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去人界查。”
李鱼低声道：“那王妃?”
季胜寒沉吟片刻，实在是不放心封时自己一颗灵芝在这水深火热的魔界，更何况自己可以活不长了，他敛下所有思绪：“去。”
世界只有三界，人界，魔界，妖界，而那处预言上面说了神器现世，又说神会在魔界降临，摆明了是要将一切祸水东引，让魔界引起其它两界的怀疑，说不定他们已经拍了人进行监视。
还是把封时带在身边较为稳妥。
虽然不明白在魔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又忽然要去人界，但既然季胜寒说有要事，封时便随他一起回了人界。
回到人界还是比生活在魔界要开心的。
蟹黄包，鸡公煲，烤肉拼盘，海底捞，快乐似神仙，而且最重要的是有电，可以看电视，还可以和江林玩游戏。
他回到人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没电的手机联系江林带他打游戏杀boss，季胜寒才刚到人界就去了魔管局，也没有人陪他玩。
他翻开通讯录，通讯录上只有几个必要联系人，很容易就能找到江林的通讯方式。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江林接了，不过那边很安静，江林的声音听起来也异常的疲惫，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喂，哪位?”
他显然是没有看手机就直接接了起来，封时难掩内心激动，声音软软的：“我是封时，江哥哥。”
那边明显传来一句不轻不重地碰撞声，好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接着就是异常兴奋的声音传来：“你回来了?”
“嗯嗯。”封时下意识点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他打开行李箱，里面都是城主们送给自己的小玩意，第一城主送了两个蚌，说蚌里面能开出黑色的珍珠，而且个头圆润，封时不疑有他，但也不想残害生命，便把那两个蚌放鱼缸里养着。
第二城主送了一盒碎金子，第三城主送了自己一套话本，说里面囊括了所有魔族的怪谈和传说，第四城主送了一把小剑，可以随时变大变小，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被封时别在自己的衬衣口袋，假装成钢笔用来防身。
还有翡翠手镯，符文以及各种个样的小玩意。
“什么?”封时一听对面说的话忽然停止了动作，他愣愣地道：“你说你因为失眠导致了身体不适进医院了？不可能啊，我给你的娃娃是我亲手做的，绝对会有效的。”
他打开衣柜，挑了件普通的衬衣和休闲裤放在床上：“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来看看你，要给你带点东西吗？”
封时一愣，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重复一遍江林的要求：“奶茶?”
倒是个朴实无华的要求。
封时带着那一炳小剑出了门，又看了一下那两个蚌，决定等会回来给那两个蚌带点吃的养一养。
他不会开车，看着车库里那么多豪车也无可奈何，只能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在江林说的那个离医院不远的奶茶店下了车，用手机付款的时候，封时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余额，心猛的一跳。
这零怎么多到自己眼花了?
奶茶店人不少，等的人很多，封时又是第一次买奶茶，不会用手机下单，但是点单员又很忙，无法点单，封时只能在一边等。
“你好。”封时礼貌地问了一下旁边的女士：“你知道怎么用手机点单吗？”
女士皱眉，看了一下封时清秀俊逸的脸蛋，又低头看了一下封时的打扮：“这你都不会?”
封时实话实说：“我没喝过奶茶?”
