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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结果呢,还不是要乖乖给我送上重礼。我就是要将他们送的礼物摆在明处,这些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哪有什么情义,道义可言,只要你拳头够大,你便是打了他的右脸,他一准得将左脸也送上来。以后这些贱骨头,我一个也不想见,全由你去料理,不必将什么城主不城主当一回事,三叔祖那一战的神威,足够你费五给城主当祖宗了”
        宫贤说得咬牙切齿,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费五心惊不已。
        作为宫贤的近侍,他太清楚宫贤经昨日一战,产生的变化到底有多大。
        如果说以前的宫贤是骄矜自负,那现在的宫贤已经变得有些疯狂而偏执了。
        费五当然知晓这一切变化的根源在何处。
        还不是因为自家主上动用了全部的力量,还是无法杀死一个原来他眼中不过是蝼蚁的存在,最后还要用掉他在三叔祖宫羽裳处的一个珍贵得无法想象的人情,才最终屠灭了贼子许易。
        然而,那贼子即便是身死,也不能见到尸首。
        他费五不知组织了多少人力冒奇险,去打捞,都不见踪影。
        但宫羽裳的话,便是法旨,没有人不信,只是他家主上宫贤种那贼子许易的心魔太深。
        “打捞队还没有消息传回,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还是那句话,哪怕倾尽这无尽瀚海,我也要将那狗贼的尸首挖出来,和蒋四海那蠢奴的残尸,一并挂上永辉城的城楼”
        说着说着,宫贤又陷入了半呓语状态。
        费五吓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离开,忽的,瞥见一人,提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远远行礼呼道,“韩老,这边,主上在这边呢。”
        韩忠军远远抱拳道,“没想到羽裳前辈在此,贤公子,这可是你的不是了,瞒的我死死的,不管怎么说,羽裳前辈昔年也在我碧游学宫任教过,我还在他的堂上听过讲了,说起来,也算我的授业恩师了,既然师驾在此,我如何能不拜见?”
        宫贤道,“三叔祖游历蛮荒,为我的事,已劳他遣下尸返回,如今,他去了何处,我亦不知。”
        话至此处,宫贤灿然一笑,“老韩,这回,我的笑话,你一定是看饱了。”
        韩忠军瞪眼道,“贤公子若是这样和我开玩笑,姓韩的以后就不登君家门槛了。”
        说罢,作势欲走,却被宫贤死死抓住,笑道,“我的错,我的错,你韩兄大人大量,实话说,我如今可是求着你了,你老兄可别趁机跟我玩一刀两断。”
        韩忠军伸出根手指,“最多五个位置,我这边早就安排妥当了,多一个位置都没有。”
        韩忠军何许人也,不点就透,他当然知道这个档口,宫贤不会和自己闹翻,别的不说,宫贤自己的空间梭毁了,全指着他的日月梭往西洲拉人,正用得着他。

一百三十九章  专打石而立
        宫贤微微一笑,“此间不是谈事的地方,走走,我这里新得了好酒,专待你呢。”
        说着,便扯了韩忠军朝左侧的雅室行去。便在这时,听费五以无比高亢的嗓门喊道,“地发赌坊东主石而立来贺。”
        全场俱震,场中顿时为之一静。
        宫贤立时弃了韩忠军,满面春风地迎出门去,适才,他站在门边观望,等的不是别人,正是石而立。
        石而立若不来,他心神难安,浑身不舒服。
        “石兄,没想到,真没想到,石兄会来,我原以为石兄傲骨凛然,是断断不会再给宫某面子。却没想到,石兄竟是如此上道,哈哈”
        宫贤心中的怨恨堆积,远超费五的想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如今,许易已死,就剩个石而立了,若他再不找准目标,好生发泄一番,他怕自己会疯魔。
        石而立面目平静地道,“我此来,正为向羽裳前辈问安,宫贤兄,不必自我感觉良好。”
