笑容浅淡,道:“娘亲闭关时,安静而逝。无病、无伤、不是中毒!”
“那是为何?!”
“生无可恋!”月遥见不得这四个字,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将娘亲传于自己的功力融汇贯通后,急急地入密室去向娘炫耀时,娘盘膝坐在冰湖中央,身体已经冷了,面前洁白的冰上,有用手指划下深痕,正是“生无可恋”这四个字。
“你爹呢?你的爹是谁?”他语气大变的追问。
月遥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娘亲说,此人不必提起了,所以,并没有告诉过我!”
“哼,哈哈哈!”那青衣人突然狂笑了起来。“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月遥安静的听他吟诵,心里却很混乱,这人究竟是谁?娘亲为人冷淡,懒于人情世故,朋友寥寥无几,以至于去世时,月遥都不知道该将她的噩号通知些什么人才好。
然而,眼前这个疯狂而冷血、带着面具生存的人,居然在听到娘亲的死讯后,念出这首悼亡词?但,月遥不想开口询问,因为她知道,如果娘亲都不愿意叫她知道的往事,必定是已经释怀,或者永远都不能忘记。无论是哪一种,在她身后再被提起来,都是件叫人不安的往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