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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



  苏筱卉不明他的意思,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当然是拒绝他。”

  “真的?!”苏筱卉不免感到怀疑,于是更想确定地问:“他妹妹很漂亮,是校花喔,想追她的男生有好几卡车。”

  毕鸿钧睨老婆一眼,不觉感到有趣地笑笑。

  “当然是真的拒绝他,因为我奉行专一而终。”

  “专一而终……。”苏筱卉重复轻喃一次,接着不禁露出无限欣喜的笑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老公。“原来你对我这么痴情啊,人家好高兴喔。”

  “痴情?”毕鸿钧看着自我陶醉的老婆,十分不以为然地说:“我对于这种带有病态的感情相当不认同。”

  “病态?”苏筱卉听了甚感讶异,不解地问:“为什么痴情是一种病态?”

  毕鸿钧习惯性地抬手推推眼镜。

  “痴字本身的解释就是一种癫狂病,痴情的正解――是男女间迷惑而不合理智的感情;像痴呆、痴狂、痴肥、痴顽、痴人说梦、痴心妄想,这些痴字开头的词句,有哪一句具有正面、赞美的意义?”

  “咦?”苏筱卉想了想,才迟疑着说:“这么说来,好――好像没有耶。”

  “专字至少还有分寸,要拿捏分寸得靠理性和智慧,心力专注一事才叫专心。难道你认为专心一志的感情,会比带着癫狂状态的感情来得差?”毕鸿钧注视着好问。

  “这……。”苏筱卉觉得老公的分析相当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说,我是觉得专心又有理智的感情比较好,可是太理智的感情好像不够浪漫耶。”

  “浪漫?”毕鸿钧下意识地摇摇头。“爱情像是一把双面利刃,若这把刀操在一个心智不够成熟理智的人之手,可别小觑它的毁灭力和杀伤力,不但会伤了自己和所爱的对方,甚至波及无辜之人,造成终生的悔恨和遗憾。”

  这番话听得苏筱卉对老公大为佩服,更是崇拜到了极点,不禁脱口而出:“你以前在学校的魔头社团都教这个吗?真了不起。”

  “魔头社团?”毕鸿钧惊讶不已地反问:“什么魔头社团?”他不信学校会核准成立这种听来惊心骇人的社团。

  苏筱卉十分认真地说:“就是大魔头的养成社团呀。”

  “有这种社团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毕鸿钧感到十分惊讶。“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自己想的啊。我想这一定是一个十分隐密的社团,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苏筱卉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待转眸看见老公已翻白眼,不禁问:“没有这种社团吗?不然你学生时代都参加什么社团?”

  “哲学社。”

  “咦?哲学社?”苏筱卉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貌,愕愣片刻,用力击掌,现出一副“我明了”的恍悟神情。“啊,我知道了,原来哲学社挂羊头卖狗肉,它就是魔头的养成大本营。”话落又现出无限可惜的神情。“早知道我就去参加哲学社,说不定现在已是个小魔头了。”

  这话听得毕鸿钧直叹气摇头,老婆的话简直比天方夜谭还扯!可以想像不管她参加什么社团,到头来仍旧是小迷糊蛋一个,因为基本上她的“思路”就跟人家不太一样。

         ☆        ☆        ☆

  又是一个周休二日的周末。

  午后,吴金诚邀约心仪的小学妹出来一起喝下午茶。

  在一家布置典雅、室内荡荡着优雅古典乐章的咖啡名店,吴金诚端起香醇浓郁的咖啡浅啜一口,下意识轻抚口袋里的小盒子,满心期待亲手将它交给小学妹。

  不多时,侍者领着苏筱卉来到他面前,苏筱卉落坐后迳自向侍者点了壶玫瑰花茶。

  功筱卉放下皮包,对他绽开一抹灿然的甜笑。原是想如果学长打的是她老公的主意,那么她就再也不赴他的约了,不过现在既已知道老公对自己很专心,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吴金诚只是痴看她迷人的笑靥,久久无法收回视线和心神,直到侍者送上花茶,他才倏然惊醒。