        说着,他根本不理会宫贤,径直朝厅中行去。
        论悲愤,他可能仅次于宫贤。
        明明是姓宫的挑衅在先,天降一个许易,助他出了口恶气,并弄出大好局面。
        偏偏族长出手,插了一把,不光将他的大好局面崩坏,还间接坑死了许易,尤其无语的是,宫羽裳竟然在此。
        按照世家不成的规矩,他还得忍着性子,前来问安。
        若不是缪春生再三相劝,他真想装不知道,窝进密室生闷气去了。
        如今才一露面,便迎上了宫贤这张惹人生厌的臭脸,石而立本就不好的心情瞬间崩坏。
        石而立的到来,彻底激活了宫贤的心情。
        他找了个地方,静静坐了,才稍稍授意,费五便将场面安排得极好。
        有的是愿意跪舔他宫贤的狗腿,上去给石而立添堵。
        而且添堵的手法,都极为专业,重点选的极为精到。
        “敢问石东主,地发赌坊作弊一事,到现在总该对外有个交待了吧”
        “没作弊?事到如今,石东主觉得此话还足以服人么?若是没作弊,作何将赢天利赌坊的十二家商铺还回去?总不是你石家怕了宫家?在我想来,总归是心中有鬼,才不敢收此巨利,也许石东主早就知道羽裳前辈在此,当真是机警啊”
        “石东主别不说话啊,趁着大家伙都在,鄙人帮石东主把问题捋清,对石东主只有好处,而无坏处,石东主怎能不领情呢”
        “想那许易,也算得上一代天骄,可惜啊,偏生眼睛是盲的,跟错了人,倘若跟的是贤公子,料来总不会被推出去挡枪”
        “此言大善,想那许易正是为了石东主得罪了贤公子,结果,石东主却不肯丝毫庇护,如此为人,真令人不齿”
        “我真不知石东主今日怎么还好意思来?世上何时能容下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
        尽管在来之前,石而立早就预料到了宫贤必定会准备些下三滥的招数,恶心自己,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可真当费五安排的几张嘴,将这些毒液喷出来时,石而立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无法制怒,心中咆哮,热血沸腾。
        事实上,那些喷出来的毒液,无一不戳中他的心结,令他难以释怀。
        目睹着石而立被激得浑身颤抖,双手捏得吱吱作响,随时便要暴走,宫贤斜靠在软塌上,浅浅嗫着饮子,舒坦得宛若浸泡温泉汤池里。
        就在石而立眼红如血,将要爆发之际,忽的,石而立的腰囊有了动静,他取出一块玉珏,催开禁制,里面传来的是缪春生的声音,声音有些发飘,“主,主上,许,许易先生来了,他问,您在哪儿。”
        石而立的声音不大,他微颤的声音说完满场针落可闻。
        噗通,宫贤突然从斜斜的软塌上滑了下来,软倒在地上,饮了一半的饮子歪倒泼了自己半身,惊恐地喊道,“不可能,断断不可能,三叔祖说此人受了他一击,必定活不成,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
        “贤公子,才想起来,还有两个家伙可以不带上船,我去沟通沟通,尽量,给你多留两个位子。”
        韩忠军突兀一句,不待宫贤回话,挥动两条腿,狂奔起来。
        他这一动,引爆全场,数十人蜂拥向宫贤告辞,急急朝厅外行去。
        便在这时,大厅轰的闭合,一道人影降了下来,正是永辉城副城主覃立。
        “都慌什么,这里是永辉不夜城,不是无尽瀚海。”
        一身青衣的覃立须发皆张,怒声暴喝,“区区一个许易,不过脱凡境,所依仗的不过是奇符,和妖兽,难不成,他还敢带妖兽杀入这永辉不夜城,嘿嘿,我看他不过是只老鼠,混进来了而已。如今正好,我等正好闭门捉鼠。”
        覃立喝声方落,众人瞬间醒悟,再无人慌不择路遁逃,一时间,场中呼声如云,皆是嚷嚷着要“闭门捉鼠”。
        “好极了,诸位如此志气,韩某佩服至极,区区许易,蝼蚁尔,何惧之有。不过,老夫却有要事,必须先去料理,不然,可就误了贤公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