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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页


        萧东奇见他又要出去,从后面上来,抱住了他腰,道:“不许走;你一来就是见陈庆之,见姚僧垣、杨忠他们,你都不理我。”
        宇文泰回身抱着她,亲了一口,他十分喜欢她现下依恋的样子,逐渐有些小女人化;
        他笑了笑:“我去去便回,我给你找尔朱荣如何击败葛荣的情报,你要看的对不对?”
        萧东奇嗲嗲的点了点头,:“嗯;”
        这时,杨忠恰好走进来,见状连忙回避,萧东奇叫道:“不许躲;”她忽然屁颠屁颠的跑去杨忠身边,把杨忠拽个过来,然后她又复抱住宇文泰的腰;
        道:“我就是爱他,我爱他也不是见不得人,你为什么要躲;我爱他,我还想全世界都看见呢;躲什么躲!”
        杨忠满脸尴尬,脸色通红,他大概是从没有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一时怔住了;
        宇文泰微笑,任她为之,伸手在她鼻子上点了一点,道:“你呀,你真的是和一般姑娘不同;讨厌的时候讨厌极了,可爱的时候又可爱死了;”
        萧东奇放开了手,道:“我反正是要把你圈起来,你是我的;”
        杨忠尬尬的一笑,道:“宇文兄,嫂夫人是真爱你,小弟很是羡慕的;”
        宇文泰知道杨忠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突然前来,一定是有要事,要不然,他们才在陈庆之的营帐中分别并没有多久;-
        而且,杨忠来这里,有可能还未必是杨忠自己找他,有可能是受陈庆之新立的这位皇帝——原大魏北海王元颢的命令而来;

一百七十六、征兵是个难题
        萧东奇也瞧出来杨忠应该是有事来访,娇嗔过后,便放开了宇文泰;
        杨忠道:“陛下有请。”
        萧东奇听孝庄帝习惯了,这时没有反应过来道:“陛下不是在洛阳吗?”
        宇文泰微微一笑,道:“天下可不止一个陛下,洛阳有一个,这里也有一个,听说最近关中也有了一个;葛荣还是陛下呢?”
        萧东奇哼了一声道:“陛下这俩字可真是好东西,人人抢着做,黑獭,你也给我抢一个来做;”
        杨忠竖指于唇,嘘了一声,这里毕竟是元颢军中;万一让元颢军中巡查的人听见了,这可不是耍;说不定是掉脑袋的事情。
        萧东奇吐了吐舌头,对宇文泰道:“去吧,去吧,早些回来;”
        宇文泰随着杨忠,不一会儿便到了元颢的临时行宫,这里原来是睢阳的官衙所在,路途太近,他本来想向杨忠打听一下,元颢为人如何?
        但想着杨忠接触他其实也不甚久,未必观摩得出来什么。
        他的老同学王思政曾经跟着北海王元颢出征过,不过那时候宇文泰还没有未卜先知到有朝一日会和元颢打交道,所以也没怎么问;
        他脑海里想着这些,不多时,便已经站到了元颢的面前,他正要跪下,元颢一抬手就扶住了。
        元颢使了个眼色,紧接着杨忠也离开了,宇文泰心想,竟然是密谈,莫非有什么大事?
        不让下跪,倒是个礼贤下士的举动,他心中有了一丁点好感,但是总体来说,这点好感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借外兵争夺帝位这种事情还是挺恶心的;
        宇文泰抬起头来看元颢,这个“皇帝”大概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还很年轻。
        看着似乎慈眉善目,长了一张弥勒佛的脸,眼睛有点倒三角眼,脸上的喜怒不行于色也不知道是否是装的,但是能够瞧出来他似乎并不太开心;
        很沉闷的样子。
        似乎永远在思考什么社稷江山之类的大问题,但瞧着宇文泰看他,他才淡淡的微笑了一下,道:“听说你是贺拔岳手下?”
        宇文泰点了点头,心道:“莫非他想杀我?”
