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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5页


        许易轻轻拨动,按自己心意施为,顿时空域之中,寒芒滔滔,他畅快地大笑起来。
        ………………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这些鼠辈,简直不知死活。”
        广安殿内,郭型诏怒不可遏,一张庚精之精锻成的条案,被他拍出了一道道浅白的印子。
        “郭副盟主所言极是,这些个墙头草,不杀之,如何震慑宵小之辈?”
        土浑盟姓唐堂主,宋金树怒声喝道。
        众声渐高,皆是附议宋金树的论调,宣泄着滔天怒火。
        此刻,土浑盟众高层,相聚一处,导火索正是许易。
        今日一战,土浑盟不仅和刑天宗拼了个两败俱伤,还搭了不少人情,更无语的是,最后围杀许易之战,不仅令土浑盟再伤元气,也彻底令土浑盟威名扫地。
        此战传出,天下震动,负面效应惊人,头一个,便是土浑盟头上的光环消失,麾下阴结的不少势力,趁机脱离。
        本来,土浑盟就是个偏松散的联盟,比如春城理事会,说是土浑盟的下级分支,其实是团结在土浑盟周围的势力。
        如今,土浑盟实力锐减不说,因为和许易之战,产生了各种谣言,以至于土浑盟原本的威慑土崩瓦解。
        先前郭型诏诏令麾下各大势力,继续调集人马,前来总堂,结果,响应者只有二三,推诿者竟占了七八,这种局面,岂不令土浑盟上层诸人暴怒。
        众论正高之际,忽有总盟卫戍统领来报,刑天宗宗主祁天虹来访。
        此声一出,满场皆惊,虽说先前土浑盟和刑天宗合力共击过许易,但彼此之间的深仇大恨,因为这次的死斗,只能是结得更深了,祁天虹这个时候,竟敢来土浑盟总部,这是找死么?
        “我看姓祁的次来,必定是为了许易。”
        宋金树冷声喝道,“这个档口,说不得还得借刑天宗的剑,斩许易这妖孽。”
        郭型诏大手一挥,“请祁道友进来吧。”
        不多时,祁天虹被迎了进来,也不与众人见礼,开门见山道,“废话我就不说了,许易此贼必除,不除,恐有害天下,如今你们晏盟主不在,郭道友该拿出章程来了。”
        郭型诏道,“祁兄既然肯来,自然料定我们一定会答应,不如你我两家联手,发布悬赏,令天下共击许贼。”
        “报!”
        一声急报,打断了二人的议论,来人竟是土浑盟风信都的都主单雄。
        “何事?”
        “启禀副盟主大人,东煌霆在王盘山会盟群雄,共议诛灭许贼大计,与会者,群雄云集,除了东煌家,还有辰家,慕家这两大古族,声势极为浩大。”
        单雄话音方落,场间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郭型诏喃喃道,“到了,还是传出去了,宝物果然动人心,天下英雄皆想要那敕神台奇宝,一个许易,怕不够分呐。”
        他同意和祁天虹合力,乃是见识了许易的本事后,知晓单凭土浑盟的力量,除非急招晏盟主,否则难有胜算,急需同盟。
        而选定求刑天宗,不是因为刑天宗力强,而是因为双方都知道了许易的底细,不至于泄露消息。
        然则,当日见识了许易大战群雄的人,实在太多了,虽说多是土浑盟和刑天宗的人马,但也有不少外人。
        今日,东煌家陡然来了这么一手,足以见到,许易得奇宝,遇奇缘的消息,已然轰传天下了,引得无数势力生了觊觎之心。
        不然,以三大古族的行事风格,该是隔岸观火,不动不摇才对,怎的会不管不顾冲杀出来。
        “既然东煌家已经摇旗,郭兄,你我何方一去凑个热闹。”
        说完,祁天虹大袖一甩,消失不见。

四百三十五章  乌老大
        滔滔浑河水如一条灰色的布带,镶嵌在峨山与凤尾山之间,西风急猎,河水激流,乌老大从河水中摄过十余条肥美的铁骨豚,熟练地开膛破肚,架上了熊熊爆燃的篝火架。
        这种铁骨豚,胖大圆润,肉质细腻,堪比肥猪,又因鱼骨极硬,故得此名,算得上,方圆三千里著名的珍羞。
