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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欲出



  莫北风扶住了莫南霜,又对众妖说:“都起来吧。”
  在莫北风面前,这些妖终于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自己族人的悲惨经历,听得他是头昏脑胀,完全不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
  “安静安静,能不能派个代表跟我说话,你们太吵了!”
  终于,剩下蛇族香香,北狮部落吴群,吴刚,苍狼族穆瑜和新上任大鹏鸟族长的南宫溟,也就是之前寻妖启事的大小姐,还有广寒宫孔苑。
  宁崇光作为主人,虽然阁里被妖占了,但是他不卑不亢,以东道主的身份领着他们去了菩提阁偏殿。之后留他们在偏殿内,自己去处理另外的事情了。
  香香在外人面前,还是女子装扮。莫北风看向莫南霜,他被香香的手牢牢牵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吴刚好似恢复了记忆,虽然看起来还是憨憨的。他挺想跟莫北风叙旧的,被他大哥瞪了回去,让他不要没规矩。
  众妖见秦千水也在,突然都陷入沉默。莫北风赶紧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
  屋内几人互相看了看,总算开始说正经事了。
  自从上一届比武大会之后,其实各自族内时不时都会有人失踪。他们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但是妖族之间有争斗过,最后一致认为,和修仙者脱不开干系。今年比武大会被改到天音峰广场,他们都很有顾虑,亦不敢暴露实力。
  香香在人界也是为了查真相,她一直认为天音峰的嫌疑最大。花灯镇的事情是她故意安排,为了跟他们接触,然后发现了莫南霜的身份。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百。为了不让莫南霜发现自己目的,她蛊惑了吴刚想趁莫北风和秦千水虚弱之时,除掉他们。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好没成功。”她轻飘飘地说,并没有看众人,只是低着头。
  果真是蛇蝎美人,莫北风咂舌。众人看向这个柔弱女子的目光也都变了。吴群差点揍人,见是女子也不好动手。吴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签订契约这事只有莫北风和秦千水知道,也没有公开。莫南霜生无可恋的脸换成了不可置信。
  “香香族长,你说出真相,就不怕你的命交代在这里吗?”秦千水话语轻柔,但莫北风听出了杀气。
  香香莞尔一笑:“妖王出世,若是想查,总有一天会查出来。我先自认罪证,总好过于事发之时千夫所指。妖族现在一片凋零,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若妖王要处置,我也没有怨言。”
  虽说如此,她目光转到旁边皱着眉的莫南霜,眼里都是愧疚。她又低下了头,轻声说着:“只是没想到,我还是动心了。”
  众人都被香香的作为有些惊讶,没有缓过神来。莫北风和秦千水倒是听到了她最后一句话。莫北风虽然为这件事感到愤怒,但也理解香香的所作所为。他和秦千水私下沟通了一下,决定还是将此事往后压一压。
  莫南霜气愤至极,被香香箍住的手终究还是抽出。莫北风和秦千水没有动静,他的剑架到了香香脖子上。他在气头上,想狠下心劈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可不知为何,下不去手。香香嘴角微翘,自己凑了上去,剑锋划破柔嫩的肌肤,留下血痕。
  “南霜,不要冲动。”莫北风上前按住剑柄。
  莫南霜看着香香脖子的血痕有些刺眼,他收回剑,对着莫北风:“这事你来处置。”
  说完,不再看香香,站到了秦千水那边。
  小插曲结束,他们又简要说明了一下目前族内的情况。所有妖族,折损了很多老将,能打不剩几个。吴群了解苍狼族许昭晴的事之后,暂且放下了仇恨。大鹏鸟族也反应过来,他们族人锐减的前因后果。
  那个册子上写的,都是真的,原来有这么多的罪孽吗?莫北风思索着。
  “三百年前就这样,现在又这样,修仙者当妖族好欺负的吗!”吴群生气地捶了一下桌子。
  前后还真不是同一人干的,莫北风简单解释了一下凤凰封印和三生镜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族长魂飞魄散是罪有应得了!”穆瑜生气地站了起来。
  “我爹他不是坏人!”南宫溟更是气得要离开这个地方。
  莫北风有些头疼,这怎么说,好人跟坏人还真的不好界定。他又总结了一下在皇宫内的发现,证明人界和修仙界也好不到哪里去。
  “总之,你们最近注意下接触的人以及族内奇怪的事情。现在完全不知道有多少人恢复了记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莫北风只能做出这样的忠告。
  “既然和平契约已经出问题了,直接开战吧。”香香好像完全不把之前的插曲当回事,这会儿还笑着说,“修仙者最厉害的,可都站在我们这边呢。你们看,原天音峰峰主,还有咱们妖王。再不济,还有我们家南霜呢。”
  听到后面一句,莫南霜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莫北风一看他们还真有跃跃欲试的想法,赶紧压住:“你们先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先回去吧,记得我说过的话。”
  妖族以实力为尊,莫北风即为浴火凤凰,众人都很听从,最后都陆陆续续散去。香香想让莫南霜跟她走,莫南霜并不想理她。
  香香撅着嘴看着莫南霜,双眼含泪:“南霜,一日夫妻百日恩,奴家知错了。“
  莫南霜脸突然涨红,求救似的看向莫北风。莫北风对着香香说:“香香族长,你的事,还没解决。我不会让南霜跟你走的。”
