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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惊秋09


  霍航一晚上去洗了个澡,洗着洗着,肝火突然有点茂盛。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响了多久,等到靠在门上的顾归迟迟地打了一个哈欠后,水声才像是被人掐住一样停了下来。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从门上直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在门旁等霍航一出来。
  “哗啦——”
  没多久,霍航一就从浴室里走了出门。
  他的头发太短,蓄不起水珠,但发尖还是带着湿漉漉的温热气。有几滴水珠不太听话的滚了下去,划过他锋利的侧颔线。
  他没穿上衣,只套了一条宽松的裤子。
  半裸不露的时候或许是最性感的——脆弱易碎的水珠坚强地继续往下滚,淌过了他大片露出的胸口,又划过纹理分明的腹肌,最后顺着深明的人鱼线沟壑往下滑落。
  套着运动裤的腿也是长得过分,霍航一的每一块肌肉都蓄势待发得恰当好处,像是草原上最矫健的猎豹。
  顾归好像闻到了荷尔蒙的味道。
  但霍航一一直绷着的表情在看到顾归的时候大变,几乎是本能,他一下子捂住了顾归的口鼻,抱着他往外走。
  浴室里还有股蘼香味,具体是什么味道,始作俑者霍航一一清二楚,并且也是心虚地透透彻彻。
  顾归懵懵地被他抱远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霍汉语手臂上的水珠没擦干净,湿意直接渗进到了他的腰上。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霍航一的手心也是湿热的。
  粘稠的水汽捂得他有点踹不上气,霍航一好像是洗了好几次手,手上的皮肤都起了皮,顾归敏锐地感受到了一种泡腾感。
  他吸了吸鼻,属于霍航一的薄荷味——还有从指缝间闯进来的千丝万缕的新鲜空气。
  他最近除了熟睡外,还经常会犯晕。
  就像是现在,头晕眼花的感觉又开始了,顾归眨眼的瞬间好像看见了黑夜中才看的清的星,双腿像是泡在水中的海绵一样,发软打颤。
  他茫然地用嘴唇蹭了蹭霍航一的手心,一点也不细嫩,都是粗重的手茧。
  只是简单的触碰了一下,霍航一的手却在瞬间脱离了,快得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冰凉的空气钻近鼻尖,冲散了挥之不去的薄荷味。顾归弯着腰,他没有窒息的感觉,却竭力地喘着气。
  “顾归?!”霍航一慌乱地蹲了下来,“是我捂得太用力了吗,怎么了?”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眼尾越来越红,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一样在呼吸。
  霍航一更慌乱了,他把顾归搂到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气。
  耳边的呼吸声终于平复了下来,但霍航一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他发现——顾归的尖牙试探性地在往自己的脖子上蹭。
  顾归对他侧颈上的一个位置情有独钟,这个位置很巧妙,离颈窝很近,但又要比颈窝要来得更加往上——在那块陷下去的地方,留着一个半永久的牙印。
  顾归每次都爱往这边咬,牙印刚有点褪的意思,就重新被他加重一次。
  是个衣服领口都挡不住的位置,像是一个小孩在幼稚地显摆他的占有欲。
  霍航一无所谓,甚至有顺着他的意思,每次穿衣服都会选不把牙印盖住的位置。他甚至有想过,要不要在脖子上纹个身——就按照这个牙印的印痕。
  但他还是没去,一是职业的问题,二是因为他觉得顾归会不喜欢。
  而现在,那个牙印上扑洒着热气,若有似无地刮过他的喉结,霍航一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凸出的喉结,剧烈地发生了一声“咕咚”地声响。
  痒意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身上蔓延,传到细枝末节的指节,带着触电般的轻微震感。
  霍航一用力地闭了一下眼才睁开,眼底的血丝都快要膨胀出来。
  他拽住顾归的后颈,把人往后一拉,让他紧紧地贴在沙发背上无法动弹。
  顾归却没有往常地那么乖巧,反而强力地晃动着身体,想要挣开束缚,他一下子爆发的力让霍航一没压住。
