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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千啸几乎将一辈子的负面情绪全堆上脸来,惊慌失措已极,“不是我,不是我……啊,是你,姓王的,一定他妈的是你……狗娘养的,去死……”
        雷千啸二话不说,便发动了攻击,狂暴的灵力轻而易举地将半间房屋毁灭。
        左风也暴怒已极,也对着王七绝动了手,“姓王的,你别他妈的当大家都是瞎子,你和鬼巫宗的来往,真他马以为能瞒过我和老雷,你他妈为了一己私欲,非要将我和老雷逼进坑里,你让老子们死,老子们也不让你活,去你马的。”
        兴庆城中的四家争斗,自有规矩,仅限于商业战争,决不能武力灭绝。
        毕竟,四家分堂后面,立着的是各家的宗门。
        故而,从一开始,三位堂主都没从消灭广龙堂内的人,而摧残广龙堂,而是寄望于从商业上挤倒广龙堂。
        这种争斗虽也残酷,但因没流血出人命,各家都有最后的进退余地。
        这也是雷千啸千思万想之后,选择向许易服软的根本原因。
        未料许易接受了邀请,还选择了到来,虽有些过分的耀武扬威,但这也是胜利者的分内之事。
        本来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却又出了这等变故。
        顿时,雷千啸只觉天都塌了。
        客是他请的,客人是在他宴会上中的毒,传回玄清宗,必定要向他所在的宗门问罪。
        如今,他雷某人调度无方,造成巨大亏空,已是戴罪之身。
        受他牵连的其他宗门分堂堂主,都憋着劲儿向他逼债,若是广龙堂堂主在他宴会上中毒的消息传出,各方面的压力同时涌来,他必定被压垮。
        雷千啸鲁直,却非无智,若在平素,他说不得还要深思,到底是谁下的毒。
        现如今,急怒攻心,本就看王七绝不爽利,雷千啸这一爆发,矛头自然对准了王七绝。
        漫说是他,便连左风也发了狂,拼命地对王七绝出手,根本不管这里还是城中,闹大了谁也收不了场。
        雷千啸和左风一出手,便下死力,两下夹攻,王七绝立时便陷入险象环生的境地。
        “他马的,老子疯了么,在这里害许堂主!”
        王七绝一边勉力支应,一边大声疾呼。
        “楼,楼下……”
        许易扶着桌子,大口呕血,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一边断断续续说着,一边伸手朝下指去。
        左风最先醒悟过来,“老雷,先他马不弄姓王的,席面是新布置的,下毒之人必定还在这座楼内,围紧了再说。”
        他声方传道,雷千啸便舍了王七绝,从窗外跃下,随即,便听到他的呼喝声,叫围紧了左右,不使一人走脱。
        左风也停了手,护在许易左右,紧紧盯着王七绝。
        经过这一番打斗,左风已从剧变突发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仔细一思量,觉得此事颇有蹊跷,王七绝不是蠢人,这个档口也不是害人的好时候。
        退一万步说,便是他真想害人,也万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还干得这般轰轰烈烈。
        左风正百思不得其解,楼下传来了打斗声,和雷千啸的痛呼声,“追,都他马给老子追,若是放跑了,老子活剐了你们。”
        喊声方落,雷千啸蹿了上来,一脸阴狠地盯着王七绝。
        “谁,谁要害我……”
        许易推开来扶他的左风,一屁股坐倒在地,服下一瓶散剂,一双充血的眼目,死死盯着三人。
        雷千啸绕到左后方,和左风隐隐成包夹之势,厌恶地注视着王七绝,“姓王的,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点好处,如此犯禁,勾结巫鬼宗,杀害庆修,图谋灭亡广龙堂,还他马拖我和老左下水,时至今日,你他马的还有何话说。”
