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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劫道:“我说过,我有望气之术,我见郭君绝非寻常,相由心生,此字乃是一个相字。”
        郭开终于不淡定了,将手中的绢帛摊开,他怕苏劫用诡术调换了他的绢帛,所有人屹然看到了那绢帛上的那个相字!
        太可怕了,世上真有这样的奇人!
        但是,但是郭开尽管信了大半,但理智认为,这不可能的!
        连胡商们此刻也变了,此人真的能知道所有之事?
        郭开灵光一闪,他认为此前之事,都是可以做假的,谁知道这胡商有什么本领,但是,唯独他的想法,却没有人能知道。
        随即,郭开不死心的问道:“最后一问,告诉本君,本君此刻最想做什么?”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苏劫,他内心里有一个声音,他希望这个胡人说对,真的,一定要说对。
        苏劫如何知晓,心道:“这郭开太谨慎了。”
        随即苏劫忽然一动,一把匕首滑到手心,吓得几个商人纷纷后退!
        郭开也是愣了一下,他万万想不到这胡商怎么动刀了,大家不是挺好的吗?
        二人很近,苏劫什么身手,一招就将郭开给制伏了。
        郭开大叫:“你想干嘛,你不想活了吗。”苏劫二话不说,一刀刺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郭开的指头直接被切掉了。
        一时间,几个商贾吓得纷纷倒地,道:“完了完了,没命了我们。”
        苏劫问道:“你的指头我切下了,我给你三息时间,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三息一过,不说就死。一、二”
        苏劫为什么要动武,自然是想快刀斩乱麻,苏劫要让郭开明白,你不说,你一定会死的。
        郭开内心狂骂:“你是有失心疯吧,我的手啊。”
        嘴上却说:“我在想如何报复廉颇老儿,他今日辱我,我必要报仇。”
        “原来如此,倒退”
        “?????”
        时光回溯,画面一变。
        此刻郭开神色紧张的盯着苏劫的眼睛,半点不曾挪开,内心却希望苏劫说对,这种矛盾的情绪下,让他双眸发红。
        忽然,苏劫哈哈一笑,道:“郭君真要我说?”
        “自然,若是你说对了,本君重重有赏,否则”
        苏劫上一世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这郭开为什么恨廉颇,便是因为这廉颇太过耿直,几次在宴会上侮辱这郭开,死仇啊这是。
        “郭君在想,如何整治廉颇,以报今日宴会之辱。”
        声音不大,但书房里却落针可闻。
        郭开背后都有冷汗直冒,手上有些颤抖,不过确藏着宽大的袖子里让人无法看到。
        郭开面色极度难看,让周围的几个献宝的商贾纷纷吓的颤粟不敢喘气。
        苏劫不言不语,一脸平静。
        很快,郭开笑出声来:“哈哈哈,我道你有何本领,居然敢以这等障眼法诓骗本君,本君看在你此前慧眼识宝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退去吧。”
        苏劫道:“既然郭君不信我,那本人也就不多做叨扰,此去在寻良主,他日再见,在于郭君把酒畅谈。”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劫独自走出了府邸,回过头看了一眼,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苏劫一走,郭开便没了兴致,草草的打发了几个商人,随后在书房一呆就是数个时辰。
        直到夜深人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郭开立刻睁大了眼睛,沉声道:“进来,如何?”
        来人躬身道:“君上,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您过目!”
        郭开顺序将其打开,一字不漏的细细看去,越看神色越亮。
        “此人没问题!”
        “是的君上,此人是拿着乌堡主的路引进入到的邯郸,更是从雁门关而来,滕氏部落素来和乌堡主有交易来往,已经有几十年了,此人在滕氏部落也是有名有根,绝不可能是细作。”
        “那就好,那就好,此人真乃一奇人,速速派人去将此人接到府中来,万万不可怠慢!快去。

第六十六章  二国相印,不王而王
        郭开此刻,终于按捺不住了,这样的奇人,无所不知,居然看出他有一国之相的面相,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苏劫深入的畅谈。
        很快,下人便传来音讯,说人已带到。
        “快快有请,备好酒宴,本君要亲自招待!”
        二人再次见到,已然是另一番场景,
        此处酒肉丰盛,屋内宽大奢华。
        苏劫行至此处,便看到郭开早已在此,随即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和君上再次见面,看来我所言不假,再见之时必定是把酒畅谈。”
        郭开客气的道:“先生勿怪,今日之举实属迫不得已,本君略备薄宴聊表歉意,还望先生指点迷津啊。”
        很快,二人便坐到了一起!备显亲密。
        郭开持酒率先道:“来,我先敬先生一杯!”
        苏劫微笑持酒和郭开虚碰了一下。
        随后,郭开道:“先生,今日听你之言,本君心中震动莫名,只是先生所言到底有几分为真,还望赐教啊。”
        苏劫微微一笑,这郭开即便没有他苏劫,那也是赵国的丞相啊,不过却要等到赵丹薨逝,赵偃继位之后,那时的郭开就好比吕不韦于大秦,还被封为建信君。
        但此人虽为丞相,但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赵国的存亡却是次之,从某一种层面而言,他郭开唯一的弱点是什么,那就是贪财。
        只有贪财的人才做得出万金卖李牧,四百金坑廉颇的事,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他无尽的恨意。
        苏劫道:“今日之言,绝无半分虚假,君上他日必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国丞相!”
        见苏劫如此笃定,郭开顿时感到一阵舒畅,此刻,他是万分相信苏劫的话语的!
        “莫非,这就是先生所说的望气之术?”
        “自然,你和你的府邸,我隔着数里都能见到紫气。”
        郭开心中暗暗吃惊,随即一叹,道:“先生,你既能知所有事,可知我亦在朝中数敌颇多?行将艰难?”
        苏劫微微一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孟子圣人之言,莫非君上忘了?”
        苏劫一言,让郭开顿时大振,道:“想不到先生久居塞外,居然对中原百家之学这般了然与胸,佩服啊。”
        苏劫继续道:“君上口中的外敌,不足为虑,君上的智慧才是最强大的武器,而我却知先生到底在做什么,君上现在所为实乃智者,只不过一些琐事蒙蔽了君上的思想,让君上感到惶恐和分不清方向罢了。”
        不等郭开继续说话,苏劫道:“君上此刻,便是在做那吕不韦奇货可居的买卖,只不过对象却放在了公子偃身上,你努力经营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今已成了好友一般,一旦他日公子偃继位,你便可如那吕姜,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可是惧怕的却是,若是公子偃无法继位呢,君上恐怕顷刻间就要崩塌,对否,君上?”
        苏劫一边饮酒,一边说着,每一句话就像锤子击在了郭开的胸口。
        对啊,半点不差,苏劫之言就是他内心深处的东西。
        他为了得到公子偃的友谊,满朝武皆是背后唾骂于他,可是只能隐忍。
        此刻,郭开对苏劫已然没有丝毫的怀疑,苏劫所说都是他最大的秘密啊。
        此刻,他本能的想要否定,但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他郭开居然在苏劫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苏劫继续道:“你恐惧的来源,便是公子偃并非太子,而当今大王的太子,如今还在秦国为质,若是他日太子回赵,你所经营的一切,便会成为一场空谈。”
        事实上,赵丹亲政第二年,便将太子送往了秦国,史记中一直没有记载公子偃继位时是否是太子,只有只言片语中后世人猜测,其不是太子,真正的太子,在嬴政回秦后,便回到了赵国,但那个时候,因为郭开,公子偃已然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