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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想听你叫一声长玠。”……


  皇帝将玉玺拿出来,  以及官眷说的话,个中含义实在明显。
  各宫视线都集中在了中宫之上。
  皇后多年无子,就连抱养都没了希望,  看皇上的意思,是希望封三皇子做储君。
  唯一有变数的便是,  皇帝正值壮年,还不必急着立储,  三皇子年幼,  在成人之前夭折也说不定。
  果然,  之后没多久,韩琛再未提过有意立三皇子的意图。
  ***
  韩琛这几日发现他的阿沅又变回了不爱搭理他的样子,  变着法子去哄也不见高兴些。
  直到某一天突然灵光一闪,小声小气的问:“你不希望未未承继皇位?”
  宋梓婧咬着酥饼的嘴顿住,  隔了好久才转过身看他,  三口两口包下,细细咀嚼,  咽下之后才回答道:“未未做一个平平凡凡的王爷就好,我只希望他平安。”
  做皇帝太累了,  要看顾天下万民,  还要操心后宫的勾心斗角。
  做个闲散王爷,最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向活着,不过——
  “不过现在未未还小,等他长大以后再说吧,若是他想,  便由皇上决定,若是他不愿,皇上别逼他就好。”
  仅这几天而言,  宋梓婧已经察觉出来韩琛在三个皇子中就看中了未未,且有非他不可的意向。
  可未未如今才几个月大,什么特质都没有表现出来,若是随意立储,万一未未长大之后做不好一个明君,那她这个生母岂不是成了天下的罪人。
  ***
  十月天寒,行宫不适合继续住下去,又开始启程回宫。
  今年的雪下得早,回去的路上飘了雪花,铺在地面薄薄一层,也因此雪路难行,比来时慢了不少。
  因为体质下降的原因,赶了六日的路程,宋梓婧难受了六日。
  临到宫门,宋梓婧晕晕乎乎的在马车中休息,听着其他姐妹在马车外议论此行之长,没多久又悄无声息。
  寒娟在门外小声询问:“娘娘,您休息好了吗?”
  声音有些不对劲,宋梓婧探出头去,正巧对上韩琛那双深沉让人深陷的眼睛。他站在马车旁,看见她伸出头来,缓缓升起手:“来。”
  像平常人家,夫人下马车时丈夫在一旁搭手。
  略微有些尴尬的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有艳羡也有嫉恨。
  大多数人都知晓皇帝宠元贵妃比淑容华未失宠之前更甚,如今才晓得,从前对淑容华仅仅只是出于宠,对元贵妃才是真正的又宠又爱。
  犹豫再三,宋梓婧还是将手放到到了他的掌心。
  行到朱红的大门前,宋梓婧很自觉的放开手,退后两步,准备和其他妃嫔从偏门进,将正门留给皇后和他。
  手里落空,韩琛回过头来看她,不由分说地将她手腕捉住,牵着往自己身边靠,不顾皇后脸面的拉着她一起从正门走了进去。
  皇后愣神的一瞬间,便落后两步,加之宋梓婧今日所穿是为浅紫,从背影上看倒显得她才是皇后,与韩琛天造地设一般。
  等三人进去,其余妃嫔才陆陆续续从偏门进入,对于这于理不合的她们只敢低头装作没有看见。
  ***
  既然升为贵妃,原先在行宫不便册封,回宫之后少不得要行册封礼,然后去皇后宫里行礼。
  皇后同皇帝一起坐着,等贵妃那边册封礼之后过来。
  整个大殿沉寂无声,他们之间一个为帝一个为后,却是一句话也搭不上。
  偏头看到皇帝坐立不安的,像是急着想要见到元贵妃,皇后眼里渐渐结了冰霜,天天都去见都不见腻味的。
  “皇上。”
  韩琛偏头看她一眼。
  皇后微笑着道:“您别急,元贵妃很快就来了。”
  她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一句,可话一出口,就像是一种尴尬。
  韩琛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从一开始,他们之间扮演的就只是相敬如宾,但现在却演变成了相顾无言,自己心中一腔热血渐渐的也放得凉了。
  受了册封礼,拿到属于贵妃的金印和册宝,宋梓婧坐上韩琛专门为她准备的轿撵,一路缓缓想着凤阳宫去。
  册封之后受帝后教诲是必行一步,即使这其中韩琛已经为她省去好多步骤,她依旧觉得很麻烦。
  听到李福才在外高声喊:“元贵妃到!”
