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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回 想当年金戈铁马 ...


  
  
  历史总会慢慢消解在绵长的时光里,不管曾经是多么悲壮、残酷、血腥亦或者,不堪。
  
  平名百姓总也不会真正在意是谁人上位,只因他们的生活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柴米油盐酱醋茶。不过就是生活罢了,只要高高在上的皇帝能给他们这些,谁又在乎加冕之人姓甚为何,是否踩着皑皑白骨踏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据老京城的那些人后来小声流传,这一年的重阳无端令人觉得肃穆,空气中似乎总也流转着冷凝的气息,明明是过节之日,街上的行人却少得可怜,即使有人上了街,却很快地被那些看似随意走动的行人请回了屋子。
  
  住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那些百姓早就练就了一副对于暴风骤雨欲来的敏锐嗅觉,心里都惶惶然地猜测,这一晚必是会发生些什么事儿的。
  
  这天本就是新帝登基之日,本准备上街朝拜帝王的英姿,这下为了保全自己不被卷进风雨里,还是早些灭灯睡下的好,毕竟第二天还要早起准备早膳,然后开始新的一天,其他的事,管不了也与他们无关,只要有的吃、有的穿就好。
  
  但是,总也会有那些自诩关怀天下大事的好奇之人,而那晚上他们偷偷瞧见的一幕幕,便也成为了后来茶余饭后小声吹嘘的谈资。
  
  在月光下银色铠甲泛着冷硬的光辉,虽然是一队队直接开进京城数量惊人的军人队伍,他们的脚步声却是异常轻巧,丝毫没有惊醒熟睡的百姓,由此看来,这绝对是一支让人恐惧的军队。
  
  那军队的领头人更是骑着高头大马,给人压迫力十足,他并没有穿着铠甲而是仅着一身玄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遮住半边脸的面具,周身散发着强势的气势,他带领着军队缓缓往皇宫的方向移动,那些整齐划一的步伐将银白月光裁成一片片支离破碎的剪影。
  
  那些偷偷瞄到这些的人,不由得在心里一惊,再联想到今天特殊的日子,竟是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在心底惊叹:这竟是要逼宫么!?
  
  罢了罢了,不看也罢,这样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还是睡下的好,他们在坠入梦乡的时刻,也许朦朦胧胧中在想着,也许明日醒来之时,已是天地皆换了吧……
  
  当纳兰玄曦独自一人着一身浅淡的白色堂而皇之地步入宫门时,纳兰玄翼正在宫内御花园举行宴会,他是新帝登基,这宴请群臣之事,既能威慑群臣,又能君臣同乐,倒也不失政治本色。
  
  然而,就在纳兰玄翼端起酒杯站起、一脸豪气地要与群臣共饮,一个微显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地在御花园内扩散开来,“皇兄登基、宴请群臣这样的大事,怎么作为弟弟的我竟是不在受邀之列呢?”
  
  纳兰玄翼脸色一僵,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惊讶,转而化作了狠厉,还有一分隐藏的很深的恐惧,他看着在明亮月光下踩着优雅的步调缓缓向他走来的纳兰玄曦,终是有些僵硬地扯开嘴角,大笑出声。
  
  “为兄本想皇弟公务繁忙,父皇前日还专门嘱咐我不要劳民伤财,这才没差人通知皇弟从这么远的金陵赶过来,不过这番皇弟突然出现,为兄真是惊喜啊!”纳兰玄曦虽然一脸笑意地在说话,实则背在背后的手却在暗地里向自己的亲卫招手,让他注意纳兰玄曦,加强防护。
  
  众臣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怪异,毕竟在纳兰玄翼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天下宣告了纳兰玄曦的死讯,不过此时他们都将深深的不安压在心底,一语不发静观事变。
  
  纳兰玄曦一直脸上带着浅笑往前走,他突然抬手轻轻拂过额上的一缕的额发,悠然说道,“金陵是远,只是再远也不及皇兄的爪牙伸得远,皇弟我可是差点没赶得及来参加皇兄人生之盛事呢!”
  
  听闻此言,纳兰玄翼脸色更是僵硬了几分,他脸上的笑意迅速淡去三分,他右手悄然握紧了酒杯,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皇弟此言何意?”
  
  轻轻瞟了眼仍都举着酒杯却不敢有所其他举动的众人,纳兰玄曦轻轻一笑,竟是快步走到了纳兰玄翼身前然后站定,抬头用着极其淡然的眼神看着已经脸色愈加难看的纳兰玄翼,“皇兄自己做的事不清楚,那么是需要弟弟我来提醒提醒么?”
  
  纳兰玄曦突然伸手直接夺过了纳兰玄翼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便隐没了,就在纳兰玄翼要发作之时,他身后站着的亲卫竟是突然拔开自己腰间长剑直接架到他的脖子上。
  
  一惊,纳兰玄翼转头便看到那个一脸漠然的亲卫,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再转过头去看纳兰玄曦,只见对方的脸上又带上了那种温润儒雅的浅笑,只见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侧过头笑着道,“本王已经先干为敬,你们是否也该有所表示呢?”
  
