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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5页


        主拍人愤怒地拍了拍桌子,怒叱许易,不得扰乱会场。
        陶景山也惊呆了,传音道,“你何必这么大张旗鼓,是怕明立鼎不和你争么?”
        许易坐下来,传音道,“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和他挑明了干就是。”
        陶景山目瞪口呆,直到主拍人三次叫完,落了锤,宣布三阳山被他竞拍得到,他才恍然回神。
        下一瞬,惊诧得瞪圆了眼睛,逼视许易,传音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般顺利,这,这完全不对啊,明立鼎呢,明立鼎怎么不来争?”
        “还愣什么,赶紧走,跟我去拿禁制玉牌。”
        许易传音罢,劈手夺过陶景山手中的号牌,出了拍卖厅。
        陶景山唬了一跳,赶忙随后跟行,他始终在纠结明立鼎为何不来相争。
        直到许易从兑换室,取得了山门的禁制玉牌,一道烟从眼前划过,陶景山终于回过味儿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阴谋,都是阴谋。
        许易,你他马的好阴!你给我等着,老子立即给你上眼药去,这就叫打饭打翻狗食碗,大家吃不成!
        陶景山兀自狂怒,许易已全速飚飞起来,心中彻底托底,暗道这番辛苦,当真不易。
        陶景山想的不错,许易接近他,本来就是阴谋。
        一开始,许易提出听到传言三阳山有宝,必须参与拍卖,还鼓吹不惜血本,根本就是逼身家不丰的陶景山和他合作。
        而他和陶景山的合作,看中的根本不是陶景山的什么破信纸,更不是陶景山胡诌的阵法,而是陶景山本身。
        确切的说,是陶景山乃老府令陶经纶公子的身份。
        他和陶景山的合作,正是为了狙击未出场的明立鼎。
        道理很简单,他从朱十三处得知,明立鼎也在惦记陶经纶的遗宝。
        而且,三阳山上拍台,多半便是明立鼎为方便探宝刻意弄出的。
        事情到这一步,许易要想获得三阳山的租赁权,最简单的办法,只有参加拍卖,靠砸愿珠来打败明立鼎。
        但这无疑是最蠢的办法,且不说论财富,他恐怕根本比不得为官多年的明立鼎。
        退一万步说,即便争赢了,花费也太高。
        为此,许易逼明立鼎主动退让。
        这个时候,陶景山的作用便显现了。
        明立鼎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陶经纶的遗宝,心中不气馁,是不可能的。
        而此时,陶景山站出来抢三阳山,明立鼎必定会将希望寄陶景山身上。
        换作许易是明立鼎,也会朝后退一步,让陶景山顶到前面来。
        毕竟,陶景山是陶经纶的亲儿子,也许他老子根本就将取宝之法,告知了陶景山。
        到时候,明立鼎要做的就是等陶景山将宝物取出后,来个黄雀在后就行。
        许易正是设身处地地代入明立鼎,才将这盘死棋走活。
        至于陶景山,并不是他不聪明,而是他根本没想到,许易得了朱十三的遗物,早就知道了宝藏所在,更知道了日曜令的事儿,甚至连七厌锁宫阵,都破解了。
        他的信息,大幅度滞后,许易有心算无心,他想不入彀都难。
        却说,许易夺了禁制玉牌,丝毫不敢停留,朝着三阳山狂飙。

一百五十六章  围堵
        许易要赶时间,立即将宝藏取出来。
        许易当然知道,目下的时机并不好,严格来说,他现在得了禁制玉牌,应该躲起来,等个一两年,等风头过了,再安安静静去取宝最好。
        毕竟,现在一动,明立鼎那边必然会动,陶景山也未必会死心,麻烦势必不断。
        但许易没有时间。
        只因此刻护佑三阳山的禁制,乃是内廷司布下的大阵,根本无法攻破。
