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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页


        众目睽睽,瞿父瞿母如此反对,瞿明通不想将事做得太绝,惹人嗤笑,挥退了两名门客,指着一身吉服的宫绣画道,“便是你想娶我家女郎,好,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一指人群中的青面黄服中年,“这位是淮西府清理司周副司,这位是东波男爵,这位是清风堂堂主……”
        瞿明通一连指了十余位,俱是显赫一时的大人物。
        每每便有今次宫府道贺亲朋,热烈地冲瞿明通所介绍之人行礼,问安。
        偶尔竟还有秋刀鸣,费四等人的父辈尊长。
        宫绣画一张俊脸瞬息通红如血,若是旁人相辱,他早就拔剑而起了,奈何眼前这人是瞿明通,瞿颖的亲伯父,他纵是再屈辱,也不能爆发。
        何况,他的过往经历,造就了他内敛而敏感的性格,自尊到极致便转作了极度的自卑。
        一时间,他竟怀疑自己迎娶瞿颖,到底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下面,我要隆重介绍的这位青年才俊,曲飞扬,宋国公世子,不过二十九岁,便在上月成就了阳尊之位,即将出任一府之主。”
        瞿明通中气十足地赞叹着,间或夹杂着诸人的恭维,曲飞扬柔情似水地盯着瞿颖,似真的痴心一片,一往情深。
        曲飞扬团团抱拳,谢过诸人,对着瞿颖道,“颖颖,你我有媒妁之言,宗主之命,我已禀告过家父,将迎娶你为世子正妃。”
        “此言当真!”
        瞿明通眼中炸出一团光。
        这个消息,他真的没收到,若是瞿颖能正位世子正妃,那瞿曲两家的联盟,就彻底稳固了。
        曲飞扬微笑点头,“自然属实,只是不知颖颖愿不愿意。”
        他哪里禀告过宋国公,不过是自作主张。
        瞿颖的姿容,虽然美丽,但曲飞扬见过的美女多了,并不如何惊艳,只是贪恋她身上那股动感健美,只觉比见过的那些弱质纤纤,都要来得诱惑。
        尤其是那腰臀间的曲线,曲飞扬一见难忘。
        此刻,瞿颖一身盛装,更让他心动,尤其是瞿颖险些成了别人的女人,这种险些失去的感觉,更让他恨不能立时将瞿颖揽入怀中,好生亵玩。
        至于所谓的世子妃,也不过是他随口胡诌,诓瞿明通帮自己全力争取。
        他根本没将整个瞿家放在眼中,对瞿颖也不过是生了猥亵之心,哪里有半点同心白首的打算。
        “愿意,自然愿意……”
        瞿明通简直有些失态了,瞪着瞿父道,“还愣着做什么,不将丫头带回去,在此处丢人现眼?”
        “家主!”
        瞿颖冷喝道,“我已嫁入宫家,便为宫家妇,不再是瞿家人了,家主既要苦苦相逼,将我从族籍上取下便是。”

二百一十八章  一团乱麻
        “大胆!”
        瞿明通怒喝一声,正待作雷霆之怒,便听曲飞扬道,“瞿世伯无须动怒,这是我和宫兄之间的事。”
        说罢,转视宫绣画道,“宫兄,倘若你真为颖颖好,当知该如何做,你我之间,云泥之别,你又何必强求。”
        这番话说得诚恳至极,也正因为无比的诚恳,才越发显得辱人至极。
        宫绣画一张俊脸,已由通红似火,化作一片雪白。
        瞿颖死死攥着他的手,却不知该如何抚慰。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隔空传来,“哪位是宫绣画大人,特代我家长老前来恭贺新婚之喜。”
        声音未落,来人便现出形貌来。
        立时有人惊呼出口,“西院使大人!”
        “这是代表祁长老的。”
        “宫兄好大的面子。”
        “…………”
        惊呼声未落,又有人自远处遁来,“哪位是宫绣画大人,苏某特代表我家门主,献上中品灵石十枚,恭贺新婚大喜。”
        又有人认出来人,呼喝道,“这是春风门的副门主苏辉大人,春风门可是太清上派门庭下最为亲厚的子门派,声势极大。”
        “传闻进入春风门的卓越弟子,基本就离太清上派的试弟子不远了。”
        “没想到宫大人竟和春风门门主也接的上关系,真是令人惊叹!”
