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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页


        此刻岳子陵越众而出,维护吟秋郡主,落在苏郡主眼中,自然对其大大改观。
        秦清眼波流转,在许易和岳子陵身上来回扫视。
        见得眼前怪诞,精明如她,陡然想到了先前在仙武广场上青面男子、岳子陵、云中歌三人相见的怪诞。
        而吟秋郡主自混乱星海脱出,显然能和这青面男子扯上关系。
        而岳子陵是何人品,早在昨日晚间已展现的淋漓尽致。
        人不可能一夜之间便大变性情,唯一的解释便是岳子陵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顺着岳子陵和青面男子这条线,以及吟秋郡主与青面男子这条线,很容易就找到了问题的交汇点。
        眼见局面彻底走向了混乱,红脸圣使心沸如煮,怒气冲冲道:“我不管了,定要将此事上奏圣庭,让圣主圣裁。”
        言罢,重重一挥袖,便要离开。
        红脸圣使拔腿欲走,一道人影一晃而过,阻在了红脸圣使身前,却是云中歌。
        但听他道:“圣使息怒,暂请留步。今日之事,尚未有定论,更无有说法,传将出去,我云家有何面目见人,还请圣使主持公道。”
        云七长老瞥了云中歌一眼,喝道:“还不退下,小儿辈焉敢胡言乱语。”
        虽在呵斥,云七长老却是赞同云中歌提议的。
        值此关头,圣使一走,云家的脸面便彻底落进了泥淖中。
        可他想不通,云中歌怎会在此时出头,这完全不符合他往日的性格。
        云中歌道:“七叔祖息怒,非是中歌不知礼数,而是此事涉及我家兄长平白受这等欺侮。以我之见,这桩婚事要不就此作罢,彼此真无缘分。”
        云七长老冷哼一声道:“家族大事自有我等做主,你这小辈胡乱指摘什么。”心道,看来此子是不甘心。
        言罢,又冲圣使道:“还请圣使主持大局。”
        随即,又冲圣使、余二公子,传过心念道,“今日之事,我云家实在不成体统,让圣使平白受了牵连,稍后,云家自有一份心意,还请圣使千万收下。除此外,此后每年圣使的那份循例,云家愿提十倍,以补偿圣使。”
        余二公子这才醒悟过来,什么是大事,赶忙弃了岳子陵,向圣使传音道,“圣使千万赎罪,我余家亦有心意奉上,必与云家等同。”
        许易眉心一跳,知晓最后的努力也失败了。
        北境圣庭,透顶,这回,却是的威力,笼罩到他的头上了。
        红脸圣使淡淡扫了云七长老和余二公子一眼,朗声道,“原来如此,我说好端端的郡主,家教森严,怎会出此乱语,原来身有隐疾,魂伤未愈,既然如此,不知者不罪,婚礼照常举行。”
        岳子陵怒眼圆睁,嘴皮急跳,几次想要破口大骂,却终究不敢,艰难地抬脚,迎上圣使道:“圣使此话,岳某不敢苟同。这吟秋郡主眉目清明,话语之间也逻辑分明,无论如何不像神志不清的样子。如今,双方的矛盾已经摊到了明面上,还请圣使秉公而断,免得造成巨大影响,以至四海沸腾。”
        圣使冷哼一声,道:“岳道友是吧,此事乃云、余两家之事,与你有何干系,还请退下,不要妨碍大婚之礼的进行,这也是圣庭的意思。若岳道友执意相扰,稍后我会行紫极阁,要一个说法。”
        圣使实在想不透,紫极阁怎生出了这样一个爱管闲事的弟子,连风色,大势都不顾了,难道近年来,紫极阁招录弟子,竟是如此的随心所欲了?
