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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奇怪的请客

    第80章 奇怪的请客

    得知郭亮的母亲来了,警务室的人都从其他地方赶了回来。

    朱柏良、洪杰、张石、老丁等人自然对母亲和小苑很热情、很客气,中午的饭桌上一直笑语不断。朱柏良向母亲简要地汇报了郭亮所做的事情,内容当然都是夸赞。只是在说到他在洪水中救人的场景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他担心郭亮的母亲听了郭亮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涉水救人的事后产生害怕。

    郭亮母亲看到同事一个个笑容满面,相互之间都谈得来,而且大家都尊重郭亮,她很欣慰,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小苑说道:“哥,看了电视新闻,开始我还以为不是你呢。你怎么那么傻?”

    郭亮笑了笑,没有回答。

    母亲则说道:“我们几个同事准备国庆之后对槐山寺进行初步勘查。如果如果能证实那里真的有李过的墓,明年省文物考古队可能来进行考古挖掘。我这次来是打头阵的,随便来看看你。”

    郭亮道:“你们来这里考古?呵呵,一个死人墓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大的兴趣。”

    母亲说道:“如果墓真的和明末皇家或起义军有关,那可是惊动考古界、历史界的大事。大家的兴趣能不大吗?”

    郭亮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顺着母亲的话说了几句。母亲见他兴趣了了,也没有再说,而是跟其他人一起聊一聊这里的生活,周围村民的情况。

    下午郭亮还带着她们在“街上”走了一圈。逛完了街道,朱柏良和朱胖子甚至还用摩托车载她们一起到了煤矿参观了一番。

    这里的煤矿已经死亡,只有矿部大楼还矗立在那里,展示着昔日的辉煌。“双清县楠竹坳煤矿”几个大字变成了“又青目木竹幼某石”。正确猜出这几个汉子还需要一点的语文功底。但是门楼二边的二句口号则依然鲜红显眼:“抓革命”、“促生产”。

    一个穿短裤上身**的老头坐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面的一张竹椅上,眼睛散漫地看着朱柏良,但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摩托车上。他没有招呼朱柏良,朱柏良也没有招呼他。

    朱柏良简单地说道:“这就是矿部,坑道入口就在里面。”

    听到朱柏良说话,值班的老头才把目光移到朱柏良和他身后的郭亮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有什么坑道?再不维修,里面的支柱、轨道、电梯都会绣掉,烂掉。昨天晚上,变压器都冒电火花了。”

    朱柏良说道:“那你们向上级报告了没有?别让变压器失火了。”

    “谁是上级?现在没人管了。我跟退休的李矿长说了,怪我姓张的屁事。哎,想当初,这里的日子过得多好啊。卡车一列列地排队等候。”张老头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中。

    在矿部大楼东边是一个巨大的露天煤矿,里面依然存放着堆成小山煤炭。煤炭堆顶部已经长出了无数的杂草、杂树。上面还有不少小鸟在嬉戏、觅食。

    看到接近出口附近有最新挖掘的痕迹,母亲问道:“是不是时常有人来这里运煤?”

    朱柏良肯定地说道:“有。都是附近农民。守门的老张他们就是靠这些煤来养命。一元一担,只要你有体力,随你一旦挑多少,反正是一元一担。”

    郭亮心里稍微算了一下,一元一担,来担煤的农民肯定尽可能地多装,至少有一百五十左右。这么算来,一吨煤的价格不到十五元,等于白送。

    “这么大一堆大约多少吨?”母亲望着成堆的煤炭道。

    “大约一万多吨。下面还有,里面灌了水。主要是担心它们自燃。”

    在矿部的旁边有几栋破烂的棚子,除了一条踩出的小路,棚子周围长满了绿苔和杂草,几只鸡在那里捉蚱蜢吃。

    通往矿部的路上不时走过几个人,他们大都是低着头,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几个老头老太坐在一栋稍微正规一点的棚子前,小声地谈着什么。

    母亲叹着气道:“他们真可怜啊。还是路不通,如果路通了,这山里的煤不就可以卖钱,他们不就富裕了吗?”

