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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页


        “血咒?那是什么?”
        “打探敌情”、“搜集消息”两词入耳,许易忽然觉得有援请这个家伙的必要了。
        袁青花道,“血咒便是血符,以双方誓言为引,滴血为应,血咒发动后,若有人背叛誓言,必会被血咒噬心而亡。”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张纸来,一张鲜红如血,一张许易认识,乃是玲珑阁的交易凭证。
        许易已然猜到那张鲜红如血的必然是血符,而另外一张的血符交易凭证,无非是袁青花担心他许某人信不过血咒真伪,拿出来以为旁证。
        许易猜的不错,早在袁青花出售完绿刃时,便存了给许易单干的心思,这张血符便是那时购买的。
        见袁青花心诚,许易愈发不好拒绝,心中盘算着利弊,脚下却是不停,不知觉间,又踏上了来时的那座拱桥,极目西望,远处的擂台,依旧有两人在台上龙腾虎跃,刀来剑往。只不过台边旗帜上的白旗换成了黑旗,台下围观的人多了不少。
        忽的,许易念头一动,说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雇你就是!”
        缺钱,许易实在太缺钱了,眼下,他就剩了三百五十金,龙鳄皮锻成皮甲,所需必定不菲。
        此外,他还委托玲珑阁代为搜集的药材,还需百二十金。
        两者相加,只怕他许某人囊中这三百五十金非一扫而空不可。
        更不提,见识了铁精的神妙,他还存着锻炼铁精的心思,这恐怕又是一大笔开销。
        两世为人,许易心智圆熟,深知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道理,有道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他许某人这两千金的横财从何而来,不正是杀人放火而来。
        眼下,在这广安城中,杀人放火是不成了,但捞点偏门,挣些快钱的法子,还是有的。
        许易的主意正是打在了眼前的这擂台下的赌注上。
        眼下,他便要参加一场乃至无数场擂台战,败则必死,留钱无用,胜则必赚,不下注岂非痴傻?
        既然将主意打到投注上,许易自然不会忘了袁青花。
        干这种事儿,论驾轻就熟,他如何比得上袁青花这老油子。
        驱袁青花为傀儡,正是许易最后松口的根本原因。
        两人谈妥,袁青花便将所许易引至他在东城吝下的蜗居,打开血色符篆,咬破食指,滴上一滴鲜血,诵念一番誓约。
        誓言的内容,无非是说在受雇佣期间,如何忠诚效奉东家,便是雇佣结束,也绝对严守所有有关东家的秘密。
        诵念罢,在袁青花的提示下,许易也念了一段,约定了按时等量支付金钱,不得违约等等。
        约誓罢,许易意念一动,手指自动破出个口子,一滴稠如固态的血珠飘出,精准地落在血符上。
        两滴血交汇,霎时,血符剧烈燃烧,发出一道血芒,直没二人心口。
        誓约既成,许易告知了自己的居所,转身去了。

第四十一章  恶客
        ……………………
        红砖青瓦,绿树红花,窄窄院落,娴静淡雅。
        许易踏进院时,秋娃正扶着慕伯从堂屋出来。
        一夜功夫,两副补药,慕伯脸上气色大好,已能蹒跚行走了。
        瞧见许易,小丫头喊道,“胡子叔,一早上跑哪儿去了,找你一圈呢。”
        许易赶忙上前几步,揉揉小丫头脑袋,“昨晚睡那么久,都没睡够?瞧你小脸白的,眼圈都黑了。喏,给你带的零嘴儿,吃完快去补觉,不用担心爷爷,不是还有你胡子叔嘛。”
        说话儿,晃了晃手中的精致纸盒,正是他从玲珑阁给小丫头打包的零嘴儿。
        小家伙接过纸盒,拆开一看,被里间各色繁多的精致糕点,晃得眼前一花,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伸手在许易腿上抱抱,“胡子叔真好。”便捧着纸盒,回房去了。
        “就你惯他!”