“哈哈，那个人来奶茶店说自己都没喝过奶茶！”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和自己的女朋友坐在一旁，用不大不小的话嘲笑道。
女朋友也跟着他笑了笑，然后身后打了他一下：“也许人家穷呢！你怎么看不起人呢？”
封时忽然有点不高兴。
他就是没喝过，怎么就穷了呢？
所幸女士虽然看不起他，但也还是告诉了他：“你直接用手机扫码就能进入点单界面了。”
封时掏出手机点单，倒也不想和他们争论谁有钱谁没钱。
“他的手机好像是梨子最新版，18代的。”女生忽然小声道：“人家就是有钱人忽然来了兴趣尝一尝奶茶，你想错了。”
“啧，穿的像个穷鬼似的。”
“说不定人家的衣服都是定制大牌，只是你看着普通而已。”
这手机还是季胜寒随手塞给他的。
封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又不经意地掏出季胜寒给他的黑卡随手摆弄。
小灵芝也是有骄傲的。
小情侣：“……”
“我信了他的衣服是定制的。”
买好了奶茶，炫好了富，封时便一副真人不露像地样子走出了奶茶店，慢慢的朝着医院走过去。
因为季胜寒和国安将他在网上的所有照片都封了，所以街上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他，只有几个关注外貌的人注意到了后偷偷的回头看了几眼。
到了医院，封时便直奔着江林的病房而去。
病房是单人病房，家具简约，还有一台老式的无线电视机，布满了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江林正坐在床上输液，一看到封时来了整个眉宇都舒展开来：“小时！我的续命奶茶呢？输液输的我嘴好苦，一点味儿都没有，我快死掉了。”
封时将手中的奶茶递给他：“乱说什么！什么快死掉了！”
江林接过奶茶，直接戳穿了奶茶纸杯大大的吸了一口后才满足的喟叹一声，仿佛真的得到了续命良药，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仿佛鲜活了不少。
奶茶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爱他们家的芋泥。”
“我给你的东西呢？”封时开门见山。
江林从枕头底下掏出那个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一点都不脏，被保存的很好，和新的一样，倒是很不想江林大大咧咧的性格。
“这个，我用了一段时间，很有用，但是最近几天忽然就没用了。”江林惆怅道：“我以为是我的原因，每天都早早的上床，以前是睁眼到天亮，现在好一点了，凌晨三四点睡觉，还能睡上几个小时，不过铁人也不能这么熬，这不，熬出了胃炎。”
封时严肃地摸了摸娃娃上的根须。
这不是他给江林的娃娃，娃娃被掉包了。
而且上面还有魔气残留。
“这个娃娃，你带出去过吗？”他看了江林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江林又喝了一口奶茶，根本没有注意到封时的异常：“没有，我一直放在枕头底下压在。”
他将娃娃放进口袋，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没来由的奇怪，他亲手做的娃娃，亲手交给江林的娃娃，居然会被掉包，上面还残留魔气。
江林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开心的撞了一下封时的肩膀：“我在网上炫耀过你给我的娃娃呢！他们说你给我的娃娃和卖给他们的娃娃不一样！”
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封时愣愣地点点头：“对啊，你是我的朋友，他们是我的客人，对朋友当然需要好一点啦。”
网上发布的。
谁知道江林的地址?他的朋友?不，他的朋友没必要去调换一个破娃娃，而且上面还有魔气残余，有魔气残余说明被调换的时间不长。
是魔族调换的。
难道是季胜寒派人去的?
也不可能啊，季胜寒如果要调换不可能等到现在。
他对毫无知觉地江林道：“你的那个娃娃我先带回去了，改明天我再来看你，送你个新的，这次保证有效果，但你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人知道了。”
江林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发微博炫耀也不行?”
封时笼统地解释道：“越炫耀越没用，就想越许愿越不灵一样。”
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没心思在江林的病房多待，找了个借口便回了家。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多是少，但上回商量黑曜石矿的时候，老陶确实说过有些人觉得自己的娃娃并没有用，当时封时还没有深想，信了老陶因人而异的理由，现在经历江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怀疑是有人故意调换的。
而能大批量的调换，除了少数能够侵入国安躲过重重关卡的魔族，还有……国安内部人员。
他心不在焉地买了一些饲料，回到了家后便将饲料混合了自己的灵气喂给这两个蚌。
一个胖一点的蚌吃到了封时的灵气似乎过于激动了，噗的一声，吐出一颗黑色的珍珠。
封时兴致缺缺：“你能吐紫色的珍珠吗？”
蚌顿了顿，噗，又吐出个紫色等我珍珠。
那个瘦一点的不甘示弱，也噗了一声，吐了个紫色的珍珠。
珍珠个头圆润，在灯光下呈现出鲜艳的光泽，紫色的珍珠显得尤为神秘。
季胜寒一回到家变看见封时在让那两颗蚌吐不同颜色的珍珠，谁先吐出来他就喂饲料给谁吃。
眼睛晶亮亮，仿佛在对待什么宝贝。
不过是魔界的两颗微不足道的蚌，居然也这般让他开心。
封时一见季胜寒回来便叭叭地跟季胜寒吐槽今天在江林那儿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东西被偷偷调换的事情。
季胜寒起初还饶头兴致地听着，听着听着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仿佛居然被乌云所笼罩的天空，似乎在酝酿着滔天的怒意：“你是说，是几天前的事情?有具体的时间吗？”
“好像是一周前。”
季胜寒闭了闭眼，案件尸体发现的时间，恰好是一周前。
那人七窍流血，被埋的极深，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作者有话说：最爱芋泥啵啵奶茶！芒果西米露！芒果欧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