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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一百五十三、驸马爷章


        正在啃着鸡腿的时……
  正在啃着鸡腿的时葑突然打了个喷嚏,  好在手上的鸡拿得稍远一点,要不然她都怀疑,自己的口水会不会直接喷上去,  光是想想,  就怪恶心人的。
  还有她不过就是两天没有洗澡,  现在都有些怀疑她身上是不是开始长跳蚤了,  还有要是等得越久,说不定会越发危险。
  有道是,  危险总会在你不经意间到来,  甚至打得你一个措手不及。
  等第二天,晴。
  今天的她刻意洗了一个冷水澡,  又翻身进了一家看起来颇为富贵的院子里,  偷了一件外衫和看起来便是新做未穿的内衫,就连那脏得流油的头发都用那新折的荷花揉搓过一顿,  未必要留香袭人。
  等她打扮得人模狗样后,方才抱着一大捧不知从何处折来的芙蕖,于这街头肆意行走。
  她今日敢那么胆大的顶着自己的脸招摇过市,  自然是端得有恃无恐。
  只因她还真不信林喜见那个小人会胆大包天的在街上对她动手,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半个多月时发生的噩梦,  恨不得能立刻将人给挫骨扬灰方泄心头之恨。
  原先她还以为要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一段时间后,才能遇到那位小公主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会那么凑巧,甚至在对方还未出声之前,先一步出了声。
  “公主殿下也是来赏荷的吗。”白衫青年温润一笑,端得千树万树梨花开。
  “施…雪客你还在江南啊,我之前还以为你走了呢。”
  它巷遇故人,  喜得楚琳喜不自禁,就连那圆圆的脸颊旁边都浮现出了两个肉肉的小酒窝,看着就想要令人戳一戳。
  时葑但笑不语,眼中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只稍是个人都能看出。
  “那日雪客不告而别还让我难过了好一会了,我以为我们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了,谁知道现在就那么巧的遇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叫做缘分啊。”
  “那日不过是因着好友出了点事,故而走得匆忙,反倒是在下未曾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公主。”
  时葑见她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怀中的荷花时,继而递了一朵过去,用以借花献佛。
  “白霜沾红露,梦有幽香来,最适合赠人而用。”
  “谢…谢谢。”楚琳接过她递过来的白边红尖芙蕖置于鼻尖轻嗅,落了个幽香阵阵,其实她更想要问的是。
  ‘你是不是很喜欢花,要不然为何每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的怀里都会抱着一捧新的花。’只是可怜她这句话还未问出口,反倒是肚子里头先一步传来了老和尚敲钟声,那声儿一道比一道悠远,唯恐他人听不见般。
  “今日在下出门来得匆忙,倒是想起现在还未曾食过什么,前面有一家芝麻汤圆做得倒是不错,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请公主赏脸同吃。”时葑眼眸半垂,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既然雪客都这么说了,那我岂有拒绝的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也有些想要吃汤圆。
  因着现还未到午时,加上早上刚过不久,使得这小店中除了老板娘在忙碌外,便只余空落落的静。
  二人点了一碗同样的芝麻馅汤圆后,紧接着又是一阵无言。
  楚琳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时,不知为何,梦中的那一张沾血芙蓉面也开始不断的与其重合,就连她的那张粉|唇都下意识的紧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理智告诉她,只要她远离她,说不定她就不会在发生跟梦中相同的事了,可是当她看着那么一张脸时,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就连脑海中都开始幻想着,若是这人没死,那么她嫁给她后,过的定然也是极为幸福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毕竟这人长得那么好看的,又和她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
  “公主何故一直看着在下,可是在下的脸上沾了东西?”时葑抬起那双似盛满了璀璨星空的潋滟桃花眼,看着人时无情更胜似多情。
  “没…没有……”盯着人发呆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还被抓包,此时的楚琳简直恨不得能马上寻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时葑看破并不点破,并将前面刚倒好的一杯羊奶茶递了过去。
  “这家的羊奶茶味道极为不错,公主可以尝下。”
  接过那茶,并没有打算喝的楚琳反倒是一直望着她,似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难以启齿一样。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施大人可信前世今生吗?”话出口时,她还局促不安到了极点。
  “可是和公主那梦境中有关?”
