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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瑞道,“正是如此。他所依仗的不过是些机巧,咱们届时把表面文章都作扎实了,不给他借题发挥的余地,他还能奈何?官司打到王主事那儿,嘿嘿,倒要看看是谁灰头土脸。”
        冷兴陡然来了兴致,“此计大妙,看来是得好好翻翻《官律》了,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些机巧,他还能奈何?”
        “非但如此,咱们还要广为联络,上回计户司的冯都使不是派人来请过大人么?大人没有赴宴。以我之见,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是他求着大人,和姓许的为难,大人犯不上卖一个不重要的人情。如今却是姓许的要和大人为难,结个盟友,正当其时。“
        赵星摇头晃头说道。
        周瑞嘿嘿笑道,“合该如此,听闻姓许的和冯都使结的可是死仇,冯都使何等人脉,又是计户司赵副司座的红人,此等强援不结,更待何时。”
        赵星,周瑞,你一句,我一句,立时便将冷兴的兴致,给煽呼起来,似乎对许易已达成了八面合围的局面,直待总攻打响,便要看姓许的灰头土脸。
        …………
        许易不知道针对他的阴谋,行将展开。
        惦记上了界障珠,他陡然没了兴趣埋头案牍,又想起还未摸透的神隐珠,以及在大越吞噬数十万宝药,灵台真魂小人儿生出的淡淡太极光圈。
        他觉得有必要再往万藏书库一行。
        左右他如今的职务,无须每日坐班,行动颇为自由,只带好传讯珠便成了。
        才行到都使衙门外,正觉小广场上的两株霜雪痕开得特艳。
        两道身影自半空落下,许易正好奇是谁敢在此间御空而行,待看清左侧来员的衣冠装束,许易的面上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晓,自己埋得雷,终于炸了。
        “见过许都使。”
        左侧的皂衣中年,才在许易近前落定,便双指抚眉,行了个惯礼。

第十章  三司会审
        右侧的绯衣中年直眯眼睛,完全弄不懂同来的这位,到底唱的哪出。
        许易点点头,“你是第五都的吧,讼狱都又出了大案了,需要我这们督察风宪都配合?”
        “在下讼狱都第三亭亭使刘文,来此,是相请许都使前去我讼狱都做旁证,得罪之处还请许都使见谅。”
        皂衣中年始终持礼甚恭,显然是听说了些什么。
        许易微皱眉头,“我去做旁证?这从何说起,刘亭使当知晓我今日才履新,第一都尚有千头万绪,需要我来捋清,恐怕没时间做这个旁证了。”
        “许都使,事关重大,不过是一个旁证,又怕什么?”
        绯衣中年插话道,眼角微眯,精芒闪动。
        许易略微扫了他一眼,“这位如何称呼?”
        皂衣中年道,“这位是计户司的夏道乾夏都使,夏都使是一星星吏,此次随同下吏前来,也是经过我们都使应允的。”
        许易怔了怔,“连计户司的都使都来相请了,想必不是什么小案子,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皂衣中年抱拳道,“实在劳烦许都使了。”
        许易微微一笑,“都是掌纪司同仁,何谈劳烦,许某随你们走一趟便是,两位稍后,许某去换身便服,去去就来。”
        许易正待行动,夏道乾一晃身,拦在许易身前,“许都使若是嫌官服上堂,有些碍眼,在下倒有几套新衣服,送与许都使也无妨。”
        许易眉头一竖,“怎么,真把许某也当案犯了?”