        在他拍下三阳山禁制玉牌后,若他用禁制玉牌开启山门,禁制会立即消解,若他不用禁制玉牌开启山门,禁制也会在拍卖会结束的六个时辰内自行消解。
        一旦没有这个大阵护持,凭许易的力量自然守不住明立鼎这条地头蛇的窥视。
        所以,他干脆突如其来,打个时间差。
        一路狂飙,才出了东流仙城,许易使出怒蚩相,显化成扑天狒,身如轻烟,瞬息十里,不过半盏茶,便赶到了三阳山。
        许易全力放开感知,在确信无有人窥视后,他取出禁制玉牌,开启了山门,禁制飙到顶峰的广场上。
        才跃上那座白玉锻成的广场,许易一眼就盯上了广场西角的那块血色石碑。
        七厌锁宫阵,是极其冷僻的阵法,其阵布置,乃是用七种世间的厌物为主材布成。
        那血色石碑,分明就是山鬼碑,只是故意染了颜色,却逃不过许易这种感知异常敏锐之人。
        昔年,他初上此广场,探究七厌锁宫阵,一眼就瞄准了那血色石碑。
        眼下,只要找到了大阵布置所在,要破之,对许易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见许易先洒出一套阵旗,勉强用一套铁甲团山阵,护住主峰。
        下一刻,他掌中法力衍出,在半空中爆开花朵,一条条彩色纹路,在空中交汇,最终汇聚成七枚光彩夺目的六角星。
        便见他大手一抓,七枚六角星转瞬朝七个方向扑去,其中一枚,正中那血色石碑。
        瞬间,血色石碑炸裂,连续六道巨响传来,顿时,整个广场颤抖起来,便听咵嚓一声巨响,整个广场中央,石板不断挪移、重组,充满了韵律之美。
        终于,一个标准的圆柱形洞窟被打开,许易腾身而入,见得墙壁左侧有一道仅容一人宽的小门,入得其中,便见一个纵横三丈的方室,整个地面,几乎被各种修炼资源铺满。
        略略一扫眼,大概有五千余枚愿珠,确实不是多大的数目。
        很快,许易便找到一块火红的令牌,触手间冰凉,令牌中央印刻着仿佛剧烈燃烧着的太阳。
        他正待细看,感知捕捉到异样,他立即将全部的宝物收了,才飘腾出洞窟,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他仓促布下的铁甲团山阵如烟泡一般爆开。
        下一瞬,便见一身金甲的明立鼎率领十余人,朝许易团团逼来,到得百丈外,才堪堪立住身子。
        明立鼎死死盯住许易,朗声笑道,“没想到,明某万万没想到,昔年我麾下的一个小卒,短短数年内,竟有如此际遇,成就如此之成就,明某每每思之,都觉不可思议。许兄,久违了。”
        许易抱拳道,“见过明府令,昔年若不是明府令襄助,某也入不得东山,如今,重回繁阳府,某还未抽出时间去看望明府令,全让明府令先来看我,实在是惭愧。”
        明立鼎摆摆手道,“你我有的是机会叙旧,我今日来,是来取一件昔年好友遗留在此的旧物,看情况,此物是被许兄得了,不知许兄能否物归原主。若是许兄肯给明某这个面子,明某必定厚报许兄。”
        “好厚的脸皮,物归原主,亏你说的出口!”
        不待许易回话,一道声音飚来,随即,两道人影落了下来。
        左侧那人龟形鹤背,白发童颜,一身青袍,气度不凡,才一露面,明立鼎心中一掉,他看出来人竟是神胎境强者。
        当下,他转了转小指上戒指,一阵细微不可察觉的红光流转。
        右首那人,不是陶景山,又是何人。
        陶景山阴冷的眼神,扫在许易脸上,冷哼道,“此间宝物乃我父遗留,若说物归原主,该当归于我才是。许易,明叔叔,二位总不会硬要抢我的东西吧。”
        此番,陶景山想起他老子的遗宝,完全是因为在碧游学宫的一堂课上,见识到了日曜令,才知此物之贵。
        他取了此日曜令,也非是要据为己用,而是想要以此为进身之阶,换取他在碧游学宫的地位的提升。
        偏偏命途多舛,遇上了许易和明立鼎来抢,他的道行哪里及得上许易,才一脚踏入济州领的地界,便被坑得体无完肤。
        到得后来,他再也不抱有任何幻想了,直接就拿日曜令作饵,请来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