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风郑重应下,便将此事抛却一边,心中得意不已。
他只记得梵摩苛肯将如此重要之事,托付自己,乃是看重自己的能力,这也是他谢某人压过派内其他长老的明证。
此刻,周世荣因地制宜。一番吹拍,真是说到了谢流风心坎里。
谢某人崖岸自高的似客气实自捧的长篇大论一通,满座俱是吹拍之声。
此次宴会,本就是谢流风牵头举办,正为结交各方英雄,满座温馨马屁,熏得谢流风陶然欲醉。
周世荣见火候差不多了,朗声道,“难怪家父尝言。只有尊者这般醉心武道不萦于外物的高人,才配攀登武道巅峰,晚辈佩服之余,羞愧万分。罢了罢了。我已是烂泥,当碾作尘土。”
谢流风安慰几句,越发自得。
周世荣道。“晚辈这辈子是改不了了,也不想改。酒色财气,已如毒药。灼我心,蚀我骨。”说着,一指雪紫寒,“此等妖娆,乃我梦寐以求,一见之下,已视作毕生之爱,还请尊者开恩,将此女赠予晚辈,不,晚辈宁愿出高价向尊者求购,万金如何?若尊者成全,世荣感激不尽。”话罢,竟离席下拜。
刷的一下,谢流风变了面目,阴阴盯着周世荣,不再言语。
适才他虽谈笑风生,余光却始终打在雪美人妖娆风姿上,如果眼神能取代双手,他早将雪美人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
他万没想到周世荣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上演如此一幕。
说来,他和雪紫寒虽只是初见,但已观察此女许久,尤其是今日近距离查验,心潮简直要被那美艳的身影搅翻。
他性好渔色,却从不曾生出“此配吾妻”的念头,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
偏偏周世荣在这时跳了出来,他险些站起身来,就要掀翻桌子。
转念一想,不合适,太不合适。
“醉心武道”,“当世英雄”,“一心向道”,这些才过耳的吹拍之词,此刻几乎还有温度。
当着众人的面儿,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耳光。
此外,周世荣也非寻常衙内,其父威名不小,此人当众下拜,还承诺万金求购,姿态,礼节已经做足,若是拒绝,铁定是要喝周道乾结仇的。
毕竟所争的不是天材地宝,只是个女人。
修炼界,女人什么时候成了资源?
得罪周道乾还不是谢流风最在乎的,他在乎的是风评,此事若传去,少不得被外人贴个器小的标签。
更要命的是,上三天内部如何看待自己,师尊如何看待?
一联想开来,谢流风忽然发现问题麻烦了,下意识地便要答应,忽的,目光扫过那绝世风姿,心下猛然抽紧,暗道,能让婢女,还能让妻不成!老子就他妈不让。
计较已定,谢流风打个哈哈,“世兄何必如此郑重,实不相瞒此女非我上三天弟子,不过一选人,成败尚未定论,还是世兄稍待,待某理清头绪,一定给世兄个交代。”
“糟糕,小兔崽子跟老爷耍拖字诀!”
周世荣暗道不好,正待出声,谢流风竟已挥手,绿衣青年上前,将雪紫寒引了下去。
酒宴自此无滋无味,辞出殿来,周世荣花了点功夫,弄清了雪紫寒驻地,直趋后山,才跨上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便瞧见绿衣青年和数位甲士,站立在一间乌楼前。
“糟糕,姓谢的这是下了多大决心!”