        王七绝忽的打个哈哈,指着许易道,“许兄好心术,真是玩弄我等于鼓掌之中。区区一个诈术,便引得我等乱作一团,如此手段,王某等败得不冤。”
        左风和雷千啸都朝许易看去。
        冷静下来的两人,都觉得自己适才的反应实在太冲动了,基于许易一直以来的诡诈,他们心中隐隐已相信了王七绝的指责。
        却见许易一抹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掌中多了一个大皮囊,迎面倾倒,将身上血污冲洗干净,血气蒸腾,湿衫立干。
        许易大大方方认了王七绝的指认,含笑看着他道,“王兄既是明白人,想必现在有很多话要说,许某便听上一听。”
        如今,他已占了绝对上风,如何折腾都在他股掌之间。

一百一十一章  七绝
        许易今番答应雷千啸的邀请,不过是顺水推舟,事实上,他也一直在等待和三人的会面。
        毕竟,他来广龙堂的根本任务有二,一为振兴,二为庆修之死。
        前者他完成的不错,后者才有点眉目,要想落实,还得在这三位堂主身上。
        今次的一回流血,不过是借着机会,让三人把隐在暗处的潮涌,摆到明面上来。
        如今,他的目的都达到了,自然犯不着在演戏。
        他相信当面皮都扯下来的时间,伪装已经没了必要。
        王七绝道,“老雷,老左,早知道许兄如此人物,你我根本就没必要挣扎,早早投子认输便是,没得让许兄看了这许久的笑话。其实,我们不找许兄,许兄迟早也会找上我们,庆修不能白死,广龙堂也不能不和玄清宗有个交代。所以,许兄这才应了老雷的邀请。”
        “许兄更是明白我们三家早就矛盾丛生,借着一出戏,轻易地逼得我们丑态毕露,这等心机、手腕,王某自认是斗不过,索性就不斗了。许兄想知道的,王某一并说了就是。”
        “庆修的死,是巫鬼宗干的,他们是新立起的宗门,虽无历劫高手,却因派中多是阴邪之辈,手段狠厉,极富野心。庆修是在赌桌上和巫鬼宗的人,发生交集的,后来,巫鬼宗做局,令庆修欠下巨额赌债,巫鬼宗便想将触手伸到广龙堂内部来。”
        “庆修到底知晓轻重,始终不答应,后来似乎是庆修要跑路,回玄清宗宗门去,巫鬼宗这才下了杀手。”
        “王某并不讳言,早在许兄到来之前,巫鬼宗便来人找过我,想要王某助力他们进入庆兴城,取代广龙堂,开出了不菲的报价。王某当时就动心了,恰好雷兄和左兄都急着看广龙堂倒台,我顺手推舟地一煽风点火,我们三家便结成联盟和许兄撞上了。”
        “原以为的必胜之局,却未料到竟在许兄手下一败涂地。”
        许易道,“王兄有这么好的脑子,为何不行正道了。今日王兄之言,想来是句句出于肺腑,有一事,许某不明白,为何许某才一喷血,雷兄和左兄,竟都同时奔着你王兄来了呢。”
        雷千啸冷哼一声,王七绝道,“还不是因为许兄布下的杀局,令王某方寸大乱,寄望于巫鬼宗能帮我一把,两下来往一多,自然露出了马脚。叫老雷和老左这一察觉,再联想到庆修之死,岂能想不透当初为何王某一力主导三家合力对付广龙堂。”
        “这人呐,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若是王某的谋算成了,老雷和老左便是知道了真实原因,也不会怨恨于我,反正该吃的肉少不了他们的。而如今事败,找个罪魁祸首来发泄怨恨,不过是人之常情。左某也能理解。”
        许易哈哈一笑,“这么说,王兄还觉得冤。我还有一事不解,王兄既是聪明人,当不会做无用功,若无必要,当是犯不着给许某开惑的,不知王兄的用意何在?”
        王七绝道,“既然许兄问到了,王某就不绕了。王某之所以将前因后果道出,便是想说明一点,庆修之死,与王某无关。我们四个分堂,在这庆兴城中,明争暗斗这许多年,但始终斗而不破,更无害对方性命之举出现,不为别的,就因为大家都需要这种规则,来守护自己的安全。”
        “何况,王某的堂口也不是王某的私产,王某犯不着因为堂口的利益,对庆修下死手。王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巫鬼宗的谗言,被利益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