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笑笑,回敬道:“我也听令兄说,你最近一直在研究高欢,并且很佩服高欢,那你又是不是爱上他了。”
萧东奇冷笑道:“关你屁事。”
宇文泰长叹一声,道:“我怕我未来的新娘子爱错了人,怎么不关我事,我跟你打个赌,如何?也顺便看看你最近看了这么多史书,计谋学的如何?”
萧东奇沉吟着,她本以为打了宇文泰一个耳光,宇文泰会大怒,但是料不到他竟然不怒,不由大出意料之外。
听到他说自己最近读史书,看谋略,想来他是关心自己,向大哥萧赞打听的。
知道一个英俊男子偷偷关心自己,她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当下道:“打什么赌?”
宇文泰道:“我们都知道高欢最近入宫拆穿了皇太女的把戏,你说高欢下一步是干什么?”
萧东奇想了想,有些怔住,高欢下一步该干什么?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
她想了半天,茫然无措,便摇了摇头。
宇文泰道:“我知道高欢下一步要做什么?”
萧东奇、元明月、元修、王思政等人同时好奇问道:“做什么?”
宇文泰笑道:“肯定是散布陛下即将先下手为强干掉太后的流言。”
萧东奇摇了摇头,大大的不以为然。
“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先前还说高欢要对付的是尔朱荣,现在又说高欢要散布流言陛下杀太后的流言?”
她觉来这两者之间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宇文泰淡淡的笑了笑,元修等人也是莫名所以。
宇文泰见众人都有不信之色,道:“诸位可以去市井打听打听,三日之内,市面上若不出现这些流言,我宇文泰随你们怎么样?
萧东奇道:“才不会有什么狗屁流言。”
宇文泰笑道:“不过,如果,到时候有流言万一如我所料呢?”
萧东奇道:“你想怎么样?”
宇文泰神色变得非常认真,仿佛在考虑着甚么重大决定一般。
他自然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握握美人的纤纤玉手,或者一亲芳泽。
六十四、纤纤玉手盈盈一握可否
过了半晌,他似乎想好了,微微一笑,道:“这样吧,到时候,你的纤纤玉手,让我盈盈一握,如何?”
众人一听之下,先是愕然,随即是坏笑,然后都异口同声的叫道:“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众人之中,元明月先最先涨红了脸,声音叫得最大。
她心想:“这宇文泰好生大胆,这要是这般对我说,该有多好。”
萧东奇羞红了脸,见众人都在一旁鼓噪,欲要不答应,总觉得拂逆了众人的美意,欲要答应,可是想到万一,但旋即一想,宇文泰连自己打他一个耳光都不敢还手,自己这般言语怼他他也什么反应,哪里敢捉住自己的手?
况且,她觉得就算宇文泰说中,这市面上是出现了流言,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高欢放出来的流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想到此处,她心下大是放心,点了点头,道:“好,如果你说中了,我便让你握着我的手。”
就在他们谈论流言将起的时候,洛阳的酒楼上,流言已经在传播。
几个正在喝酒的人,都装出很神秘的样子,说着其实已经不算是秘密的传言。
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没有,陛下准备对太后动手了,这查清到底是皇女还是皇太子这是第一步。”
周围的人都侧着耳朵倾听,附和着。
其中的一个听众从酒楼中走出来,在街道上碰到一条汉子。
他立马将汉子拽到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道“跟你说个靠谱的事儿,陛下如今仰仗着外援尔朱大将军,准备做掉太后。”
“从此政由己出,大魏的天要变了,太后要靠边站了。”
这汉子听罢之后,若有所思。
汉子行了几步,见到前面一个茶摊前,有几个相熟的顾客在那儿品茗谈论。
当下走了过去,脸上摆出一副我知道一件天大秘密的神情,道:“几位哥们儿,我有一件天大的秘密,你们要不要听?”
那几个人听了,登时竖起了耳朵。
那汉子道:“太后这下有难了,估计不止是靠边站这么简单。”
“太后以前就靠边站过一次,后来还不是崛起了,为了防止太后崛起,陛下这一次准备干一票大的,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茶摊的一角,宇文泰、元宝炬和萧东奇几个人坐着在喝茶。
元宝炬看宇文泰的眼神已经变了,宇文泰看了看萧东奇,伸手去捉她的手,让她兑现承诺。
萧东奇冷笑着:“滚。”反手便在宇文泰的手上火辣辣的打了一记。
她忽然盯着宇文泰,眼神和冰一样,大声道:“你搞搞清楚,确实有人传流言不假?”
“但你凭什么说这些流言是高欢捏造出来的,除非你能证明。“
元宝炬怔住,这要如何来证明?就算你把高欢拽来眼前,高欢只要不承认,这便证明不了。
如今流言四起,其实已经充分证明了宇文泰的先见之明。
宇文泰微微一笑,萧东奇见他没有立刻回应,不由得得意,冷笑道:“证明不了吧?”
宇文泰淡淡道:“我怕我证明了你还是有各种理由。“
他有意无意间瞟了萧东奇一眼,一副很笃定自己会总有一天牵着她的手的样子。
他想到这里忽然又笑了,接着道:“嘴硬是没用的,你是不是心里已经相信。“
萧东奇心里确实已经有一点点相信。
但她坚决不认,恨恨道:“你少得意,就算真是高欢捏造的,你也没法证明,只要你没法证明,你就休想拽着本小姐的手。“
宇文泰笑道:“别忙,咱们还有戏文可看?“
萧东奇冷笑:“哼。“
元宝炬好奇道:“黑獭,还有什么戏文好看?我怎么总感觉这些流言会酿成天大的祸殃?”
“太后听到这些,绝对会以为皇帝要跟她摊牌,说不定“
下面的事情他已经不敢想,极有可能是宫廷喋血,鱼死网破。
宇文泰道:“这就是我说的好戏。”
萧东奇也有一丝丝好奇,道:“你说好戏可看,怎么看?“
宇文泰道:“你怎么这么蠢,自然是用眼睛看。“
萧东奇咬着嘴唇,道:“你个死相,我当然知道用眼睛看!“
宇文泰道:“我觉得你不如叫我叫死鬼。”
元宝炬听到这话登时笑了,萧东奇冷笑道:“好啊,死鬼。”
宇文泰眉花眼笑:“你知道人家叫相公都叫死鬼么?”
萧东奇一叫出口,看元宝炬的反应已经知道这叫法不妥。
这时听得宇文泰亲口证实,心下大恼,举起粉拳去捶他,元宝炬道:“你们俩倒真像是一对冤家。”
萧东奇怒道:“谁跟他是冤家,那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宇文泰笑道:“那你现在一定是在倒八辈子血霉的路上。”
萧东奇又是大恼,跳起来准备殴打宇文泰,元宝炬喝止住了,他有些忧心忡忡,道:“黑獭,你说可以看出好戏,怎么看?”
宇文泰道:“等一下告诉你。”然后淡淡望着萧东奇,道:“你赌输了,你的手真不让我牵?“
萧东奇道:“不牵。“
宇文泰道:“决心不牵?“
萧东奇道:“下决心了,绝对不会牵。“
宇文泰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萧东奇的声音更大,道:“说不牵就不牵,死也不牵。”宇文泰忽然站起来,拉着元宝炬的手,看了看天色,道:“现在这个时候最合适,晚了可就看不成好戏了,宝炬兄弟,我带你去看好戏,不带她。“
萧东奇怔了怔,道:“我也要去。“
她心中实在是好奇,宇文泰会怎么看这场好戏。
洛阳宫,下午。
在元宝炬的帮助下,宇文泰和萧东奇都弄了一身武官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