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惊奇地发现,我形单影只地站在了盖茨比这边。
从我打电话报案那天起,关于他的每一个猜测、每一个问题,接连不断地向我抛来。而只有我才对他表示关心——我的意思是,每个人去世后都应当得到或多或少的尊重。
当我发现盖茨比尸体后的半小时,我就给黛西打了电话。管家告诉我,她和汤姆那天很早就出门了,还带上了行李。
我想为他多找几个人,陪伴在他身边。在他尸体旁,凝视着他再也无法睁开的眼睛,“我会给你找个人来的,盖茨比。哦不,old sport!别担心,相信我一定……一定能给你找个人来!”
沃尔夫山姆的电话没有人接,我与盖茨比共同认识的几个人,也都“委婉”地表示,拒绝。
盖茨比没有明确表示,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疯狂地搜寻他的遗物,试图找到关于他父母的一丝线索。可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有科迪的一张照片。
除了一波又一波的警察和新闻人,什么人都没有来。
我突然有一种藐视一切的感觉,藐视这世间所有的虚情假意。那一刻,我知道,我和盖茨比之间的情谊,可以抵得上他们所有人。
或许一生中,会有很多人从我们身边离开。但是不要紧,总有一些人会与你形成羁绊。或是真正的爱情、友情,以及不可磨灭的亲情——
从我看见一封署名为亨利·盖兹的电报时,我就笃定了。
“请务必等我到达后再举行葬礼。”
来的人是盖茨比的父亲,一位肃穆的老人,神情沮丧、无助。他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我从他手中接过旅行包和雨伞时,他不停地用手捋着那稀疏的白色胡子。
当他看到盖茨比的尸体时,嘴巴张着,脸略微发红,眼睛里不时地滴下了,几滴泪水。
他已经到了见过太多死亡的年龄,于是他开始环顾四周。看见富丽堂皇的房子,一间间地蔓延开来,他的悲伤与一股惊讶而骄傲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如果他活着,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一定能为国家做贡献。”他笃定地说道。
“是这样的……”
……
葬礼那天五点多,我们三辆车组成的队伍,在细密的小雨中前行。
人们喃喃地说到”上帝保佑雨中的死者……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