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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人声,潘阴将精神大震,高声喊道,“诸君,潘某在此,今日我淮右地界是出了稀奇了,本座堂堂阴将,竟被一个草民打了,这还不算,这大胆刁民,还要强抢本座的新婚妻子,还请诸君为潘某雪恨。”
        潘阴将话音方落,已经跨进厅堂来的众人全炸了,各个义愤填膺,高声怒骂起来。
        “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我淮右放肆?”
        “潘兄何必动怒,这世上有的是不开眼的,我把话放这儿,谁和潘兄过不去,便是和我刘家过不去。”
        “泗水府的老张是死人么,能让潘兄在你的地头上,吃如此大亏,也能装看不见?”
        “……”
        听着众人鼓噪,又见许易转过头去,假装去摘一边长桌上的翡翠葡萄,潘峰心中冷笑,“这是怂了啊,也不过如此,嘿嘿,现在装怂有用么?你这草民不敢杀本官,本官却敢剁了你这刁民。”
        一念及此,潘峰气势狂涨,高声喝道,“该死的狗贼,现在跪下给本官叩头三百,本官饶你小命。”
        话音落定,潘峰发现不对劲儿,怎么没人跟着鼓噪啊,适才众人可是一个赛一个的能呼喝呀。
        许易拎着一串翡翠葡萄,边吃边吐籽,“葡萄不错,水分挺足,潘兄,你热不热?”
        潘峰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一会儿葡萄,一会儿热不热的。
        “看来潘兄,有点冷,冷得都不会搭话了,正好我给你烤烤。”
        说着,潘峰身侧再度爆出十三颗白色焰珠,潘峰唤出水系真灵,死死将自己包裹,先前吃了个大亏,他不敢再动用拿手神通。
        十三颗白色焰珠瞬间聚成十三道笼网,呼啦一下,便将潘峰笼罩。
        笼网才成,潘峰聚成的水系护罩便迅速稀薄了。
        潘峰彻底慌了神,瞪着先前咋咋呼呼的一干人等,高声呼喝,“救我,救我,你,你,你们……”
        一干强者瞬间化作木雕,好似根本没了耳朵,根本没听见潘峰在嚷嚷。
        轰的一下,笼网聚合,下一瞬,笼网消散,许易手下留情,潘峰没被炼成飞烟,再度化作火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又召唤出金色尸体,开始喷出尸气灭火。

第十四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
        好一通折腾后,潘峰终于赶在自己变作一块焦炭前,倒在了地上,只有进气,没了出气,血红的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后来那群帮手,宛若死不瞑目。
        许易一边自顾自吃着葡萄,一边指着直挺挺立着的一众帮手,“都愣着干什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既然来喝喜酒,总不能不随份子,随完份子,赶紧着把老潘抬走吧,这一身乌漆嘛黑的,也忒难看了,我可受不了这个。”
        众帮手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上赶着往外掏仙灵珠,最少也是三枚,多的还有五枚的,比如几个脸特别熟的,就没敢少了十枚。
        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好似被人拿钝刀在身上划拉着口子。
        交完仙灵珠,众人抬了潘峰就走,一口气遁出泗水水府,也不辨东西南北,一口气遁出三千多里,大队人马才算停住。
        呼的一声,好似起了大风,却是众人齐齐舒了口气。
        “捡回条命!”
        “吓死老子了,怎么就这么背。”
        “又撞那魔头了,今年看来不宜出府。”
        “魔头还算手下留情,若像陈广校那般,便全完了。”
        “…………”
        这帮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参与围攻许易的几大宗门,世家的领袖强者。
        当时,许易瞬灭陈广校,这帮人吓破了胆,逃之夭夭。
        哪知道许易兴风作浪后,没离开多远,到了泗水水府,泗水水府和这些强者,都在淮右境内。
        潘峰从中一勾连,竟助他们和许易又勾连上了。
        当时,待看清许易的容颜,有几人险些没吓得背过气去,还敢帮着潘峰抢他媳妇,想想都能吓死人。
        这会儿能活着从泗水水府出来,兀自有不少人难以置信呢。
        潘峰哪知道这其中纠葛,气得直要发昏,才恢复点元气,便推开架着他的两人,破口大骂一通,气鼓鼓去了,口中还念叨着,“这事儿不算完,老子若弄不了那草寇,潘字倒过来写。”
        望着潘峰远去的身影,图名眼色迷离,悠悠道,“行了,我看这淮右一带将要多事了,咱们各回各家,紧守门户吧。”
        一位青衣老者道,“怎么,图兄不看好潘峰?”
