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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页


        如此巨恶元凶,弑杀亲子皇帝的非人生物,如果最后居然逃出生天,不受惩罚,这个世界岂还有公平合理可言?
        过了这段狭窄的通道,前面豁然开朗,宇文泰拔步急赶;
        不多时已经瞧见那三名被他吓得魂飞天外的弓箭手,那三名弓箭手耳听的身后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这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
        宇文泰心想,这三人都有弓箭在手,郑俨一心要擒住太后立头功,挑选的必非弱者;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耽搁,每多耽搁一分钟,太后便多一分逃出生天的可能,或者到时候被郑俨所擒,自己又要大费周章。
        贺拔岳和李虎、独孤信他们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追来。
        想到此处,觉得对这三人也不宜浪费时间;
        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忽然阴森森、凄惨恐怖的大叫一声:“你们射死了我,我好惨啊,你们别动”
        那三人本来就吓得魂不附体,这时再听见宇文泰变着嗓子这般一吼,登时吓得双脚定住,再也拔不动步。
        一名守卫当即瘫软在地,已经吓尿。
        宇文泰大步流星赶上,一掌切中头颅;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同时快速的取下他的弓箭,张弓在手,剩下的两名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名已经被他射杀。
        另一名见不是头,想要逃窜,宇文泰从后面赶上,长弓一伸,已经用弓弦套住了他的脖项,旋即膝盖一顶;
        瞬间用弓弦将他绞杀。
        眼见三人瞬间毙命,宇文泰叹了口气,道:“玩弓者死于弓,也算死得其所。”
        杀了三人之后,宇文泰继续前行,壁上的壁灯又开始一如往昔;
        但他忽然发现,就在壁灯下面开始多了一些木头罐子,这在之前的甬道之中并没有。
        这些木头罐子并不甚大,与甬道的颜色也差不多。
        如果不是观察仔细的人,根本不会关注到。
        他再狂奔一段时间,前面已经隐隐约约听的有人对话。
        宇文泰定了定神,只听得郑俨的声音道:“太后,太后”
        他情知已经追及,至少是距离追踪对象已经不远;
        眼下情势并不甚明朗,但他已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时间,当下悄悄靠近甬道壁,揭开那木头罐子,闻了一闻,只觉一股猛火油的味道。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愕然,心道:“这十之七八是太后储备在此以备不虞的。”
        他心念未已,果然听得太后尖声冷笑,道:“郑俨,想不到连你也背叛哀家。”
        太后话音未落,便听得郑俨嘿嘿冷笑不已。
        宇文泰悄悄掩上前去,太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只听她喘了几口气,问道:“郑俨……哀家…………哀家……待……你不薄啊”说到这个“薄”字,却又无力再说了。

一百一十一、密道追踪之三
        宇文泰心里想:“太后在这地道中机关算尽,不可谓不精明;”
        “但是她却昧于大势,不知道末路穷途,必然是众叛亲离,居然还相信郑俨会不离不弃,何其愚蠢?”
        他蹑手蹑脚顺着甬道向前走去。
        只听得郑俨道:“太后,你既然待我不薄,不妨最后成全成全我,让我擒了你,在尔朱荣面前立下一大功。”
        太后既悲且怒传来:“你这无耻之徒。”
        宇文泰顺着甬道又走了数十步,前方影影绰绰的已经见到数十条黑影;
        昏黄的壁灯下,郑俨率领的卫士呈半圆形散开,每个人都攘袂扣刃。
        太后身侧如今只有只有一名宫女,那名宫女还抱着一个孩子。地下还躺着两名宫女。
        两个人都倚靠这甬道壁。
        还有两名宫女匍匐在太后脚下,在血泊之中挣扎,已经眼见得是无救了。
        太后歇斯底里,状若疯狂,披头散发,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只见郑俨呆呆望着太后,脸上忽然充满了淫邪之色,神色极是古怪,道:“太后,你柳眉倒竖的时候,原来……这样美?”