  他又像是个八抓鱼一样黏到了霍航一的身上,这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一口咬上了霍航一的脖子。
  不同于往日的小心翼翼,这次的顾归下嘴很重,像是要咬掉霍航一的一块肉一样。
  霍航一轻微地皱了一下眉,他隐约感觉到这个情况有点不太对劲——突然之间,牙印上的伤口处有倒刺刮过。
  是顾归在舔他。
  霍航一的大脑微滞了一下,才缓慢地恢复了运转。
  他突然之间有一个大胆到不能再大胆的想法——他怀疑顾归到了潮热期。
  根据司乐乐给他的资料,吸血鬼在临近成年的时候会有突发的潮热期。
  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只是对着那一页嗤之以鼻,连看都没看全就粗粗地翻到了后文去。
  不然也不至于,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脖子上的触觉又让他回过神来,顾归只是咬了一口,也不吸他的血——就是一下一下舔着。
  就像是小猫一样地舔,舔得霍航一浑身上下地汗毛都要竖起来。
  被他舔过的地方都在发热发烫,皮下的毛细血管都好像炸裂了开,他好像被注射进了一管滚烫的岩浆,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的融化。
  神志不清的顾归不知不觉间扩大着范围,不开始仅限于他的脖子,也不再仅限于用舌头轻轻地舔舐了。
  他开始啃咬,青涩又笨拙的吻一个个印在了霍航一的脖子上,霍航一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他的喉结突然被没轻没重地咬了一下。
  “嘶——”
  霍航一忍不住了,吸了一口气。
  他干脆地摁住顾归的肩膀,这次用了三份力,严严实实地把顾归摁在了沙发上。
  顾归的腿无力地蹬了几下,又被霍航一抓住了脚腕,一拉——他被霍航一拉到了面前。
  他眼尾的红就像是最浓彩的颜料,上翘着的眼角就像是个小勾子一样,又像是没挂鱼饵的鱼钩。
  “大鱼”霍航一想一口咬了上去,又深吸了好几口气,保持了好长时间的清醒。
  “顾归。”
  “宝宝。”
  “小玫瑰——”
  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还在闪闪发光,精雕玉琢的玫瑰挂件耀眼得夺目。
  顾归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又被厚重的雾气盖住,他难熬地往霍航一的方向移了移,用脚去勾霍航一的腿。
  “霍航一…航一。”
  他的鼻音很粘稠,也很重,像是世界上最甜腻的糖浆。
  顾归扯着自己的衣领,让冷风灌进来想缓解一下自己翻涌而起的热意,却依旧是无用功。
  他的手在空气中无助地乱挥,最后牢牢地抓在了霍航一的手臂上:“好…好热。”
  顾归像是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我好难受啊,你把我放开好不好啊!”
  霍航一恍惚了一下,手中的力不自觉地就卸了个干净,他把顾归抱在怀里,嗓音沙哑地问他:“哪里难受?”
  “不、不知道。”他实在是太难受了,难受到话都说不清,“好热…我好热,像是…又火在烧我。”
  顾归呜咽了一声:“我好想吃冰淇淋啊!”
  霍航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内心深不见底的欲望又被他压了回去,他艰难地找出手机来跟司乐乐打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直接道:“顾归潮热期了怎么办?”
  “发情…发情了!?”司乐乐好像刚睡醒,声音有点懵,他惊呼了一声后又归于平静,“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霍航一冷冷道:“好个啥?”
  “你不是对人家有点奇奇怪怪的想法吗?”司乐乐道,“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恰到好处——顾归的嘴突然贴到了话筒边,一声声地喊霍航一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要来得软。
  司乐乐沉默了一下,真心诚意地发问:“你骨头没被叫软?”
  ——当然被叫软了。
  霍航一用手捂住顾归的嘴巴,沉了沉声音继续问:“我问你怎么办呢,你别跟我扯这种有的没的行不行?”
  司乐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还能怎么办啊,要么就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要么就干点成年人干的事情?你现在还那么正人君子,那么愿意做柳下惠?”
