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密室里面，透过那一条小小的缝隙，我看见你就是这样对待舅舅舅母的，哦不对，是乌玉吩咐你，你照做了。”回想起那时候他下手越发的狠“今日让你也尝一尝这滋味。”
他发狠的刺，但凌啸就是一声不吭。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凌啸这样子何桀心里突然很烦躁“你为什么不喊出声？”
凌啸躺在地上，整个身子都浸泡在血水里面，他艰难的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话，但真的没什么力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那……那天，舒云……舒云青也……也没喊……喊啊。”
你不是要像我对舒云青那样对我吗？那我也像舒云青当日对我一样对你。
何桀突然就想到了那一天，他的舅舅也是如凌啸这般，一声不吭的将重伤无力的舅母护在怀里，不管乌玉和凌啸如何发疯一般的对他，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使劲的忍着、再忍着。
舅母就一直流泪一直流泪，但也是不出声。
突然就，特别，特别的难受。
为什么最后会是这个样子呢？
他不想再继续折磨了凌啸了，双手高高举起墨玄剑，往下……
“啊！”少年发泄愤恨一般的声音喊出来，墨玄剑刺入心脏，鲜血喷了他一身。
……
宋年看着，有点心疼。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何桀的时候，他一身是伤的躺在山脚下的草丛里，要不是驾马车的小厮去解手只怕都发现不了他，只怕这个憨憨的，单纯赤诚的少年就要那样陨落了。
何桀失忆的时候，真的特别好骗，随便说两句他就什么都信了。憨憨的，憨的可爱。
现在，那少年成熟稳重了不少，手刃仇人之后更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的空洞的，没有一点光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只有他们几个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眼里才会继续亮着光。
凌啸的尸体很快就被抬下去了，台上只乌玉一人，还有一滩鲜血。
乌玉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舒家兄妹三个，似乎是在思考，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
老实说，宋年觉得这疯女人还是有些瘆人的。
自己儿子在她旁边被折磨成那样，血流了一地，最后死了。她愣是脸色都没变，一点情绪也没有。
凌啸说什么舒窈冷血无情，其实无情的是他的母亲吧？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冷血无情所以他很是看不惯舒窈平淡内敛？宋年觉得自己真相了。
正响着，耳边是一阵阵的笛声。
他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身边再吹笛的舒窈。
又听见一阵阵的惊呼声。
他疑惑的望着，见擂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蜈蚣，蝎子，蛇，蜘蛛等等一看就是有毒的东西。
凌啸被刺成筛子，旁边没人发声，看见这一堆虫子，四周都是惊呼声。
他转头看着舒窈，见她面无表情的吹奏，悄悄给她点了个赞。
厉害了。
控制毒物这种事情，平生只在话本里面看到过，没想到舒窈居然会？果然活了几千年的老祖宗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