        皂衣中年赶忙道,“不敢不敢,下吏奉命相请,堂上被告屡次言及相请许都使时,须注意方法,其中情由,许都使上堂便是,只是此刻,下吏的确不便放许都使您单独行动。”
        “也罢,许某就穿这身,随你们过堂。”
        许易不再推辞,应允地干脆利落。
        皂衣中年长舒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他可是听过这位许都使的大名,这位履职的第一天,就抽昏了冷兴冷大人,手段何其毒辣,他可不敢触这位的眉头。
        讼狱都的大堂,许易早先同周宗世打官司,便来过。
        距离这雪梅岭,只有两个山头,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进得明厅,却见厅内,人头不少,足有数十,二级星吏七八位,三级星吏三位,阵容实在强大。
        讼狱都的正位都是新调任的秦都使,许易知晓他的履历,也是系出名门。
        许易入得明厅,冲两位三级星吏,抬手行礼罢,扫了眼各自如斗鸡的朱大胡子和冯庭术,便在堂中站定了。
        主审官秦都使冲许易拱拱手,“许都使,此番相招,实在是打扰了,来啊,给许都使看座。”
        许易是二级星吏,堂上的主审秦都使也不过是一级星吏,自当给许易应有的礼仪。
        作为掌纪司的一员,他自也听过许易收拾冷兴的手段,虽拉不下面子冲许易行礼,给些礼遇,自是希望许易别又故技重施,叫他下不来台。
        说来,秦都使却是多虑了,许易对冷兴施此小计,纯是不得已而为之,官场上的各种或明或暗的规则,在不违反他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许易无意打破,更无意去做一位维护《官律》尊严的斗士。
        许易落座后,秦都使便将案情简单的向许易陈述了一遍,也讲明了唤许易到堂的原因。
        原来,朱大胡子在冯庭术的小院,同冯庭术交涉无果后,朱大胡子奋而入这讼狱都,当堂告状。
        朱大胡子不是官场新丁,他知晓走讼狱都的门路,等若彻底把前后路都堵死了。
        可他早就走投无路,只有行此策一搏。
        神隐珠,不是普通的重宝,整个淮西,也只有清吏司有一枚,还是百年前,清吏司的一位极有背景的老司座,自路庭下调而来,路庭中的大人物赏赐下重宝。
        老司座高升后,便将此枚神隐珠留在了清吏司,遂成清吏司的重宝。
        好几任清吏司的司座升迁,都想将此宝携走,结果,遭受上至府中,下到清吏司的一致抵制。
        今次,神隐珠落入朱大胡子掌中,用来给许易下套,说来简单,却是上上下下,不知走了多少流程,运作了多少关系,才达到的。
        如今,神隐珠竟被人明抢了去,用脚趾头,朱大胡子便知道自己完了。
        他若将此事上报上官,上官自会去冯庭术索取,可如此一来,他朱某人就彻底没了戴罪立功的可能。
        即便神隐珠最终被要回,等待他的也必定是凄凉无比的下场。
        索性,他选择了上告,干脆以己为主,将此事了结,若夺回了神隐珠,他还能记下几分功劳,便是事后受罚,也必不至遭受重刑。
        朱大胡子以清吏司一都都使的身份上告,已让秦都使惊诧莫名,待听完上告的事由,秦都使只觉得自己肯定是上任之际,没看历法,才有此厄。
        花费了许久功夫,秦都使才消耗掉这重大案情,当即着人去请冯庭术到堂。
        冯庭术未来,各路人马先来了,竟还惊动了掌纪司的关宗元关副司座,清吏司,计户司皆来了副司座,司座以下的六刻主事,能来的几乎都来了。
        如此强大阵容,自讼狱都成都以来,几乎未曾遭遇过。
        冯庭术到庭后,待听得朱大胡子控告的内容,当时就懵了,宛若五雷轰顶。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时朱大胡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跑到自己家,说自己偷了东西,竟然是偷了这神隐珠。
        怔怔许久,冯庭术都没回过神来,还是在计户司到场的赵副司座的呵斥下,他才醒过神来,当庭叫起了撞天屈。
        不待朱大胡子举证,冯庭术便嚷嚷道,“许易,定然是许易干的,老朱,若这神隐珠丢了,百分之百,是他干的,你别忘了,当日,除了我去过你那儿,姓许的也去过,他是阴尊修为,素来诡计多端,定然是他无疑。”
        朱大胡子冷笑连连,当即就要驳斥,赵副司座冷声开言道,“既然还有嫌犯,不如待许易到堂之后,一并审明,掌纪司总不会偏袒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