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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阿英和李妈妈钟慧珊的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可在这问题上阿英是一门心思的向着自家孩子。眼看着葛和平理穷词尽,便急忙站起身,在自己的丈夫耳边嘀嘀咕咕起来。李爸爸和李妈妈神情紧张,等待着接下来的谈判。

        “要嫁也不是没可能,先说说你家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彩礼?”刚才还怒不可抑的葛和平现在老神在在的坐了下去,那神情贪婪得跟个卖女儿的“糟老头子”似地。

        “呃——”这下子让财大气粗的李家夫妻犯了难,要说家财,一万个葛和平家也抵不上人家李家资产雄厚。可这是在大陆,葛家有如此的财力家势,在当地也算是一方豪士。金钱、珠宝自然都不在眼内。可李家除了钱,就什么也没有了。

        “阿英去保险柜帮我把那个黑色的盒子取来。”葛和平财大气粗的大手一挥,阿英便气质悠然的告退一声,折身走进东厢房。

        “和平啊,我李盛泽走南闯北创下偌大基业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一般东西我可瞧不上眼。”李爸爸不知道葛和平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物件,不过李盛泽自认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寥寥无几。除非是现在还珍藏在英国国家博物馆里的几件宋代官窑出产的青花瓷,他李盛泽倒是挺稀罕。

        “这东西值不值钱,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葛和平居然玩起了谦虚,这让见闻广博的李盛泽不禁狐疑的扭头望向身旁的李妈妈:莫不是老葛家有前清时遗留下来的珍宝?!李妈妈自信跟亲如姐妹的阿英无话不谈,可她也从来没听说过老葛家有什么传世之宝。

        就在李爸爸和李妈妈眼神交流的当口,阿英端着用红缎子紧紧包裹着的盒子,小心翼翼的走来。包裹不大,只有阿英手掌般大小。

        “小心些。”葛和平小心谨慎的从阿英手里接过包裹,动作缓慢的将它放在石桌的正中央,这一连番的动作无不谨小慎微,生怕手指一哆嗦,对这宝物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围着石桌团团坐的四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葛和平小心翼翼的打开外面的红色绸缎子,露出里面通体溜黑的佛龛。一股似有似无的檀香拂过鼻端,四人只觉精神一震,心道:好檀木!长不足二十公分,宽度和高度都不足十公分的佛龛上广刹林立,香烟袅袅,佛陀盘坐莲蓬,神态安详。仅仅只是装东西的盒子就如此不同凡响,李盛泽猎艳新奇,对盒子里面的传世之宝更加的好奇。

        当葛和平打开盒子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满满一佛龛的黑色珠子。珠子与珠子间间隔无缝,整齐有序的排列着。要说黑玛瑙一类的奇玩异石他李盛泽也见得不少,可像这里的颗颗一般无二,而且黑得没有一丝光泽的他李盛泽还真是没见过。可就凭这想让他家熙卿下嫁,那是门都没得商量的事情。

        “稍安勿躁!”似乎没有看到李盛泽的不屑一顾,葛和平仰头望向被乌云遮去的月亮。在座的其他三人也有样学样,仰头看着天空中变化莫测的云朵。当银色的月光穿透漂浮的黑云,重新为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月光时,佛龛中的黑色珠子泛起了淡淡的血色。血色沉而不染,只是淡淡的晕浮其上,让人心生畏惧。

        “骷——骷髅!”李妈妈惊呼,不论是谁看到这黑色珠子的一面居然是狰狞的人头骨,而且随着月色越染越浓的血气,都让人心里发毛。

        “另一面居然是佛陀!”细心的李爸爸看到不足指甲壳大的珠子另一面居然是宝相庄严的佛陀,虽然月色朦胧,然而这一枚枚神奇珠子上的镂刻居然纤毫毕现。

        “这串佛珠诞生的年代无法破译~~~”葛和平遗憾的摇头叹息,世人总是喜欢对一切的神秘事物追根溯源。

        说着葛和平拿起石桌上的红色绸缎,仔细的缠上右手掌,没有露出一丝皮肤,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佛珠从佛龛中起出。串连成串的佛珠颗颗剔透,珠子与珠子间严丝缜密,根本无法瞧见里面的丝线。

