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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温挽直了直腰板,在门口轻敲了三下门,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她往后退了小半步,目视前方地等待着里面的人开门。
  来开门的是家里的保姆王姨,温挽礼貌地微笑问好:“王姨辛苦了。”
  “小姐里面请。”王姨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宅内部的装修透着很浓郁的古香古色,就连客厅都有很大的书架,纯木质的家具彰显着这家人的涵养。
  温挽在玄幻处换好拖鞋,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现定之后才开口道:“爷爷,哥哥。”
  温家家规第20条,进门先喊人,从长辈开始依次往下叫,顺序错了也是犯家规。
  在客厅坐着看书的老爷子先是摘了眼镜,然后才开口:“进来。”
  温挽走的慢且稳,一步一步移到老爷子面前。
  温老爷子穿着有些年岁的中山装,爬满皱纹的脸此刻严肃又认真。
  “家规抄完没。”
  温挽:“还没。”
  “什么时候抄完?”温老爷子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不容置疑。
  温挽:“过几天我给您送过来。”
  虽然她极为不情愿地抄家规,但也不敢忤逆老爷子,像他们温家这种正统的书香门第,规矩是最重要的。
  “我之前就说过不让你去抛头露面搞什么女团,这些年我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温老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中途还咳了两声。
  温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乖乖低着头挨骂。
  “让你去读法律,以后当个法官或者律师体体面面的多好,偏偏要去跳什么舞!”
  温挽噘了噘嘴,不出意外老爷子下一句应该是......
  “我们温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温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挽也跟着对口型。
  还没等老爷子发泄完,听见声音的温筠就从二楼走下来,他穿了件针织高领毛衣,轻轻扶着把手,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颇有那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温筠手里夹了本罗曼罗兰的《名人传》,不急不慢地叫了声:“爷爷。”
  温老爷子看见这个孙子眉头才稍稍舒展开,至少家里还有一个省心的。
  “哥哥。”温挽偷偷朝他笑了一下,下一秒温筠的脸色马上变了。
  大古板和小古板......
  他这个哥哥长得像斯文败类,可性格为什么像个书呆子?
  “今天在这吃完晚饭再回去吧。”温老爷子瞥了温挽一眼,虽然这孩子养歪了,但好歹是自己的亲孙女,这么多天没回来,他也想得紧。
  温挽知道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一边的温筠吩咐王姨:“麻烦您今晚多加一双碗筷。”
  温挽和温筠大概站了十分钟后,老爷子就开口让人坐下了,在两个人都带着眼镜安静看书的时候,温挽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掏出手机,思来想去还是偷偷给池沂舟发了条微信。
  【温挽】:你帮不帮我抄家规。
  想着他可能是在训练,温挽把手里调成了静音,等了一会儿消息才进来。
  【讨厌鬼】:不帮。
  【温挽】:你是不是就想让我求你?
  【温挽】:你以为我会求你吗?
  【温挽】:开玩笑?我会求你?
  【温挽】:求求你。
  俱乐部里转着左手腕关节的池沂舟拿着手机弯了弯嘴角,很快又恢复正常,用另一只手敲着手机屏幕打字。
  【池沂舟】:出息。
  【池沂舟】:明天录节目的时候给你。
  【温挽】:你真是个好人!
  行吧,还给他发上好人卡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而后感觉后面有个人拍了他的肩膀。
  池沂舟一回头,祁延给他拿了个冰袋过来,他从旁边随便拉了个椅子坐到池沂舟对面,把他疼的那只手抓过来,敷上冰袋。
  “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池沂舟看似没什么反应,语气还有点淡淡的不在意,“告诉我再打就连筷子都拿不了了。”
  “那你怎么想的?”祁延眼底一沉,幽幽地开口。
  “再说吧,这不还能打。”池沂舟怕他不放心,还特意扯了个笑容出来。
  池沂舟十八岁的时候进了这个圈子,那时候国内手游的大环境不好,也就是参加一些小比赛,几年后开了职业联赛,他是第一个拿到世界冠军奖杯的人。
  池沂舟的手其实早就有问题了,之前还靠理疗师进行按摩恢复,后来收效甚微,医生都建议停止高强度的训练,但池沂舟显然没当回事。
  他是天赋型电竞选手,加上这么多年的努力,他其实有很多不甘心。
  池沂舟自嘲地笑了笑,把手从冰袋里抽回来,问了祁延一句:“咱们基地有纸笔吗?”
