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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页



        随口一句抱怨,没想到被许玲月抓住机会了,妹妹说道:“那娘就把账给我管吧。”

        这个账,包括家里的“库银”、绫罗绸缎、以及外头的田地和商铺。现在都是婶婶在“管”,不过婶婶不识字,许玲月充当助手身份。

        活儿没少干,但大权依旧握在婶婶手里,婶婶出今天给家里人添衣衫,那就添衣衫。婶婶不同意,大家就没衣服穿。

        “你管什么管,就算要管,将来也是交给大郎或二郎的媳妇,哪有你的份儿。”婶婶把女儿“谋逆”的心思打压了回去。

        就算大郎和二郎的媳妇,也休想夺我的权.........婶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吃完晚饭,许二郎放下筷子,突然说道:“大哥,你随我来书房,我有事要与你说。”

        许七安看了眼小老弟,他脸色严肃,眉头微皱。

        “又发生什么事了?”许七安心里嘀咕,跟着许二郎去了书房。

        ............

        PS:下午和运营官稍微讨论了一下“马后炮”的形象问题,你们可真强,公众号里选了一个最头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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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赴会

        进入书房,关上门,许新年神色古怪的盯着大哥看。

        脸色怪异但并不焦虑,不是急事..........许刑警做出判断,自顾自在圆桌边坐下,倒了杯水,缓解味精吃多后的干渴,语气随意的笑道:

        “二郎啊,男人不能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许二郎走到书桌边,拿起一份请柬,“啪嗒”轻响中,准确落在许七安面前。

        许七安展开请柬,一眼扫过,知道许二郎为何表情古怪。

        这份请柬的内容是邀请许二郎参加文会,上面有句话很有意思:携妹同往。

        邀请人是当朝首辅王贞文。

        “你是春闱会元,邀请你参加文会,合情合理。”许七安分析道。

        许新年只有两个妹妹,文会这种场合,自然不是请幼童。堂堂王家,这点规矩会不懂?

        至于女子参加文会,大奉虽然依旧是三从四德那一套,不过由于修行体系的存在,女子中亦有翘楚。

        因此女子地位虽在男人之下,但也不会那么低。不用裹小脚,出门不用戴面纱,想出去玩便出去玩。

        比如婶婶和玲月,隔三差五会带着扈从出门逛逛首饰铺。

        文会上有女眷参加,并不稀奇。

        “愚蠢!”

        许新年冷笑道:“官场如战场,或许有很多昏聩的蠢货窃居高位,但庙堂诸公不在此列,王首辅更是诸公中的翘楚,他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表情,都值得我们去深思,去咀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是魏渊的人,王贞文和魏渊是朝堂上的两头猛虎,水火不容,他请我去府上参加文会,必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许二郎一边在屋中踱步,一边思考,“我许新年堂堂会元,前途无量,王首辅忌惮我,想在我成长起来之前将我扼杀........

        “不对,即使我金榜题名,荣登一甲,王首辅想要对付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与他的地位差距悬殊,他要对付我,根本不需要阴谋诡计。

        “那么,他邀请我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文会而已?这样的话,就把对手想到太简单,把王贞文想的太简单.........”

        苦恼的许二郎看向许大郎,皱眉道:“大哥,你说句话啊。”

        我觉得你的思想在渐渐迪化..........许七安皱眉道:“这样,你去问问其他中贡士的同窗,看他们有没有收到请柬。

        “如果有,那么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文会。如果没有,独独请了你一位云鹿书院的学子,那其中必有蹊跷。”

        “这个我自然想到了,可惜没时间了。”许二郎有些捉急,指着请柬:“大哥你看时间,文会在明日上午,我根本没时间去求证........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许大郎问道。

        “王首辅这是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我若是不去,他便将我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做派传出去,污我名声。我若是去了,文会上必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许二郎倒抽一口凉气:

        “姜还是老的辣。”

        被他这么一说,许七安也警惕了起来,心说我老许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位读书种子,那王文正竟这般不当人子。

        随后他察觉到不对,皱眉道:“你刚才也说了,王首辅要对付你,根本不需要阴谋诡计。纵使你中了进士,你也只是刚出新手村罢了,而人家差不多是满级的号。”

        许新年茫然道:“何为新手村,何为满级的号?”

        “若是不去,你骄傲自大的名声就传出去了,若是去了可能有阴谋诡计.........二郎自己定夺吧。”许七安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大哥几时与铃音一般笨了?”

        许二郎不悦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明白我意思?我是想让大哥与我同去。”

        “不,你不能与我同去。你是我兄弟,但在官场,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二郎,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许七安脸色变的严肃,沉声道:

        “你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方向,不要与我有任何干系。”

        许二郎是聪明人,默然片刻,“嗯”了一声。

        大哥其实是在告诫他,不要与魏渊有任何牵扯。有朝一日,就算魏渊倒台了,大哥受牵连是在所难免。

        但魏渊倒台,和他许新年没有关系,他的身份只是许七安的兄弟,而不是魏渊的下属。

        这个想法,许新年是认同的。

        历史上那些钟鸣鼎食的豪阀中,家族子弟也不是一条心,分属不同势力。这样的好处是,哪怕折了一翼,家族也只是伤筋动骨,不会覆灭。

        ...............

        次日,许七安骑上心爱的小母马,在青冥的天色中“哒哒哒”的赶往打更人衙门。

        点卯之后,宋廷风几个相熟的同僚过来找他,大家坐在一起喝茶嗑花生米,吹了一会儿牛皮,大家开始怂恿许七安请客教坊司。

        “滚滚滚.......”

        许七安啐了他们一通,骂道:“成天就知道去教坊司,不都看过我斗法嘛,那菩提树下的老僧怎么说的?美色是刮骨刀,要不得。

        “一天天的就知道嫖,对得起自己身上的差服?你们嫖就算了,偏要拉上我,呸!”

        大家都知道他什么样的人,一点都不怕,骂道:“咱们衙门里,谁比你嫖的更多?”

        许七安振振有词:“我又不给钱,怎么能是嫖?大家熟归熟,你们这样乱讲,我一定去魏公那告你们污蔑。”

        “呸!”众人啐他。

        不过大家对许七安还是很佩服的,这货不是睡花魁不给钱,而是花魁想花钱睡他。

        “宁宴啊,听老宋说,你还是铜锣的时候,刚加入打更人时,已经和浮香姑娘好上了?除了一首诗之外,还有其他绝学吗?”一位铜锣虚心求教。

        在场的几个铜锣、银锣,眼睛唰的亮起来。谁不想成为教坊司花魁们的宠儿呢。

        “这确实是有诀窍的。”许七安给予肯定的答复。

        “什么诀窍?!”众打更人呼吸急促。

        这时,门口传来威严的声音:“当值期间聚众闲聊,你们眼里还有纪律吗?”

        众人回头看去,一道堂的门口一位金锣,鹰眼锐利如刀,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赫然是姜律中。

        “姜金锣........”

        众人收敛了嬉皮笑脸的姿态,恭敬的解释:“许宁宴在教我们如何不花钱睡花魁。”

        “?”

        姜律中目光犀利的扫过众人,嗤笑道:“一个个就知道做春秋大梦........嗯,你们聊你们的,记得别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