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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兆贤等人,吊着脑袋离开了,不多时,又陆续回来,一个个脸色苍白得跟纸人似的。果不其然,各家都答应了这个数目,约定了子时之前,派人将玄黄精送到。这偌大一场热闹,终于落下帷幕。
        许易到底没走了,贾兆贤等人才退,不少人前来套近乎,经此一番折腾,讨厌许易的不少,但觉得许易是豪杰的更多。道宫进修,本来就是交朋友、实现资源互换的顶级交际场所。
        许易也不高冷,关联了不少如意珠,正说得热闹,忽然,围在他身边的一堆人呼啦啦散了个干净,便见一个姿容妖娆的女郎笑吟吟朝自己走来,一双桃花眼放着令人酥麻的电光。
        “这位姐姐,咱俩不认识吧,你这样笑,旁人容易误会的。”许易含笑说道。
        那女人竟如一条柔软的蛇,半是依偎半是缠绕,挂在了他的身上,“我叫阮红尘,信不信,你会永远记得这个名字的。”
        “行了,阿阮,你走是不走,不走,我可先走了。”易冰薇行了过来,脸色不渝。阮红尘贴着许易的耳朵道,“瞧,吃味了,你若能把易冰薇拿下,我可以答应你玩三人游戏哦。”
        忽地,许易体内一阵奇异的燥热,只觉这娘们儿就是烈性的醇药,连气血都不受控制了,这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刷的一下,易冰薇变了脸色,寒声喝道,“阿软,还不收了媚术。”
        阮红尘脸上魅惑之意越发浓烈,腾地一下,许易显化赤炎雷猴像,嗡地一下,阮红尘昏死过去。许易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赶忙变化出本来面目,易冰薇怔怔盯着许易,“你是妖族?”
        许易道,“此乃法相,赤炎雷猴相,这位阮仙子是……”易冰薇道,“竟有如此近乎本体的法相,也就难怪了,她的本体乃是天妖媚蛇,天生和赤炎雷猴相克,她激发媚术刺激到了你,你显化法相,反倒克晕了她,倒是一对冤家。”
        说话之际,易冰薇伸手拍醒了阮红尘,她扫了许易一眼,“啊呀”一声逃了开去,再不复从前的油嘴滑舌。易冰薇掩嘴轻笑,她还是头一遭见自己阮红尘这般模样。
        易冰薇笑如春花,宛若宣冷艳立在眼前,许易眼神发直,易冰薇收敛笑容,冷声道,“看够了没有,眼珠子给你挖了。”许易道,“实不相瞒,教谕和我一位故人有十分相似,所以……”
        易冰薇冷笑,“这样的理由,我是第三次听了,原以为小鱼儿看中的人,总该有些不寻常的地方,我看你倒是寻常得紧。”许易怔了怔,“小鱼儿,余都使。”他取出玉佩。
        易冰薇素手一招,玉佩落入她手中,“想不到,连这玩意儿也给你了,还真怕我不管啊。不对,她没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是我?啧啧,有些意思啊,这小鱼儿想得也太多了吧。”
        许易这才醒悟,难怪上午的课上,易冰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竟是余都使打过招呼的缘故。许易道,“教谕可有闲暇,找个地方喝上一杯如何?”易冰薇闪念便想拒绝,但她对许易实在好奇。
        她实在想不明白,以小鱼儿那般高傲的性格,清冷的眼光,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油嘴滑舌,阴险狡诈,招摇滥情的家伙。莫非是这家伙给小鱼儿下了什么毒,又想对本教谕故技重施?