    小苑则说道:“矿部的那些房子如果建在县城就好了。这么多大房子,该卖多少钱啊。”

    郭亮说道:“最根本的原因不是道路不通,而是煤炭的价格太低了。如果卖煤炭有利润可图,修几十公里的路还不是小菜一碟?”

    母亲和小苑都不知道现在的煤炭价格,更不知道煤炭的采掘成本。听了郭亮的话,母亲好奇地问道:“不会越卖越亏本吧?”

    郭亮说道:“差不多。现在外面的煤炭价格只有七十几元一吨。我们这里采掘出来的成本就接近六十元,加上运输、存储、销售等环节的费用,每卖一吨都要亏几元。而且这个煤矿如果要投产,先要投资上百万来进行设备检修、安全坚持、添置设备才行,加上道路建设,投资的钱就更多了。不说梅山镇没有这个能力,估计就是我们双清县也没这么多钱投入。”

    小苑又奇怪又佩服地问道:“郭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像你是这里的地方干部一样。”

    郭亮说道:“我把附近的农户、企业都仔仔细细地调查了一遍。一般的地方干部还不一定有我熟悉情况呢。”

    小苑笑道:“那如果让你当地方干部,你能不能让这里富裕起来?”

    郭亮摇头道:“不可能。我又不是神仙,人家当地干部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可是条件不行,心里的想法最多也没有用。如果我心血来潮乱搞一通,也许损失的大大超过得来的。这叫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大的环境不解决,局部问题难以解决。”

    母亲异样地看着郭亮,眼里全是自豪,她自豪的是儿子的那份自信和从容。

    在回警务室的路上,郭亮他们遇到了林大嫂。听说她们是郭亮的母亲、表妹,林大嫂异常热情地邀请她们到她的餐馆里做客。凭着多年做生意培养成的说话能力,林大嫂成功地将母亲和小苑“劫持”进了她的餐馆,林梅也热情地出来为她们泡茶、送菜瓜、西瓜和瓜子。

    在林大嫂的竭力迎合下,母亲和小苑跟林大嫂母女成了无话不说的熟人。反倒是郭亮成了局外人,母亲还帮忙林大嫂劝郭亮多为林梅操点心,如果这次林梅考上,一定要帮助她留在好一点的学校,这么文弱的女孩如果陷在这里穷山沟里,那一辈子就完了。

    她好像已经相信林大嫂所说的:郭亮在镇里有门路,不但认识镇里的领导,还认识县里的领导。

    小苑则和林梅在一旁说着小话,她们还慢慢地找到了共同认识的同学,然后谈的话更多了。

    无聊的郭亮干脆把母亲和小苑留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警务室。通知老丁晚上不要准备母亲和小苑的晚饭。

    老丁等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笑着说林大嫂的手段高明:女婿虽然还没抓到手,至少亲家已经找到了。

    在林大嫂餐馆里吃完丰盛的晚饭,几个人说了一会话后,母亲和小苑回到警务室住在以前黎可阳住的那间房子里。这里一切齐全,只需要铺上母亲自己带来的席子就行。

    第二天母亲和小苑坐着朱胖子等人的摩托车就走了。母亲已经约好县宗教民族局的领导在槐山寺会面,小苑则直接回县城。与她们一起去的还有林梅,她是到梅山镇的亲戚家去,在那里找老师复习功课应付马上就要进行的考试。

    朱胖子等人的摩托车也是昨天他们回去的时候约好的,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朱胖子拍着胸口保证,一定陪好郭亮母亲去槐山寺,保证她们的安全并让她们玩好。

    一天上午郭亮和朱柏良一起去巡视山林。本来郭亮想朱柏良留在家里休息,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几个人接到线报后前往一个小山村里抓赌,忙乎差不多一个整晚,到黎明的时候才回来。

    可朱柏良还是坚持要去,他说道:“我没事。不就耽误一个晚上吗?想我在部队的时候,为了抓偷越边境的贩毒犯,潜伏在山上常常是没日没夜的。有一次和战友们在原始森林里守了三天三夜,那才受罪呢。不能动又不能睡,就凭身上带的一点压缩饼干和一壶水苦熬。这才一个晚上,而且刚才也睡了二个小时,算不了什么。”