  众臣有些迟疑地看看纳兰玄曦,看看杯子,再看看被挟制住无法动弹的纳兰玄翼,纳兰玄曦一时间笑得更加畅快了三分,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只见御花园四周、上方迅速涌现出无数个弓箭手,那些拉开的弓直指台下众臣。
  
  那拉弓让人冷寒的声音瞬间让群臣都变了脸色,纳兰玄曦挥挥手,只见纳兰玄翼立刻便被踢下了高台,而他的哑穴早被点住,此时只能怨恨地死瞪着纳兰玄曦。
  
  纳兰玄曦缓慢地往最高处的椅子上走去,然后优雅地挥袖坐下,在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去,眉宇间凝着的是让人无法忽视、君临天下的霸气,他冷冷地扫了眼还在犹豫的众人,扬声道,“青峰,射箭。”
  
  众人心里一惊,下一刻,便见原本的太子太傅、现任太师被一箭穿心倒下,纳兰玄翼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却无法开口说一句话,只能猛地向那太师爬去。
  
  而那位原本属于他的亲卫,面无表情地看着满是狼狈的纳兰玄翼,然后挥出长剑,剑狠狠刺进了纳兰玄翼的右边小腿,让他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只见那名侍卫一手摘下脸上人皮面具,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宇文擎苍,愿吾皇万福。”
  
  就在那一刻,又是一记冷箭放出,倒下的却是曾经太子党的亲信礼部尚书,众臣见到这一幕又是狠狠倒吸一口凉气,草木皆兵般听到拉弓的声音,终于有人承受不住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颤颤抖抖地再也握不住酒杯,仓惶跪地。
  
  那人虔诚地匍匐着,扬声高呼一声,“愿尊主上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一个人开头,很快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所有人都颤抖着跪在地上,大声呼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些呼唤一浪接着一浪,似是要冲破云际,直达九霄云外。
  
  最后在天空中突然炸响绚丽的烟花时,纳兰玄翼终于扭曲着脸睚眦欲裂,僵硬着身体,无法呼吸,终是倒在一滩缓缓积下的鲜红血泊中,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在下一刻被几名侍卫带了下去,就连那滩血迹都被处理了个干干净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纳兰玄曦眼睛里此时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微微勾起唇角,抬起手淡淡道,“众爱卿平身。”
    等到众人回到座位,只见一个身穿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场中央,他仅仅只是向纳兰玄曦抱了抱拳,开口声音有几分冷硬,“后宫已经清除干净,太上皇已救出,太医也已经把过脉,现在太上皇在宁寿殿修养。”
  
  点了点头,纳兰玄曦毫不在意那男子的无礼,甚至说道,“辛苦,多谢。”
  
  宫外此时听到有烟花炸响的声音,百姓们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穿上衣服推开门,抬头便都看见绚烂之极的烟花,瞬间所有人都惊喜地大笑起来,明明是深夜的京城,竟是慢慢变得热闹了起来。
  
  此时,犹在宫外那个隐蔽宅子的滟莲听到这一声声巨大的声响,推开窗看向窗外天空,却无法瞧见什么,只能看到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几分寂寞、几分清高,然而他却了然地眯起了眼睛。
  
  收回仰头的视线,滟莲看向不远处静静绽放的红莲,看着它们在月光下更显妖冶的模样,他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轻轻叹息着,“看来,我的注算是压对了呢……”
  
  此时,门外传来轻轻地叩门声,然后听到有人说,“公子,主上让我来接您入宫。”
  
  听闻此言,一瞬间,滟莲脸上的笑容更是妖媚了三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一朵半开的红莲,然后伸手关上窗子缓缓走到床边,换上了一袭红衫,并用一块红色丝巾掩住脸,就这么披着头发赤着脚,伴随着叮叮咚咚的铃铛声,推开了门。
  
  只见门外正恭敬地等着一个身穿铠甲的侍卫,滟莲伸出右手,指着那侍卫,满是慵懒地道,“你,来抱我过去。”
  
  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那侍卫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所措,他脸微微一红,连忙满是惶恐地垂下头,“属下不敢,还请公子穿上鞋随属下入宫。”
  
  微微挑起眉,滟莲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冷漠起来,“我说,你、抱、我、过、去!这是命令。”
  
  最终无法,那侍卫只能小心翼翼地抱起滟莲,大踏步地走到宅子外,垂着头将滟莲放进软轿中,然后站起身子放下围帘,冷冷吩咐,“起轿。”
  
  深夜时间,就在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时候,安陵清却还沉沉地睡着,连一丝梦都没有,安安静静的、浅浅呼吸着,只有在翻身的时候好似在呢哝着一声“少爷……”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杨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在弄投给中国日报的简历,还有日语课的事情,所以一直忙的团团转,今天才有时间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