  “滚。”
  霍航一简洁明了地骂了一句司乐乐,知道他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顾归不满地瞪着眼睛,被他捂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顾归手一挥,一点也不给霍航一面子的把他的手机拍了个掉。
  “咚——”
  手机沉闷地一声掉在地毯上,又滚了好几圈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上。
  ——脾气倒还不小。
  霍航一的注意力没分给自己可怜的手机半分,他盯着顾归的目光混了太多东西——他是个正常男人,欲望是一定有的,而且还不知一丝半点。
  但顾归太小了,实在是太小了。
  更何况他太脆弱了,实在是太脆弱了。
  霍航一犹豫了一下,任命地长叹了一口气,在顾归茫然又无辜的目光下,背负着翻涌而起的罪恶感,把手往顾归的方向伸了。
  顾归平顺的发丝被汗打湿,毫无规章地粘在一起,紧贴着鬓角,有一种凌而不烂的颓靡美感。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窝在霍航一的怀里烫得像是一把刚燃起来的火。
  他的眼睛无意识的挑起又半眯起,瞳仁的高光处闪着点星的红光,像是一个不断亮起的警报器一样引人注意。
  红色。
  哪里好像都是红色的,眼睛是玫瑰红的,嘴唇是带着粼粼水光的艳红色,攥着霍航一衣角的指节也在泛红。
  风景,这对霍航一来说是一场无边景色。
  他手中好的动作不太熟练,耳边属于顾归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了。
  刚开始是轻轻地哼叫声,像是一只被摸舒服的小猫咪一样,最后所有的轻哼声又慢慢消失,变成了一下比一下重的喘息声。
  顾归闷着嘴,脸上的绯红越来越重,嘴角被他咬破了一个口,努力地试图把所以让自己面红耳赤的呻吟声都憋回去。
  霍航一却好像不想如他意,顾归被他抱在腿上,他把顾归圈在怀里,用没在忙碌的一双手去捏顾归的耳尖:
  “不要憋着。”
  敏感的耳朵在热潮中被人随意地揉捏着,顾归的脊背处瞬间冒了一层热汗,他无助地抖动了一下,双手无力地攀附在霍航一的肩膀上,抽动了一下——松开又搂上。
  抱得比刚才更要紧了,他像是丢盔弃甲一样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背部,不仅是手臂,他把自己整个人都送到了霍航一的怀里。
  霍航一的耳朵就贴在顾归的唇边,他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霍航一手中的动作先是一顿,微眯起眼睛来盯着顾归。
  顾归却像是看不懂他的警告一样,反而黏得更近了,他的舌头肆无忌惮的从霍航一的耳朵上慢慢下移——舔到了他的喉结上。
  锐利的尖牙已经不像以前一样那么没有攻击性了,犬齿的牙尖在不经意见刮过脖子上凸出来的那一块。
  有那么一刻,霍航一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在倒流,喉颈处像是被人狠狠地遏制了一样。
  连呼吸都开始不通畅了。
  顾归过长的头发又飘了下来,不太懂事地扫过他的喉结,又是一阵瘙痒的感觉。
  霍航一整个人都僵住了,关节处都像是生锈了一下,简单地动一下都有骨骼碰撞的声音响起。
  他不动,手上的动作也自动缓下来了,最后干脆罢工似地停了下来。
  他一停,顾归又不满意了。
  声音中还带着浓重的鼻腔,脑袋边往霍航一的怀里拱,一边不住地催促着他:“…难…难受。”
  霍航一憋着气,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点,把自己的喉结从顾归嘴里抢回来。
  他额角有点莫名的胀痛,眼见着没意识的顾归又迷迷糊糊地黏过来。
  霍航一沉沉地叹出了一口郁结的气,像是要把自己心头的所有燥热都吐出来,却还是一场无用功。
  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不管口腔里的痛楚,伸出手把顾归的头发揉了个乱。
  “祖宗……”你可真是我。
  霍航一在顾归的耳边慢条斯理地咬下这两个词,又勤勤恳恳地继续完成自己的手上工作。
  没多久后,顾归的每一根睫毛都在飞颤,攥在霍航一身上的手指越来越紧。
  最后,才脱了力一样倒在霍航一的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舒适地张开,疯狂地汲取着霍航一身上的味道。
  浓郁清凉的薄荷味让顾归逐渐清醒过去,他双眼上浅淡的一层腥红色逐渐褪去,他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有了丝难以描述的味道。
  瞬息变化间,在那朦朦胧胧的记忆回笼时,顾归依稀好像明白了些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脸上刚下去的红顿时又重新涌了上来,来势比刚才还要来得汹,他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跳起。