        怀着强烈的好奇,她应下了许易,两人移步第三山,地方是易冰薇选的,那里距离主峰不远,有个什么动静,只要闹大,便能传过来,便是许易要行为不轨,她也无惧。
        此外,第三山有座陶然亭,建在半山腰戳出的一块巨大青苔岩上,仿佛悬空而生,当此之时,朗月星空,喝喝酒,聊聊天,气氛很不错。
        两人落座,许易远眺,月白风清,山远水静,取出一壶酒两只杯子。
        易冰薇也取出一壶酒,许易怔了怔,微笑道,“有我一壶酒,足以慰风尘,教谕何必另取一壶。”说罢,倒出一杯,当先饮尽,随即给另一只杯子也满上。易冰薇伸手接了,轻轻嗅了嗅,果香酒香浓郁。
        “教谕多虑了,在教谕眼中,我当是机关算尽,唯利是图之辈,我这样的人,即便觊觎教谕美貌,也万不会在这道宫中行不轨之举,更不会蠢到自毁前程。”说完,许易又自饮了一杯。
        话说到这份上,易冰薇不再多疑,一杯饮尽,滋味不错。“说说吧,你和小鱼儿,不,余都使是怎么遇上的,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故事,她可是清冷惯了,既少接触人,更不会主动去交朋友。”

七百五十四章  池鱼
        许易很坦然地说了他和余都使相识的种种遭遇,当然,那些惊艳余都使的诗句,他也没有隐瞒,整治宇文拓的故事,更是重点提及。易冰薇听得呆住了,良久方道,“想不到你还算有些天良。”
        陌生人的淡漠和提防,来自不了解,而生活化的细节,可以轻易地拉近双方的距离,许易不厌其烦地陈述他和余都使的细节,便是希望拉近和易冰薇的距离,与此同时,也希望易冰薇了解自己。
        他如此作为,并非是对易冰薇起了什么非分之念,而是他也想了解易冰薇,只要了解了此人的过往,他才能彻底弄明白,她和宣萱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却说,两人一问一答,时而对饮,气氛还不错。
        “你能制住宇文拓,可算是帮了小鱼儿大忙了,来,我敬你一杯。”易冰薇由衷地替老友高兴。许易饮尽,开始把话题往易冰薇身上转,“不知教谕识得余都使多久了,我看你们交情非比寻常。”
        易冰薇道,“那是自然,我和小鱼儿是过命的交情,也是最好的朋友,这么说吧,我在这个世界惦记的人有限,小鱼儿便是这有限中最重要的一个。既然你对小鱼儿有恩,我便也承你情了。”
        许易道,“教谕言重了。教谕既能在道宫中任职,想必也是出自名门。”易冰薇抬起的酒杯顿了顿,盯着许易道,“你这人怎的老是想打听我的私事,莫不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真怀疑我是你的什么故人?”
        许易眼神敛尽,微微点头,“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我亦不知昔年一别,似成永诀,惊扰教谕了,还请见谅。”易冰薇不似作伪,对他竟无半点印象,显然不是宣萱。
        易冰薇道,“想不到你还挺痴情,不过我真不是你找那人,我自己从小到大有什么经历,自己还不清楚么?你别在我这儿费工夫了。”星光洒在许易落寞的脸上,易冰薇头一次觉得这家伙细看起来挺吸引人。
        啪嗒,啪嗒,细雨打在亭子的琉璃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崖高人远,天地俱黯,淅沥沥的雨声一下子将他的思绪拉得很远,回首来处,所亲之人,所历之事,纷纷涌至胸怀,不禁低声吟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时间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言罢,许易飘然离去。
        易冰薇安坐不动,还沉浸在许易此句里的意象不曾走出,忍不住低声自语,“难怪小鱼儿待见他,这人虽然不讨人欢喜,但和他说话,还挺……”
        “还挺什么?”一道声音突兀冒出,唬了易冰薇一跳,随即,一道阴暗的人影出现在陶然亭内,却是面目狭长的中年男子。易冰薇冷脸道,“吴教授,你来此作甚?”心里暗暗打鼓。
        这吴教授唤作吴聘,纠缠她多时了,她已经拒绝多次,这人还死缠不放,叫她好不心烦。如今竟盯得这么紧,都跟到这陶然亭来了。
        吴聘狞笑道,“我来作甚?打扰你这贱人和那混账私会了?才见了几次面,你就肯跟他至此幽寂之地私会,几句淫词艳曲,就钩得你狂浪了么?冰薇教谕,你不是最矜持的么?吴某人请了你多少次,你不是次次都果决地拒绝了么?今天换了那混账,你就动心了?也罢,那混账倒也帮了我,一直以来,你对我的不假辞色,让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喜欢阮红尘那骚娘们儿了。好得很,你还喜欢男人,哈哈……”
        “吴聘,还请自重,你再胡言乱语,我要喊人了。”易冰薇寒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