  苏筱卉向侍者道过谢,在小瓷杯内注入约七分满的花茶,再酌加一点蜂蜜,轻轻搅拌后,端起浅啜一口,味道清香又润喉;也许下次可以和老公相约到这儿喝个浪漫的下午茶。

  吴金诚也端起咖啡浅饮一口,心里忐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她表达情意。思忖片刻,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地说:“筱――筱卉,我――我有一件事想――想对你说。”

  苏筱卉看他一眼点头。“好啊,你说。”

  吴金诚从口袋里掏出小绒盒,手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将绒盒放到她面前。

  “这个送给你,代表我的心意。”

  苏筱卉取来小绒盒找开一看,原来是只钻戒,不禁奇怪地问:“学长为什么送我这个?”

  吴金诚俊脸微泛酡红,视线低敛,呐呐地说:“因为――明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之前,向你表达我最真诚的心意。”

  “我的生日?”苏筱卉经他提醒,这才想起昨晚老公曾对他说,明晚要带她出去吃饭,原来是要帮她庆生。思及个性实际又理性的老公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真令她感到窝心至极。

  吴金诚见她嘴角轻扬一丝欣喜的笑容,美眸透出陶醉的神芒,心里不觉感到雀跃,遂问:“那么――你是答应和我携手共创我们俩的未来,是不是?”

  此刻,苏筱卉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公会安排什么样的活动,会送她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以致于根本没听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本能地点头。“是啊。”

  吴金诚见她答应和自己相约共度至白首,高兴得忍不住想大声欢呼。

  “你喜欢这只戒指的样式吗?”

  苏筱卉这时才真正地回神,仔细瞧瞧小绒盒中的戒指,更是点头答:“很漂亮,我喜欢,谢谢学长。”

  话落,便将小绒盒收进皮包里,整个心情因对明晚有所期待而飞扬,只觉得杯中的玫瑰花茶更为香醇了。

  吴金诚只是深情地凝视着她。回想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暗暗喜欢上她,可是那时她只对运动健将有兴趣,今天追着剑道社主将,明天追着柔道社主将,而他却只能默默地守候着,期待她能将目光停伫在自己身上片刻。

  如今,她似乎已能明了自己对她的心意,也接受了他的情意。

         ☆        ☆        ☆

  下午茶结束,苏筱卉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便冲进书房。

  “老公、老公!你明晚要帮我庆生是不是?”

  坐在书桌前翻阅杂志的毕鸿钧,闻言转过身,看见也像个孩子般兴奋,不禁笑问:“你怎么知道的?好像愈来愈开窍了。”

  得到老公的证实,她更是兴奋水已地追问:“你想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毕鸿钧正欲答:“我想……。”

  “等等!”苏筱卉却连忙出声阻止。“你先不要说,到时候再告诉我,我喜欢那种临场感十足的喜悦。”

  什么是临场感十足的喜悦?老婆的花样还真不少呢,毕鸿钧这么想,不过也因为老婆时而迷糊、时而突发奇想,所以他的生活才摆脱了以往的一成不变,而变得饶富趣味。

  这时,苏筱卉打开皮包取出小绒盒,献宝似地说:“你看,我已经收到一个生日礼物了,是前不久才回国的吴学长送我的,漂亮吧?”

  毕鸿钧被老婆手中的小绒盒吓了一大跳!普通的朋友会送这种礼物吗?他不禁抬手推推眼镜,看着老婆不发一语。

  苏筱卉见他默然不语,遂问:“你觉得它不够漂亮吗?”

  毕鸿钧却是答非所问地说:“你就这么随便收人家这种礼物,你可知它也许有其它的含意吗?”

  苏筱卉看看老公又看看戒指,傻愣愣地问:“有什么特别的含意?”

  “也许它是一只订情戒指。”

  “订――订――情……。”苏筱卉喃喃重复着。“订情戒指?!”语毕大叫一声,手中的小绒盒霎时犹如烫手山芋般,吓得她松手放开。

  毕鸿钧见状,伸手将它接个正着,顺手将它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