        “…………”
        瞿明通微微皱眉,来一位淮西府的祁长老,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连春风门这等名门大派的首脑,也给宫绣画如此礼遇,实在令他想不通。
        瞿母又惊又喜,扯住瞿父的手臂,用力摇晃,传心念道,“真没想到绣画这孩子竟是如此内秀,结交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瞿颖也极是欢喜,攥住宫绣画的玉手,又是捏又是掐,传心念责怪道,“好你个美人儿,竟有这么多秘密瞒着本官人,看今晚洞房花烛,本官人如何修理你!”
        宫绣画只觉憋在胸口的一团气,终于宣泄了出去。
        “绣画,还愣着做什么,速速迎客,愣头愣脑的,别失了礼数。”
        瞿母瞪着宫绣画,传递心念,下达了军令。
        宫绣画赶忙迎上前去,不待他说话,竟接二连三有人来道贺,无一不是他根本够不着的人物。
        忽而,一位锦服公子到来,淮西一众人等皆惊动了,齐齐迎了过去,来人正是当今淮西府府主的大公子,龙骑卫卫长孟天。
        孟天远远冲宫绣画抱拳,语气诚挚地道,“惊闻宫兄和瞿女兄结为百年之好,家父大为欢喜,特遣孟天前来恭贺,这是礼单,还请宫兄笑纳。”
        说罢,将一封红色礼单,远远送入宫绣画怀中。
        随即,又冲瞿明通抱拳道,“瞿世伯有礼了,贺喜瞿世伯纳得佳婿,实乃无上之喜。”
        瞿明通是淮西府内有数的伯爵大人,论位份也仅在府主等寥寥几人之下,孟天自然要给予尊重。
        瞿明通拱手还了一礼,想要搭话,却觉嘴皮子被唾液粘合得厉害,竟无法开张。
        孟天是精细人,敏锐地发现了瞿明通的尴尬,再看眼前别业的门脸,竟是断壁残垣,隐约猜到些什么。
        事实上,孟天对其父命令他前来贺喜,是存着极大疑问的。
        宫绣画在淮西府虽然有些名头,但距离淮西府顶尖上层,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瞿家虽然不凡,但瞿颖非是瞿明通之女,她的婚事,自家也不会过问。
        奇怪的是,自家父亲不但要他速速赶来,备以厚礼,还言辞激烈地要他千万给足宫绣画面子。
        这是什么道理?
        他万万想不通,可再想不通,自家父亲恳切交待的事情,他还得仔细料理。
        宫绣画有些手足无措了,来的是旁人,他或许还能揖让一番,可到达孟天这个层次,他实在够不上了,即便他宫家未曾倾覆之际,他也远远够不着孟天。
        瞿母又是欢喜又是嫌弃地扫了宫绣画一眼,在瞿父背后轻轻一掌,将他推了出去。
        瞿父只好勉励调整情绪,代宫绣画应付起孟天来。
        岂料,还未说上几句,又有人马到来。
        来人才亮明身份,便连始终不假辞色的瞿明通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恭喜恭喜,淮西有如此青年才俊,实乃我剑南之喜,如此喜事岂能无贺。”
        一身红袍的富态中年,忽地取出一道金灿灿的旨意,朗声道,“代天牧守,路尊有诏,惊悉淮西府有佳士,宫姓绣画,卓卓不群,才调无伦,今特拜为路庭掌纪厅副厅事…………”
        颇长的一篇旨意,竟将宫绣画夸到了天上。
        满场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尤其是知晓宫绣画身份的一众淮西府故旧,真是打破头也想不通,这宫绣画到底是交了何等的神运,连路尊都惊动了,降下旨意,来拔擢他为掌纪厅副厅事。
        掌纪厅副厅事啊,那是四级星吏,宫绣画这一下等若是换星为月,跨过了天堑,这在整个剑南路历史上,从不曾发生过。
        孟天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他本来就没摸透宫绣画的脉,现在更是一头雾水了。
        路庭,路尊,便连他想想,也觉得太遥远了。
        瞿母现在的心啊,已经不是欢喜,简直有些惶恐了,她死死盯着宫绣画,好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一并看穿,只觉自己这个新女婿,实在是阴暗腹黑,明明有这等惊天背景,偏偏要装得不名一钱,实在不像颖颖说的那般老实忠厚,可得嘱咐颖颖,千万要将这姓宫的管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