        因此乌老大才会引着徐凤伟,王景松,不惜绕了上百里,赶到此处歇脚,就为一尝美味。
        徐凤伟和王景松明显对口腹之欲没什么兴趣,一人捧着一条香气四溢的铁骨豚,不紧不慢地啃着,徐凤伟更是略带埋怨地道,“老大,咱还是别磨蹭了,早点去,说不定还能抢个好位置。”
        王景松亦急声道,“是啊,老大,这可是土浑星上难得的大阵仗,咱们这回加入其中,真是天赐机缘啊,老大,你不是一贯主张,多交朋友们,这会儿,我恐怕朋友们都早去了,独独咱们迟迟不至,这可不好。”
        乌老大捧着一头铁骨豚,脑袋险些没埋进鱼腹中,啃得滋滋有声,转瞬又一条铁骨豚入腹,只剩下精钢一般的鱼骨,完美地昭示着乌老大的战绩。
        乌老大往口中灌一口酒,一抹嘴,放出烟熏一般的嗓子,“急不得,急不得,咱们此去,是为广交朋友,多结善缘,又不是真的去打谁杀谁,晚些去,待那边人多了再去,我看最合适不过。”
        徐凤伟哀叹道,“老大,咱们这回该往前冲了,机会来了,你不往前冲,来了也是白来,咱们修道之人,修仙就是搏命,从来就一条路,似老大你这般畏畏缩缩,什么机缘也给错过了。”
        乌老大丝毫不以为忤,呵呵笑道,“老二,你和老三,追随我,不过是因我昔年的救命之恩,本来,所谓的救命之恩,我也不放在心上,你们也不必当真,当时,我也不过是适逢其会。不过,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的过往,说与你们听些也无妨……”
        絮絮叨叨,乌老大一口气说了半个时辰,徐凤伟和王景松都听傻了,若乌老大所言属实,那他简直就是活着的传奇。
        按乌老大的说法,每次遇到强敌,再无腾挪的余地后,他必定投降,一生之中,被人掌控多达三次,两次都被种下可怖禁制,偏偏走到了如今地步。
        “老大,你是真能忍,真能舍,换作是我,我绝难忍受星空戒被夺,自己沦为他人奴隶。”
        徐凤伟感叹道。
        乌老大道,“活着,活着才有一切,你如果担心星空戒,不如将你的珍宝藏于他处,星空戒内也只放必用之物。”
        徐凤伟和王景松都听傻了,还有这种操作,星空戒对修士而言,已经是最私隐的存在了,这位连星空戒都信不过,将宝贝藏在别处,这分明是时刻做好了交出星空戒的准备啊。
        自己跟随的这位老大,到底丧到了什么程度啊。
        乌老大悠悠道,“设若我遇到一个毫无反抗意志,又甘心奉献星空戒,修为尚可,又甘愿被种下禁制的对手,多半也宁肯留用,也舍不得杀戮。我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活下来的,我的许多同伴,乃至那些禁制我的强者,最后都成了过往云烟。老二,老三,你们需要明白的是,你我都不是天命之子,都不可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修行是挣命,但绝不是拼命,活着才有希望。”
        “今日,我带你们来此,不为什么机缘,只为广结善缘,你我三人都到了地仙二境,合在一处,已经是一股谁也不会小觑的力量,凭着咱们的合力,很多资源自然就会来,犯不着去和谁拼命,拼那虚无缥缈的资源。我与你们说这些,不指望你们能听进心里,效仿我行事,只希望你们知我谅我。”
        徐凤伟和王景松赶忙起身,忽又双双拜倒在地,乌老大连忙将二人扶起,“老二,老三,你们这又是何必。”
        徐凤伟道,“老大今日之语,对我和老三,简直如醍醐灌顶,可笑我和老三往日多不屑老大你的行事,现在看来,我等才是真正的愚夫啊。”
        王景松亦道,“我和老二,能遇到老大你,才是上苍与我和老二最大的机缘啊。”
        乌老大摆摆手道,“说这些就虚了,行了,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上路吧。”说着,三人便腾空而起,继续南行。
        才遁出不过十余里,徐凤伟忽然一指西边,“老大快看,哪里有个修士不行了。哇,还是地仙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