        图名道,“区区一个潘峰,算得了什么,在那魔头眼中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青衣老者不死心,接道,“图兄何以出此言,要知那潘峰可是堂堂阴将,在淮右城隍极有能量,岂是一个白身,能够抗衡的。图兄如此看好许易,却不知是何缘故?他尚未合道,修为不足凭。”
        图名目光望远,缓缓道,“此獠能渡那样的仙劫,唐兄还问这许多做什么呢?”
        轻易老者怔住了,沉沉一叹,冲图名一拱手,引着三人飞退,远远传来声道,“我佟家自今日起闭关三载。”
        霎时间,图名等人散了个干净。
        这边,图名一干人风流云散,许易身边却被泗水水府的一干人等围满,张文凤三度举杯,为许易祝酒,许易饮罢,一干祝酒之人竟排起了长龙。
        许易不愿扫了众人兴,酒到杯干,他终究不喜欢这等场合,见局面差不多了,便即告辞,返回他前番居住的雅间。
        他推开门时,本就收拾一新的房间,又加了些点缀,红烛暖帐,芙蓉花开,分外温暖。
        床前的香妃桌前,只着一件薄薄白衣的张宝儿,正灯下观书。
        见得许易进门,张宝儿盈盈下拜,道,“公子救命之恩,妾无以为报,只恨妾蒲柳之姿,不能侍奉公子,只求公子能让妾在此间夜读,直到天明。”
        她衣衫极薄,下拜之际,窈窕身姿,曲线毕露。
        许易忍不住转过头去,为免荒魅胡言乱语,他干脆禁制了星空戒。
        他返回时,张文凤也曾向他传出意念,希望他能和张宝儿同处一室,直到天明,毕竟,做戏做全套,要应付旁人眼目,谁也不能保证泗水水府中就没有别的眼睛。
        许易本着帮忙帮到底的思想,念着左右都到这一步了,实在没必要矫情,便应承张文凤。
        此刻,闻听张宝儿如是说,他再也不能赶人。
        只是一见这张宝儿,他便忍不住气血涌动,偏偏他又要维系他假道学的名声,只好虚应了一句,径自上床,倒头便睡。
        不知怎的,平素诵念几遍清心诀,再是烦乱的心绪都能平宁,只是今番不管他怎么用功,心绪都不得安宁,种种绮念,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盘旋。
        好在张宝儿说到做到,除了偶尔添香,始终坐在桌前观书。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直到晨曦微吐,张宝儿忽然起身,冲着在床上努力装睡的许易盈盈一礼,便小步出门去了。
        待听到那道咿呀的关门声,许易才彻底放松下来,转瞬,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他才醒来,立时察觉到门外有人在来回焦急地走动着。
        许易起身下床,挥开门道,“出了何事,张兄如此惊惶。”
        张文凤赶进门道,“潘峰疯了,疯了,他竟请动了城隍府的通阴令,这回不但他的阴兵和游魂,要从咱们泗水地界走,还有其他三个阴将麾下的阴兵、游魂,也要从我泗水过境,他这是摆明了要报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张某纵是泥人,也有几分土性。”
        “这回我便是拼着这个河伯不当了,也要把姓潘的拉下马来。许兄,你与我有深恩,助我也已良多,张某不敢再求你出手相助。只是我这一去,生死未卜,是何结果,也说不准。唯一挂心的便是我家宝儿。只盼着许兄能看顾一二,许兄是至诚君子,一身修为惊世骇俗,唯有将宝儿托付给许兄,我才能心安。”
        “还请许兄念在咱们的这段交情,千万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