        很多人恨河阴大屠杀,恨尔朱荣,恨屋及乌,是把尔朱荣及其麾下那些人一块儿都给恨了的;
        如果元颢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与尔朱荣生拉硬拽到一起,认定自己是同谋、是刽子手,而他又有亲人在河阴大屠杀中罹难;
        那么,眼前是一个杀局也未可知。
        不过,如果真要杀自己,大概也不会让杨忠去请自己,杨忠、全旭、李泉也不会迄今平安无事;
        想来这个“陛下”还是另有所图;
        他思忖未毕,元颢接着又说了一句,道:“贺拔都督据说忠于大魏朝廷;”
        宇文泰心想,这厮的情报工作总算不是太差,还知道贺拔岳忠于朝廷,当下点了点头,道:“贺拔都督确实忠于朝廷,不过,他形势也很艰难。”
        宇文泰说的是实情,贺拔岳的内心痛苦只有他知道,他不赞成尔朱荣的诛杀之策,但是又无法背弃他的知遇之恩。
        元颢道:“陷身于贼的人太多,你放心,朕绝不会因为你曾是尔朱荣麾下便追究于你,你能够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前来投靠于朕,朕既往不咎。”
        宇文泰心中一怔,心道:“什么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这可不是胡说八道么,自己不过是顺路回洛阳罢了。”
        不过,他也不揭破,谁知道全旭、杨忠他们投军之时都是怎么说的?这元颢说不定是把自己这些人当成他的政绩宣传材料也未可知;
        他心念未已,只听得元颢道:“朕如今兵马未广,粮草未多,朕之所以还留在睢阳,也正为此。”
        宇文泰微微一笑,道:“陛下可以在睢阳征兵的;”
        元颢摇了摇头,道:“难啊;”
        宇文泰心想:“你屯兵不进,便无斩获,无斩获便无战利,萧衍现在又因为萧赞断了供应,自然极难。”
        但心中虽这么想,口中却不能这么说;
        他在陈庆之那里已经粗略的了解了一下,元颢如今麾下人马并不算少,陈庆之麾下有人马七千,这是汉军。
        大军从铚县出发,攻克荥城;一路都有招降纳叛,江淮戍边的大魏军士十之七八都已经投靠了元颢,这时元颢麾下,鲜卑军士应该少说也有两万余众。
        而且,元颢原来对抗葛荣前线的一些兵马,自元颢逃亡大梁后,四散溃逃,如今听说元颢已然称帝,又逃往元颢这里的亦复不少,足有数千人;
        七七八八,拾掇一下,元颢麾下,加上陈庆之的白袍军,如今应有四万人众。
        但是具体的兵员数字,陈庆之并不知晓,因为第一,陈庆之不通鲜卑语,这些鲜卑也不隶属陈庆之指挥,而是由元颢之子元冠受亲自指挥。
        这些军人的花名册、给养各种,陈庆之甚至无权过问。
        这么多人,其实就北伐而言,征讨一个大国,人数当然还是少了点,征兵工作确实有必要进行,宇文泰和陈庆之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不过,陈庆之的征兵难,和元颢的征兵难,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陈庆之的征兵难,是因为大魏国境,按照大魏制度以及兵役办法,汉人不得从军,只能耕种,所以陈庆之无法募兵,即便是有人投军,也是毫无军事素养。
        杨忠、全旭和李泉之所以投军不过几月,升迁如此之快,和陈庆之的部队只有消耗、没有补充也有很大关系;
        陈庆之这才是真正的征兵难。
        孤军血战而无补充。
        元颢见他面有思虑之色,倒没想到他在联想陈庆之的征兵难题,问道:“朕有两件事,想请你帮忙?”
        宇文泰微微一笑,心想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虚伪的用帮忙这种词汇,直接说不就得了,当下问道:“不知陛下的两件事是什么?”
        元颢道:“第一件事,想请你征兵时去帮朕宣传宣传,宣传你带了杨忠、全旭、李泉等麾下数千号人脱离了尔朱荣前来投朕;”
        “到时候你再将尔朱荣如今溃败、不得人心之事大肆渲染一番,反正这也是实情。”
        他想的极好,这般一宣传,有宇文泰这般现身说法,说不定睢阳附近持观望态度的人便踊跃投军了也未可知;毕竟元颢的大敌唯有尔朱荣。
        尔朱荣麾下都远远跑来投降,尔朱荣哪里还是问题?这么一现身说法,自然会大大吸引那些徘徊举棋不定的人。