  “干嘛?你这手不至于死吧,用不着立遗嘱。”
  池沂舟:“滚蛋。”
  他白了他一眼,随即从椅子上起来,在门口的茶几上找到了几张白纸,随手拿了支黑色碳素笔,想着一篇家规的长度,他目测这些纸应该够用。
  身后的祁延一头雾水,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难不成你练字?”
  祁延:“我说你手都那样了,还练什么字?”
  祁延:“就算立遗嘱也可以代笔吧?”
  祁延:“现在科技发达,真的。”
  拿着纸的池沂舟冷着脸忍无可忍地表示:“关你屁事。”


第四章  你那是没人要
  池沂舟在纸上模仿着温挽的笔迹,默写完一遍后他揉揉手腕,刚打算提笔继续,写了一个温字之后,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放下笔。
  他如果明天都给她,那依照温挽的性格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如果他分几次给她,估计她能一直像催命似的不停给他发消息,急了可能还会直接冲到他家里,不由分说地按着他的手抄家规。
  池沂舟嘴角扬了扬,眉头也舒展开来,就连后来晚训的时候都没怎么骂过人。
  一边操作失误的祁延都误以为他中邪了,还用手试了试池沂舟的额头,“你坏的其实不是手,是脑子吧。”
  池沂舟懒得管他,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复盘视频,任由旁边的人在他耳边寻根究底地发问。
  祁延:“你看见我刚才露视野没?”
  池沂舟点点头道:“看见了,没事。”
  祁延:“你看见我第二局开镜慢了没?”
  池沂舟又肯定道:“速度是有待提高。”
  祁延:“你下午练字抄的是佛经?”
  池沂舟是让佛祖给感化了?他现在整个人心平气和到不正常。
  池沂舟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冷哼一声道:“滚蛋。”
  倒是正常多了。
  ......
  温挽这一路上都是用手捶着腰回到公寓的。
  每次回老宅,她都要端着走路,端着说话,端着吃饭,别的暂且不提,就单说今天这顿晚饭她就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菜一上桌,按照长幼次序分别入座,长辈坐下的时候晚辈要在旁边立正站好,拉椅子的时候不可以发出声音,筷子和碗不能碰到一起发出声响,所有的菜要长辈尝过了才能夹......
  她是温家最小的一辈,还是这辈里最小的,遇上逢年过节家里来几十个客人,她就算饿得前胸贴后背也要规规矩矩地站着等。
  虽然今晚只有三个人,但还是导致了她都没怎么吃饱,现在正翻着柜子里的泡面。
  下锅的时候,她还给自己加了一个蛋,后来干脆连冰箱里最后两根火腿肠也倒进去了。
  十几分钟后,温挽一边捞面一边跟团里的其他两个人打视频电话。
  乔月月看样子是在酒店,她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打招呼的语气都有点蔫了吧唧,“我真的要累死了。”
  另外一个画面的陈尘溪像是在机场,“月月你这是怎么了?”
  “我被艾姐塞到部队里拍荒野求生真人秀了。”乔月月倒在床上,镜头都顺势晃了晃。
  拿着手机的温挽找了个支架,看着屏幕前的两个人,静静地嗦了口面。
  乔月月:“温挽你当个人吧,大半夜你吃啥呢!”
  陈尘溪:“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要截图给艾姐举报你偷吃夜宵!”
  温挽从盒里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吞下口里的面才出声道:“别了,我这个月的奖金都要因为偷吃夜宵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