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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页


        红眉中年连连摆手,“秦长老之事不提也罢,周某尚有自知之明。”
        此前未入得阳尊境,周长老对秦长老种种诡异本领已觉心悸,如今跨入阳尊后,他反而对秦长老的那种种诡异本领领略的更加深刻了,心中的敬畏反倒越发深了。
        又毫无营养地寒暄几句,红眉中年偏转话题道:“此番顺利突破阴尊门槛,跨入阳尊之境,周某别有一番感悟,愿与诸位仁兄分享。”
        他知晓这三人到来的目的,说护法不过是虚词,根本原因还是想从他这里分享一点踏破阳尊之境的心得。
        他与这三人相交多年,交情虽不如口头上称道的那般深刻,但也结下那么三两分。
        告知这三人心得,也不过是顺水人情。
        换来的是这三人在长老院的鼎力支持,于他顺位前跨一步,亦大有好处。
        随即,红眉中年便将踏破阳尊之境衍生的种种心得,以及渡过小雷劫之时经历的种种幻象与感悟一一分说,并不隐瞒。
        最后,红眉中年提到了心魔一事,强调了渡雷劫时一定要心神抱元守一,一旦心绪稍有不宁,掌控不了心神,便会被心魔趁虚而入,弄不好便得功败垂成。
        垂钓客道:“心魔之说,我已听闻多时,但对其衍生和由来却所知不多,不知周兄可否详细解说?”
        红眉中年道:“按我的理解,所谓心魔应当是心中郁结之气,这郁结之气由念念不忘的郁郁情绪堆积产生。在渡劫之时,这些负面的情绪积蓄,便会极限扩大,衍生成心魔,干扰心神。好在诸位皆常年荣养,并未经历不平之事,更未结下怨恨,只需尽力掌控心神,当不会受心魔侵扰。”
        观书人道:“那可未必,莫非你们便忘了冷阳峰那恶贼。”
        此言一出,垂钓客面色陡然泛青,恨声道:“便将那贼头扒皮抽筋,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打坐者道:“正是!若非那贼囚运道不错,离了这淮西府,本尊定不与他干休。”
        5话至此处,这四人身份已然明了。
        那塌眉的观书人正是祁长老,紫面的垂钓客乃是孙长老,光头的打坐者乃是孔长老,渡过小雷劫的红眉中年乃是周长老。
        这四人口中的恶贼,除了许易还有何人。
        原来当初许易灭杀夏长老后引发长老院震动,这四人联袂到来,暴怒之余,便要冲许易下手。
        许易言辞犀利,将这四人刺激的不轻,眼见一场大战便要再起。
        剑南路庭陡然传下消息,许易提升为三级星吏,调往路庭任职。
        至此,这一场大战才偃旗息鼓。
        大战未起,仇怨却是结下了。
        尤其是对这几位素来位高权重,隐匿于绿岛中,终日不见人间烟火的长老们而言,许易当日的当众顶撞忤逆,已是生平未受之奇耻大辱。
        许易随调走了,但余波未消,他们甚至听到传闻说,当日若非许易调走,就凭他们四位,恐怕得一一走夏长老的老路。
        不管是有心之言,还是无意之语,这般言论在淮西终究扩散开了,叫他们四人终日如坐针毡,连分辨也不能。
        此等仇怨,真是念兹在兹,无时能忘。
        此刻周长老言说不平之事衍生的负面情绪,极易转化成心魔,诸人头一遭想到的便是许易。
        周长老叹口气道:“看来这人果然成了我等的心结,不瞒诸位仁兄,适才我渡雷劫之时,心魔亦来侵扰,也曾幻出过那贼子的形象,好在被我挺了过去。适才我之所以未提此件事,便是怕给诸位仁兄种下阴影,让诸位仁兄对此子的执念更加深刻。如今看来,我提与不提,此贼都已成了诸位仁兄心头的一根倒刺。”
        祁长老恨声道:“看来不除此贼,我等渡过阳尊之劫,是千难万难了。”
        孙长老道:“谁能想到当初的一介蝼蚁,竟成了我等的心腹大患,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与那贼子废话,合力将之灭杀,生米煮成熟饭,路庭再有指令,也是晚了。”
        祁长老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那贼囚如今高官得做,骏马得骑,逍遥快活的紧,你我便再是不忿,又能拿他如何。”
        周长老道:“那贼囚前番调任路庭,明显是上面有人,此贼既有官身护体,又通诡计阴谋,修为上亦有可称道之处,现在想要除之,真是难比登天。”
        周长老话音方落,孔长老轻轻摩挲一下光头,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三百七十五章  当许易遇上强拆
        祁孙周三位长老,这才想起自打提及许易那贼囚后,这位孔长老似乎从未接茬搭话。
        昔时,便属这孔长老与夏长老关系最是亲近。
        当日与许易相争,也是他冲在最前。
        于今,论及复仇,他竟默然无言,岂不怪哉。
        不等三位长老相问,孔长老冷声道:“诸位是真想复仇,还是快活快活嘴皮子。”
        祁长老道:“老孔,听你这话里意思,你有办法?”