  时葑收回了那略带少许卷缩的手指,半垂的眼眸中则在不断思索着如何给人下套,并让对方不自觉的往里头钻进去。
  “其实是因为,那个我梦到雪客在梦中和我成亲了,可是你为了救我,也死在了那场婚礼上………”
  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楚琳一五一十的告之给她,唯独她最后死的那一幕,却掩掉了幕后黑手。
  这周公梦蝶的一幕幕,既是荒诞又是可笑,可莫名的,时葑却是笑不出半分,好像隐隐有种,她说的就是事实一样。
  时间好像也在此刻间静止了下来,就连周边的空气都开始一寸寸的凝固开来,直到老板娘端着那两碗芝麻汤圆端上来时,方才打破。
  “还请俩位客官慢用,若是不够吃,记得唤奴家。”等那老板娘离开后,时葑方才半掀了冷漠的眼皮子。
  她原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话临到嘴边,却是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雪客你一定要相信我,还有我是不会骗你的。”楚琳见她一脸不信的时候,连带着音量都微微拔高了几分。
  “我虽信公主,可是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过于无稽之谈了些,何况在下一介平民,又何来的本事能尚公主,还请公主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可好。”
  时葑微停了下话题,继而苦涩的笑了下,道:“还是说公主认为在下听见了这等玩笑话,定然会喜极而泣不曾,草民现虽被贬为平民,可也是有那么一点自尊心的。”
  “不是,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一定要信我。”楚琳见她那抹苦涩的笑意时,脸上顿时紧张不已,好像她刚才在无意间,又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即便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可单凭其中一点,公主说在下是与公主成婚的那一日遇害的,那不正是说明,公主今日前来正是想要同在下划清界限的吗,何况这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现如今被说得哑口无言的楚琳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了,只因对方刚才说的那个,确实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哦,公主不是这个意思,不知公主想表达的是什么。”时葑眉梢微挑,带着几分冷意。
  “我想说的是,是………”可那话临到嘴边,她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唯有那一张脸涨红了个彻底。
  “这汤圆若是再不吃便凉了。”时葑见她含糊不清时,连忙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头。
  “可我………”
  “汤圆若是凉了吃,可就失了那么几分味道。”
  “我想让雪客当我的驸马爷,不知雪客可愿意。”
  楚琳见她自始至终一副无所谓,甚至是不相信的表情时,终是涨红着脸,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她那句之前完全想都没有想过的话。
  直到这时,时葑方才幽幽的抬起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声道:“婚姻大事岂非儿戏,公主不觉得此举过于草率了吗,还是因为一个完全不知真假的梦撘上自己的下半辈子。”
  “我分得清梦是梦,现实是现实,还有我要是心里不喜欢雪客,我又怎会对你说出这种话。”
  “我楚琳现在就是想要问你施雪客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当我的驸马爷。”小姑娘许是话说得太快太急,就连人都有些被口水给呛到了。
  时葑这一次并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使得楚琳的那颗心,渐渐地沉了下来,那双杏眸中则是悄悄地红了起来,掩藏在纱袖下的手也因害怕而紧握成拳。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她许是再也难以忍受她等下会脱口而出的拒绝,就要抹着眼泪跑出去的那一瞬间。
  原先一直静默不语的人,却是先一步出了声。
  “本来表白的话就应由我一个男子说出口的,怎的倒让公主抢先一步了。”时葑轻叹一句,话里带着的皆是浓浓的宠溺之色。
  “小生不才,幸得姑娘青睐,此生愿待到繁花落尽,与你细水长流。”
  那就那么普普通通的几句话,使得楚琳蓄满眼眶的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脸上却扬起了一个在灿烂不过的笑。
  而另一边,远在楚国的神机阁中。
  正在观察着那手中青龙玉案的清元子听见堂外的小童急匆匆的跑来,许是跑得过于匆忙,就连那口气都是喘不匀的。
  “出了何事,如此冒冒失失。”