周世荣暗叫不妙,才隐到树后,便见白衣翩翩的谢流风骑乘白鹤,落于屋前。
他暗暗叫苦,姓谢的王八出场,他即便拿出手段强攻,怕也难得手,除非使出鬼术。
可此术一施,身份即明,必将招致围剿。
左思右想不得,灵光一现,周世荣手中多了颗传音珠。
不错,他将主意打到了许易身上。
传讯与许易,一来表示自己尽力了,这件事上,许易须怪不得自己。
二来,他正愁许易难寻,如今正好借着此事的由头,让许易自来。
至于许易能否救出雪紫寒,却不是他操心的了。
小贼奸狡,即便不能得手,自保定然无虞。
最好的结果,却是小贼和姓谢的两败俱伤,说不得小贼还会落入自己掌中。
越想越觉此法精妙,哪里还肯去管雪紫寒是否会名家不保,匆匆朝居所赶去,炮制措辞去了。
雪紫寒才将门关上,便朝窗台奔来,对着翠竹丛中的一株漂亮的小花传出音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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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传音
“秋娃,做个游戏好不好?”
雪紫寒自知问题麻烦了,不得不替秋娃考虑退路。
“好哇,做什么游戏,快说快说,人家闷死了。”
小花儿传来回音。
“是这样的,过几日是姐姐师父的寿诞,姐姐赶不回去,你可不可以赶回去,给姐姐师父一个惊喜。如果你在三天之内完成了,姐姐就欠你一大箱子零食,如果完不成,那以后可得乖乖念书,写字。”
没奈何,当务之急,雪紫寒只想秋娃速速脱身。
小人儿思维,心智都在只在数岁孩童,胜在聪慧、狡黠,更为重要的是,身为草木之精,小人儿土遁之术精妙,如无意外,当能成功返回。
“不好,师父太凶,人家回去,肯定被逼着念书,就是赢了,也是输了,呀,溪边来了几只小兔兔,人家和小兔兔玩去喽。”
嗖的一下,漂亮小花原地消失。
雪紫寒正待呼喊,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清新,典雅,小小一间窄室,倒生出了风致。”
流风长老面带微笑跨进门来,轻松写意地在香榻上坐了。
他似乎是特意装扮过,换了件浅色的儒服,收拾了髭须,裁剪了鬓角,硬挺的面庞,勾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沧桑,整个人倒生出了几分魅力。
能让流风长老费心的事很少,能让流风长老费心的女人更不存在。
而今次,流风长老为雪紫寒费了绝大的心思。
自雪紫寒从明武殿离开后,绝艳的身影,清冷的气质。照得他好似妖梦入怀,难以自拔。
却是熄了豪夺之心,不愿唐突佳人,故作温柔模样。希图靠魅力征服。
“随便布置而已,不知尊者此来,所为何事。”
雪紫寒不惊不怒。
流风长老灿然一笑,满目云烟地望着雪紫寒,“永夜难消。想到你了,过来看看。前番是我唐突了,道声抱歉,不过,我的心意,还望紫寒你明了。总之,我不会强迫你,我有的是时间,取得你的心意。”
深情款款,连流风长老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雪紫寒怔了怔。心念一转,说道,“尊者拳拳盛意,紫寒已知,还请尊者容些时日,待紫寒禀明师尊,再与尊者答复。”
雪紫寒外面冷峻,内心玲珑,已洞悉流风长老之心,在无力反抗之时。迂回自然是条出路。
流风长老没想到雪紫寒竟是如此好说话,激动之下,竟连伪装都扯掉了,起身朝雪紫寒搂来。这绝色玉人无一处不美,敛目扬眉皆自成风流,搔得他一颗心奇痒无比。
雪紫寒一旋身子避开,“尊者何必心急,若是明媒正娶,还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眼前玉人自矜不骄,明媚如春风,流风长老心都酥了,笑道,“你我皆修行之人,何必拘泥凡俗之礼,本尊身为上三天长老,掌教驾下亲传弟子,地位之高,你能嫁与本尊为妻,别说你原来的师尊,就是你原来的门派亦会与有荣焉。”说罢,便又要扑来。
寒光一闪,雪紫寒掌中现出音速飞刀,横亘玉脖,冷冷凝视流风长老,“尊者请自重,便是不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请尊者明日黄昏自请花轿来接,否则紫寒宁死不从。”
流风长老瞬间变色,怒视雪紫寒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给本尊暖床的女人无可计数,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