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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页


        苏琴再是阴毒,也不过个妇道人家,才堪堪踏入感魂初期。
        宫绣画的真魂,岂是苏琴能抗住的。
        眼见真魂就要钻入苏琴灵台,又一道真魂腾出,却是苏广照及时出手。
        “宫绣画,你敢弑母!”
        苏广照怒声喝道。
        北境圣庭虽不以孝治天下,但也极看重伦理,宫绣画如此施为,简直就是自绝于官场。
        宫绣画却不答话,身形飘忽,直攻苏琴。
        宫道一怒火攻心,也打出了真火,祭出一柄量天尺,青光霍霍,招招狠辣。
        苏广照更无留手的理由,一枚七彩飞盘,时聚时散,呼啸着诡异的妖光,始终围绕宫绣画翻飞。
        战不过数息,砰的一声,苏广照那枚妖异的七彩飞盘,直接被虐魔刀劈成数瓣,宫道一胸口挨了宫绣画重影罡拳一击,打得口吐鲜血不止。
        苏广照痛心不已,这枚七彩飞盘,可是他的傍身异宝,掌御由心,极为得用,怎么也没想到竟毁在了此处。
        宫道一更是惊骇,他早知道这个孽子天分极高,修行惊人,却没想到竟凌厉到了此等地步,若再持续下去,说不得苏琴真就得死在他掌中。
        当下,宫道一也就顾不得体面了,暗暗催动武令,转瞬之际,大队人马涌入明厅来。
        “大公子失心疯了,给我拿下!”
        宫道一惊声喝道。
        来人俱是天一道的核心队伍,俱是感魂中期强者,见得厅中场面,都明显一愣,再听得宫道一下令。
        似乎也只有大公子失心疯,可以解释。
        掌门一声令下,二十余人皆朝宫绣画扑去,到底知晓轻重,无人敢下杀手。
        他们不敢下杀手,心冷如铁的宫绣画,却毫不客气,虐魔刀划过,转瞬掀起惊天刀气,瞬间,冲在最前的数人,直接被劲爆的刀气冲飞了出去,四五条断手残腿跌落下来。
        便在这时,宫道一掌中多了一枚棕色的海螺模样的物什,打出一道真魂,涌入海螺中,瞬息,海螺呜呜作响,,直直朝宫绣画笼罩而去,下一瞬,海螺口中喷出一道道白色丝网,如柳絮如飞毛,竟不受刀气的作用,才落在空中,那丝丝柳絮、飞毛便交相缠绕,瞬间结成一张大网,嗖的一下,将宫绣画结结实实地笼罩在内。
        瞬间,大网收紧,结成小小一团。
        宫道一身形一晃,死死拿住宫绣画大椎穴,喧声叱道,“孽子,你真当我不敢杀你,我可是有两个儿子!”
        “和这种混账有什么好说的,父亲,此等无父无母之徒,不配姓宫,不如囚入潭狱,让他好生反省。”
        宫仲约终于跳出身来,适才的大战,他没参与,也不敢参与,他不过感魂中期修为,若参与进去,只有送死的份儿。
        此刻,见宫绣画遭擒,他胆气也终于壮大起来。
        “浑说!”