        “等等,是瑕疵吗?”李盛泽端着眼镜框,恨不得眼睛生在这串佛珠上。如此光线,虽珍宝异常的剔透,能瞧出表面不足芝麻粒一半大小的斑点,也着实非寻常人物。

        “阿英拿放大镜了吗?”葛和平神秘兮兮的但笑不语,回头对身旁的阿英问道。阿英早有准备,将手里的放大镜递到李盛泽手里,“这珠子只有在月光的照耀下才能显形,要是拿到屋里瞧,它立马变成实心的黑漆漆的珠子。”阿英见李盛泽瞧得费劲,于是好心的提醒。

        “大——大乘胜经文?!”李盛泽拿着放大镜的手开始遏制不住的轻颤,兴奋得涨红的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这经文通篇梵文,只在这一百单八颗珠子的起首一枚上刻有‘大乘胜经文’的字样。而且是隶书书写,字迹虽整齐却没有经文一笔一划来得流畅。所以单单以字体根本无法判别它诞生的年代,想来这字也是后人镌刻其上的。”葛和平蹙着眉,不无遗憾的说道。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大乘胜经文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失传,而且就连佛家发源地也只有这部经文零星的记载。后人传之神乎其神,说这本经文是修仙成佛的法宝,因佛主释迦摩尼因恐被世人宵小所乘,所以特向人间召回这部佛经!”李盛泽双手冒汗,不敢以皮肤触碰佛珠,只得干巴巴的捏着葛和平的手,拼命的往上凑。

        “两千多年前的人就有本事将字刻得比蚂蚁还小十倍?”李妈妈看不到“瑕疵”上的奥秘,可是生活在科技飞速发达的现代,要人纯手工的将一部经书刻在这一枚枚小小的佛珠上,恐怕不是天方夜谭,也是痴人说梦。

        “盲刻的历史可能比书上记载的还要早,我甚至怀疑它便是所有雕刻技艺的起源。”葛和平颇为自豪的昂了昂胸膛。没有半点质疑的李妈妈瞪大眼睛,白手起家的女企业家现在根本无法对这串小小的佛珠估价,恐怕它的的确确堪称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这份聘礼不知道能不能——”这边葛和平话还没说完,那边李盛泽便兴奋的抓狂了。

        “能!能!”李盛泽激动一把搂住葛和平拖住佛珠的手,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玩意物超所值。

        夜深人静的时候,葛和平夫妇躺在床上说着夜话。

        “和平,那佛珠连张凤岗老爷子都说是旷世珍宝,你真的舍得将它当聘礼送给李姐姐家?”

        “不舍得又能怎样!大勇这混小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从小就人小鬼大,他决定的事情有一件没做到,有一件没成功的吗?”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生的。”

        “最重要的,这佛珠本来就是那混小子,将来这两个混小子去荷兰把婚一结,这家里该是他的一分都甭想拉下!”

        “啊!和平,那你岂不是空手套白狼?!”

        “那是!也不瞧瞧我家鬼精的大勇是谁的种!”


正文  首映礼(番外七)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还真像张凤岗老爷子说的那样,一切自有定数。这不,我横竖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重操了旧业,再一次拿起了粉笔站到了讲台上。不同的是上辈子我教的是数学,这辈子我教的是国文。唯一让我觉得宽慰的是这一次我教的是大学国文,而且是香港的大学。

        窗外鸟语花香,景色优美,窗内是一张张与我一样年轻的脸。想到第一次走上这讲台,台下的嘘声差点没让我暴起伤人。二十六岁便已经是博士生出身的我,足以让在老家颐养天年的爷爷做梦都乐呵醒。

        接下来几个星期的切磋磨合,很快让我跟这帮年轻人打成一片。当然这其中也有极个别顽固不化的死硬份子,那就是坐在第一排最后一张椅子上正呼呼大睡的家伙!

        “程煜,您回答一下,乐府诗集中有著名的两篇长篇叙事诗,一首孔雀东南飞,还有一首叫什么?”点名让同学回答问题是老师的权利,也是让我暗爽得瑟的权利。想当年我在这精英小恶魔手里可没少吃苦头,如今这小子落到我手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