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秘书……”
沈博抬眼看向方亮。
他以前觉得方秘书很“适用”，不然他也不会高新聘用他。
此刻，沈博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方秘书，竟然看上去，很是眉清目秀。
“嗯，沈总，有事您尽管吩咐！”
作为总裁的首席大秘，方亮时刻待命，对总裁的一切大小事情，都尽心尽力。
总裁的私事，也是他的公事！
沈博眸光淡淡，仿佛在说这一件十分商业化的事情，俨然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霸总。
“方秘书，我很欣赏你敏锐的商业头脑，的确……集团是要进军女性产品领域，那就从收购butterfly开始。收购案以及所有评估，尽快交给我过目。”
沈氏集团有专业的收购团队，以及所向披靡的法务部。
即便butterfly一开始不同意被收购，集团也有无数种“法子”促使收购达成。
资本，就是这么以强为尊。
沈博面沉如水，如他一惯工作时的冷肃态度。
方亮同样不苟言笑，道：“沈总，收购之后，您有权取消任何产品的代言活动，不过我查过了，届时如果和顾小姐解约，违约金是180万。”
这么少……
沈博面不改色。
六年了，还是改不掉想对顾微微好的习惯。
他可以把命给她，最粗俗直接的法子就是用钱砸。
但他已经不是她的谁了。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对她好。
方亮的眼睛镜片闪着微光，“违约金都写在了合同上，更改不了。”
他总觉得，沈总嫌弃违约金太少。
沈博对方亮最欣赏的一点，就是他太适用了！
“方秘书。”
沈博修长的右手五指敲击着红木办公桌。
方亮站立笔直，“沈总，您说。”
沈博，“下月加薪吧。”
方亮稳住了情绪，时刻稳如泰山，毕竟他是总裁首席秘书，“谢谢沈总。”
于是，两人面无表情的结束了谈话。
***
收购计划发布下去之后，方亮又去了技术部。
沈总刚刚给他加薪，他当然要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秘书，他是专业的。
技术总监王小裴疑神疑鬼，“方秘书……这……你让我攻击各大娱媒网站，这是在违法边界试探啊！”
她好不容易爬上总监的位置。
她容易么？！
违法的事，咱不能干的！
方亮修过司法，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王总监，注意你的用词。沈总默许的事情，你害怕什么？再说，那几家网站，本就是不入流的媒娱，经常因为.插.播.低.俗.广告被有关部门警告，服务器一年不知道瘫痪多少次。我的意思，你懂吧？王总监？”
关键字眼：服务器瘫痪！
王小裴，“……为什么删除顾小姐的所有内衣照片？”
方亮觉得自己应该放大招了，“沈总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看见顾小姐的内衣照，你这总能懂了吧。”
王小裴嘴一张，震惊了，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
如果是沈总示意，她当然可以照办。
王小裴是IT界的红娘子，是个天才。
她和方亮单独待在办公室，很快就处理好了顾微微的内衣模的照片。
方亮离开时，王小裴亲自送他，很想打探一些小道消息。
比如，总裁的正牌女友到底是谁？
总裁正在追顾微微么？
方亮望了一眼总裁直达的电梯，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镜，“王总监，你我都是打工人，总裁让办的事，就好好办，不让办的事就不要办。”
王小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忍不住八卦，“方秘书，咱们总裁的绯闻女友，难道不是周小姐么？”
这时，电梯大开，沈博迈着大长腿走来。
方亮扬高了嗓门，“王总监，沈总的绯闻女友从来都不是周小姐！注意你的用词。”
王小裴这时也看见了沈博，心里握了无数把狗尾巴草。
握艹！
方秘书，竟然阴了她！
沈博走了过来。
王小裴还是忍不住八卦之心，偷瞄了沈博好几眼，喊了一声，“沈总。”
沈博素来话少，路过时应了一声，“嗯，你做得不对。”
王小裴默默叹了口气，片刻后，后知后觉，才发现沈总今天竟然换了粉色领带……
骚.气啊！
***
很快，有关顾微微代言butterfly的消息，在全网销声匿迹。
顾微微失去了代言，还被赔偿了违约金180万。
曾经在孤儿院的待过，还吃过百家饭长大的人，即便当了明星，她也不会嫌180万少。
胡今到公寓安慰她。
一进门，嘴巴就如机关枪扫射一般，“微微！这次真不怪你！谁能想到沈博现在财大气粗，说收购就收购了butterfly，他要捧周白莲，咱们也没法跟资本竞争，最可恨的是，沈博把你所有的内衣照片都删光了！”
“微微啊，我错了。沈博不是想杀了你，他是要慢慢杀了你！”
“……”
顾微微穿着粉色卫衣，下面是白色短裤，修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她趴在床上翻看手机，特意点开了周淑冉刚拍出来的内衣照，
“胸.不够.饱.满，屁股也扁，五五身材……啧，跟我没法比。”
胡今噎住。
她不忍心打击顾微微，但还是忍不住，“微微啊，沈博这次是替周白莲出面，又替她抢回了代言，你看到网上都怎么说了么？”
顾微微当然看见了。
但她在娱乐圈混了六年，对那些事早就看淡。
她随后翻开微博看了看。
#沈总为爱，一掷千金#