        慕伯哑着嗓子说一句,叹息一声,又道,“让你受累了。”
        许易摆摆手,“慕伯,说这些作甚,走,我扶你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早起,天气还阴沉得厉害,这会儿,早已放晴,湛蓝的天空,红日高照。
        八月天时,秋杀未起,将冷未冷,往躺椅上披上厚厚的褥子,歪在阳光不那么刺眼的地方观书,绝对是人间有数的享受。
        慕伯的身体底子不错,伤情虽重,许易不惜金钱,用得都是最好的补药,歇了一日,离复原还早,气色却是大好。
        许易搬了个矮凳,估摸着慕伯的志趣,便撺着慕伯聊起了孽龙江水上水下的故事。
        许易识多,慕伯见广,一老一少,聊得极是投洽。
        没多时,秋娃端着一盘糕点,摇晃着肩膀,得意洋洋从堂间步了出来,“听故事喽,听故事喽,阿爷,胡子叔,你们比赛说故事,谁说的故事好听,就准谁吃一块糕点。”
        小丫头野惯了,哀愁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两日跟着许易,被美食环伺,小心思早美食填满,哪里还有余地留给哀愁。
        许易大手探出,一把将他扯入怀中,在她头上乱摸一阵,立时被整齐的锅盖头,给弄得毛发飞扬,惹得小丫头不快,不住拿脑袋在怀里狠撞。
        和小丫头闹了会儿,许易不愿扫她的兴,便耐着性子给她说了个豌豆公主,听得小家伙瞪圆了眼睛,扑闪扑闪,没了声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踢踏踢踏钢刀拍案的整齐脚步声,许易眉头微微一皱,笑道,“慕伯,唱戏的来了,您是在里面听,还是在这儿听。”
        “老头子耳朵不好,就在这里听。”
        慕伯虽是草莽,也自有一股豪气。
        话音未落,数十黑衣甲士踏着整齐的阵步,涌了进来,自进门后,便分作左右两队,不多时,便将院子围拢,刀出鞘,弓上弦,甲光向日,杀气冲天。
        许易根本不去看这些人,拍拍秋娃的小脑袋,嘱咐道,“乖乖坐好了,害怕就闭上眼睛。”
        小丫头一扬眉,“有胡子叔在,我才不怕!”稚声方落,小家伙嘤咛一声,昏了过去。
        一头长约两丈,高足八尺的吊睛白虎从屋顶上飞进来,径直落在三人身前,磨盘大的虎头狰狞,三尺长的虎须几乎要戳到小丫头身上,血盆大口能塞得进一只水桶,尺长的獠牙森寒,虎口间喷出的热气,吹得人头发都拉直了。
        “是你杀死了我儿子!”
        虎背上江少川金冠银甲,手中一杆长达三丈的方天画戟冲天斜指,暴喝一声,惊雷滚滚。
        一声喝罢,江少川猛地一戟蹲在院中的白石板上,轰得一声闷响,地里好似藏了一条不住翻身的土龙,以画戟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石板尽数碎裂。
        “草,不过是头畜生,敢吓老子。”
        许易看也不看他,大手猛地探出,重重一掌拍在巨虎的狰狞大脸上,蓬的一声闷响,巨虎被他抽得半边脸一歪,痛苦地嘶声怒吼起来。
        猛虎再猛,已伏身胯下,哪里还有王气,许易视之如病猫,顺手又薅下一把虎须下来,疼的巨虎,不住跳腾,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巨虎吃痛不来扑咬,反倒跳开丈远。
        许易哈哈大笑,“来人可是黑龙堂的江某?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原想你江堂主有些名气,当不至如此肤浅,没想到草寇到底是草寇,上不得台面,老子既然敢杀小兔崽子,又岂能被老兔崽子吓住?”
        非是许易胆色过人,而是眼光犀利。
        江少川阵势方摆开,他就知道对方在算计那枚价值惊人的铁精。
        道理很简单,若非江少川有所求,何须走这一遭,左右是不死不休的梁子,直接在擂台上灭杀他许易,岂不简便。
        而偏要弄出这惊天动地的阵势,无非是想震慑住他许某人,气势上若占了上风,后边的言辞争锋,自然占据了主动。
        偏偏许易诡诈过人,不肯给江少川机会,硬桥硬马,直攻对擂,将江少川聚起的威势,给扫了个干净。
        有广安城的禁私斗令在,许易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他知道就是江少川修为再高,火气在大,也绝对不敢在此地跟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