        孙长老道:“有办法就别卖关子,漫说是为我等争一口闲气,单是要避免此贼成为我等进阶阳尊之路的心魔,就必须出了这口恶气。”
        周长老亦道:“即便我已成就阳尊之位,显然此贼的阴毒面目在我心头并未消散,谁知下次心魔来袭之时,此贼还会不会再干扰于我。孔兄放心,你若有办法,周某必当鼎立相助。”
        他如今已正位阳尊,说话时的意气风韵,自与往时不同。
        孔长老点头道:“孔某的确有些想法。老实说,要杀此贼,暂时极难,可要出了心口的恶气,消了心魔却未必是难事。只需将此贼狠狠羞辱一通,令其名誉扫地,我等自能出了这口恶气。”
        “计将安出。”
        三位长老异口同声道。
        孔长老道:“三位可知那贼子时下正在我淮西府中?”
        “什么!”
        三人同时惊声叫道。
        他们身为长老,往日都在各自的悬空绿岛中闭关,极少过问外事,是以对许易到来的消息,并未掌握。
        “老孔,你怎么知道?这几日,你也在这绿岛之上,未见你出去。”
        祁长老问道。
        孔长老愤然道:“老夏与我同年入的这长老院,数十年相交莫逆,他今枉死,此仇我岂能不报?实不相瞒,自打老夏逝后,那贼子的情况我一时一刻都在留意,即便他入了剑南路庭,其行踪我掌握的极为详细。当然代价也是极大,不过能让老夏死的瞑目,消耗再多灵石,我都认了。”
        “老孔高义。”
        “孔兄这朋友做的仗义。”
        “待到那贼子之事了结,我三人必给孔兄一个交待。”
        祁长老、孙长老、周长老次第表态。
        孔长老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三人心中越发好奇了。
        孔长老提及为打探消息花费巨大,自然是要三人有所表示,如今三人已然承诺,他心中略安。
        但听他朗声道:“这贼子既已到了淮西府,便是到了我等的地界,要想拿捏他,不过反掌之间。”
        祁长老道:“孔兄不会是想玩硬的吧?别忘了此贼亦升格为三级星吏,更是上级路庭官员,若想拿捏于他,恐怕极难。即便能寻到由头,那贼子的反扑手段,不可不虑。毕竟此人能被突兀调往圣庭为官,且超常拔擢,路庭之中必有了不得的人撑腰。”
        孙周两位长老亦出声相询,皆如祁长老一般担心。
        孔长老道:“我既然敢这般说,自然有我的把握。诸位有所不知,我花费的巨大的代价,却是换来了有用消息,诸位以为这贼子是如何一步登天,跨入路庭,转为三级星吏的?背后却是那吟秋郡主推波助澜。据我得到的消息,此贼机缘巧合竟与那吟秋郡主产生了勾连,正由这番因果,那贼子才得举步高升。”
        此番话一出,祁孙周三位长老尽皆瞠目,继而面上皆现出欢喜来。
        祁长老道:“想那吟秋郡主见背于云家、余家,已基本从我剑南路除名,若果如此,那贼子的天大靠山便算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