#周淑冉天生好命，顾女神手里的代言，也能被她抢走#
#被霸总宠着的女星，果然不一样#
“呵呵呵……”
顾微微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有种天然的.媚.态，万种风情。
胡今更诧异，“微微，你……你不会是气傻了吧？”
前男友为了别的女人，来伤害自己。
这是什么苦情戏？！
顾微微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叹了句，“都怪我过分美丽，让沈博这样大费周章。”
胡今，“……”
“微微，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微微没隐瞒，“今今，我本来以为，沈博会把我彻底望了，甚至会报复我，但现在看来，他比我想得要痴情。”
她就是个俗人，也不清高。
她喜欢沈博。
她想要他。
她从来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的少年，她想了六年。
胡今更是听不明白，“微微，我知道你受了刺激……”但这么自恋，真的好么？
顾微微桃花眼挑了挑。
“走着瞧吧，六年前被我弄丢的爱情，我会再找回来。”
胡今，“……！！！”
渣女！
人家沈博现在另有新欢，微微再去招惹人家，真的合适么？！
虽然胡今和顾微微是好闺蜜，但她还是觉得，顾美人……太渣了！
其实，顾微微是从这阵子发生的事情悟出一个道理：
如果一个人对你不感兴趣，他根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跟你有任何交集。
她太了解沈博了。
读书那会，自己穿条露腿的裙子，他都会拉着脸，愣是用他自己的校服包住她的腿。
这次内衣代言，他毁了她的工作不说，还删光了所有照片。
这就是沈博的为人啊！
***
这一天是沈博生日。
沈博自己根本不记得。
但方亮记得很清楚，因为他给沈博安排了一场“大惊喜”。
方亮用他的手机，给顾微微发了信息，他本来想要添加微信的，以免掉马甲，暂时没有行动。
【顾小姐，晚上七点在Heaven见】
顾微微一直等着今天。
一来，她是为了妈妈的吊坠。
二来……她可能需要再追沈博一次。
但绝对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顾微微特意打扮了一下，大波浪梳成了丸子头，留了细细碎碎的刘海，粉色卫衣配白色短裤，下面是一双白色球鞋，大长腿露在外面，纯情之中，又透着.色.欲。
她化了淡妆，明明是纯得要命的打扮，但又像别有心机。
沈氏集团大厦那边，方亮提醒了一句，“沈总，今天是你生日，我定了Heaven，现在可以去了。”
沈博一愣。
抬手看了腕表，正好是晚饭的时间。
独身一人，反正在哪里吃都一样，“好。”
一切似乎很顺利，方亮暗暗庆幸。
他开车去了Heaven，亲自给沈博开车门，“沈总，您进去吧，我还有工作没完成。”
这么敬业么？
沈博不是那种苛待员工的老板，抬手拍了拍方亮的肩膀，“一起吧。”
方亮，“……”
他只能硬着头皮一块进入餐厅。
Heaven是南城最奢华的餐厅之一，很有格调，也很安静，私.密.性.很强。
侍者领着沈博去了事先预定好的位置。
沈博刚坐下，侍者道：“先生，有位小姐给您定了生日蛋糕。”
沈博眸光一冷。
以为又是哪个爱慕者。
他这人很是奇怪。
以前，在顾微微面前，他成了添狗。
但面对其他女人的示好，他只觉得无比反感。
年少时，他觉得是自己痴情。
可后来，他知道，他只是.犯.贱。
沈博脸色刚变，视野之内，一条熟悉的白皙长腿出现了眼前。
他抬眸，对上了一张青春.娇.艳.的.脸.蛋。
这身打扮……
像极了从前。
沈博没有任何反应。
冷若冰霜。
顾微微大概猜出了他会如此。
但没关系。
她这个人喜欢挑战。
她当初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沈博，可后来她也真正喜欢上了他。
方亮内心狂喜，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
顾小姐都送出生日蛋糕了，那么下一刻……他是不是应该替沈总定一下酒店什么的呢。
然而，就在这时，顾微微捧起桌上的生日蛋糕，直接砸在了沈博脸上。
“沈总，你觉得羞辱我很有意思么？还是说，沈总你依旧喜欢我，所以才一次次欲擒故纵？抢了我的代言，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来求你？”
沈博抬手抹去了脸上蛋糕，眼神乍冷，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美人。
方亮，“……！！！”
这，他真是万万没有料到！
完全超乎了学霸的认知范围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酒店不用定了，他是不是应该预定一下火葬场？！
顾微微办好这件事，转身就走。
她在内心暗暗数着：一、二、三……
恰在这时，男人的声音，清冷无温的传来，“顾微微！你给我站住！”
顾微微暗暗偷笑，转过身时，明艳的脸蛋上，还带着余怒。
她走上前，突然俯身，在沈博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现在满意了吧？沈总，祝你生日快乐！”
丢下一句，她再度潇洒转身离开。
方亮，“……”啊，这！
反转太快，他有点吃不消啊。
沈博脑子出现瞬间空白，唇间.香.软.的触感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