  香香突然抽泣起来,我见犹怜:”你不喜欢奴家,为什么要跟奴家双修。”说完她跺了跺脚,跑了。
  众人被她的表象迷惑,似乎都忘记了这是个怎样的女人,他们看向莫南霜都一脸渣男的表情。
  莫南霜掩面,莫北风拍了拍他的肩。
  孔苑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莫南霜的肩,说:“记得下次好好哄哄她,女人最好哄了。”
  莫南霜更难受了。
  妖族都走了个干净,偏殿内还剩下秦千水,莫北风,莫南霜和孔苑。莫南霜其实还有点怕秦千水,莫北风给他使了个眼色,表示万事有他罩着,不用怕。
  莫北风问秦千水怎么知道宁崇光没有问题,看起来像是商量好一样。
  秦千水跟莫北风解释:“其实不确定宁崇光跟神秘人有没有关系,比武大会那天他主动找我,说菩提阁确实有问题。但他不便插手,委托我调查。我只是跟他说,如果出现意外,顺水推舟即可。”
  “哦,好吧。”
  秦千水又补上一句:“北风,我不是故意瞒你。”
  “哎呀,纠结这个干什么。”莫北风也不在意中间发生了什么,结果是好的就行,先前跟他那么说纯粹是为了找场子,“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秦千水脸色一沉,厉声说:“去找明华。”
  就算没有三生镜的线索,其实事情到现在也很明显。最开始女鬼的事情经明华之手,大鹏鸟族的寻妖启事也一直都是他在处理,西北之地他也想去。
  三生镜也只有他能接触到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天音峰能近秦千水身的人,也就只有他了。而凭着一直在人界游历,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三生镜的范围扩大。
  怕是人界的比武大会,也是蓄谋已久。从御书房的册子内容来看,那个所谓的国师,难道是想当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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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别菩提阁,他们先去了天音峰,已经人去楼空,更显荒凉。他们又去皇城遛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明华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孔苑,你们家宫主平时都爱去哪?”秦千水突然问道。
  孔苑想了想:“他整天都找不到人,若是最大的可能,怕是在哪家青楼搜集写话本的素材。”
  “寻香坊!”莫北风脱口而出。
  忽然,城东映出一片火红,在刚破晓的天空下看着就像日出。火势太大,他们赶过去相救也晚了。等火停下,里面的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
  莫北风皱着眉头看着秦千水一个一个的检查尸体,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秦千水擦了擦手上的污秽,道:“这些人,起火之前已经死了。”
  莫北风看到了一个娇小的死者手里握着的翡翠,认出了是红鸢。他连忙问孔苑乌尘和乌湘的下落。
  “先前你们打架的时候,广寒宫被毁了。乌尘趁乱逃走,为了防止他做傻事,乌湘也追他去了。”
  “这是,在灭口了?“莫北风和秦千水对视一眼,陷入了沉思。
  “你们是又发现了什么?“莫南霜一头雾水。
  莫北风问秦千水:“上一届妖族比武大会是在广寒宫举行的对吧?”
  “嗯。”
  “大师兄他还是上一届修仙者比武大会的主持,在天音峰,有不在场证明。那又是谁在妖族传播的三生镜?”
  莫北风看向身边的孔苑,带上凤凰的威压,莫南霜和孔苑差点趴地上,“上届妖族比武大会之后,他们内部就出现了问题。若是三生镜在你们广寒宫出现,你为什么没有察觉?“
  威压更甚了,孔苑咬着牙抵抗着。莫北风将南霜拉到身后:“而且,从我们到广寒宫开始,一切都陷入了被动。任务贴,皇城的查探,菩提阁的陷阱,到寻香坊的走水。孔苑,你有什么解释吗?”
  感受到莫北风带有敌意的目光,孔苑又动弹不得,只得向秦千水求助。
  “北风,你不用紧张。孔苑是我的灵宠,他若是有异心,主人是知道的。而且那个册子上有我的名字。”
  “我现在不太信这个契约的事,你确定吗?“莫北风表情严肃,看着秦千水。
  见秦千水点了点头,他赶紧收了压力,给孔苑道了歉。
  孔苑冷汗涔涔,心道这小子怎么什么不学好,尽跟主人学拿气势压人这套了。
  为了防止莫北风再想岔,秦千水解释了一下:“任务贴这个还不清楚是谁发的。但是其他事,确实是巧合。从我们去皇城查探被御林军发现,明华就知道暴露了。菩提阁的局早就布下,只是恰好同一天。火烧寻香坊,极有可能是一个讯号。”
  “什么讯号?“莫南霜问道。
  秦千水折扇晃了晃,摇了摇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所有的事情都恰好赶到一起,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看到莫北风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他突然心里很不安。
  只是刚刚元气大伤,虽然莫北风替他治好了,那种心脉断绝的痛楚,还是让他精神力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是神思并不清明。
  莫北风倒是浑身是劲,想继续调查下去。转头看到秦千水苍白的脸,打消了再折腾的念头,招呼大家先休息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呀,莫北风你可别再瞎琢磨,都被带偏到外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