  他的速度太快,霍航一都来不及抓他,顾归就已经一拉裤子踉踉跄跄地躲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去了。
  顾归像是一只鸵鸟一样埋着头,随手拉过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弓着背连头带不抬一下。
  眼前的光线被他自己挡住,像是精灵一样的尖耳朵却悄无声息地竖立了起来——他在偷听霍航一的动静。
  他听到了霍航一起了身,又发出了“索索——”的抽纸身。
  顾归憋不住气,偷偷地把抱枕往下拉了点,露出一道小缝。
  角度正好,他一下就捕捉到了霍航一在干嘛——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只到他膝盖的茶几前,左手抓了几张柔软的面巾纸,眼见着就要往右手上擦。
  “哗——”
  在霍航一瞥过来的那一声,顾归又立马把保证往上抬,把自己的脸捂得密不透风。
  没过多久,他又听到霍航一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的声音,还有他拖拉着拖鞋走动的声音。
  “你去哪?”
  顾归闷在保证里问,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的哑。
  “…我去洗澡。”
  “你不是已经洗过一次了吗?”顾归下意识地反问,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把声音放小,“其实…其实我也…能帮你嘛——”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忐忑,下嘴时又拖着长音和气音,听起来不是一般的软。
  霍航一一时之间都接不上话,他闭上眼睛,站在原地默背了会儿大悲咒,又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
  扪心自问,顾归话音刚落,他就反射性地想点头。
  ——顾归在邀请他,但在霍航一心里,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羔羊,那么自己就应该给他一个正确的指引。
  霍航一承认,自己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流氓,顾归在自己身旁的时候,他就憋不住地想去亲他、抱他。
  但也仅限于此。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叹出,再等等,他不能吓到顾归。
  浴室里的水声再一起响起,霍航一冲冷水澡都快冲得麻木了,做过正人君子后他又开始后悔了。
  ——他算个屁的正人君子,不还是脑补着顾归意淫吗,人都在旁边了,他干嘛不干脆把人吃下去?
  冷水敲击在他赤裸的身上,霍航一猛烈地摇了摇头,把头上的水珠都晃了出去。
  ——不行。
  冲完这个冷水澡后他又周而复始地换上自己脱下的衣服,又是“哗啦——”一声推开浴室门,他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他在踏出浴室门的时候又放轻了脚步,因为他发现顾归大概是因为累的缘故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航一把搁置在沙发上的小毛毯盖在他的身上,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走得时候带上了一旁的手机和他许久没抽的烟。
  他在阳台上咬着烟点燃,又给司乐乐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司乐乐暴跳如雷,指名道姓地骂:“霍航一!你他妈最好是有事!你已经吵了我两次睡觉了!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
  他浪费了一堆口水的骂声没一句入霍航一地耳,他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才问:“你把吸血鬼情热期的资料再发我一份,我看看。”
  司乐乐一边不情不愿地起身把资料给他发过去,一边问:“你家那个宝贝吸血鬼怎么样了?”
  霍航一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口白烟:“挺好的。”
  司乐乐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问得直白:“你们搞了?”
  “…没。”
  “那怎么就挺好了??”
  霍航一不想和他聊这个,把烟当成司乐乐得头一样按灭,岔开话题:“他现在很正常,体温也不高了,神志也恢复清醒了。”
  “咦——?”司乐乐发出了疑问的一声,“我见过吸血鬼的情*期啊,按理说真的会持续七天。”
  “那顾归现在还会…还会发情吗?”
  “理论上来说,他那些情*期的特征已经都没了,最起码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不过这几天你最好还是看着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