        他却不知道此刻岳子陵的内心是崩溃的。
        按岳子陵的本意,云家和余家便是闹得山崩地裂,又与他何干,他不过冷眼旁观,坐看好戏。
        更何况,眼前的烂摊子摆明了是一池浑水,除非他失心疯了,才会主动跳下去。
        然而,最终他还是下到了这池浑水中,不过是不跳下去的,完全是被人推下去的。
        和他同样崩溃的,还有云中歌。
        这一对难兄难弟,便是打破头也想不到,该死的青面男子,硬要掺和进这滩浑水中。
        掺和便掺和,竟硬生生将他俩先推进来垫脚,何其狠毒。

二百二十七章  出场
        说来,云中歌和岳子陵,不是没想过反抗。
        至于苦口婆心的劝说,更是通过心念,不知传送了多少。
        最终等来的,是那该千刀万剐的青面男子,双掌摊出了噬心,双掌合拢,作握压状。
        霎时,二人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搅动浑水的无限勇气。
        此刻,圣使抬出了紫极阁,岳子陵终于无计可施。
        云中歌踏前一步,还待再言,却被七长老一个煞气凛冽的眼神吓阻。
        “婚礼第三项,夫妻双方叩拜天地。”
        天量利益在前,圣使完全扯下伪装了,根本不管眼前的乱局,只盼快些走完流程,终结这天大乱子。
        岂料,圣使话音方落,又一人跨入庭中,冷声道:“且慢!”
        声音不大,自有一股凛冽,直入众人肺腑。
        声未落定,一位青面男子阔步行出人群,朗声道:“圣使既然贵为圣主的人间化身,所作所为、所言所行,该当合乎一切高贵的典范。如今吟秋郡主已明言心有所爱,心有所属,但凭一句失心疯,强指人为邪祟所侵,便能瞒过天下人乎?圣使若以此为据,又如何代表圣主之公正圣明?此事若传扬开来,恐令圣主失天下望,还请圣使三思而后行。”
        许易终于行出场来,适才事急,他并未全盘想通透,便威逼岳子陵、云中歌上前拖延时间。
        目下最完美的结局,自然是通过圣使之口否决掉这桩婚姻,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已然极难。
        形势已然危机,指望岳子陵和云中歌冲锋在前,已不现实,他唯有亲自跳出身来。
        许易心中本就攥着火,对这圣主圣庭并无常人的敬畏之心,言辞所及,犀利无比,直刺的满场众人耳膜生疼。
        圣使更是许易的这些近乎大逆之言,刺激得险些发狂,顶上的高冠竟被根根倒竖的头发冲起。
        圣庭何等荣光,圣主何等神圣,他作为圣使,所过之处无不殷服,何曾听过如此刺耳之言。
        更麻烦的是,此人字字句句虽然狂悖,但不失占着些许道理。今日此人顶撞之言,倘若传至圣庭,他这圣使又该如何自处。
        本就不曾发泄的郁结,因为许易此言,又平添十二万分的闷怒,圣使指着许易,身形剧烈颤抖,嘴唇开合,却使出发不出声来。
        余二公子暗道“机会”,指着许易怒骂道:“何方鼠辈,焉敢如此无礼。”
        喝声未落,身形暴涨,双掌翻覆,十余道念剑,直朝许易射来,空中波纹荡漾,威压极重,于此同时,身如电飚,一记暴烈的耳光直冲许易抽来。
        在他看来,这青面男子不过阴尊修为,阴尊境内,谁是自己敌手?
        倘使能通过打击这倒霉鬼,来博得圣使的好感,不失为一笔合算的买卖。
        余二公子暴起发难,落在岳子陵、云中歌眼中,简直就是作死。
        果不其然,眼见余二公子的巴掌便要抽到,许易根本不避念剑,身形一晃,大手探出,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抓住余二公子大椎穴,身子随之腾空跃至三丈高,倒持了余二公子的身体,猛烈掼在地上。
        余二公子哼也未哼一声,身子陡然爆开,污血狂飙,染在雪白的殿室内,触目惊心。
        许易犹不解恨,翻脚抽射,正中余二公子腹部,余二公子的身体如破麻袋一般,狂飙而去。
        惊变瞬发,没有人能反应过来,谁也没有料到青面男子以区区阴尊境修为,竟会暴起发难,造成如此惨烈的结果。
        余家的数名随员,发疯一般朝余二公子抢去,才接住几乎要破成烂泥的余二公子,各式丹药不要钱的朝余二公子口中猛灌而去。
        许易虽在暴怒之际,却没有失去理智,他先前的暴击固然狠辣,却始终掌握着分寸
        。他那猛烈的两击,足以让余二公子的生命元力消耗到极点,却又不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