        太后见郑俨这时居然垂涎美色,心想这厮当真不知死活;
        当下抿嘴一笑,说道:“哦,郑俨,咱们春风一度?你放了我如何?”
        “或者你跟我走,我外面已经置了丰厚的财产,这辈子衣食无忧。”
        她说到自己为未来生活的准备时,又自信起来,挺直了身子。
        早已非方才靠墙喘息不止的卑微,双目湛湛有神,一时神采尽复,她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
        虽在落魄之中,但那种华贵、熟透的少妇风韵还是令人不禁遐想。
        宇文泰自然知道太后施展的是缓兵之计,她这般靠近墙壁,说不定已经把那些盛有猛火油的木桶给戳破了。
        这些猛火油浸润无声。
        郑俨得意之下未必发觉;
        宇文泰这时心想自己是否该上前,史书上并未记载到底是谁擒住的太后,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
        但太后此刻显然被郑俨所困,也许想的是玉石俱焚之策。
        或者太后脚下穿的火浣布所做的鞋子或裙也未可知,太后既然准备了火攻术,不可能想不到火遁;
        她此刻贴墙而立,脚下便是猛火油,如果她一点火,她自己就是最先着火的那个人,除非她穿着火浣布衣裳。
        北魏宫中定然是有火浣布的存在的,火浣布即便丢入火中也烧不着。
        说起火浣布,宇文泰想起历史曾经记载,甚至还记得曹操的那个大儿子魏文帝曹丕曾经还自以为是的写了一篇文章,质疑火浣布的存在。
        但是在他生涯末期,西域便有人进献火浣布。曹丕后来尴尬的删除了这篇文章【火浣布的记载见于三国志】。
        他想到此处,心中猜度太后八成是穿了火浣布织成的服饰。
        他为免被两边的人所发现,这时忽然重施故技,忽的一跃而上甬道顶端,双脚勾住甬道顶,双手手指如勾,插入土中;
        悄悄贴着甬道顶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确保不弄出一点儿消息。
        眼下当务之急是毫不引起敌人注意的靠近,然后可以临机应变。
        他就一个人,太后的势力也不多,到了穷途末路,太后身旁那宫女所抱的孩子,他猜有可能是幼帝;
        太后立了皇太女,天下失望,她自知理亏,于是又立了一个小儿为帝,但形势已经无可挽回。
        这小儿才两三岁,似乎叫做元钊。
        他与太后,都处于弱势,郑俨带的这些人,他还不完全摸底,虽然一路来被他杀了四个,但仍有数十人;
        如果陷入重围,即使最后胜利,但是被这数十人缠住,太后、郑俨只怕都逃之夭夭了。
        那边厢,太后与郑俨还在讨价还价;
        郑俨显然觉得太后眼下已经走投无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狞笑着道:“春风一度自然是最好,但是从此再无荣华富贵,太后,权力这东西,若没尝过,自然说放弃极容易。”
        “但尝过权力的滋味,岂能轻易放弃,你的身子固然好,但我可不愿去跟你过躲躲藏藏的生活”
        太后笑道:“也不是,你看我不是便放弃了么?”
        郑俨冷笑一声道:“我与你岂能相同?你弑杀皇帝,以母杀子,禽兽不如啊,你不放弃难道还有什么出路?”
        “但我可不一样,擒了你那是大功劳一件,说不定当今陛下、太原王一高兴还封我一个侯爵什么也未可知。”
        太后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你还有命擒我?”
        郑俨前后看了看,见四下并无人,冷笑道:“太后,你此刻插翅难飞?”
        太后忽然笑了,她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火折子,紧接着火光一闪,轻轻的扑的一声响;
        太后脚下火起,火苗像蛇一般,在瞬间便蔓延到郑俨等人的脚下。
        所有人的脚下登时都被烧着,郑俨大骇,狼狈尖叫。
        太后嘶声狂笑道:“郑俨,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