  “回,回阁主的话,原先,原先放在灵阁中的那块白玉碎了。”小童的话还带着几分大喘气,显然刚才跑得累极了。
  “什么,你说碎了!”清元子听到这个不可置信的消息时,双目圆瞪,音量不知拔高了几个度,就连脚下动作都快速的往那灵阁中走去。
  “那块白玉是在何时碎的,又碎了多久。”
  “徒儿是在午时分看见碎的,不过今早上还是好好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清元子对于小童的问话却是闭口不言,一张唇着紧抿成僵硬的直线,而等他赶到的时候,原先阁中的几位长老也一同到来了,此时就等着他。
  “阁主,此时恐是大事不妙。”其中一个身着白玉袍的青年拧着眉,不安道。
  何来的不安,应该说是灭顶之灾都不言过,只是这灭的非是他们神机阁,而是那人的命数。
  本以为只要将人弄出权利的中心,便能答应那人的要求护住她一生平安顺遂,可谁曾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好像和他们作对的,一直都是那位老天爷。
  如今这白玉已碎,这命数的走向也成为了那等不可逆转的绝路,除非有人同先人一样,愿为她以命改运。
  等晚上,林拂衣回去的时候,便听到了公主派人请他到后院中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商。
  只是当他来到后院时,见到的并不是楚琳,而是那抹不知消失了多久的朱红身影,在他准备出声时,那人反倒是先一步出了声。
  “林大人,许久未见可别来无恙。”
  如今套上了一个准驸马皮子的时葑显然是有恃无恐,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付出他先前的所作所为。
  林拂衣看着这不过才消失了几天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后,满腔欢喜之情不知如何安放,却也知此时的她已然和之前有了几分不同,就连那双眉间笼罩的厌恶都宛如实质。
  “许久未见,这句话应当是我同雪客说才对。”林拂衣状若无意的移开眼,谁都不愿再提那半个多月时所发生之事。
  “不知今夜我可否有机会请林大人在醉仙楼一聚。”时葑眼皮半掀,漆黑的眼眸中盛满了盈盈笑意。
  “既是雪客相邀,我又岂有不去之理。”哪怕他知道,等待他前来的不过是那鸿门宴又如何。
  只因想成大事者,需得置之死地而后生。
  随那月团团,星点点的月色笼罩下。
  醉仙阁中,时葑端起酒水殷勤的给人满上。
  “你说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才好,林喜见。”
  “若是雪客不介意,不若叫我相公便是极好的。”只因这人,迟早都会入了他们林家谱,现在不过就是那时间问题。
  “林大人倒是好大的脸,不,我应该是叫你柳笛才是。”谁知,她听到了也不恼,而是话锋一转。
  “你认出我了。”林拂衣对于她能猜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反倒是这时间比他所想的,不知要提前了多少。
  “柳笛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比如这林大人居然不甘寂寞的跑到了那等下贱的烟花之地当那等伺候人的下贱人,若是我早知道林大公子喜欢这样的,当初就不应该同我那位好皇弟求情才是,省得还破坏了林大人成为那等一掷千金难求一夜的日子。”
  “何来的解释二字,雪客既是都问出了口,定然心里头是早已将罪名给我钉死了才是,又何来的那么一问。”
  林拂衣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却并不急着饮下,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的神色变化,更不愿错过那一丝一毫。
  “林大人久久不喝这酒,难不成是倒是我在里头下了药吗。”时葑夺过对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继而重新塞到了他的手中,红唇微扬的讽刺道。
  “啧,我倒是不知,林公子何时也成了这等瞻前顾后的贪生怕死之辈。”
  “我这不是担心若是我比雪客先走一步,到时难不成还要让雪客守活寡多年吗,这样我可舍不得。”
  林拂衣看着手中她刚给他满上的酒樽时,目光还往那装酒的白玉薄胎缠青梅壶里多扫了一眼,担心那会是个一半带毒一半无毒的阴阳酒壶。
  “这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林大人想得可真是美,不过你若是死了,我定然是极为开心的,更恨不得放两大串鞭炮的那种开心。”
  林拂衣仔细端详了那酒壶许久,见没有多大异样后,加上这酒杯她先前也用了,不由低下头将那杯中酒饮尽。
  “如此,雪客可满意了。”
  “自然是满意至极,不过林大人也别光顾着喝酒不吃菜啊。”见人将酒饮下后,时葑反倒是比先前更为冷漠几分。
  “我还以为雪客会等这菜凉了后才想起来呢。”林拂衣刚用手中竹箸给她夹一块肉时,手脚忽地僵硬发寒,眼前发黑,随即整个人轰然倒地。
  此刻的他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便是一个傻的。
  原先的酒壶无毒,那酒杯和酒水亦是如此,可他前面起疑她会在酒樽边缘下毒,故而用的是她刚才喝过的那个边上。