  韩琛敛去了焦急的神色,换上一副温和高兴的样子。
  宋梓婧三跪九叩之后,皇后也换上宽容敦厚的假面:“元贵妃聪明灵慧,是上天所赐佑,当谨慎淑行,维后闱安宁,为上绵延子嗣以表圣恩。”
  宋梓婧垂眸勾唇:“谨遵娘娘教诲,臣妾当以慎行。”
  见她们说完,韩琛便道:“你身子不好,快些起来。”
  “谢皇上。”
  寒娟走上前扶着她起身,宋梓婧恭敬的站在帝后的面前。
  韩琛道:“元贵妃心纯善慧,如今元善打了皇后也繁忙些,朕想着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元贵妃,元贵妃毕竟涉事未深,由徐贵嫔、端昭容一同协助,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看想韩琛,她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就要将后宫之权分散给元贵妃,虽是元贵妃、徐贵嫔、端昭容三人一同执掌,但说到底徐贵嫔和端昭容是归属在元贵妃麾下,皇上也是知晓他们三人交好。
  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灼灼,皇后明白将协理后宫之权给元贵妃他是势在必得,不管她觉得好还是不好。
  “这自然是好的。”皇后笑说,“如今宫里姐妹众多,臣妾也觉有些疲乏,不过元贵妃始终年轻对宫里事务不熟悉,只由徐贵嫔和端昭容协助,恐也有些吃力。”
  韩琛顺着她的话问:“那皇后有何推荐?”
  皇后不假思索道:“臣妾觉得方顺仪挺好,和元贵妃一般是聪慧的。”
  若不是需要严肃,宋梓婧差点笑出声来。
  皇后是急昏了头,都忘记了方顺仪甚至都不是主位宫嫔,且不说这一项,方顺仪顶头还有欣昭媛和惠容华,再不济也姜意压着。
  “方顺仪资历太浅,她进宫的时日还没有元贵妃进宫的时日长,不可取。”韩琛摇头,宋梓婧能想到的他也想得到,“欣昭媛资历尚佳,朕看由她来甚好,皇后觉得呢?”
  皇后脸上僵住,许久才缓和道:“欣昭媛也好。”
  她对欣昭媛冷淡许多,但欣昭媛如今还算自己手底下的人。
  如此说定,皇后去前殿接受宫嫔跪拜请安,韩琛则与宋梓婧相携去玄佛殿上香,上香之后又去方颉殿用宴。
  临近亥时,这场册封礼才算完结。
  ***
  广灵宫的陈设还与她走时一样,没有任何挪动,也没有其他的妃嫔进驻。但韩琛还是觉得晦气,着了新址取元华殿为牌匾,让尚宫局着吉日搬迁。
  宋梓婧不想这么麻烦,广灵宫也挺好,而且还有新鲜的樱桃可吃。
  谁知韩琛说元华殿的后院栽满了樱桃,明年初夏就能吃上。她去看过,元华殿的后院比广灵宫大了许多,樱桃栽种自然也多。
  既然如此,还是搬过去更好。
  躺在茶茶床上,宋梓婧累得动也不想动,韩琛满身酒味很是自觉的去了净房。
  还是和在行宫一样,回了内寝,韩琛在贵妃榻上睡下,她忍不住问:“皇上怎么不去其他宫里?湘婕妤和几位妹妹天天来我宫里念叨许久未见皇上了,念叨得臣妾都烦了,若不然,你就去一次?”
  韩琛闭上的眼倏然睁开,眉目间满是不悦:“她们来扰你了?”
  “臣妾是说,让皇上去去别的宫里。”免得天天在她宫里弄得跟个禁、欲狂魔似的。
  韩琛又道:“我去了你不会高兴。”
  宋梓婧无语望天,虽然她的确会有些不高兴,但依然嘴硬道:“臣妾有什么不高兴的?皇上爱去谁宫里就去谁宫里,臣妾也管不着。”
  韩琛侧身朝外,静静睨着她,眼里有说不出的温情:“我就爱来你宫里。”
  宋梓婧窘迫地避开他的视线,她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臣妾管不着’是她说出口的,韩琛要来她也就没法说什么。
  空间安静下来,窗户微微支起,带着微凉。
  宋梓婧身子很疲乏,头脑却异常清醒,闭上眼久久都未曾睡着。
  从行宫开始到现在,要说傻子才会察觉不出韩琛的改变,可她总是不敢再想从前那样放出自己的心,她怕换来的还是一样的结果,他还是在利用自己,即使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韩琛呼吸微沉,久久不开口她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侧过身准备闭眼,又听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韩琛闭着眼说:“我既然视你为妻,自然就不会再去他人处下榻。”
  宋梓婧不说话。
  听着他继续:“幼时母后给我起了长玠,可自从母后故去,便再也没有听别人叫过。做太子时是殿下,如今是皇上,听了一辈子听得耳朵都腻了。”
  宋梓婧看着被褥上繁复的纹路:“皇上想说什么?”
  韩琛看着那一头如瀑的青丝:“我想听你叫一声长玠。”以后都想听你这么叫。
  宋梓婧说:“这不合规矩。”
  哪里是不合规矩,只是她不想这般称呼罢了。
  韩琛没有勉强,虚晃地伸出手,似要抚上她的腰身。但即是隔空,那边高抬多久都是触碰不到,最后也只能归咎为无谓之举。
  等夜深人静之后,韩琛的呼吸已然沉寂,宋梓婧才转过身,看着那清隽中带着成熟的面容,声音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
  “长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