        始终面色如常的苏琴娇叱一声,“他是你兄长,即便犯了错,也轮不着你孩子说。”
        说罢,转视宫道一道,“道一,孩子对咱们有误解,开解开解就行了,绣画这孩子素来孝顺,准是在外间中了谁的算计,这件事必须重视起来,不如这孩子就交给我,我来探探,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宫道一面色一僵,瞥了就擒的宫绣画一眼,却见宫绣画双眸冷冽,猛地一狠心,“也好,三娘你就多多费心。”
        说罢,正待挥散众人,招来杂役清理明厅,便在这时,一声喊道,“好胆,敢死囚圣庭命官,是谁干的!”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四位青袍官员,飙入明厅来,胸前各有一粒明星,灼灼迫人。
        “你们是何人,怎敢妄闯我天一道宗门。”
        宫道一沉声喝道,心头猜测着来人的身份,暗想,这孽子性情孤僻,不曾听说在外有结交,这几人莫非,莫非是同科举士。
        猜到诸人身份,宫道一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公差,他也不放在眼里。
        一者,他本身就是一级星吏,在近卫衙门听差,说来身份远比寻常官员显赫。
        二者,他的姻亲苏家,也是历出高官的大家,几名一级星吏到场,即便是为这孽子张目,又能如何。
        “想必这位是宫掌门吧,我等是令公子宫绣画的挚友,远来为客,岂能用闯入山门来罪我等,再者说,不知宫兄犯了何事,要你这般相待。”
        说话的红衣女郎,姿容娇俏,赫然正是瞿颖。
        彼时,瞿颖和许易分别,将许易的交待听真,便约了李通,费四,杨骏,秋刀鸣前来打探。
        唯独杨骏另有急务,不得前来,其余几位,便直接赶了过来,同她在天一道宗门前会合。
        四人皆着官衣,又自承是宫少主的同科举士,前来探望,门禁立时打开。
        四人还未行到明厅,便感知到此处的动静,奔行过来,竟见得这副场面。
        瞿颖得许易吩咐,来给宫绣画助拳,却不知其中内情,怎么也没想到是帮宫绣画家族内讧。
        此刻,见得这副场面,她甚至不知该以何等态度,冲宫道一说话,只能先占住道理,让他将宫绣画开解。
        宫道一正待答话,苏琴笑吟吟道,“原来是绣画的诸位同科啊,失敬失敬,妾身乃绣画的母亲。哎,这孩子不知中了什么邪祟,神情不明,乱言无状,激怒了他父亲,这不,费了一番周章,他父亲才将他拿下,正准备待下去好生管教,却叫列位撞上了,真是家丑外扬,见笑,见笑。”
        宫绣画被宫道一拿住大椎穴,气血完全锁死,连传音都不能,灵台一片死寂,只能听能看,却无法言述。
        听得是这般状况,几人皆舒了口气,瞿颖道,“宫兄性子确实古怪,还望伯父息怒。”
        人家的家族内政,瞿颖自觉没搀和的必要,疏不间亲,搀和狠了,弄不好反倒得罪宫绣画。

第五十一章  压不下了
        “三娘,你先陪着几位客人,我带绣画去见见褚大师,他精通玄修鬼道,料来对绣画会有些帮助。”
        宫道一立时领悟了苏琴的目的,能隐过去,自是隐过去最好。
        “且慢!”
        秋刀鸣拦住了宫道一的去路。
        宫道一面上一僵,秋刀鸣笑道,“若是玄修鬼道一途,秋某却是有所涉猎,不如放开宫兄,我来看看情况。”
        瞿颖四人,便是秋刀鸣,最为警惕,虽然他也想不出宫道一有要害宫绣画的理由,可眼前的一幕,实在有些牵强。
        宫绣画到底发什么疯,会被宫道一制住,正被邪祟侵体?秋刀鸣认为这个说法,更邪门,宫绣画已修成阴尊,成就真魂,什么邪祟,还敢来招惹阴尊强者。
        想不通其中关窍,秋刀鸣也没执着地去钻牛角尖。他只觉得似乎有必要让宫绣画说话,即便真出了邪祟,那时再想办法不迟。
        反正让人稀里糊涂把人弄走,不是什么好对策,回头也没办法跟许领队交代呀。
        “小儿病因不明,动辄冲撞,你看这满地血腥,都是小儿发癫后所致,待小儿病愈,再与世兄相交吧”
        宫道一竟干脆要送客。
        他如此一说,便连瞿颖也起了戒心,说道,“世伯如此说,我等就更不能离开了,宫兄与我等乃是同科举士,情谊深重,宫兄既有恙,我等自当探视。”
        “磨磨唧唧,扯得什么皮,看宫绣画面上,我叫你一声宫世伯,宫绣画到底犯了什么毛病,宫世伯你最好说明白,不让咱们查个究竟,今天咱们就不走了。”
        费四早就不耐烦了,简单粗破地扯下了遮羞布。
        瞿颖瞪他一眼,后者怡然不惧,朗声道,“你说再多废话,宫世伯不让看,还不得僵着。这可是替许老大办差,办孬了,咱们回头怎么有脸见他。”
        说罢,他干脆对宫道一下达最后通牒,“宫世伯,您是自己让咱们看,还是咱们过来抢人。”
        宫道一直气得满脸铁青,喝不得一口老血喷死费四。
        秋刀鸣不再开言,静观局势的变化,有时,就缺费四这种浑人,简单粗暴打破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