  可谁能想到她竟是将毒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等饮酒的时候,那毒便沾上了酒杯边缘,而他生性多疑,此番竟是死在了这个多疑上,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知这酒,林大人喝得可还满意。”
  眼眸含笑的时葑看着这被药倒后的男人时,心脏中那缕犹如毒蛇一样的藤蔓则开始不断地肆意生长,繁衍。
  那锋利的匕首则一寸寸的滑过男人的脸,下颌,最后停留在那脆弱的脖间,甚至她的动作还往下用力,刺破了那一层皮,那艳丽的血珠也冒了出来。
  “林大人可真是好本事啊,若非在下提前留了个心眼,说不定这人早已再次成了那等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只因她可是在对方一进来时,便闻到来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迷香,若非她先前将这个户牖大开着,说不定此时躺在地上的人就得换成她了,不过好在这一次老天爷终于选择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说林大人长得那么好看的一只手,要是不切下来当收藏品不知有多可惜。”
  脸上带着狞笑的时葑,就跟今日心情极好一样,继而将那锋利的匕首刺进了男人的手腕处,在狠狠切下。
  手腕处不止连着筋还连着骨头,加上她选的刀并不是很利,这一切下去,就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怎么都难以再往下半分。
  气得她直接抬起脚,重重的碾压着男人的手掌,听着男人难以隐忍的痛呼声时,脸上笑意变得越发狰狞,似要发泄她前段时间所受的折磨与黑暗。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快的,要不然对你而言就是一个解脱。我会折磨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比如先将你的手指和脚趾头一根根剁掉,在把你的耳朵鼻子全部割掉,舌头拔出,最后把你装进一个罐子里,在扔进猪圈里,你说可好。”
  林拂衣一直冷眼看着他那血流不止的手腕,还有那被踩得因疼痛而卷屈起来的手,脸上则浮现出一抹在诡异不过的笑,神色却同往日无二。
  好像她折磨的人不是他,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若是一只手便能让雪客解气,即便是舍了又如何。”
  “啧,想不到林大人还真是那等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典范,既是如此。”
  可是这一次,还未等时葑用力将那刀子摁下去的时候,那扇紧闭的房门倏然被人推开,随后一把锋利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原先的刀剑在顷刻间,已落成了那等阶下囚。
  “你在算计我!”猩红着一双眼的时葑紧咬着牙根,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阴冷毒蛇。
  “何来的算计,本官这不过就是礼尚往来。”
  林拂衣起身接过剑雨递过来的白色粉末和纯白帕子止住了他的伤口,同时也在无声的传递着一个讯息。
  他先前压根就没有被药倒,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假象,一个诱她入局的假象,甚至是不惜以自己为局。
  “夫人的手上还拿着这把匕首,也不担心会伤到自己。”
  林拂衣的两只手,一只鲜血淋漓,一只则被踩得断裂几根手骨节,可这人仍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将她手中匕首给夺下来。
  “原先我还想着要去何处寻雪客的,谁知道雪客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撞了上来,甚至还给我布置了那么一个好机会。”
  男人带着鲜血的手,满是温柔的抚摸上那张即便怒不可遏,仍秾艳到了极点的脸。
  “不过此番下定论可有些言之过早了,毕竟未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咬破舌尖的时葑侧过脸,阻止了这恶心之人的触碰。
  在她话刚落不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走来。
  “雪客,你不是说定好了包厢后会等我一起进来的吗,怎么你就先进来了。”进来的人不是他人,正是楚琳。
  只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敢布下这鸿门宴,自然也给自己留了后招。
  而大周朝人也在八月份的时候,迎来了一个轩然大波。
  二月份被驱赶出皇城的施大人,谁知那么摇身一变的成了驸马爷,并且太平公主还求了旨意,说是此生非君不嫁,若是父皇不予,她便绞了头发去庙里头当姑子去。
  而这爱女成痴的楚王又岂能不愿,那夜还将那位施大人叫进了御书房里头许久,听说就连那里头的灯都亮了一宿,也不知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