    他一边走一边诉说着部队艰苦、火热的军营生活,回忆着与战友交往的趣事,但绝口不谈他是怎么被部队提前退回家乡的。郭亮静静地听着,时而问一二句,当然问的话也只是普通的问题,没有触及他的伤疤。

    快到中午的时候,朱柏良说道:“走!到我一个战友的家里去,他家有钱,我们到他家吃饭。”

    “战友?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有一个有钱的战友?”郭亮奇怪地问道。

    朱柏良笑道:“我的事多着呢,哪有时间一一告诉你?这个人其实不算我的真正战友,我们是高中同学,同一年入伍的。但我在南方当兵他到西北当兵。他比我早二年退役,复员后就在他父亲的建筑公司上班。”

    普通义务兵服役时间为二年,特种兵的服役时间则根据部队需要、本人特长等情况有所不同,时间有长有短,个别的二三年就退役,长的可能十几年二十年,甚至直到老了才退出部队。

    郭亮问道:“他父亲的公司是大公司吗?”

    朱柏良摇头道:“不是。公司规模没多大,一年能赚二三十万吧,但在南洪乡算有钱人。”

    翻过二座山,在丛林里穿行了一个多小时,二人来到了南洪乡的一个自然村。郭亮发觉自己以前调研时路过这里,脑海里也依稀记起有这么一家有钱的人家。

    当他们二个进入村口的时候,一个壮实的汉子从里面迎了出来,大声招呼道:“朱柏良,你今天怎么来了?这位是……”

    朱柏良大声道:“今天专门来你家吃饭喝酒的。刘峰豪,没意见吧?这是镇里干部,郭亮,现在也是我的直接领导,警务室的主任。”

    刘峰豪连忙伸出双手,热情地说道:“郭亮,郭大学?知道了。知道了,我还见过他呢。欢迎,欢迎,稀客啊。”

    郭亮淡淡地说了一下你好,握了握他的手。他发觉今天来这里完全是朱柏良和刘峰豪商量好的结果,否则哪里有这么巧?他以前从不来这里,朱柏良今天提议过来,一下就和同学在村口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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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相信朱柏良不会害他,至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慢慢看吧。

    刘峰豪愣了一下,但随即笑了笑,又抓住朱柏良的手摇了摇,说道:“老同学,你现在是熬出头了。今天我准备了好几个菜,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喝。”

    朱柏良说道:“行。今天我们来一个一醉方休。这事我还得感谢郭大学呢,不是他,我别说熬出头,就是命都可能丢了。”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一定好好敬郭大学一杯。郭大学是汉子,不像有的大学生那么矫情。”刘峰豪说道。

    听了他们的对话,郭亮知道了朱柏良、刘峰豪今天聚会的原因。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丝疑问:既然是这样,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为什么要把自己“诓骗”过来?问题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走进在村里突出一指的白墙红瓦大楼房,郭亮越发觉得刘峰豪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因为他们进去的时候,堂屋的桌子已经摆好,凉菜已经端上了桌。三瓶五粮液己经除出了包装,分别摆在桌子的三个角落。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在呼呼地转,墙角还摆放了几个碧绿的西瓜。

    朱柏良看郭亮狐疑的样子,说道:“我和刘峰豪早就说好了。觉得二个喝酒没意思,就把你喊了来。”

    这时,刘峰豪的妻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边拘谨地用围兜揩着手上的水,一边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请他们入席。

    酒桌上的菜异常丰盛,远远不是他们三人所能吃完了。即使刘峰豪喊来他老婆也消灭不了一半。但出乎郭亮预料的是刘峰豪并没有喊他老婆上桌。他老婆自己在厨房里随便吃了一点饭菜,然后拿着一张小板凳到院门外的荫处乘凉,一边逗着一条小土狗玩。

    与其说是乘凉,不如说是望风。

    这情景越发让郭亮惊奇,只是他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有说出来。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和他们碰杯、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